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第6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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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是不一样的,否则当时何必要逃?这背后的原因老人怎么说得出口,他们曾经亲眼目睹一个个的村庄化为灰烬,屠杀固然能吓倒百姓,却让更多的人逃离了家园,谁又能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再一次降临?
荆湖的百姓与他们有什么不同?人家能舍弃的东西,必然有着相同的理由,老人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心里却在细细地想着他的话,有些东西是明明白白的,有些还要他自己去领会。
现在的好日子是怎么来的?官府凭什么要把已经收去的粮食又还了回来,还不是因为家里死了人,为什么死的,那是和元人拼命,如果换了元人来,他们还会承认这些?别说什么军户烈属了,不追究就不错了,哪还有好日子过。
想到这里,他的身上突然不寒而栗,当初抗争,差一点就喊出了反话,大宋没有了,那些大户会饶过这些人吗?老人的眼神无意扫过不知道从哪里背了一篓子草料的小孙女,不到十岁的年纪,差一点就让人抢了去。
“细囡,你爹爹呢?”
小女孩有些怕生,看了一眼院中多了一个人就低下了头,双手扯着衣角,声音小得根本听不清:“俺爹。。。。。。去了村头那家,说是。。。。。。商量明年的租约。”
老人点头表示知道了,站起身有些歉意地朝他拱拱手:“贵人这一趟来,小老儿招待不周,多有怠慢,还望恕罪。”
胡幼黄明白对方的意思,并不是话不投机要送客,而是想要一个同家人商议的空间,他毫意地摆摆手,带着随从走出了岑家的院子,还不曾上到那条通往县城的土路,就看到后头有几个人影地朝这里过来。
“那不是岑二?”随从一眼就认出了为首的男子,正是之前同他在村口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也是方才老人的亲子,那个小女孩的父亲。
不过那几个人的气色都不怎么好,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头,隔着篱笆就嚷嚷开了他们想不听见都难。
“爹,主家说明年不租给咱家了,不光是咱家,凡是那日参与的人家都不让租,就是没有参与,被官府定为军户的都不成,这可怎么办?”
天高云淡,声音传得很远,胡幼黄细听了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摇摇头,跨上自己的坐骑,冲几个随从招呼了一声:“走吧。”,然后便绝尘而去。
这里的一切,已经水到渠成了,他还有别的地方要跑,静江府可辖着八个县呢。
就在他奔波劳累之时,静江城里却是暗流涌动,那种摆在台面之下的勾当,马暨也好,姜才也好都是不会去理会的,他们唯一关心的就是战事的发展,元人对于谭州的攻击,每一天都在增强,他们在密切元人动向的同时,也在替城中的友军担着一份心,那种想帮却帮不上只能干看着的心思两人都变得沉默了不少。
只有李十一对此漠不关心,他的目光始终放在城中那些人的动向上,这些人来做什么,猜也能猜出一二,可是他们这么明目张胆毫不避讳,就有些意思了。
消息源源不断地被人送到抚司,他们的一举一动,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呆了多久都一一排在他的桌子上,甚至于从提刑司那头分别出去的人手,还不曾出城,其行踪就被报了上来。
“十七个?”
“是,十五个在明面上,分成了五批,暗地里还有两个,化成了百姓的装束分别在东门和南门出的城,看情形是打算绕道广东,属下们都盯紧了,要如何行事,一俟头儿你的指示,随时都能下手。”
“有点意思,你说,他们会选哪一个?”李十一的手在十几份消息上打着转,语气显得很随意。
“依属下看,不管他们打什么主意,每条路都堵上,费不了多少人手。”
李十一笑着摇摇头他的属下有些不解。
“盯着吧,把消息送到琼州去,咱们只是一把刀,什么时候砍下去,得由主人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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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涌动()
静江府兵马司离着抚司正好是一个对角线,分别在内城的南端和北端,取文武相对、携手并肩之意,这里有些背阳,大门内的光线便没有那么好,人如果从外头进来,会拖出一个长长的影子,而且一时半会都不一定能认出来是谁。
“你。。。。。。”马暨从大案后头抬起头,根本没有料到,进来的会是他。
从差遣上来说,路臣最的一项,便是放在最后头的那个。。。。。。马步军都总管,因为这意味着在制度上,他已经是路内最高的军事统帅,邓得遇虽然离了职,但之前的积威还在,进到这里并不需要通报,更何况他今天身着便服,青衣襥帽,就像是探亲访友一般。
衙门只是个办事的地方,怎么也比不过军营里门禁森严,马暨对于这些人纵有不满,面上是不会显的,只是客套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两人既没有交情,更没有官面上的往来,搞不懂来找他会是什么目地。
于是,大堂上出现了很诡异的一幕,堂中的主人端坐上头,一言不发地盯着客人,而客人轻车熟路,毫意地找了一个位子坐下,弄得那些小吏不知道是招呼好呢,还是装不知道的好。
见无人招呼,他自顾自地拿起几上的茶壶,里头虽然备了水,可放了许久早已经凉了,茶是泡不成了,他也不嫌弃,拿起个盅子倒了杯凉水,咕噜咕噜地喝了两口,还意犹未尽的啧啧嘴,仿佛那是什么美味的佳饮一般。
这付做派,完全颠覆了马暨心目中那个人的形象,两人当初不和是城中公开的事,就是当面吵得面红耳赤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最后谁也奈何不得对方,只能静候朝廷的裁决,结果是跌破了预测者的眼睛,那么现在见面还有什么可说的?
“邓公,某这里忙得紧,你要是有什么事,不妨直言,就不要兜什么圈子了吧。”最后,先开口的那个人还是马暨,不是他沉不住气,而是不想花时间同他耗。
“忙什么?忙着将百姓赶离家园,一路往琼州那个海外之地逃亡?”邓得遇一声冷笑:“等到这静江城空了,你们也好顺势弃守,放任元人长驱直入,既然如此,当初修它做什么?你可知,这城池耗费了多少任路臣的心血,用了多少民力和财物,就是让你们如此轻易舍去的么。”
果然是这个事,马暨有些无奈地摆摆手那些属吏们都下去,大堂上一时间空了下来,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对方不过是一个瘦小的老头,一只手都不用就能放倒,可是他所代表的那些人,却是这个朝廷的基石。
说实话,为什么刘禹要这么做,他的心里一样有着疑惑,坚壁清野,也从来没有清空一路的做法,岭南的冬天虽然谈不上寒冷,昼夜的温差还是很大的,在毫无遮掩的野外,稍不留神就会染上病症,这一点在荆湖的流民身上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从谭州到这里,中间最近的路程也有上千里,元人要跨越大半个荆湖南路,其补给线已经拉得够长了,而静江这个坚城,便是最好的防守之地,横山寨以不到五千人抵抗了那么久,他相信自己也能做到,而且做得更好。
可问题是,现在主事的,并不是他眼前的这个小老头,而是已经在军中具有极大威望的新帅,虎贲全军现在还有三万多人,他的前军就占了八千多,算是在那场战事中伤亡最小的一支了,可是要说自己真能随意调遣?马暨心里很清楚,今时已经不同往日,这城中盯着的可不只是一路人马。
凭心而论,对于刘禹这个新帅,他没有不服气的地方,邕州战事中的表现,足以证明了对方是一个合格的统帅,无论是战略上的布置还是后勤保障,都同眼前这位不可同日而语,连他都这么想了,可想而知那些武夫会是怎么个意思。
“抚帅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元人势大,咱们满打满算不到四万人,静江城虽然坚固,总要人来守,你既然问到了,某就同你说句实话,若是让某来守,最多也就撑上半年,或许几个月可能都不到,真到了那时候,这些百姓怎么办?”
不是争吵,也不是讽刺挖苦,这番直白的话语让邓得遇一愣,原本他已经做好了被人赶出去的心理准备,寻常的吵闹也不稀奇,但就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平白直述的话,什么时候,这个莽夫会讲道理了?这个认知既让他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心。
“马老二。”邓得遇不想叫他的官称,也不想同他称兄道弟,便喊着他的排行:“既然说到这里了,老夫也同你说句实话,当初你我相争,并不是老夫怕了你,你一个带兵的,要整你,有的是手段,可为什么只同你讲道理?你想过没有。”
马暨的心里很清楚,这些话都是实情,别的不说,一个粮饷就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除非搞出兵变,否则低头就是唯一的路,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直直地盯着对方的眼睛,想听听他会说出什么来。
“你是从蜀地来的,那里是个什么情形,你比老夫清楚,天府之国、沃野千里,现在还剩下多少?老夫看重你、容忍你,就是因为你会带兵,没有兵,广西就守不住,你我都是大宋的臣子,老夫从不怀疑你的忠心,咱们在这里争吵,不就是保家卫国么?”
“没有了土地,百姓便没有了生计,数百万人猬集在那个岛上,吃什么?喝什么。”邓得遇从椅子上站起来,在他面前走来走去:“你我守土有责,能守上多久,便是多久,朝廷若是有余力,能派来援军是最好,若是没有,等到城破的那一天,老夫不会苟活,相信你也不会。”
这番话如同重锤一样在马暨的心里敲响,他当初争权的目地就是更好地完成府内的守备,因为对方不通军事,他不希望让一个外行来领导,经过了邕州的战事,对于元人已经没有那么畏惧,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相信军中的士气,也许真的能守上很久,然而别人却不让他这么做。
“你等想要如何?”马暨的语气一如平常,只有他自己知道,嘴角中的那一丝苦涩。
“不如何,我等手无缚鸡之力,你说能如何?”邓得遇摇摇头:“老夫来找你,同你说这么多,就是想让你想一想,自己是什么人,在做什么。”
对方是如何出去的,马暨已经记不清了,他的脑子有些乱,一边是曾经坚守的那些信念,一边是迫在眉睫的危机,他们虽然没有要求他做什么,可那种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了。只可惜,他很清楚,想在这个城中生事,根本就不可能,虽然那位新帅,一切却都牢牢在他手里掌握着,怎么办?
他从来没有这么难以做出决定,脚下如同灌了铅一样,一步都挪动不得。
在这静江城中,同他一样不好过的还有别人,名义上的邕州招抚使马成旺就是其中一个。
他原本同那些各州领兵的都统在一块儿,在清乡令下达之后,那些人陆陆续续都返回了原地,配合随行的禁军军士也就是整编之后的虎贲军,在各州分别开展劝喻百姓上路的事宜,慢慢的居处的人越来越少,直到只剩了他一人。
他的儿子身为邕州都统,自然也逃不过去,在马成旺看来,这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质押,且不说邕州没有多少在籍的百姓,那里才刚刚经历了战事,官府的威信十分高,要做什么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哪用得着他儿子跑上一趟?
人家这是摆明了不放心。
当初聚于邕州城下的援军一共不过五万人,他的邕州守军就达到了八千之众,虽然被打散了,可中下层里,也不乏他亲手提拔之人,这是在防着他啊。
等到某个不速之客意外来访之后,这种不安的心思就愈加强烈了,因为来者是掌握一路刑名的提刑司主官钟道。
“马招抚,你这里,倒是不错。”钟道随意地打量了一下,马成旺听着不像是讽刺,赶紧朝门外看了一下。
“怎么?你怕有人盯着,本官有个案子前来向你问询,放到哪里都说得通,你怕什么。”
马成旺哪会信,他在门口看了又看,又跑到窗边,一派如临大敌的模样钟道摇摇头,却也没有阻止,而是随他去了。
这里是城中的一处客栈,此时入住的客人不算多,整个二层都被官府包下来,住的就是那帮都统,现在倒是空荡荡的,不过这样正好,他在上楼之前就已经看过了,根本没有人盯着。
“行了,就你这模样,人家哪还需要防着?”
马成旺一听这话火就上来了,可是转念一想,人家也没说错什么,就算现在跑了,又能去哪里?还有谁肯跟他。
“你就知足吧,虞府君他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