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第4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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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庭芝?刘禹强迫自己将思维转过来,可是想了半天,突然发现他已经失去了纸上谈兵、忽悠古人的那种激情,这是闲得太久荒废了么?他自嘲地一笑,摇摇头。
胡三省带着遗憾的心情走了,刘禹呆呆地坐在院子里,看着树叶一片片地变黄,被风吹下,自己原本想过的日子倒底是什么,好像已经被他遗忘在了记忆里,就在这种恍惚当中,一个女子的身影向他走近。
“郎君,大娘子那日得知你遭遇不幸,又突闻自己未曾怀孕,心痛之下才会做出傻事,你千万莫要多想,她离了你是不成的。”
“若是青云有个什么变故,你也会这样吗?”刘禹抬起头,映红关切的目光如同一汪清水。
“哪怕没有腹中孩儿,奴也不会的,奴的心大。”
刘禹知道她确实像她说的那样,心不大的女子又怎么可能成为大宋第一个播音员?意思就是璟娘的心不大,那不废话么,人不大心如何大得起来,刘禹突然醒觉过来,这个其实很细心的女子是在提醒自己,熬过这段幼女期,日子就会好过了。
没等他想站起来感谢一句,不远处的府门突然有了动静,片刻之后,老管事小跑着向他走来,后头还跟着一个青袍小吏,并不是他认识的任何一人。
“在下忝为政事堂直舍,奉诸相公之命,前来舍人府上,请舍人往禁中一行,有国事相商。”
国事?刘禹呵呵一笑,这是他现在最不想去理的,没有之一。
“某不管你是奉了哪位相公的令,将本官的话带与他们,‘国家大事这种小事,自有诸位操心。’”年轻的直舍听得一愣,刘禹站起身又扔下一句,转头便朝后院走去。
“别他妈的来烦我!”
声震四野。
第六十七章 饥渴()
“娘子莫嫌婢子多嘴。”听潮抬起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去接着说道:“你不知道,那日种种凶险之处,家中所有人几乎都放弃了,就连宫里来的老太医也是束手无策,大郎、大娘子、大姐儿他们都劝过郎君,可他依然不为所动,还将劝他的人都赶了出去。”
就像往常一样,每回璟娘锻炼过后,就会沐浴一番然后上床睡个回笼觉,听潮则会在一旁为她捏拿,直到她入梦。这个主意也是郎君出的,说是这样的话,身体才会完全放松,不至于产生太多的肌肉,后面的意思是什么,她也没有听懂,不过这是为了娘子好,也就一天天地坚持了下来。
“就在这间屋子里,他带着奴等几个为你擦身、敷面、捶腿、捏手,一刻不停地忙到了破晓时分,整整八个时辰啊。可怜见地,到后来拖着一条伤腿,站都站不起来,你的身子依旧没有一丝气息,婢子几个都绝望了,他还要执意为你摧息,结果累得躺在地上,手脚上打着颤,嘴唇白得吓人,奴真担心他会一发随你去了”
听潮用一种平静的口吻不紧不慢地讲述着,两只手却是丝毫没有停顿,只不过她能明显地感觉到,那个被她按着的小身体不住地颤抖地,面上的表情已经看不到了,因为璟娘将自己的脸埋进了枕头里,削瘦的肩头一耸一耸地,她不想让自己的哭声传出去,再让夫君担心一回。
说这些话的时候,听潮自己都止不住泪水,只是一时不得空,只能让它们流到衣襟上。她读书不多却也知道,就算是话本里的人物,也没有一个能做到郎君这般的,能够在娘子死后哀悼一番,守上几年再娶就已经是人间楷模了,而郎君几乎就是在以自己的命换娘子的命!得夫若此,虽死何撼,只可惜这个‘夫’不是她的。
后面娘子是怎么醒来的,她们几个已经被赶了出去根本不知道,当然也不需要她再说下去,当事者自己心里就很清楚。璟娘想着她看到夫君时的样子,眼圈黑得惊人,眼睛红得可怕,身体摇摇晃晃,连抱自己的力气都没有了,却依然坚持伸出手去够她,就心痛地难以自抑。
“娘子,有些话本不该婢子说,可是你你真不该那样。”话说出口,听潮才猛然醒觉自己僭越了,这个看似娇滴滴的小娘子可不是个良善人,将近一个月前的那一巴掌到现在还在脸上留下了轻微的痕迹,可是既然说出口了,她也不会后悔,左右被关过一次的人了,还真能卖了不成?
“都是婢子不好,早知道这样,那日婢子就不该由着你撒性子。”反正也说了,她干脆说个痛快,郎君曾经来信叫她看着娘子,原本以为是戏言,没想到却另有深意,得知凶信的那一刻,听潮悔得跟什么似地,又想到了另一个侍候的人,嘴里恨恨地说道:“观海这小蹄子也不中用,一沾床就睡得跟个猪一样,连个人都看不住,但凡警醒一点,都不至于会这样。”
话虽如此,她心里也明白,就算自己真的在那房里也未必能制止,娘子既然萌生了死志,那便会无孔不入,找个由头出去游耍,一个猛子扎进钱塘江,她能救得了吗?好在郎君回得及时,生生从地府里将人拉了回来,这才是不幸中的万幸。
“娘子,大夫说了,你现在的身子极弱,不可大喜大悲,不可操劳忧虑,不可”刚要脱口而出,听潮猛然觉得不妥,后面的‘骤行房事’四个字被她掩进了嘴里,许是突然感觉少了一只手,璟娘将头抬起来,泪眼婆娑看着她。
“他他可是恼了我?”
“他着紧你比他自己还要甚,怎会恼你?”听潮停下手里的动作,拿起一方绵巾,慢慢地为她擦拭着。
“那为何,他都不再进这屋子?”
听潮闻言一愣,娘子说得没错,今天一天都没见郎君出现,原因是什么,她隐隐能猜到,可要怎么同娘子说呢,眼下璟娘正是最为脆弱的时期,瞒着她只怕后果更严重,听潮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不瞒你,郎君是昨夜里离开的,那时你睡得正熟,他抱着你忍了又忍,才自行去了书房,只因大夫有言在先,一月之内,都不可同你行房。娘子,你觉得他是着紧你,还是恼你?”
这么直白的话在两个十多岁的少女之间说出来,偏偏双方都毫无所觉,璟娘靠在枕头上没有作声,听潮见她不再流泪了,重新恢复了按摩的工作,一时间屋子里静了下来。
璟娘感受着身体上传来的力道,心里却是起伏不定,听潮说得她自然能明白,为了不让自己再受伤害,夫君强抑着冲动,宁可避到书房去,而这一切都是在哄自己睡着之后,哪怕他本身还受了伤。
初尝**滋味的她如何不知道,那会怎样的一种难耐,算起来两人有三个月没见了,这么长的时间,夫君身在敌国,想想也知道,哪会有闲功夫去青楼之类的地方?甚至身边有雉姐儿这样的美人,他都没有碰过,璟娘的心里五味杂陈,她觉得自己的行为已经不能用幼稚来形容了,简直就是愚蠢!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跪坐在床前的听潮,心里想的却是母亲在出阁之前同她说的那些话,四个大丫环本就是为了一时之需,最后只留了眼前这个在屋里,其意思不言而喻,反正是迟早的事,现在不就是一个合适的时机么?夫君着紧她的身子,她又何尝不是,既然自己做不到,让身边的人去代替,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那天打了你,还疼么?”听潮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提起了这件事,下意识地就摇了摇头。
“今日他若还是如此,这里便不要你侍候了,等他出去后,你去唤听海来,然后跟去书房侍候他,我知道你是愿意地,不必说出来,若是肯就照做吧。”
亲手将夫君推到另一个女人的怀抱,璟娘的心里无比吃味,可这是她唯一能为夫君做的。她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一些的女孩,面上飞起了一朵红云,渐渐地扩散开来,手上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怔怔地望着自己,眼神中既有喜悦也有慌乱,从她的脸上,璟娘仿佛看到了成亲那天的自己。
娘子的一番话让听潮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曾经无数次地憧憬过这个场景,没想到会在最不可能的情况下突然到来,娘子没有说若是不肯会怎么样,自己可以不肯么?听潮的心一下子乱了,哪怕她很早就有了这个准备,临到这一天的时候还是手足无措。
这种异样一直持续到刘禹走进房中,这个扶了自己一天的大丫环为什么突然满面红潮?他没兴趣去打听,大床上那个娇柔的小身体才是他最挂念的,靠上床将她环入臂弯,他立刻感受到妻子对他的依赖,之前闪过的放弃念头已经不翼而飞了。
“今日胡身之过府,带来了岳丈大人的书信,说是叶府有喜,芝娘平安诞下一女,芝娘是谁,二哥儿的娘子么?”话问出了口,刘禹马上发觉有些不妥,果然怀里的小身体僵了一下,然后发出了闷闷的声音。
“不是,芝娘是家父的侍妾,两年前才纳入府中的。”
璟娘的话让刘禹差点被口水呛到自己,按照十月怀胎往前算,也就是去年末今年初的事,那个时候叶梦鼎已经七十四了,居然还能这战斗力强悍得,让刘禹觉得汗颜,不过考虑到璟娘的心情,他不好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记得历史上,叶梦鼎卒于四年后,也就是崖山日落的那一年,国家沦陷,社稷不保,让年逾八十的老人家忧愤不已。而如果这一切没有发生,他或许会活得更长些,可是一想到由于自己的干涉,他现在并没有致仕在家迨养天年,而是忧烦国事睡不安寝,真不知道还能不能撑上四年?如果不能,岂不是说自己的到来反而加快了他的死亡,刘禹顿时感觉有些不妙。
“璟娘,那日我不合骗你怀了孩子,才会害得你心生绝念,为夫在此向你认错,你”与其让她瞎想,不如大大方方说出来,刘禹想要解开她的心结,可是一张嘴,就被一只软软的小手堵住了。
“奴心中明白,夫君是为我好,那么多人都死了,奴若是跟了去,只会成为负累,只可惜想通了,也太晚了,害得夫君受了伤还要受累,真不如”
刘禹拿着她的手放在眼前,在烛光的照耀下,颜色虽然有些深,较之最开始还是淡了许多,至少皮肤已经恢复之前的细腻光滑,看来那个门还是有些作用的,消毒杀菌恢复活性?他一转头,怀里的小人正热切地注视着他,明亮的眼睛闪着晶莹的光芒,温热的气息带着熟悉的味道,刘禹俯下头去,准确地捕捉了柔嫩的樱唇,同时将璟娘的话堵在了嘴里。
刘禹贪婪地吸吮着那一抹香滑,手上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紧紧地抱住了她,璟娘回应着他的吻,就在她打算要主动引导夫君时,刘禹突然将她放开,伸手将她的发丝捋了捋,然后在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来日方长。”
听潮说得是真的!璟娘伏在夫君的怀里,强忍着快到眼中的泪意,两个身体抱在一起,夫君身上的任何变化都逃不过她的感觉,为了她早日恢复,对方在强忍着身体上的冲动,这一刻让她无比眷念,这样的男人让她怎么舍得?
然而越是这样想,时间就过得越快,脑子里充满了各种矛盾的她怎么也睡不着了,那种感觉就像小孩新得了玩具不肯撒手要抱着睡觉一样。刘禹爱怜地摸着她的青丝,无比耐心地讲述着一个又一个的话题,直到自己的眼皮都开始打架了,才听到怀里传来的均匀呼吸声。
房门被轻轻关上的那一刻,听潮没有马上起身,只是睁开了眼看着床上的女主人,直到后者同样睁开眼,咬着牙朝她点点头,听潮这才起身行了一礼,悄无声息地退出房去。
同小妻子相处的过程中,刘禹的确有些生理反应,这是很正常的,毕竟他是个成年人,但并不像璟娘想的那么饥渴,因为他已经不是血气方刚的小年轻了,解决起来也很简单,不外乎是看着片片撸和自己想像一下再撸而已。
刘禹什么也没做,走出房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没了任何感觉,回到书房发了会呆,打算倒头就睡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让他不禁有些愕然,这个点了,还会有访客?
“奴见郎君晚膳进得不多,想必这会子有些饿了,便自作主张寻了些吃食来,郎君若是不用,奴这就退回去”听潮的声音越来越小,后面说的是什么,刘禹站在她面前都听不真切,只是她手里的东西冒出了香气,让他的确产生了饥饿感。
“你有心了,拿进来吧。”刘禹转身回房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她抬起头时兴奋的眼神。
东西不多但都很精致,味道也是平日里他最爱的那些,将盘子放在书桌上,就着点起的烛台,刘禹小酌了两杯,这样的侍候他当然很满意,况且还有美人在旁,红袖添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