混在1275-第7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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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的尽头是一间刑室,里面放着一些令人眩目的刑具,李十一毫意地拖着铁链子走了进去,四下打量着这间不大的屋子,似乎在把自己最后的归属地印入脑海中。
“被那帮子老酸缠着,好不容易才脱身,李老弟你久等了。”
李十一愕然回头:“是你?”!,!!
第四十六章 夜校()
“缘何有此一问?”
不过在解释这个问题之前,刘禹想要先弄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他为什么要这么问,或者说是他自己感兴趣,还是后头有什么人的怂恿,做为这个岛上的特权阶层中的一员,就算他一分没有,也与别人不一样,不过当叶应有一开口,他们才知道这个故事居然还有些来头。
同关汉卿一样,岑二家也是优先分配房子的人群之一,因为他家是烈属,优先级甚至还要高一些,不光如此,官府还为他们免除了一切杂项,连建房的人手都无需自家出,只需要到时候拎包入住就成了,这样的优待,着实羡煞了左邻右舍。
岑家人口不少,依照事先制定的规则,他和几个成了家的儿子,被单独成户,老爹老娘带着两个未成年的弟妹自成一家,彼此之间相隔还有些远,位于琼山县的只有他这一家人,由于建设速度最快,已经搬入新家一段时期了。
他的一儿一女都未满十岁,根据强制教育法的规定,被送入了新近开办的大学堂,同那些达官贵人的子女一般无二,这样的日子,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至今一到晚上,看着眼前的一切,两口子还恍如梦中一般。
“当家的,官府真的免了咱家的租税?”
“那还有假?”岑二的心理其实同普通百姓一样,打心眼里都不怎么相信官府,在他们的心目中,那些个高高在上的官员们,翻脸比翻书还快,说的话又有什么用?没听过‘官字两个口’么。
“哥儿姐儿当真上了学堂?读书识字还不用花钱?学堂还能包两顿饭?”
岑二答不出来,他都不知道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传说中的神仙日子,也不过是一顿两个馍吧,哪有官府出钱帮着养儿子的道理,可是现在就这么明明白白地发生了,以至于他好几回去学堂看过,确定儿子女儿是真的在读书,而不是被卖去了他处。
“当家的,你每天作工,当真能挣回那么多粮米?还有精盐、白糖、铁器。。。。。。”
这才是让他最难理解的,明明干完活了,什么也没给,没有铜钱、没有实物,甚至连一张不甚值钱的纸钞都没有,可是管着工程计量的那位书记,每次在干完活之后都会提醒他,今天的薪酬已经算好,只需审核之后就能入帐,最迟明日就能使用,尽管对方的语气十分平和,并没有寻常小吏那种高高在上,他依然不敢多问一声,一天几何?入到哪里?如何使用。。。。。。
结果到了后来,都快一个月了,自家的那点粮食将要食尽,一家子眼见就要饿肚子,他才忍不住去找本楼的安全员,一位腿脚有些不便的老卒询问,老卒诧异地拉着他的手,将大姆指按在医院那种手柄的中框上,屏幕上显示出他的资料,看着薪酬结余那一栏几个有些奇怪的符,就连见多识广的老卒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老岑,你这月做了多少工?怎得余下这么多。”
“俺来得晚,啥事不懂,开始在码头上,见他们招工,说是做一日结一日,便就去了,从堆沙子筑路,到后来一个老师傅见俺肯学,教了俺和土的手艺,每日要做上六、七个时辰,活儿倒是越来越轻省了,工地上还包饭,俺和家里婆娘都吃住在外头,只有到了晚间接了孩子,才回到家做一回,就这么挨了一个月,也不知道公家给不给工钱,说是给了却又不知道在哪里,这不实在没有法子了,才来问一声,大兄弟,你说俺这月还有结余?”
岑二生怕他不明白,絮絮叨叨地说了一番话,听得老卒直摇头,指着屏幕上的那一排符说道:“不是有结余,你根本就没有动嘛,这里不是?”
“俺看不懂,这上面是啥?”
“对了,这我得说你,几次让你们家来人上识字课,你们家两口子一个都,怪道不识得。这叫数字,用作数数用的,你一日所得,加了多少,用了多少,俱都在此,往后你去买啥东西,连个价都看不懂、识不得可不是抓瞎?“
“嘿嘿。”岑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俺只当家中有两个识字的了,俺和婆娘又不考秀才,还识个啥字,有这功夫多做些工不是更好,哪曾想到这么些。”
“怪道你这一日会有这么多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给丫头攒嫁妆呢。”
老卒打趣了一句,听得岑二心里头痒痒,正待问个清楚,几个同楼的邻居走过来,好奇地歪头看了一眼,一个二个都是直抽气。
“岑老二,你家大丫没说人家吧,觉得我家那小子怎么样,年岁相当,再过几年就能办事了,你放心,我家一定会办得风风光光。”
“得了吧,你家那小子比人家大丫还小上一岁呢,还想攀亲?人家可是烈属,怎么着也得配个军属吧,我说岑老二,我家二小子你见过的,不如咱们做一回亲?你看如何。”
“小一岁怎么了,他在学堂学得可好了,就连夫子都夸赞过,你家小子能比么?”
。。。。。。
岑二傻在了那里,见这几个人吵得不可开交人听了还以为人家是真的在求他嫁女呢?只有老卒笑咪咪咪站在那里,看这帮人半真半假地打闹,谁说识字不多就蠢的,人家可是一个比一个精,只有这个当事人,还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成了,都给老子消停一下,别怪我没提醒,现在不兴包办了啊,将来等大丫学出来,能不能看上你们家那几个混小子还不一定呢,都滚蛋吧,记得晚些时候上顶楼听课。”
老卒开了口,这些人立马停了嘴,对于这个缺了条腿的老兵痞,无人再敢回嘴,人家就是少条腿,打他们几个也是不费什么劲,这其中也包括了岑二本人。于是在这种利益的驱使下,他们两口子破天慌地没有去打晚工,而是跟着楼中的居户一块儿上了顶楼,那是一片开阔的空间,顶上的棚子已经搭好了,当中顶头上位置上亮着一盏明晃晃的大灯,有点像是工地上的那种,不过要小上一些。
等到老卒柱着拐一瘸一瘸地上到前头,原本喧闹的楼顶一下子安静下来,连个咳嗽声都没有,楼里的人谁不知道,这老小子下手且黑着呢,上来就打根本不讲什么素质教育。
所谓的识字课,对于这些早已经成年的男女来说,也就是教些常用字,能大致看懂告示、识得数就成了,也就是后世所谓的“扫盲”。
但这并不代表课程就简单,除了识字,他们还担负着普及政策的任务,教学之前,读上一段最近颁布的法令条例,再用通俗的语言加以阐述这些人大致明白是作什么用的,便成了每天例常的开头。
渐渐地,岑二喜欢上了这样的学习,因为老卒所说的这些法令无一不是同他们这些人的利益相关,从“军烈属安置条例”的学习,他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与众不同,从“强制教育法”他明白了官府是真的打算真培养自己的子女,从“治安条例”,他懂得了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事是严格禁止的。尽管这些条例规定了方方面面,甚至具体到个人卫生习惯,不准随地吐痰、不准随地大小便、鼓励多洗澡等等,只要把事情交待清楚,他们并没有多少抵触情绪,因为与这个城市的干净整洁相比,谁也不愿意自身邋里邋遢,仿佛那是一种玷污。
当然,他也学到了最为迫切想到知道的那种数字,从而明白了,为什么那一天,几个邻居会毫无顾忌地争抢自己还不到十岁的女儿。
“1。。。。。。看着就像根棍子,它读做‘壹’,专门用于计数之用,为什么要写做这样?因为简单人一看就能明白,你们的薪酬、物价都是以此表示,现在跟我读。”
“1。。。。。。壹。”
“2。。。。。。贰。”
“3。。。。。。叁。”
。。。。。。
显然,他们所学习的并不是中土文字,而是来自于大食的符,在后世这种符不仅为东方世界所用,也是西方国家通行的数学符,既然是这样,刘禹也没打算标新立异去另搞一套,因为那样的话,所涉及的教材编写和转换就成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让这些异族符在自己的手中发扬光大,并不是什么难于接受的事,在他看来,汉文化同样应该是兼蓄并收的,就像大海一样,才能最终通行于世,成为这个时空唯一的主流。
跟着老卒粗声粗气地诵读声,一群来自于各地,口音各不相同的文盲们,就这样走上了识字之路,同样的教学,在每一幢已经建成的居民楼顶开展着,这些不久之前还是土里刨食的庄稼汉,出于对文字那种天然的敬畏感,眼中露出来的是无比的虔诚,他们已经慢慢开始了蜕变,在不知不觉中走在了世界的前沿。++你还在用网页版追吗?还在因为广告问题而烦恼吗?OUT了你使用的,、、,,、、
第四十七章 工分()
才不过上了几节晚课,岑二就学会了如何看那些个奇怪的符,原本不过一种记事的工具,两相映照之下,再强自背下来,灵活运用还谈不上,看懂已经没有多少问题了。
某一日下了晚课之后,岑二带着自家婆娘一块儿留到了最后,他还想亲自去看一看自己辛苦所得,老卒倒也没有藏私他在那个手柄上按按调出了资料,指着最后一行说道:“看到没有,这两个字读作‘余额’,后头的这串数字,就是你这些日子的劳作所得。”
“1、2、3、4。。。。。。6,6012,是这个数么,值得多少银钱?”岑二喃喃地读出来,这个数字将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你的一日定量是九十吧,照这么算,每日里至少也做到了一百八,如此才会余下这么多,照九十工分合两斤粟米来算,约摸值得一百三十三斤,将近一石半,你说多不多?”老卒在那个手柄上按了几下,得到了一个新的数字,而这个数字将原本就吓得不轻的岑二,立时变得目瞪口呆。
工分是什么他不知道,老卒嘴里的粟米才是通行于世的价值单位,一石半的粟米,他一个人只干了一个月多一点,就赚到了家中。以他家中四口人,两大两小来说,除开官府的,在家中最多只需要吃一餐,那就意味着一个月除了吃食还能有一石米的结余,这在平日里换成银钱,那就是一到两缗,两千个大钱啊!
难怪人家愿意同他结亲,照这个速度下去,等到他家小丫到了婚嫁的年纪,攒下一份丰厚的嫁妆,绝不是什么奢望,他的婆娘见自家男人傻在了当场,忍不住拉拉他的胳膊,用怯怯的语气问了一声:“俺。。。。。。俺也做了不少日子,可能换米粮?”
等到老卒将这婆娘的资料调出来,这份惊诧就变成了羡慕,女人的定量本就低,一天只有六十工分,而这婆娘做得时间不比自家男人要少,结果算下来又有近一石米的结余,由于他们身为烈属连一分税都不用交,所得就是净值,这两口子简直就是在抢钱,怎不让人艳羡?
“那这些分子,要去哪里换米粮?”
数字再高,也没有实实在在的事物让人心安,岑二的心理正是这个岛上大多数人的正常想法,老卒朝楼外一指。
“从这里过去三个路口,有一幢大楼,比咱们这种楼要阔些,你从大门口进去,里面是一排排的柜台,看中了什么,去问后头的伙计,他们自会告诉你们该如何换。”
见两口子喜不自胜地样子,老卒忍不住拖住他们。
“岑老哥。”不知不觉,他的语气都变了:“俺家就在那边,往后可要多亲近亲近。”
两口子自是没口子地应下,老卒是半个官面上的人,与这样的人交好,有什么不肯的,至于人家会有什么心思,那也是以后的事,眼下有什么比换东西更紧要的事呢?
找到老卒所说的大楼并不难,它就位于几个小区当中的位置,楼面上挂着一块硕大的招牌,写着“第一劳动服务社”的字样,而走进去,也确实像老卒所说的,里面是一排排的柜子,不像平日所见的那种木头柜子,全都是亮晶晶透明的,隔着玻璃能清晰地看到里头的样品,而让两口子没有想到的是,这里面的事物,可谓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不只是他们想像中的粟米,还包括了各种闻所未闻的事物!
不过,首先吸引他们的并不是柜台后的东西,而是楼里的人,除了一部分像他们这样子打扮的宋人百姓,在里面观看的还有一群相貌奇特的蕃人,他们的好奇之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