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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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好各自的城门,未经请求,不要自行援救他处,多注意城外动静,鞑子未必没有后着。”放下对讲机,刘禹叫过金雉奴细细一问,得知附近的民宅内的确已经无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汪立信的制司衙门内,胡三省,叶应及,孟之缙等几个文官都聚到了他那里,众人面带忧色盯着西南面。不用说,那大火肯定是木结构的民宅燃烧所致,城中这类民宅密集,一旦蔓延开来,就是不测之祸。
“要辛苦各位了,尔等各自领着人,一路安抚百姓,一路准备水龙车,待鞑子炮声稍停,便赶紧带人灭火吧。”汪立信将自己的亲兵都分派了下去,加上府衙下属的差役,在各人的带领下分头而去。
多少年了,又一次尝到了被敌人围城的滋味。平素早早就寝的汪立信突然没了睡意,迟续的炮击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鞑子的弹药却像用之不尽似的仍在响个不停。这是很罕见的,如果所料不错,后面的攻击应该会接踵而来。
淮南东路真州所辖的瓜步县宣化镇,与建康府城仅一江之隔,江对面便是赫赫有名的黄天荡。同知枢密院,两淮制置大使,知扬州李庭芝站在江边望着对岸的火光沉呤不语,身后各军指挥都统虞侯俱都围拢上来。
除开留在扬州的守兵,李庭芝带了二万多人前来,加上原本驻于此地的七千亲军,总数超过了三万余。然而,其中大部分都是经历过丁家洲之战的败军,看到对岸鞑子的声势,对于接战都心怀畏惧。
李庭芝也不想过早出击,按他的计划,要等到鞑子顿兵坚城不得寸进,师老兵疲粮草无继之日,才是他带着所部奋力一击之时。而眼前的这座建康城,还能坚守到那一刻吗?
“大帅,不若由某带着水军出击吧,鞑子水军都在运送物资,某寻个空子,烧了那些东西也好啊。”说话的是指挥使苏刘义,他所受的箭伤已经基本痊愈。站在这处隔岸观火,自己的兄弟刘师勇却在那里奋勇杀敌,让他有些耐不住。
“还未到时候,这些日子,尔等要加紧操练,用兵之时,某自有计较。”扬州的水军不多,战船一共才五百余艘,跨江作战,这点船是远远不够的,李庭芝不想再有损失。
鞑子目前还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支军队,他平日里也很小心,尽量收敛大军的行踪。过早的暴露,不利于将来的作战,大宋经不起再次大败了,李庭芝希望自己的努力换来的是一场胜利。
牛首山腰间的山岩上,李十一的心随着城内亮起的火光动个不停,他今天的运气不算好,在山间转悠了小半天,都没有猎到一只活物,没奈何,只能摘了些野果回来裹腹。
然而现在,他已经感觉不到饥饿了,甚至都没有依照轮勤的顺序去睡觉。那火弹落下的巨响,远在山这边都清晰可闻,想到城里苦苦挣扎的弟兄,他的心便会如鲁港时那般抽紧。
前出当探子,没有谁会认为他是怕死,然而李十一总会想到那些拼杀在阵前的老兄弟,没有多少人了,就连那个平日里十分随便的王都头都牺牲在了鲁港。李十一叹了口气,眼睛凑上手里的望远镜,努力地分辨着镜头里黑漆漆的身影。
这场炮击迟续了接近四个时辰,一直到天蒙蒙亮,才算彻底停了下来,估计鞑子炮手们也该累了。李十一刚舒了一口气,想下来进洞去休息,眼眶上的望远镜还没来得及拿下来,就突然发现镜头里出现了异样。
“起来,都快起来,娘的,睡死了么,赶紧起来打开传音器,与城内接通!”李十一看了片刻,证实了所见不虚,马上返身跑进洞里大喊着,两个军士朦朦胧胧地被他吵醒,都眯缝着眼睛不解地望着他。
。。。
第七十五章 驱民()
建康城西门城墙之后,文康坊最外一层的整排民宅,此刻都已经被烧成了白地,幸好胡三省带着水龙队的及时到来,才没有使得大火蔓延开去。饶是如此,最终还得多亏了刘禹开着挖掘机,将中间的房舍挖倒形成了一个隔离带。
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身后还有未烧烬的木料在“噼啪”作响。刘禹的脸上手上都是一层黑灰,可他却没有精力去管这些。一晚上都靠在城墙后面听着震耳欲聋的声响,似乎整个建康城都跟着在抖动,时不时地还有劈头盖脸的灰尘落下来,就好像是后世电视里所演绎的抗日时期的防空洞一般。
金雉奴一头黑脸地不知道从哪端来一碗汤水,刘禹刚想自己站起来,就发现腰腹和脚脖子都有些疼痛。被雉奴搀了一把,刘禹站起身接过碗,不顾汤水中还飘着灰,咕噜咕噜一口就喝了大半下去,这才觉得饥肠辘辘。
“你自己吃过没有,弟兄们伤亡如何,大夫来了么?”刘禹好笑地看着她的脸,浑不知自己也是一样的形象,说完转头将剩余的汤水喝完,这汤似乎是骨头熬的,放了菘菜在里面。
“死了十二个,伤了一百多,伤者已经被抬到后面,大夫们正在诊治,有几个恐怕。。。。。。”雉奴的话没有说完,刘禹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除了伤重不治的,可能还有终身残疾的,他不是救世主,就连他自己也该伤就伤。
刘禹抬起头,原本巍峨的城楼已经摇摇欲坠,也不知道承受了多少颗石弹的攻击。他指着城楼吩咐金雉奴,找几个军士砍倒柱子,反正也保不住了,干脆拆了当柴火烧,金雉奴闻言领命而去。
军士们的动作很快,几个人三下两下就将余下的柱子劈断,“轰”地一声,整个城楼从高台上倒了下来,跌散在街道上。见他们弄完,刘禹步履蹒跚地走上城头,向城内望去,只见西南方向处处烽烟四起,想必都和自己这边差不多吧。
两边的城墙上,守军们都在忙忙碌碌搭着什么,这并不是刘禹的指令,应该是古时守城的惯用做法。只见几根杆子伸出女墙,上面张挂着幕布,这是要放电影么?不一会,整道城墙都张起了这种布挂。
“这是布幔,防矢石用的,昨夜要不是促不及防,也不会让鞑子打成这样。”金雉奴一看就知道刘禹不明白,边给他解释边递给他一条浸湿的棉布巾。刘禹恍然,这东西主要是减缓飞行的速度,从而降低其破坏力。
刘禹接过来擦了把脸,刚把绵巾递还给雉奴,就听到怀里的对讲机响了起来。掏出来打开接收键一听,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一拍身上,望远镜不知道去哪了,急切间,金雉奴伸手递过来一物,正是他要找的望远镜。
城外的薄雾正在散去,远处的鞑子大营里影影绰绰的似乎有很多人,结合李十一传回来的消息,进攻马上就要到来。刘禹不敢怠慢,通过对讲机通知其余四门,嘱咐他们小心应付。
“擂鼓,命令各守军就位,将器械推上来,各物资备好待用。”随着刘禹一连串的指令,原本有些疲乏的守军都打起了精神,弓弩手,钩枪手,顺序地排列在女墙后,炮手们将床弩投石器推到各自的位置上。
就在这时,鞑子大营方向也传出清晰的号角声,一声声地连绵不绝。西门的正面,一个又一个步卒方阵现出身形,方阵之间竖立着高大的蒙皮楼车,方阵两侧排成竖列的骑兵警戒着周围。
在方阵和楼车前面,横列着一队人,分别以几人为一组扛着长梯走在最前面。刘禹在望远镜中一看,心里就是一沉,这些人衣衫各异,无盔无甲,普通的宋人乡民打扮,分明就是平民百姓。
敌阵缓慢而整齐地向着城门推进,阵后的情景也显现了出来,一排高大的回回炮正蓄势待发。行至三百步左右,敌阵停止了前进,两侧的骑兵分散开来,挡住了大阵的侧翼。
“呜~呜~呜!”三声悠长的号角声响起,步兵方阵开始变换,成排的弓弩手穿过刀枪兵走上前来,将手上的强弩斜举向天空。刘禹并没有下达同样的指令,守兵们拿起靠于墙上的大盾,准备迎接敌人的箭雨。
过了片刻,首先飞向空中的是回回炮发射出的圆弹,紧接着弓弩手们放开了手中的扳机,无数的弩箭跟在圆弹之后飞向城头。刘禹也和大家一样,蹲在女墙之后将一面大盾双手举起护住头脸。
石弹先是被挑在女墙外的布幔挡去一阵,降低了下落之势,这才砸到城墙。弩箭也有很大一部分射在了布幔之上,其余的都被大盾挡下,鞑子这一轮的攻击收效甚微。
只不过,城头上的布幔也被毁去大部分,还没有来得及再补上损坏的,第二轮的矢石又飞到了半空中。刘禹只觉得浑身一震,一颗石弹击在了女墙上,从天而降的箭雨也打得大盾叮当作响。
这样子的攻击一共发动了五轮,西门的城头上,几架床弩和一座敌台上的投石器被石弹击毁,守军的伤亡也开始增大。就在此时,敌阵又开始缓缓前行,步卒方阵夹着楼车慢慢接近了护城河。
回回炮的发射突然停了下来,敌军弓弩手的抛射威胁不算大,刘禹随着守军们站起身,静等着敌军进入射程。
突然,敌阵最前方的百姓扛起长梯冲向了护城河,看那架势,试图要将长梯搭在河面上。在这段不长的距离上,刘禹和守军们挖出了很多的陷阱,一路上不断有人大叫着掉进了插满竹签的陷阱里。
“各军自行发射。”刘禹举起大喇叭吼了一声,城头上早已瞄准好的弓弩手纷纷射出了手中的弩箭,身无片甲的百姓纷纷中箭倒地,敌阵之前惨嚎一片。
虽然明知对方是平民百姓,刘禹却没有发慈悲的本钱,不管是出于自愿还是被迫,现在城门之外的所有人都是不折不扣的敌人。
他现在十分庆幸在围城之前就执行了“坚壁清野”的政策,否则,今天在城门外的很可能就是城头上这些守军的乡亲们。那样的话,对城内士气的打击将会是致命的。
眼见平民或死或伤得扔掉了手中的长梯,敌阵中的步卒举着大盾上前,抬起长梯继续向护城河边移动。随着距离的接近,方阵间楼车之上的神射手也开始提供掩护,用精准的射击压制城头的反击。
终于,长梯到达了护城河边,步卒们举起长梯,将另一头倒向对岸,整条护城河很快就被长梯布满,敌阵中发出阵阵的欢呼声。
。。。
第七十六章 烧烤()
建康城南门,和刘禹的西门不同,金明在城门外布了许多倒刺和铁蒺藜,城外的鞑子为了清理这些东西很是费了些气力。因此接城的时间就晚了几分,鞑子也为此多付出了几具尸首。
“着!”金明轻斥一声,长箭离弦而去,将鞑子楼车上的一个弓弩手射得翻身仆倒。旋即一个转身躲到垛堞之后,不出所料,几支羽箭穿过他刚才所在的空隙打到了城墙内的马道上。
转到另一边的空隙处,金明扭头探出,然后马上收了回来,这一瞬间,楼车的鞑子位置已经了然于心。蓦得转身,站起,早已经搭上弦的羽箭飞出,楼车上的一个鞑子不敢置信地捂住胸口跌了下来。
金明的射箭姿势与雉奴很像,尽管箭无虚发,他脸上却没有多少欢愉的表情。这些比城头还略高的楼车上,尽是鞑子的神射手,虽然守军有大盾护身,可他们总能找到守军不经意间露出的软肋,然后一箭致命。
左右看了一下,金明猫着腰穿过女墙,沿着马道来到一处敌台前,台上的投石器被一群守军用大盾罩着,只是发出的石弹准头总是差那么一点。金明站起身,侧头避过一枝堕落的羽箭,一把推开正在操作的炮手。
“拿石弹来!”金明从大盾间的缝隙中望过去,鞑子的楼车仿佛近在眼前,却又触摸不到。他盯着那几个嚣张的射手,低下头在手心里吐了口唾沫,一旁的军士早已经将石弹拴在了尾梢上。
简单的校对了一下,金明带着几个军士将长绳奋力地往后拉,其余守军高举大盾护在他们身前。尾梢翘起,石弹被高高地抛出,呼啸着直奔楼车而去,“砰”地一声撞在蒙皮上,守军们发出一阵欢呼,只见楼车摇晃了几下,将一个站立不稳的射手抛了出来,自己却没有倒下。
“再来,上火弹!”金明毫不气馁,放开长绳大吼一声,接过一颗黑呦呦的圆弹,置于梢上。身后的军士从怀中掏出火柴,拿出一根擦燃,淡蓝色的火苗在空气中若有若无。
浑身冒火的圆球再一次准确击中了那架楼车,虽然那车子摇摇晃晃地就是不倒下,可是弹上溅出的火油却使得楼车从中部开始烧了起来,伴随着敌军的惨叫声,高大的楼车上部拦腰断落,砸在步卒方阵中,掀起冲天的尘土。
紧接着,另一座投石器将一辆楼车打得碎木横飞轰然倒塌,城头上的守军见此情形,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