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第5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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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终日,这种情况下,再碰上为数远超之前的宋人骑兵用同样的方法冲过来,结果如何还用得着说嘛?
他倒是想走,可是往里走才有活路?呆滞的阿鲁浑任那些亲兵拖着,一直到马蹄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自己的脸,那股凉意才让他清醒过来,活路就在他的脚下,只要涉过这条左江,对岸就是他们的另一部骑兵,而那里绝不可能再有这么多的宋人骑兵,绝不可能。
带着这股笃定,阿鲁浑毫不犹豫地策马入水,几个亲兵跟在他的身边,在湍急的水流中艰难跋涉,离岸越远,江水就越深,哪怕一个亲兵被水流冲得站不稳,连人带马滚落水中,都没有让他抬起头,因为此刻还在宋人的弓箭范围之内。
“这帮***,连口汤都不给老子剩下。”
马暨看着下面的一切,不由地出声骂了一句,然而脸上却是抵制不住的笑容,姜才这厮挑了一个最为恰当的时候,在敌人最虚弱的关口发动了致命的一击,使得整个计划获得了极大的成功,眼下胜利已经唾手可得,之前的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儿郎们,还能动弹的,都给老子冲下去,死没死得全都补上一刀,这种活就不要让骑兵兄弟来了吧。”
轰笑声中,几乎所有的步卒都站了起来,再疲惫的心在胜利面前都是浮云,当兵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享受这一刻。
“虎贲。。。。。。威武。”
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响彻了右江一侧,等到多达五千的步卒加入战场,姜才的人马已经冲到了江边,没有死的全都像他们的千户那样跳入了水中,想要在里面找出一条活路来。
还有一段,晚点补上。。。。。。
此刻,他的人马已经从最先遇敌时的横阵收缩成了一个方阵,一头紧靠着密林的方向,另一头截断了贯通两边的唯一道路,而将沿江的一边和大半个河谷留给了鞑子。
这么做当然也是不得已,先不说单薄的横阵能否经得起鞑子千人队的冲击,如果沿边布阵,就等于陷自己于死地之中,会不会后生马暨不知道,但是崩溃的可能性应该更大,背后是密林,一旦出现了最坏的情况,至少还有一条退路摆在那里。
当然,他的做法让鞑子同样很难受,原因很简单,密林那一带的地形较高,而江边的地形较低,从而形成了一个角度不大的斜坡面,他们的骑兵,实际上大部分时候都是仰攻。
更何况,宋人还有随时能够进入林子里的自由,当然在自己这个千人队的监视下,想要安然无恙地退入林中,阿鲁浑觉得宋人并不会太容易,那是一个很顽强的对手,在自己的百般骚扰下,依然保持了基本的阵形,就这一点来说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他的想像。
宋人变阵之后,更加像是一个刺猬般地难缠,无论从哪个方向接近,迎面而来的肯定是又快又急的箭头,从开始接触打到现在,双方比拼的已经变成了耐心,宋人在等待的着自己的援军,他也是一样。
从锡丁带人回去已经很久了,始终没有新的消息传来,万户心里倒底是个什么打算,阿鲁浑一无所知,要不是话已经说出了口,他都有退兵的打算了,任是谁都不愿意对上这么一块难啃的骨头。
“那古儿,你的人休息一下,其他的人上,注意不要逼太近,也不要离得太远,只要让他们感觉到威胁就可以了。”
等到又一个循环结束,被他叫到的那个百户带着自己的手下退了回来,他们刚才负责的是正面,全都是斜坡,无论是人还是马都累得够呛,一回来后面就直接躺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甚至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
那古儿没有倒下,而是扶着自己的战马站在阿鲁浑的身边,连他这个部落中有名的勇士都说出了这种话,阿鲁浑心里很清楚,事情的确像他说的那样,必须有个决断才行。
“无论如何,咱们也要坚持到明天一早,如果万户还不来援,就伺机后退,慢慢地在路上折磨他们。”
阿鲁浑的眼睛盯着远处的那一大团黑影,夜幕下,宋人没有点火,他们知道那样会成为自己这一方的靶子,出于同样的理由,已方也没有打出火把,双方在黑暗中互相试探着,不停地将毫无准头的箭矢隔空抛向某个黑影,已方人少,密集度就不如宋人,而宋人人多,目标范围就大,很难说谁更占上风。
他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宋人如果坚持不住先崩溃,那样当然最好,可是目前看来还差得很远,现在就要看是谁的生力军会先到。阿鲁浑原本对已方充满信心的,毕竟蒙古人都是骑军,没想到过了不知道多久,到来的不是乌兰忽都,而是一个累得半死的普通军士。
“什么!”
听到来人的传话,他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远在后方的娈凤州,那个一早就被摧毁的峒人寨子,居然会被宋人攻占,他们是从天上飞过去的?
如果这是事实,那就意味着,乌兰忽都要先返回娈凤州去,同盘据在那里的宋人打一仗,如果他们还没走的话。退一步来说,就算宋人不见了,万户也不可能马上来援,因为他首先要确定的是,那些传说中的宋人会不会进一步侵入横山寨周边?
等到这一切都完成,只怕真的像来人所说的,自己的援军会在明天日落时分到来,那已经是最为理想的状况了,如果不理想呢?阿鲁浑的脸色阴晴不定,心里也在做着激烈的斗争。
坚持下去,还是撤围回去?
第三十九章 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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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人在哪里!”
乌兰忽都怒吼一声,抽出弯刀砍向一根燃烧着的木头柱子,‘轰’得一下,失去支撑的屋顶整个塌了下来,火星和尘土四溅,落得他满头都是。
就在那个被他们屠戮一空的寨子里,正对着寨门的方向,原本空旷无物的泥地上,堆起了一座半人高的三角塔,组成这个塔的是一百多颗蒙古人的头颅,每一个都是他的部民,兀良哈部的族人。
整个寨子比他们离开之前还要干净,这些头颅的躯体全都无影无踪,宋人会将他们掩埋?没有人会这么认为,于是当他的手下前来告知,寨子里那个石制的大厅被大火吞没,烧出一股难闻的味道时,他的怒火便达到了顶峰。
可是没有人能回答他的疑问,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在以寨子为中心进行了大规模的搜索之后,他们依然没有找到宋人的踪迹,看上去,除了远处的莽莽群山,他们不可能藏在任何地方,然而那里却是蒙古勇士也难以踏足的死亡之地,望之就让人生畏。
当周围的一切在光线下变得清晰时,乌兰忽都的心神也渐渐平复下来,一百多个族人的性命固然让人心痛,可是宋人的意图才是让他更为不解的,激怒自己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如果这一切都是他们设计的,目地何在?
扩大化的搜索持续了更长的时间,他的骑兵甚至扫荡了大营的周边,根本没有任何敌人到来的痕迹,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结果传回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了,没等松口气考虑一下肌肠辘辘的肚子,来自前方的消息再一次打击了他饱受摧残一天的小心灵。。。。。。果化州丢了!
“说。。。。。。说清楚些。”乌兰忽都终于坐不住了,从一块石头上猛地站起身,脑部传来的不适感被他强撑着驱散掉,眼睛死死地盯着来人。
“。。。。。。我们百户奉命警戒来路,一直行至果化州附近时,大伙想要进寨子用些吃食,顺便歇歇脚。”来人头也不敢抬地趴在地上,话说得有气无力:“谁知道寨子大门紧闭,于是百户带人上去喊人,可是非但无人肯应,反而。。。。。。从里头射出一阵箭雨,近前的几个人当场就。。。。。。我们百户身上也中了箭,抢回来的时候,已经快不行了。”
“什么时候的事?你们怎么知道里面就是宋人。”来人所说的让他如坠云中,要知道,他们大队人马是昨天夜里才从那里赶回来的,而宋人的兵马最远的还应该在归德州附近,被阿鲁浑千人队监视着,如果宋人不是从那个方向过来,难道会是袭击娈凤州的这一批?
“他们打出了宋人的旗号。”来人先回答了他后面的问题,然后想了想:“抢回百户之后,见他们没有追出来,我们就在附近抓了峒人来问,据那些峒人说,宋人是一早进的寨子,足有好几千人,全都是步卒。”
“胡说!”
乌兰忽都一脚将他踢得在地上滚了几滚,这个消息比娈凤州被占来得还要震撼,如果一切是真的,那就意味着阿鲁浑千人队坐视着宋人大队步卒在他的眼皮底下长驱直入,或者说这个千人队已经被无声无息地歼灭在归德州附近,哪一个解释更为合理?他只感觉脑子不够用了,从昨天夜里到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人无法理解,这说得是宋人么,天兵天将还差不多。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昨天宋人的步卒洗劫了娈凤州之后,躲在某处等他们过去,然后朝相反的方向赶到了空无一人的果化州,到之前他们激怒自己的作法,以及搜索无果的现实,也许这种解释才说得过去,乌兰忽都深吸了一口气。
“命人回大营告诉平章,让他派步卒来接管这个寨子。”他终于发现了自己的不足,那就是兵力单薄,纵然是骑兵也有个疲于奔命的时候,比如眼下:“前面不管有多少宋人,必须给我打探清楚,峒人再也不可信了,没有他们的勾结,宋人绝不会这么大胆行事,你们也要小心些。”
“通知阿鲁浑,不管他在哪里,即刻撤回来。”抛去自己骄傲的乌兰忽都感到了一丝疲惫,仿佛这比打败仗还要让人难受。
“那咱们呢。”一个千户不解地问道。
“就地休整,警戒四周。”说完这句话,他的力气好象也用尽了,一屁股坐在那块石头上面,再也不想站起来。
事实上,无论是骗术还是战术,大部分时候都只能用一次,对方是出于谨慎也好,聪明也罢,都让姜才和马暨的打算落了空。乌兰忽都所部在那里足足休息了一整天,而期间一个打探消息的人都没有回来,这样的结果让他还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也就不需要什么黑科技了,等到元人的大队步卒进驻娈凤州,就连那条山间的小道都失去了作用,警惕性增强的他们加强了对峒人的控制,反而将更多的峒人推向了对立面,这才是独石滩一战所取得的最大成果。
两天之后,宋人的大队人马就赶到了果化州,刘禹的中军到得最晚,不过战斗的整个过程他早就接到了呈报,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理想的结果,歼灭一个建制完整的蒙古骑兵千人队,几乎没有一人逃走,哪怕已方的人数数倍于敌,都是足以夸耀的,因为这一切表明了敌人并非不可战胜,对于这支数量庞大的乌合之众来说,犹其如此。
他一路走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从独石滩战场一直到果化州的道路边上,每隔几十步就数着一根木头桩子,上面系着一个鲜血早已淋干的人头,明显不同于宋人或是峒人的脸型,让人看了心惊肉跳。对于这种野蛮的行为,刘禹打心眼里是不理解的,当然并不妨碍他的欣赏,最简单直接的做法,往往效果也是最好,特别是当他发现,这支由各州援军打散编成的队伍,士气突然一下子高涨起来时,就更加满意了。
这时候,他才不得不承认,口号喊得再响,也不如实实在在的胜利来得激动人心,这一切,居住在周边的峒人可能感受最深,从开始的坐视观望,到慢慢倾向宋人,等到发现宋人的大军同样军容鼎盛,作战也是毫不逊色时,这种支持就变得明目张胆起来,差不多快要达到‘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程度了。
独石滩最后出现的那些个竹筏子就是明证,原本他们的作用并不是进行什么水战,上面运的其实大部分都是粮食,还有就是补充的一些急需军械,比如箭矢之类。卸空之后筏子用处更大,它们将会把战场上的伤员顺流而下送到邕州城里,毕竟那里的条件要好上许多,要论对这条江的熟悉程度,当然世世代代在这周边生活的峒人更有发言权。
于是,当他亲领中军出现在果化州的时候,前来迎接的盛大人群已经与当初进入邕州时不可同日而语,在以姜才、马暨为首的那群将校身后,一些头人模样的峒人缩头缩脑地跟在后面,而道路两旁除了他麾下那些大宋将士,更有数不清的峒人拥在周围,都在争相目睹他这位广西实际权力执掌者的风采。
“属下等见过抚帅。”长长的仪仗过去之后,迎着他的马头,姜才等人抱拳敬礼,黑压压的就是一片盔甲响动。
刘禹没有下马,更没有马上叫起,而是带着一个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