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第7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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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话说得不好听,在进城的这一刻,王应麟的心里同那些军士一般无二,还于旧都的梦想,不管怎么说,在他的脚下变成了一个现实,这份足以传之子孙的荣耀他的心中充满了‘激’动,就连身形都‘挺’拔了几分。
这是一座最盛时容纳了上百万人的巨大都市,宽六丈高达四丈的城墙就是用现代的火炮轰击,都不一定能轻易推倒,可是它当年既没有挡住‘女’真人的铁骑,也没能阻止‘蒙’古人的征伐,再多的人口再高大的城墙,都敌不过死战的决心。
汴梁城的今天,或许就是临安城的明天?王应麟的心里升起一股深深的恐惧感,那股兴奋感慢慢从脸上退却,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的急切。
李庭芝同样不敢有丝毫拖延,一进城就召集了张世杰等人商议,将现实情况摆出来,人如同当头浇了一瓢冷水,他们这才发现,自己占据了多大一块地盘,从海州一直到汴梁,地盘越大,需要的守军就越多,可是民心未附,他们根本拿不出多少人留下,很现实的一个问题就是,谁来守汴梁?
看着众人都低下头,张世杰刚要打算站出来,一个亲兵匆匆地走了进来,在李庭芝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后者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把人带来这里。”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停下了讨论。
那个亲兵返身出去,很快就带了一个人上来,此人一身北地汉人百姓的打扮,像是个老农,一开口,说得也是徐州当地的方言。
“小的邢忠,见过相公诸位将军。”他从怀里‘摸’出一物,‘交’给了带自己进来的亲兵,亲兵看了一眼,便递给了李庭芝。
那是一块磨得很旧的牌子,上面依稀还能看得出“兵部职方司京东路”等字样,李庭芝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将牌子还给了他。
“你说有军情禀报,所为何事?”
“回禀相公,小的家在徐州城外,家中婆娘是睢宁人,因她娘家有事,故小的前些日套了车送她回去,不料就在返回的路上,发现了大队元人的踪影,他们的侦骑遮蔽了四野,小的无法前往徐州报信,不得不绕道虹县,在经过灵璧的时候,发现那里的元人更多,为数超过了十万。”
“什么!”张世杰惊呼一声,灵璧离着宿州城极近,元人在那里出现,意图可谓昭然若揭。
徐州危险了,这是堂上人一致的想法,李庭芝沉声问道:“你可看清了元人的旗?”
“若是小的没有看错,应当是本省中丞塔出的中军,还有几个驻于归德府一带的汉人万户,想来应是不差的。”邢忠一边回忆一边报告,将他的所见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李庭芝的心里惊疑不定,面上显得很沉着,兵部职方司一年会派出多少人,他也略有耳闻,不过这么多年下来,还有多少忠于故国,就不得而知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弄’清此人所说的,有几分可信?
说实话,他的疑‘惑’并非空‘穴’来风,之所以敢于孤军深入中原腹地,是因为这一条线上,有着为数不少的探子在充当耳目,因此他无惧敌人的埋伏,也不怕落入圈套,一支为数多达十万人以上的敌军大队,用不着千里镜,就是‘肉’眼也能看得一清二楚,都到了宿州,为什么没有人来报?这就是最大的疑点。
再想深一层,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塔出所部撤了庐州之围,轻骑掩进,放着汴梁不救,直奔徐州,打得是个什么主意,还用得着说嘛,李庭芝想到这里,不由得冷汗迭出,看了张世杰一眼,显然后者也想到了,两人的眼中都是忧虑重重。
“小的所说句句属实,看到元人时,已经是三天之前,如今,他们只怕打到了徐州城下。”邢忠看出了他们的疑‘惑’,叹了口气说道:“数月之前,元人征兵,小的因故不能从召,只能由小儿代替,他随着元人攻入了淮东,在楚州城下又降了我方,如今就在这汴梁城中。”
经过核对,果然在名册上找到了他儿子的名字,几乎同时,徐州方向的消息也被探子传到了这里,元人在昨日就包围了徐州城,他们选择了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方向,躲过了宋人的情报网,自虹县渡过汴水,绕道磬石山,自下而上奔袭徐州,想要将拿下宋人大军的后路,截断他们的归途。
两相映照,李庭芝不得不感叹世事无常,如果不是这个忠于职守的小小执事冒死来报,等到他们知晓,都不会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看起来回师救徐州就是唯一的办法了,毕竟那里只有五千多人,不可能顶住塔出的全力一击,放弃到手的胜利固然可惜,但谁也不想在元人的统治地带打一场没有把握的战斗,然而对于他们来说,麻烦还不只于此。
“邢忠,既是你家独子,本相许他卸甲回乡,今日就将人领走吧。”在做出决定之前,李庭芝没有忘记这个小小的执事。
不料对方摇摇头:“能归宋,固所愿耳,小的会将他从家谱中除名,只当从来没有生养过。”
“你还要留在徐州?”李庭芝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打算,不由得有些动容。
“呆了这许多年,不想走了。”邢忠朝他施了一礼:“相公保重,小的这就告辞了。”
人来得快走得也快,连赏赐之类的都没拿,便扭头走向了城‘门’的方向,看着这个小人物孑然一身的背影,李庭芝默默无语地举起双手,郑重地弯下腰去。
消息得到了证实,事情却没有这么简单,李庭芝也好,张世杰也好,都明白,这条路已经与来时不一样了,到处都可能有凶险,本就是元人的地盘,他们自然知道在哪里打,会有最大的胜算。
“宿州方向敌情不明,那里没有咱们的人。”
进一步的侦察结果,又反证了这个猜想,敌情不明,就意味被元人的侦骑遮蔽了,宿州根本就没有留下守军,如果那里失陷,这条回师的路,将变得更加荆棘。
“永城下邑柘城方向都要派出人,如果本相估计不错,塔出并没有全力奔袭徐州,很有可能是冲着咱们来的。”
敌情不明就不能轻动,特别是身处敌境之中,这个道理,不光带兵的将校明白,就连没有带过兵的王应麟也一清二楚,由始至终他都没有发过一句话,更没有再去催促什么。
没等这几处的侦骑回报,一个从遥远的广西辗转了无数道传来的消息让李庭芝再一次陷入了选择困难综合症当中,这一回的情报不同往日,厚厚的纸足足写了十几页,全是关于目前战局的分析,而他们得出的结论,出乎了人的意料。
“什么,不救!”
消息传到将校们的耳中,无人不为这个结果震惊,不救的结果就是徐州失陷后路断绝,那他们往哪里去?
“消息上说得很明白,塔出的十多万人就等在前路,等着我们踏入陷阱,这条路走不通了,淮西也去不得,元人打的主意,就是‘逼’我等强渡淮水,然后聚歼于两岸。”张世杰对于刘禹的分析,一向有着信心,况且里面有理有据,由不得人不服。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在这里等死?”
“弃城别走,穿过南阳府,直奔襄阳,去打鞑子酋帅的老巢。”
张世杰的人俱在这里,他没有包袱可言,刘禹的计划正好戳中他的痒处,只是李庭芝才是这里的主事人,他自从看完了消息,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从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异常。
堂上众人争论得很厉害,救与不救的几乎数量相当,而最后也只能让他这个相公来做决断,李庭芝等到他们的声音稍停,举起手:“吾意已决,明日”
他有意顿了一下,将人的眼光都吸引过来,然后重重一挥:“三更起四更食五更出发,兵进南阳府!”
李庭芝的视线停在张世杰的身上:“张节帅,此次进兵,依然是你为前部,不知道可有异议?”
“愿听相公调遣,张某无有不从。”
张世杰兴奋地一抱拳,点点头。
等到人都离开大堂,王应麟才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祥甫相公,如此一来,岂不是更远了?”
“前路不通,不得不如此,你明日同张节帅的人一块儿走吧,本官就不送了。”
李庭芝没有与他深淡的意思,摆摆手做出了一个送客的姿式,等他走后,叫过一个亲兵:“去找出那人的儿子,就说是本相说的,将他送到张帅的军中,充任两军信使,明日一早随他们出发,一俟张帅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让他送回来。”
能跟他许久的人,当然不会蠢笨,虽然相公没有说那人是谁,亲兵还是听懂了,倒也不疑有它,只当是那人走了好运,谁不知道这是一个既轻松又安全的差事。
身处空无一人的大堂上,李庭芝没有理会这里以前是哪个衙‘门’的办公之所,他的手里紧紧捏着一块牌子,金漆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着夺目的光彩,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堂外的天空,看起来,与宋地没有什么不同,都是灰‘蒙’‘蒙’地一片。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暗下来时,几个亲兵将吃食端上来,他们的相公依然像座雕像坐在那里,只是当他们在大案将东西摆开时,才听到一个极轻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般地感叹了一句。
“今日方知武穆之难。”++你还在用网页版追吗?还在因为广告问题而烦恼吗?OUT了你使用的,、、,,、、
第二十九章 援兵()
静江府内城的抚司衙门里,人人都是屏声静气,连走路都是小心翼翼,气氛显得十分紧张,不独那些军士,就连府中小吏也是如此。
在厢房里主事的提举机宜司李十一更是一脸的肃穆,那张脸阴得仿佛能滴下水,见到谁都像是欠了他钱一样,哪还有人敢去招惹。
收到琼州传来的回报,他才知道自己犯下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原本我在暗敌在明,可是人家只用了一个小小的计策就将整个形势颠倒了过来,控制住那些出府的人,他几乎派出了的人手,现在城中可用的还不到十人,如果有人想要做出什么事,就连监视都很难做到,更不用提作出反应了。
眼下抚帅却不让他马上将人调回来,用意是什么倒是能猜出一二,可城中有多空虚,别人不知道,他这个探子头是一清二楚的。
静江做为广西的路治,城池没有建康那么大,人口也不过十万,守军呢?按照事先的计划,这里是由马暨所部的虎贲前军近五千人驻防,他的这部人马没有在邕州城下进行编散,因此控制力自然要高于其他的部队。
李十一在这里,原本最主要的目标就是监控这一部人马,也包括了马暨本人,不过经过一个多月下来,后者一直兢兢业业,所部人马也分散去了府中各县,协助胡幼黄等人进行劝导事宜,城门便由中军的一部接掌过去。这支队伍的主要来源是原邕州边军,因为战事中一直跟着刘禹这个主帅,表现也不错,就没有被他视为主要目标,等到那帮文官突然间跳出来,一下子就将他的视线转移过去了,而现在,他突然间发现,城中竟然处处都是破绽,远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安稳。
作为府中主人,刘禹在这里呆的时间连两天都不到,只怕抚司中的属吏都不曾认全,威望就更加谈不上了,也许正是这个原因,才会给了别人可乘之机?李十一的心里羞恼不已,有种打雁反被啄了眼睛的挫败感。
“那人的行踪,可有错漏之处?”
他的眼前是一付静江城全图的拓片,原图刻在一块石碑上,刻成不过一年的时间,因此哪怕是拓下来的,一样显得十分清晰。
“昨日里去了趟兵马司,呆了两刻钟左右就出来了,据司中的属吏说,马都管并未给他好脸色,但是两人至少密谈了一柱香的功夫,其间没有人在场,谈了些什么也不得而知,而马都管后来的脸色有些不好跟。。。”被他问到的手下答得吞吞吐吐,李十一一眼就瞪了过去。
“就跟什么?”
“就跟你现下一样。”手下大着胆子说出来,同时身体不露痕迹地朝一旁挪了挪,似乎生怕会有一支脚什么的伸过来。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自家老大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摸着颌下的胡子,作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马暨不会那个样子,会是什么呢?他从来不吝作最坏的打算,马暨是这城中最高的军事长官,还是刘禹直接任命的,不论对方想做什么,都绕不开他去,而传说中两人水火不容,可在李十一的眼中,猜测都没有实质上的证据来得可靠,他根本就不信。
也许是那人想要使什么诈眼法?更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