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第7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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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金明的话可谓正中要害。
“现在最要紧的,是拿到塔出所部的确切消息,庐州城下有你的人吧,他们会不会将消息传过来?”
听到金明的问题,刘禹目视杨行潜,后者摇摇头:“淮西并非急务,做不到一日一报,消息应该在李主事那里汇总,属下这就去联系他。”
杨行潜说走就走,对此刘禹也无法苛责,他们地处偏远,消息要靠着人工接力,自然会有缓有急,京东淮东都是重点,相对而言,处于围困当中的庐州就不那么迫切了。
“莫担心,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金明安慰了他一句,刘禹此刻连个勉强的笑容都扯不出来。
很快杨行潜就拿回了他们所需要的消息,情况比想像中还要严峻,塔出所部已经开拨了,去向则是不明,庐州城下只留了不多的人马做牵制之用,那一处他的人手太少,又没有进一步的指示,因此根本不曾做出追踪的举动。
这一下,就连素来冷静的金明都加重了呼吸,敌人不光没有犯错,反而快得出人意料,竟然不等接替者赶到就撤了围,而这个消息,是昨天接到的,如果算上传递所需的时间,意味着这部敌军至少也走了一天半以上!徐州危险了。
刘禹一言不发地盯着地图,塔出无意中选择的这条进军路线,刚好是情报网中的盲点,那里没有敌情,也就不存在探子,现在做出补救意义不大,他们如果足够接近徐州,自然会被重新纳入视线中,那么近的距离,很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可知道何人在守徐州?”
杨行潜翻了翻之前的消息,告诉了他一个意外的人选:“知泰州孙良臣及所部五千人。”
“徐州完了。”刘禹一拳砸在地图上,吓了杨行潜一跳,金明也用疑惑的眼光。
刘禹没时间同他们解释什么,急急地问道:“若是徐州回不去,淮西可走得?”
“无论徐州守不守得住,回师的风险都太大,淮西么?”金明略想了想:“塔出未必没有留下后手,他能如此果决,就不会同我等打一场堂堂之战,必然广派侦骑,情况不明之下,还要渡过淮水,这同样十分冒险,不足取。”
“那就攻入河北路,去济南。”
刘禹恨恨地说了一句,马上就知道不妥,因为这同样会敌人的包围圈,到时候辽东兵马从大都南下,塔出部又堵住了河南一线,正好将他们连同京东路一块儿包裹进去,果然,金明摇摇头。
“他们足有十五万人,去了那里吃什么?”他用手指在地图划出一条线:“若是某,一不做二不休,径直从汴梁一路西进,在许州渡过颖水,插向南阳府。”
刘禹顺着他划出线,不由得吃了一惊:“襄阳?”
“正是。”金明赞许地一点头:“你来出东进之后,这一带实际上已经空虚无比,他可以断了我们的后路,我们又何尝不能掐住他的命脉。”
“襄阳失守不过三年,民心应当可用,缘汉水而下,拿下鄂州,战局就活了。”
不光如此,张世杰部下俱是鄂兵,能打回家乡,都无需做什么动员,他有了动力,李庭芝多半也不得不跟从,这一步险,其实更有可行性,更关键的在于那里是整个元人大军的转运中枢,必然堆积着如山的粮食和军械,金明说得没错,这一击如果能得手,整个战局都会活过来。
拿下阳逻堡,越过大别山就是淮西,实际上等于跳出了外线,这同后世的红军反围剿有几分相似,可是刘禹图,却始终没有说话,这个决定,就等于将京东置于腹背受敌的境地,他如何做得出。
“没有其他法子了雉姐儿他们撤入海州吧,动作迅速的话,还来得及。”
“她不会走的。”刘禹摇摇头,将对方堵了回去。
自家妹子的性子,金明又怎么会不了解,她们在京东路的坚持,将会牵制元人两路大军超过三十万人马,将使李部的行动再无后顾之忧,对于战局的贡献同样巨大,这也是当初刘禹为什么早早就在京东布局的原因。
现在,姜宁牺牲了自己为她们争取到了时间,她也同样会牺牲自己,去为大宋争取时间,在这种情况下,金明这个兄长劝不动,刘禹知道自己同样劝不动,他的心里泛起一股心痛,甚至有一种不顾一切去将她带走的冲动,战争本就不属于女人,更不应该属于那样的女子,他舍不得。
怎么办?金明没有再劝说什么,杨行潜也没有说话,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的人都在等着他做决定。
刘禹闭上了眼睛,听着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自己的嘴里嘣出来:“就照之前所议,给李相发急电,优先级最高,一定要尽快送达,行潜,辛苦你了。”
“抚帅!”杨行潜惊呼一声。
刘禹蓦得睁开眼,厉声喝道:“快去!”杨行潜无法,只得跺跺脚,转身而去。
金明个年青人略显狰狞的表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伸出手去拍拍他的肩膀:“很小的时候,她烧得不省人事,某以为会死在逃亡路上,没曾想她却撑了过来,只苦了盼姐儿。”
“后来,她长大了,整日里在营中厮混,便是寻常男儿都不如,不知道有多少次,某以为她会死在战场上,可是也挺过来了。”
“这一回,某以为她死在了大都城中,没曾想又是安然无恙,老天待她不薄,或许会化险为夷也未可知。”
“某不信老天,也不信命。”刘禹的眼神中透着寒意,声音听着更是冰冷一片:“她不能死,因为某不许。”
扔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走掉了,留下金明一个人怔怔站在那里,的背影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随同璟娘一块儿过来的叶府中人,包括了金涂氏映红等人都住在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营地里,在山里头那间别墅没有建成之前,他们同那些百姓俱是一样,不过这些以女人为主的小群体,倒是没有多少怨言,反而有一种别样的兴奋。
“十三姐儿,咱们以后真的能住在那样的屋子里?”
被她们围观的是一幅建筑设计图,就是后世开发商用来打广告的那种实景图,五彩斑斓美不胜收,发问的是她一个还没有长成的小妹,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没有一丝对于身份上的恐惧。
“嗯,到时候,我们姐妹住一块儿,你说好不好,十七姐儿。”璟娘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山里头真的可以星?”
“会不会有野兽?听说还有夷人。”
“就在城边,哪来的野兽,你要是喜欢,去后面的大山里捉一只大虫来养都成。”
不到十岁的小女孩,还没有什么害怕的概念,一听之下,顿时生出向往之心,逗得她们俱是忍俊不住。
璟娘其实也在慢慢习惯这样的氛围,以前在宁海,姐妹之间分居各处,她又是个喜静的人,很少会主动去走动,倒是这一趟上京,没有了那些规矩的约束,才真正体会到了姐妹之间的那种亲情。
几个不大的妹妹叽叽喳喳地打闹,她仍一付其乐融融的模样,没有显出丝毫不耐,有动的就有静的,一个少女端坐在一旁,始终没有去,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或许是感觉到她投过来的眼光,珺娘转过头,不过目光却有些躲闪,似乎欲言又止。
“十一姐儿,可是身上有不适?”
她问得极轻,能听到的也仅限于身边服侍的听潮等寥寥数人,被这些人一齐珺娘的脸上立时飞起一朵红云,她慢慢地挪到璟娘身边,用同样极轻的声音问了一句:“你说的那个,可是真的?”
“什么?”璟娘诧异地反问,她同这些人说了不少关于琼州的事情,都不知道对方的究竟会是哪一件。
“就是。。。。。。就是女子亦可向学?”珺娘鼓起勇气说出口,头已经低得连表情都了。
个只比自己大几个月的姐姐,在她身上,璟娘仿佛自己出阁之前的模样,被人多就会眼红,同旁人说不了几句就会心跳,这便是大宋官宦之家女儿的真实写照,想到夫君的计划,她一时间有些怔了。
“可是问得唐突了?”许久没有听到回答,珺娘更是不敢抬头,当初两个同为庶出女儿的一对姐妹,如今已经一个贵为郡夫人了,哪还有平日里的勇气。
“没有。”璟娘回过神来,扶住她的肩头:“十一姐儿是想做女夫子?”
“嗯,我想试试。”
璟娘扶起她的头她的目光平视自己,表情认真地说道:“十一姐儿的文才向来在我之上,就连爹爹都夸赞有加,那些女孩若能得你的教导,是她们的福气,你若是有意,那是再好不过。”
“十一姐儿要做女夫子?”之前的小女孩听到了,顿时雀跃不已:“我可以去学堂么?”
“当然,不光是你,凡是三岁以上都要去,不过去了学堂,不可淘气,否则十一姐儿可是会打你手板的喔。”
“十一姐儿,你当真会打我么?”小女孩露出一个怯生生的表情,被她问到的珺娘有些羞涩,不过眼睛里的笑意却是藏都藏不住,等到的人眼光都时,赶紧用袖子遮住了嘴。
帐子里顿时响起一片哄笑声,直到一个仆妇匆匆地跑进来,越过那些女孩,朝着璟娘行了一个礼:“郎君来了。”
这两个字仿佛有种魔力,方才还哄闹不止的帐子里突然间就安静下来,姐妹们都有些不安地望着她,璟娘笑了笑:“许是有什么事,你们先各自回去吧。”
刘禹刚刚走到帐外,等着一群莺莺燕燕走出来,每个人都会轻声向他问候一声,就连十岁不到的小女孩也行礼行得十分标准,他有些心焉地同她们招呼着,没有注意到最后出来的一个少女,眼睛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帐中,不待旁人动手,璟娘自己上前帮他脱下外衣,帐子里头点着火盆,一个仙鹤造型的嘴里不停地吐出轻烟,一股暖香扑鼻而来他的精神为之一振。
“老远就听到笑声,她们还满意吗?”
“夫君的事物,自然是最好的。”
刘禹同她一块儿靠在软榻上,璟娘嘴里说着刚才的趣事,却发现夫君的表情有些不同。
“怎么了?”
“京东路有些不好,宁哥儿殁了。”
他的话让璟娘一惊:“那雉姐儿。。。。。。”
“她无事,只是元人动作很大,她那里有些吃紧。”
璟娘什么都明白了,她不再发问,只是将身体紧紧地倚进了夫君的怀中。
请:
第十七章 金牌()
“万胜!”
欢呼声响彻了中原大地,经过了十多年,大宋的旗帜又一次飘扬在汴梁城的上空,与上回不同的是,他们经历几千里的转战,沿途攻占了四府十几个州,将半个河南收入囊中,,军容鼎盛气势如虹,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这支大军的脚步。 。 。
然而李庭芝的心里很清楚,这里或许就是终点了,作为元人南京路的路治,汴梁城的守军并不多,猝不及防之下,被张世杰亲领的前军一击得手,破城之时,城内的主官几乎尽数逃走,而百姓们似乎还没有从城池易主的惊愕当中回过神来,他们以一种十分陌生的眼光打量着这些陷入了狂欢当中的‘异国人’,没有人相信这些宋人会长久地呆下去。
李庭芝自己都不信,恢复旧都的兴奋过去之后,他竟然有些不知道如何才能收拾这个局面了,十多年前,赵葵率军来到这里时,城中的活人只有数千,经过十多年的恢复,人数多了不少,可他们全都是从别处迁来的,很显然,这座城市中的百姓已经不是一百五十年前的“汴梁儿”了。
汴梁,这个近在咫尺的目标,就像一颗秋季里熟透了的果实,散发出诱人的光泽,连李庭芝这样的人都无法抵御,而吃下它之后,突然发现,甜的果肉里面,也许就蕴含着某种不知名的毒素。
端平年的殷鉴不远,现在面临选择的变成了他,才明白那些文字都是用鲜血书成的,不是别人,就是他眼前这些兴奋欢呼的年青人的鲜血。
“克复大功,足以振奋军心士气,相公此举,功在社稷,下官有幸与闻,于有荣焉。”同他并马而行的是个紫服文官,嘴里虽然说着恭贺的话,面色却没有多少欣喜。
李庭芝恍若未闻地远处的那座雄城,华夏的政治中心在关中历经了千年,直到被数不尽的战火湮灭,才转到了中原腹地,结果才三百多年的时间,就变成了遗迹,故都就在眼前,他竟然有些望而却步,不忍去在的凋零模样。
“想必奏捷文书已经拟就,但不知你保举谁出任这东京留守?”
“素闻你王伯厚是个厚道人,想不到也会出此讥讽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