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第7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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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扼守着两路通道,还是一个历经战火考验的坚城,十多年前的那次战事,兀良哈台这等名将,都曾经拿它毫无办法,原本张弘范已经做好了自认为很充份的准备,还派出了偏师,结果居然成了一个笑话。
不过,当他带着人登上静江城的城楼时,根本就笑不出来,宋人的确是弃守了,可是也带走了能带走的东西,城门被拆下,只露出几个门洞出来,吊桥不翼而飞,他们不得不用木头搭了一座便桥,才能进得了这座府城。
至于城里,除了那些带不走的砖石瓦砾,就连一根梁木都不曾留下,张弘范活了三十多年,从来没有见到过有人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的水井全都被推倒的墙壁给堵死,偌大一个府城没有一间可以避雨的屋子,就连完整的墙壁都没看到一厢,一路走来,他感到了一种无法说出口的力量。
登上空荡荡的城楼,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在这片三江四水之地,苍茫的大地上没有一点人烟活动的迹象,他的脚下除了川流不息的河水,沉寂地有如一片死地,在那片山峦叠翠的美丽景色后头,仿佛隐藏着无数的敌人,在着他走过去,然后踏入陷阱。
“回禀上万户,小的们在左近打探了一下,各处俱是一样,整个静江府空无一人。”他的亲兵是他特意遣出去的,原因是不相信探子们嘴里的消息,结果就是人家根本没有妄言,这个空无一人是真的没有一个人,活人没有,死人也没有,甚至连个跑不动的老人都没留下。
有那么一刻,张弘范甚至认为这些人说不定是凭空消失了,否则何来如此干净,要不是那些断壁残垣在提醒自己,这一切的确就是宋人自己干的,他们亲手毁灭了自己的家园,甚至比侵略者做得还要绝,因为再怎么着,自己也不会连口水都不剩下。
他终于明白了,之前所感受的那种力量倒底是什么?。。。。。。不惜一切!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毁掉自己的东西,宋人这么做,其目地必然是自己这支兵马,他们或许就埋伏在前面的某个地方?张弘范的心里陡然一惊。
“速速派人沿河而下,十爷的骑军当是不远了。”
“那不是十爷?”
他的话刚一出口,亲兵便照着一个方向指了指,张弘范转头一看,远处的河岸上,走来一支队伍,打出的正是张弘正的旗,算算日程,他们只用了不到四天就赶到了,那也就意味着,这一路的确没有人烟。
宋人没有打算把战场放在这里,对他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前路更为崎岖,他们连一个可用的向导都找不到,唯一的标识就是那条连接各州府的官道,这样的情形让他愈加谨慎起来,毕竟他的万人队看似不少了,在这么广大的一片区域里,就如大海中的一滴水,根本激不起浪花。
三天之后,驻扎在城下没有动弹的张弘范所部前锋,等来了阿里海牙亲领的大军,十万大军的后面,是数十万被强征来的荆湖百姓,两军汇合之后,对于他所说的情形,阿里海牙同样皱起了眉头。
“仲畴,若以你的打算,会在哪里打这一仗?”
张弘范眼里盯着那张十多年前绘制的地图,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属下有一事不明,据报,云南方向一早就发动了攻势,如今他们在哪里?”
两个人的眼睛不约而同地盯向了一个地方,也是十多年前进军的线路上,一个的标记。。。。。。邕州。
阿里海牙明白他的意思,从云南进军,不光比他们路程短,时间上还更为超前,如果一切顺利,他们至少也应该在这里会师才对,眼下丝毫没有出现的迹象,说明对方的进军并不顺利,那就有可能还在邕州附近,当然也可能是被消灭了,打心眼里他们是不会这么去想的。
“如果宋人挡住了那边,腾不出手来防守此处,倒是可以理解的,不过属下总感到事情不那么简单,若是平章有意,属下愿带人前往邕州一行,看看那边究竟是个什么情形。”
“你是怀疑,其中有诈?宋人有意引我们南下。”
张弘范的脸上泛起一阵苦笑,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回答了一句:“事情透着古怪,属下想不通他们为何要这么做,据报,这里的百姓足有数十万,他们在这样天气里出门,不是饿死就是冻死在路上,若是不愿意,谁能逼得他们上路?”
不得不说,他的理由也是阿里海牙想不通的地方,杀人容易劝人难,这样的力度,就是蒙古人来做,只怕都会闹得鸡飞狗跳,哪会这么干干净净,如果不是石头太重,他们只怕连片瓦都不会留下。
一个奇怪的对手,阿里海牙看了看布满整个桂水两岸的营帐,他根本不相信,宋人有能力吃得下这里的十多万人,哪怕就是云南那一路真的受到了挫折,他们用的还是拉长自己的后路,伺机伏击的老套路,不过套路虽老,管用就行,对此他是不会小视的。
看着跃跃欲试的张弘范,他拍拍对方的肩膀,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大汗亲令,你即刻带着水军赶赴江南。”
没等对方脸上的惊愕消失,他说道:“几路攻势不顺,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不必太急,宋人没有那么容易屈服,明白了么?”
“平章这是爱护末将,属下焉有不知之理,这便告辞了。”说罢张弘范单膝跪地,朝他重重一拜,起身就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阿里海牙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微不可察地摇摇头,这样的人才有如锥子放在布袋中,迟早有一天会锋芒毕露,能被大汗看上,就是自然的事了,尽管心里很舍不得,可是他很清楚,江南一定在准备着什么大战,否则不会将水军尽数调过去,哪怕他如今已经用不上了。
谭州落城之后,发往各州的檄文都收到了回应,基本上做到了兵不血刃,可是从谭州到衡州、永州、全州这条主线上,却已经被清理一空了,力度上也只比眼前的静江城好上那么一点,也就是说,宋人在自己还处于荆湖北路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这项工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将五十多万百姓尽数迁往了南边,这个南边在哪里?阿里海牙也想知道。
有鉴于此,他并没有轻敌冒进,而是将大军驻于静江府,广派军马四下里打探,结果倒是与预计的相去不远,广西境内的清野远远超出了他的想像,所到之处竟然全都是静江府的这个标准,不分城乡俱是一样,而同时邕州城传来的消息更是让他震惊不已,几乎不敢相信对方所说的话。
“。。。。。。小的们缘着黔水、柳水、郁水一路下去,好不容易才找到名为左、右江的汇集之地,可是那里根本就没有一座城池,小的们在那里四处寻找,终于发现了城基的痕迹,还找到了街道、坊市的遗迹,若是猜得不错,宋人应该是将整座城池都给拆了,至于拆去哪里,小的们实在是不知,盖因那里到处都是峒人,他们三两成群,出没于山林隐蔽处,冷不防得就会射出一箭,箭头上还涂着不知什么做的毒物,小的这个百人队,就连百户没能回得来,只余了七个。”
“没有宋人军队的踪迹?也没有找到百姓?”
对于伤亡阿里海牙毫意,这个百人队深入到了邕州,相距近千里,发生什么样的意外都有可能,为什么袭击他们的是峒人,而不是宋人呢,这才是他的焦点。
逃回来的探子有些沮丧地摇摇头:“不是宋人,他们穿着怪异的服饰,散着发辫,脸上涂了油彩,男女皆有,绝不可能是宋人所扮。”
“不过一路上我等发现了的车辙印,不只是官道上,南下的道路上都是,看样子过去还不到十天,小的们猜想,宋人的军队和那些百姓应该朝海边去了,听说海外有一个大岛,说不定他们会迁到那里。”
听说什么的,阿里海牙毫无兴趣,这是战争,判断都要建立在事实的基础上,而宋人显然就是在不停地试图误导他,用隐藏行迹来让他做出错误的判断,没有了百姓,他们不光没有了粮食的来源,也失去了打探消息的图径,这才是最为致命的。
四处回来的探子都是差不多的说法,而有好些个方向的探子一直都没有能回得来,峒人的行动有着明显的倾向性,专门袭杀落单的人,一个百人队被层层截杀,最后只回来了七个,这说明了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在阿里海牙还不曾猜得大概,探子就告诉他一个确实的结果,而这个结果他知道了,前面的宋人并不是怯战,他们的胃口也许远远出乎了自己的想像。
“小的们在邕州一带发现,那里的路旁每隔数步就立着一个桩子,上面挂着一个首级,大多数都是南人,不过也有一些,像是本朝贵人的模样,因为事情紧急,小的们不敢多呆,只能先行返来禀告,等平章到了那里,一看便知。”
没有意外了,云南方面的攻势一定是受挫,而且还是大挫,此时的阿里海牙还没有闲心为那边忧心,原本的两路会攻计划只剩了他一个,这一仗要怎么打已经由不得他了,宋人必定会哪里张开一张大网等着,等到他师老兵疲、走投无路的时候,那张网就会猛地收紧,然后慢慢地绞断他的喉咙。
知道又能怎么样?他可以按兵不动么,临行前,大汗怕他轻敌,才会在原有的十万人之上足足增加了一半,可是人数越多,后勤的压力就越大,眼下的这十万人,已经让他不得不强征了两倍于这个数目的民夫,前面就像是荒漠一样没有人烟,每走一天都是纯粹的消耗,他在派人四处打探的同时,也在蓄积着进军所需要的粮草。
宋人会逃到海边?阿里海牙望着南方,心里一动。
“本官修书一封,命人持使节,送至安南,他们不是归附了么,现在本官就要他们襄助。”,。请:
第十二章 求生()
事实上,情况远远没有阿里海牙设想的那样恶劣,如果他的侦骑能够越过邕州一线再深入得靠南一些,就会发现无数百姓正从各个方向向沿海一带集结,这个过程涉及到了广西南部的钦州、廉州、郁林等十余州,他们也将是最后被迁移的一批。
不能怪这些人拖沓,沿海一带,官府设置的登记点从十几个一直扩充到了数百个,的书吏、衙役都是轮班倒,不分昼夜地工作着,奈何海船往返一趟需要时间,到了那边进港、下船也需要时间,如果遇上天气不好,又得耽误时间,因此尽管海面投入了三千多只大船,一次能将数万人运过去,在海边滞留的百姓,依然还有许多。
当然,除了百姓之外,最后登船的,肯定会是姜才所部的骑军,他们沿着邕州一带,组成了一条松散的拦截线,其中还包含了的峒人,对于他们来说,这些元人就是用来请功领赏的,每一颗首级都价值不菲,特别是那些正宗的蒙古人。
得益于对地形的谙熟于胸,他们隐藏在山地林间、关隘要处,伏击那些贸然经过的敌人侦骑,从最先开始的落单者,到后来连完整的百人队都不放过,虽然不一定能尽数留下,至少让元人能为之顾忌,不敢再派出小股人马四处打探了,这样一来,对于南边消息的封锁,便达成了一个十分理想的状态,然而,姜才的脸上依然没有丝毫地轻松可言。
元人大军到达静江城的消息,他是第一个从已方的探子口中得知的,在将消息转往后方的同时,便加强了这一事的巡查,好在百姓们都已经撤离了,就连那些原本不愿意走的,看到四周荒无人烟,也不得不跟着上路,没有哪个愿意留下来单独面对鞑子。
以他的这点人手,如果元人不顾一切地全军而下,是无法抵挡的,就连袭扰都十分勉强,因为对方并不缺乏骑军,好在境内的清乡做得彻底,元人不敢贸然前行,或许是在积蓄力量,无论是哪种情形,都为他们争取到了一个宝贵的缓冲期,只要百姓们都过了海,他肩上的担子也就轻了许多,哪怕最后自己上不了船,这么广大的一片区域,哪里去不得?
他亲自等在这里还有一个原因,施忠回来了,与他一块儿到来的是一辆大车,用得是南边少见的驮马,而非寻常的健牛,这样做的目地当然是加度,至于车子里的人,姜才从后厢拉开帘子瞅了一眼,就捂着鼻子退了出来。
“她就是你说的那个遗孤?怎么捆住了手脚,也不洗洗。”
“便是她。
”施忠一脸地惨然:“上百口子,全都死了,就这个当时还有一口气,某就将她扛下了山,没想到她一醒来就要寻死觅活,又不让男人碰,没奈何,只能捆住手脚,嘴里还塞了绵巾,每日里熬了粥,掰开嘴灌下去,才勉强送到了这里,若不是抚帅一定要让她活下来,真不如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