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第6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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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没有时间同你废话,若是你再不说出来意,就莫怪军法无情了。”
“你们的军法连普通百姓都要管么?”来人夷然不惧地笑了笑,在他翻脸之前说出了一句话:“不才姓秦,自建康来。”
“建康!”张懋长身而起,两地隔着一个完整的淮南和淮北,相隔何只千里,要穿越也不只是宋地,难怪他无法置信:“李庭芝遣你来做什么?”
“无他,李相有些事物,托在下带与将军,一看便知。”
在他伸手入怀的时候,周围的军士一齐做了一个抽刀的动作,直到他拿出一个小小的布包,放到大案上,张懋狐疑地将其打开,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蹊跷时,才示意他们还刀入鞘。
看到那些东西的一瞬间,张懋的眼睛都直了,呼吸更是变得急促起来,在伸手将它们拿起来之前,他朝左右使了个眼色,围在堂下的军士立刻转身退了出去。
大堂上安静得落针可闻,张懋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纸片,纸片没有写一个字,只有一付画像,当然不是什么泼墨山水或是工笔人物,而是一个人,一个面色惊恐,被一群汉军围在当中的人。
这个人他无比熟悉,就是此地的主人,河南行中书省左丞、楚、扬等处招讨使、征南副都统帅。。。。。。唆都!
自然,这些纸片都出自刘禹之手,并不是普通的画像,而是高清数码摄像头拍下来的彩色照片,就连面部表情、肌肤毛发都栩栩如生,由不得他不信,因为在这个世上,根本没有人能做到。
照片本身就已经超出了他的想像,这只是第一张,随着他那只颤抖的手,十几张神态各异的照片被一一在大案上摆开,记录了唆都从被绑到囚车的全部过程,当然还不只他一个人,大军中几乎的万户级将领全在其中,蒙古人包括移刺答为首的千户也都一个不少,然而这还不是全部。
最后的几张照片,出现不是活人,而是两个人的首级,一个是上万户杨庭壁,一个面目焦黑,但勉强还能认得出的是,正是唆都的亲子,百家奴,仿佛印证他的判断,压在照片最底下的,是一枚虎纹银符,张懋表情呆滞地拿起来,虎符的背面用汉蒙两种文字刻着绶予者的姓名,就是那个已经变成了焦炭的蒙古勇士。
不用对方开口再说什么,事情也已经昭然若揭了,唆都大军全军覆没,连一军统帅都沦阶下囚,这个结果,比当初伯颜在建康城下的失败来得还要彻底,对方想要做什么,还用得着说吗?
张懋颓然地坐到了靠椅上,他实在是无法相信这样的结果,要知道,唆都的麾下足有八万大军,计划中是准备一直打穿整个淮东,与主力会师于建康城下的,可是就连一个小小的楚州城都没能越过他如何接受得了?
更要紧要的是,唆都所部的覆没,将意味着整个河南行省无兵可守,眼下最大的一支就在这个徐州城中,一共才只有六千,万一李庭芝渡过淮水,他拿什么来挡住这支胜利之师?
“说吧,什么条件,你们才肯放回唆都丞相,本官职权不重,无法应承的,只能上报都城,如果你愿意等,就在此地安歇,有了结果定会。。。。。。”即便这种情况下,他还是不信宋人会越过淮水,只当对方是来提什么交换条件的,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给打断了。
“将军到此时还执迷不悟么?”男子无语地摆摆手:“想必你以为,贵军纵然败了,我军也伤亡不小,无法再行追击是么?”
“你错了,淮水一战,光是解甲归降的汉军就超过了五万之多,此刻,李相所领江淮之兵逾二十万众,已经席卷江北,所到之处无不望风而降,某到此,是不想将军与这城中的五千守军,做玉石之焚。”
“什么!”张懋再一次站起来,双手按在大案上,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男子捋起袖子,看了看手腕上一个发亮的事物,满意地点点头:“实话同你说吧,李相大军已经越过了邳州,前锋直抵吕梁镇,骑军更是于一个时辰之前就拿下了留城镇。”
张懋满脸的惊诧,吕梁镇就在徐州城的正面,而留城镇则是通往中书省山东辖境的要处,这两处一失,徐州就剩下了一个出路,循汴水而上,可达归德府的府治睢阳,不过对方接下来的话,立刻让他的眼前一黑。
“此不过是其一,另一部张帅所领淮西之众十万余,自宿州间道而行,一举而破萧县县城,你的徐州城,已是吾等囊中之物矣。”
“这不可能!”
张懋不由得失声惊呼,如果萧县失守,的确就像对方所说的,他已经无路可逃了,可问题是这么大的动静,为什么自己连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男子用一种怜悯的眼光看着他,就在张懋打算要派人去一探究竟时,一个军士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大堂,连礼都没有行,就这么站着向他回报一个令人绝望的消息。
“千户,不好了,县城正面出现大股宋军,正源源不断地开过来。”
“这等军情,为何不及时上报?”张懋的怒火正无处发泄,前来报信的军士便不幸成那个倒霉鬼。
“蒙古骑军在两个时辰前就出了城,他们也不说去做什么,小的们如何敢问?”
张懋的眼前一黑,事情很明显,这支蒙古骑军就是他的哨探,他们得到了消息,却不来知会一声,而是直接跑了,为什么,因为敌军势大,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张将军,你还有最后的机会,是与城偕亡还是百尺杆头更进一步,阖城百姓、五千部属,全在将军一念之间。”
直到这时,男子才拱拱手,说出了进城的真正目地。
徐州城下,潮水般涌来的宋军大队已经将城池团团围住,当稍后一些赶到的李庭芝到来城下时,前来迎接他的,不光是自己麾下的那些将校,还有一个高大、精神抖擞的男子。
“张督府,一路辛苦了。”虽然品级不如自己,不过对于他,李庭芝并没有摆什么执政相公的架子,远远地就下了马,两人隔着十多步远,都是相视而笑。
张世杰的身上满是灰尘,从路程来算,他走得比李部要多出三分之一,可是几乎用了一样的时间,完美地完成了战前的布署,这声辛苦的确当得起。
“紧赶慢赶,还是相公快人一步,世杰何敢言苦。”张世杰并不琚傲,做为武将,能让他心服的文臣不算多,眼前的这位就算得上一个,身居高位,身体力行,他心里只有佩服的。
李庭芝明白,他是在说传音筒里的那个约定,不过很明显,对方是经历了战斗的,哪怕只是一个县城,而自己才是一路通畅,两者这么一对比,谁快谁慢就不言而喻了。
计划出奇得顺利两人的心情都非常之好,徐州城是战是降,似乎已经不成问题了,双方加起来超过了十五万,摆在城下就是密密麻麻的一片红色,如此的军势,相信眼前的城池,决计撑不过一轮。
因此李庭芝没打算同他讨论什么攻城事宜,而是说起了别的事:“适才探子传来消息,安东军、东西海州俱已送来降书,此城一下,张帅不知有何打算?”
“张某但凭相公吩咐。”三地都是新近落入敌手的,里面的主官都不曾换过,他们能倒过去,自然也会叛回来,大势所趋,传檄而定都是应有之义,而李庭芝的话,却让他想得更深一层,之前的计划是三个月内拿下徐州,可是这才过了不到一个月就达成了,有一种顺利得让人不知所措的感觉。
“元人的归德府,我等已经拿下了大部,只剩了一个睢阳,想必难逃雷霆之击,舍此之外,京师就在你我眼前,不知张帅可有意否?”
张世杰被他的话惊得一愣,出兵之前还小心翼翼一付不情不愿模样的李相公,现在居然已经把眼光放到了元人所设河南行中书省的心脏地带。。。。。。汴梁,一时间都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李庭芝也不催促,视线在不远处的徐州城上停留了良久,直到大军中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张世杰反应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城池的大门已经悄然打开。
敌军降了。请:
第三章 星火()
实际上,刘禹之所以将目标定在徐州,不光因为这里是唆都所的物资转运枢钮,最的是这里离着京东不过一步之遥,在大宋原本的区划中,徐州本就在京东西路的辖下,自留城镇沿南清河北上,便是元人所设的济宁府,可以说中书省的大门,已经敞开了。
当然,对于李庭芝和张世杰而言,进军山东直捣大都,依然是无法想像的事,能够拿下汴梁恢复中原故地,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原因很简单,后勤是主要的因素,其次就是人心,这一路进军虽然非常顺利,但那是由于河南本就空虚无比,要说百姓特别是乡绅们会心向大宋?只怕连他们自己都不会信。
远的不说,端平元年的那次行动,宋人甚至收复了包括汴梁在内的三京,可最终的结果不仅没有守住一寸土地,反而将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近十万精锐,尽数丧失在了早已荒芜的中原大地上,如果不是当时还有孟珙余阶这样的宿将,四十年前大宋可能就已经不存在了。
可那里毕竟是国都,在经过了四十多年的休养生息之后,河南再度成为元人最为的粮食产区,否则根本就支撑不起如此大的一场战事,之后应该怎么做,刘禹不是神仙,哪里能料到那么远,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帮助李张二人巩固徐州一线,那就是在京东掀起一场风暴。
他相信,京东,这片比邻元人统治核心的广大地区,有如一只庞大巨兽的柔软腹部,无论是何种程度的打击,都将让它痛入骨髓。
在中统年间的李璮之乱发生后,进一步加强对于这块变乱反复之地的统治,除了将原山东各路进一步细分之外,元人还在其之上专设了山东东西道宣慰司,经过十余年的高压统治,至少从表面上,抑制住了辖境内盗匪丛生的混乱局面,饶是如此,由于这里有着诸多的变乱因子,即使是举倾国之兵南下,元人也不敢丝毫放松对于这里的警惕,无论是益都济南都有着为数不少于万人的驻军,而且全都不是本地人。
八百里沂蒙山,差不多就是中书省和河南省的分界线,这里山高林密,在后世是有名的革命老区,素有三十六峰七十二崮之称,其中最为出名的,莫过于解放战争中国民党整编第七十四师的覆灭之地孟良崮。
七百多年前,这里同样是绿林好汉的聚集地,各路响马盗匪山贼数不胜数,无论这片土地上的主人从宋变成金再到元,都拿他们没有多少办法,而到了乱世,就更是如此了。
抱犊崮位于蒙山深处,如果没有熟识的山里人引路,想要找到都十分不容易,可是在德祐二年正月的某一天,原本寂静的山林突然间热闹了起来,一波又一波的人流不断地从山外被接进来,挤满了山腰间一个不大的寨子。
寨门口,几个搭着布袄,身披夹衣,头上裹着包布的汉子,沿着弯弯曲曲的石阶小路,转了几圈之后,前面豁然开朗,一道严密无比的寨门突现眼前,此时寨门大开,门口站着几个人,为首的看上去颇有年纪,不过身子骨依然硬朗,寒冷时分,居然只穿了件单衣。
“郑老爷子,怎得你老在此亲迎,某等哪里当得起。”几个汉子赶紧快步上前,争相同他见礼。
“当家的说笑了,远来是客,能来就是卖老夫一个面子,多走几步路,有什么打紧的,快里面请。”
郑德衍抱拳回了个礼,一伸手将来人朝里边让,进去不远就能听到很大的喧闹声,在一个天然石洞隔成的大厅中,无数这种打扮的汉子正在推杯换盏,酒令大笑甚至是谩骂之声不绝于耳。
只是让人奇怪的是,位于大厅正当中的一张虎皮坐椅,却是空着,这些外表粗豪的汉子们,虽然表面上言笑不忌,实则都在暗暗打听,通过各种方式交换消息,毕竟这种类型的聚会,绝不是吃喝来的。
“郑老头消声隐迹多年,某还当他已经死了,怎的突然来这么一出?”
“可不是,如今元人当道,各路关卡守得铁桶一般,眼看着山里头都要断粮了,这里倒是有酒有肉,好不快活。”
“李麻子你就知道吃,啥时候脑袋掉了都不知道。”
“那你知道个俅?”
“听说了吗,最近山东境内许多粮队被劫,元人正四处搜寻,你们说是不是”说话的人神神秘秘,拿着手里的粗陶大碗,里面的酒液透着混浊,闻着就是一股子粮食的味道。
“你是说,这些勾当都是郑老头的首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