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第3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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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其民也。襄阳既降之后,冀宋悔祸,或起令图,而乃执迷,罔有悛心,所以问罪之师,有不能已者。今遣汝等,水陆并进,布告遐迩,使咸知之。无辜之民,初无预焉,将士毋得妄加杀掠。有去逆效顺,别立奇功者,验等第迁赏。其或固拒不从及逆敌者,俘戮何疑。。。。。。”
来了!刘禹的古文底子不算好,也知道这里头说的是什么意思,原本想要借题发挥让人赶出去的目地没有达到,应该说是被座上那人给看穿了,故意让自己站在这里听人念着这些话,不就是想羞辱自己么?
不就是对着宋使念一份讨宋檄文么!如果他是文天祥之类的忠臣,只怕还会有些效果,对着自己不是对牛弹琴是什么?刘禹冷眼看着他们的表演,脸上露出些许不忿,却没有上面那人想像中的激动。
“宋使都听到了,有何感想?”发问的不是忽必烈,而是他座下一个年青人,说是年青人其实也比刘禹要大些,穿着一身蒙古王公的服饰,站在所有人的最前面。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刘禹猜出来他是谁,还是多问了一句,既然人家这么闲,放着军国大事不管来消遣他这么个小臣,那自己也不能不配合。
“放肆,这是太子殿下。”姓姚的学士上前一步叱责道。
“失敬失敬,下官有眼不识,还望殿下莫怪,久闻太子仁德,信义著于天下,今日得见,幸何如之。”
刘禹热情地上前作礼,其恭敬之处更甚于方才见忽必烈,真金虽然面色微沉,倒底年轻些,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面对他的痞态,就有些不知道如何应付。
没等刘禹继续胡说八道,姚学士一把将他拉住,然后暗暗朝真金使了个眼色,心里却有些慌乱。刘禹的这番做作,看似胡闹,实则另有深意,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赞太子而轻陛下,这是何等的祸心,他甚至不敢看上面的表情,只能将气撒在这个南蛮子头上。
“宋使还未答太子的话。”
“依下官看来,此文矫揉造作,文过饰非,谈不上出彩,不过史书上另有一文,可供参考。”
“你。。。。。。”
姚学士见自己的心血被轻飘飘的几句话就给否定了,不由得心生怒意,还未骂出来,真金朝他摇摇头。
“让他说。”
“谢过太子殿下。”
刘禹不失时机地补上一刀,面朝众人微微一笑,这份气度首先就让人再也生不出轻视之心,忽必烈仍是保持着那个姿态,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的表演,想要听听他会说出些什么来。
“昔日曹孟德下江东,尝谓书信与孙权,其中有言‘近者奉辞伐罪;旄麾南指;刘琮束手。今治水军八十万众;方与将军会猎于吴。’寥寥数语,杀气陡生,不比方才那些陈辞滥调强上百倍?不过。”
说完之后他留下了一个转折,等到众人的目光都到了自己的身上,才慢悠悠地继续说道。
“依下官看来,此语仍是繁复了些,史上另有最简略之文,仅只一句话,最得在下之心,而此语朝中诸位亦是熟悉,便是当年成吉思汗西征时所发,这位学士问在下有何感想,下官便以此语送你,还有殿下以及。。。。。。”刘禹朝上方拱拱手;眼神中流露出的,是一往无前的气势和睥睨天下的自信,再不复方才的惫懒之态。“大汗。”
“你要战,便来战!”
第一百二十一章 阻截()
就在刘禹快被人逼入墙角,不得不喊出了战斗的口号时,乃颜和他的卫队却陷入了一场真正的战斗。事情的起因有些莫名其妙,从上游浅滩处渡过辽河的他们突然接到了前方斥侯传回的消息,一伙疑似马贼的骑军正迎面扑来,而数目多得有些让人不敢置信。
这里算得上是他统治区域的边缘地带,因为人烟稀少的缘故,纳入其中的散居部落并不多,从这里一直到滦河都是如此,往常行走最多的便是往来大都或是上都各路的商队,要说马贼还是有的,比如臭名远扬的老北风就是其中一支。
可是让乃颜困惑的是,对方的行事做风颇不同于他所熟知的马贼,上来不问情由也就罢了,看到自己的大旆不但没有撤走,反而像闻到血腥味的苍蝇一样钉了上来,难道他们以为就凭数量多上那么一点的乌合之众,能一举拿下自己的一千精骑?乃颜有些郁闷地看着自己的旗子,是不是好久没有发过威了,什么猫猫狗狗的都当自己病了。
“大汗,要不要”他的卫队长是个年过四十的中年男子,忠心可靠,性格上稳健有余,话一出口乃颜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回去不过三天的路程,如果没有大都城的使者在队伍里,没准他就真这么做了,可是眼下当着人家的面被一群马贼赶回家去,他兀鲁思汗以后还要不要在这一带混了,如何去当东道诸宗王之长?
“带上你的人,将他们驱散。”
乃颜还没有自大到以寡敌众能在这河谷平原地带一鼓聚歼上千马贼的地步,眼下只要能继续赶路,天大的事也只能回去以后再说,身后的使者似乎打定主意要看笑话,一言不发地跟着,暗地里却放慢了马速,就连方向也侧了几分。
不得不说,阿塔海的战场感觉极其敏锐,如果不是遣了玉哇失所部先行一部,以他那支大军的行军速度,双方的接触点肯定就在两河平原之间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将将堵在辽河之侧,目标是背水,就算想逃也不容易。
当然玉哇失所想的就没这么简单了,虽然如他们所愿截住了目标,可是经过将近十八个时辰的狂奔,废了多少马力且不说,就是马背上的骑士也差不多精疲力竭了,对方却是以逸待劳的精锐之师,乍一照面,已方就只有一条路可走,拼死冲上去打成混战。
没有备马可以换了,胯下的马儿也吐着粗气,玉哇失没有任何迟疑,策动马匹的同时先是将背上的圆盾拿在手中,另一支空手从腰间拔出一把长刀,就这么呐喊着冲了上去,从打法上看的确同马贼十分相似。
迎面飞来的箭矢精确而有力,他身边不时就有人连同坐骑一块儿倒下,更多的人马上补了上去,而奉命阻截他们的蒙古骑兵往往还没来得及回转,就被扑上来的大队人马淹没了,这种以命搏命的打法让乃颜的一开始就处于了下风,等到黑压压的人群渐渐逼近,再蠢的人也看出这些亡命之徒,无论是装束还是技艺,远不是普通马贼所能比拟的。
“钦察人!”乃颜咬牙切齿地喊出这几个字,能在这片荒地突然冒出这么大一群成建制的钦察骑兵,目标又是如此地明确,想都不用想会是何人所遣,可是为什么?没等他想明白,就蓦然发现,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信使和他的随从,不知道什么时候逃走了,只留下了被尘土掩映下的背影。
“他们已经力竭了,斡赤斤的勇士们,随我一块杀出去。”
身临险地,反而激出他的血性,乃颜一把拔出弯刀,高喊着策骑向前,身后的黑色大旆晃动了两下,余下的所有骑兵紧跟着自己的大汗,迎着潮水般扑过来的钦察人冲了上去,两股人马狠狠地撞在了一块儿。
正如乃颜所说,对方的确是疲累相加,这么大的动作下来,更是身心脱节,仅凭着一股子心气在强撑着,被乃颜带着几百生力军这么一冲,顿时就有崩坏的迹象,乃颜在左右的护卫下纵横驰骋,仿佛又找回了当年东征西讨时的快感,直到碰上一个面色黝黑的壮汉。
玉哇失同他的部下相比也就好上那么一点,虽然自恃勇武,可是冲杀了好一阵子,身上也是摇摇欲坠,可是那面黑色大旆如此醒目地立在阵中,所到之处无不披靡,他只能亲自迎上去,否则就会被人打穿了。
“啊!”
他的圆盾上插满了箭矢,没有时间一一拔下,双手一交错,用长刀将突出的那些箭杆截落地上,玉哇失大吼一声,将不多的精神提振起来,然后反手一个刀柄打在马背上,逼得自己的战马扬起四蹄,朝着那个黑色大旆下的醒目身影冲了过去。
乃颜也看到过冲过来的对手,被战马驮着的那个壮汉看上去就像喝了酒,摇摇地随时都可能跌落下来,但他清楚这只是表象,因为接连两个冲上去的护卫都没能在他在身前挡上一个回合。乃颜毫不畏惧,狠狠地加了一鞭子,舞动着弯刀冲了上去。
“砰!”地一声闷响,并不是乃颜期望中的双刀交锋,那样的话,他有把握砍断对手那把伤痕累累地长刀。可是错马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弯刀砍中的却是对方的圆盾,那个硬木镶铁的盾牌在如此大力的冲击下,一下子就变成了四分五裂,只余下被紧紧抓在手中的一个铁框子。
接下对手的全力一击,让玉哇失摇曳的身姿差点失去了平衡跌落马下,好不容易扶住身体,他没有勒转马头,而是用刀柄再一次抽到了马的后面,几乎要吐出白沫的马儿再次加速,朝着他的真实目标冲过去。
玉哇失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一击干掉乃颜,且不说他身边的护卫如云,就是本人也不是泛泛之辈,这一点从他冲过来之前就了然于胸了,然而他还是拼死冲了过来,目标只有一个,那面黑色的大旆。
乃颜明白对手的打算之时,已经太晚了,将将调转马头他就看到,那杆大旆连同自己的旗手都被黑壮汉砍倒在地,那个壮汉连自己的刀都扔了不要,捡起半截旗子一边挥舞一边高喊着。
“兀鲁思汗死了!你们的大汗死了!”
然后乃颜就悲哀地发现,自己的人心要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北风()
说是平原河谷地带,其实总会有一些藏身之处的,上游不远处就是一片密林,虽然不是兴安岭和长白山区那种参天大树,隐藏一小队人马却是足够了。
老北风他们到得比乃颜还要早些,就连钦察人昼夜兼程赶到的情形也尽收眼底,可是直到双方陷入了激战,他们都没有任何动作。老北风倚在一棵树干上,摘了片叶子在嘴里咀嚼着,视线望着远处出神。
他还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李十一在赶赴长白山林区的同时就派人来找他,通过那种神奇的传音筒,亲自向他寻求帮助。震惊于无法理解的黑科技之余,老北风也没有丧失理智,因为对方的要求已经超出了他的底线,即不陷入任何一方的争夺,只做一个逍遥的马贼,但是李十一的警告却容不得他不重视。
“火烧锦州城,你已经得罪了薛禅汗,他没有派大军来剿,只是因为有别人在牵制他,这其中就包含了兀鲁思汗。一旦扫平了这些障碍,以你们的行为,还能在辽河周边往来无阻吗?带上你的人,救兀鲁思汗一命,这是多大的人情,只要他活着你就等于多了一个栖息之所,难道这样的结果还不值得你舍命一搏吗?”
或许是李十一的劝说之语太过生硬了,当然这肯定是他在焦急之下的口不择言,老北风出于礼貌,只答应了亲自去看上一眼,并没有打什么保票。开玩笑,人家双方几十万兵马之间的大战,他这点人连个水花都算不上,凭什么就能左右某个大汗的性命?更不要说最后那一句,在老北风的心目中,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他舍掉性命。
耐着性子在这不大的密林里呆了两天,一直等到现在,他才明白李十一话语中的含义,双方的规模不过是千人级别,其情形就像那日在辽河之畔,自己打算偷袭却险险被人算计的那一种。一想到当时二百多白白枉死的弟兄他的火就腾腾直冒,就算之后烧掉了锦州城也无法平息,些许财物怎么能同跟随了多年的老弟兄相比,那是无法补充的损失。
就算这样,他仍然没有贸然下令冲过去帮乃颜解围,而是像一个狡猾的猎手窥侧一旁,他在等待,等待一个最好的机会,一个让他身后的这近五百马贼能左右战局的机会,一个能让兀鲁思汗险死还生感激涕零的机会,最要紧的是,让这五百多人战损最小战果最大的机会!
这一刻,辽东第一悍匪的尽显无疑,不出则已一出必杀,任是谁也不能左右他的思绪。‘被李十一派来跟在他身后的那个汉军军士举着一个双头圆柱状的事物,一动不动地打量着那边的情形,倒是让老北风有些好奇,这事物还能比自己爬上树梢的弟兄看得还远?
“兀鲁思汗还撑得住。”片刻之后他放下千里镜,没等老北风反应过来,又接上了一句:“不过,按速度推算,敌人的援军距此不到八十里,最慢半日可到,最快。。。。。。可就难说了。”
军士一脸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老北风当然听出了他的催促之意,再这么好整以暇地等下去,那个时机到达的时候,敌人的援军也接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