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第3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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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大帐里,金明叫着叶应有的字吩咐道,对方不是他的下属,而且还是正儿八经的公子,因此语气中就带着些客气,不但没有疾言厉色,还会详细地解释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因为这不是在海司,没有多少认得他的身份,金明不想出现什么不愉快的事。
不过他这种想法有些多余,经过那次长谈,叶应有已经在努力摆正自己的位置,又有了海司那段时间的历练,虽然还做不到刘禹那样同普通军士打成一片,可他也有自己的优势,那就是天生的大气,事实证明一个文人只要不整天摆出一张臭脸,对于普通人来说更容易赢得尊重,而叶应有恰恰就是这么做的。
而金明的态度也让他非常满意,在这些天的相处中,他已经了解了对方其实是个心很细的人,就比如说这一次,让他带上东西其实就是给他做人情,军营里的丘八都是现实货,要折服他们要么有过硬的本事,要么就是这种时不时的来点小恩小惠。
“督帅,那种高地角羊肉质鲜美,京师都等闲难见,不若养着吧。那些兵某看了,虽是乡兵,身高体形比之寻常禁军都不差,某以为他们缺的倒不是吃食,后营中还有些军械,若是督帅同意,某想带些去与他们换装,不知如此措置,妥不妥?”
叶应有的积极性一上来,上面又没有那个要求极严的老子压着,这些简单的道理自然会想得到,不光如此还时常能够举一返三,提出一些自己的想法,当然这样合理的建议金明也是欢迎的,当下便点头应允。
乡兵多以弓箭手为主,不像禁军那样对人的要求高,这批兵源的底子不错,金明也有意加以收编,不过现在还不能急,毕竟二者的职能不一样,待遇也就不同,当兵讲求的是自愿,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刺字的。
金明笑着将他送出帐外,看着叶应有风风火火地上马而去,让他想起了恩公的长子汪麟,也是差不多的出身,一直在军中帮忙,当然还有那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刘子青。
他的中军大帐位于城南的一处高地上,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整个大营的情况,城外的坊市都被清理了出来,空地被用于扎营和操练,这支大军人数虽多,可绝大多数是畲人,从来没有过正规的训练,这样的兵是上不得阵的,金明当然不会让他们白白去送死。
于是现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操练,在他的要求下,四万多畲人按照宋军的编制进行了整合,他带来的两千多中军作为中下级军官被安插了进去,而主官则多为畲人各部的首领,这样一来避免了矛盾,让练兵工作得以有序地展开。
此时,大营内便是这样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畲人能够主动出战,自然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丢掉性命都不怕,平时累一点也自然算不得什么,唯一让人头疼的是,军事技能倒还罢了,军纪却是个伤脑筋的事,想想就知道,一群懒散惯了的人,突然要求他们按时起床、按时吃饭、按时睡觉、这不行那也不行,其混乱程度可想而知。
他的人都是些粗痞,当然不会什么素质教育,看到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手里的鞭子就招呼过去了,嘴里更是骂骂咧咧地不停歇,颇有些后世老美军营的范儿,不过饶是如此,那些歪歪扭扭的军列还是让金明大摇其头,如果这是他的兵,早就亲自抡棒子上了。
没办法呀,宋军最讲究的就是阵法,几万人的大阵,能够做到列而不乱、行而不散、遇敌不溃的就可称良将了,而这些远远不是喊几句口号就能解决的,全靠着平时一天天枯燥无比地训练,就是比之后世的阅兵集训也不会差多少,做得差的可是会丢掉性命的喔。
耐心,一定要有耐心,金明不得不在心里为自己打气,他们才从军没有多久,一切都不能同日而语,为此,至少短期内他是不会考虑去攻城的,那样除了白白丢掉性命,剩下的就是打击自己的士气。
然而城里的人却不得不防,带着数万乌合之众,城中的守军只要稍有能力,就一眼看得出来,这种军队最怕什么?混乱,而要造成混乱,没有比袭营更直接的事了,建康之战的胜利靠的就是夜袭导致的混乱以至于最后全军崩溃,这是金明最大的功绩,他自己现在处于攻城的位置,当然更加不敢轻视了。
于是,开始围城的第二天,他便亲自带着全军和强征来的民夫一共二十万人,在城下就这么当着守军的面,挖下了一条围着整个泉州城的壕沟。紧接着,在已完成的壕沟后面,总数超过十万的民夫在大军的监控下开始了一项宏大的工程……筑墙。
结果就是,在大营都还没有建立起来的情况下,一道不算很高的墙壁几乎在一夜之间就出现在了城外,然后这道墙被加宽加高,变成了大营的外围,用的材料就是城下被拆除的坊市,这些民夫除了一日三餐,没有任何报酬,因为他们全都是本地人,同城中的叛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是一种变相的惩罚。
封建社会没有什么法不责众,泉州反乱已是事实,想要株连都不需要什么名目,户籍本身就是一种原罪。在朝廷数万大军的眼皮底下,这些本地人不得不俯首贴耳,他们能怨恨的,就是城里那几个将全州拖下水的人,每日里都要指着那边骂上一通,以发泄心里的怨气。
大营安稳了,才能心无旁鹜地进行大练兵,这也是刘禹对他的提出的,攻城不是目地,泉州是一座坚城,强攻除了牺牲巨大,还会让那些叛军同仇敌忾,绝望之下不得不垂死挣扎,最后即使破城了也会得不偿失,那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敌人没有援军,随着时间的推移士气只会越来越低,这样一条巨大的围墙,对守军的心理打击是很大的,试想一下,人家既不和你打,也不怕你跑,你还能干什么?等死么。
而金明还有一招杀手锏,等到适当的时候使出来,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眼下还不行,他望着远处的城池,那里已经没有了大宋的旗帜,而总有一天,自己会将它重新插上去,这一天已经不会太远了。
城外的港湾处,冲天的大火已经熄灭,这场火带来的损失是巨大的,二千多只海船被付之一炬,大半个码头附近的房屋被烧毁,上万的船工和百姓无家可归,泉州港这个大宋曾经最为繁华的通商口岸,实际上已经不复存在了。
“再下去几个人,撑木还不够,多立上几根,将那几处都补补。”
杨飞一脸的疲惫样,声音都有些嘶哑了,被大喇叭这么一扩散出来,变得瓮声瓮气地,就连熟悉他的人都未必能听得出来。
他正在指挥一群人搭建栈桥,没有这个大船就只能用小舟一趟趟地往返,算得上是港口的必备设施。可是如今的泉州码头已经一片狼籍,码头下面到处都是漂浮的残木、灰烬、破帆、碎片,海水则呈现出一种暗黑色,就像是被墨染了一般,他不得不投入大量的人手去做一些基础性的工作,以求能尽快地至少是部分恢复码头的功能。
这一次收获最大的就要属他了,朝廷新的任命已经通过快马送到了他的手中,现在他成为了新组建的琼州水军都统,这意味着他将有权建立一支完全属于自己的船队。船已经有了,此刻就泊在港外,而人,遍地都是,泉州这里随便抓个人都是优秀的船工,因此杨飞一点都不觉得有多辛苦,一颗心早就已经高兴地快要蹦出来。
这一切在数月之前根本不可想像,那个年青官员对他所做的承诺竟然全都成为了现实,仿佛就像做梦一般,有了希望就有了动力,而现在杨飞的心更大了,他相信无论多么宏大的构想,只要是那个人的嘴里说出来的,就一定会实现。
长长的栈桥渐渐成形,修成之后,外面的大船一部分将留在这里做为监视,一部分则会载着那些无家可归的百姓去琼州,他们现在别无选择,因为名义上还属于罪属,官府的力量是巨大的,不想接受的话就只有一个下场,没有人愿意走到那一步。
这些人中的一部分将成为他的兵员,强迫也好自愿也罢,都比去本地招募要容易得多,反正之前就是做得这种活计,跟着谁干不是一样?
第五十三章 问询()
五天之后,第一批船队到达了琼州港,随船而来的是大批眼神呆滞、神情无助的百姓,没有人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因为从传统意义上讲,琼州就是一个流放之地,之所以这么说,当然同他们下船之时所看到的有关。
事实上,不光是他们这些初到琼州的人,就连离开辖地不过月余的琼海招抚使姜才都有些吃惊,就如同后世习惯了慢节奏生活的人,突然来到了某个大城市,发现那里的一切都与想像中的不一样,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
他这一趟是奉命回来的,政事堂对弹劾他的奏书采取了冷处理,一方面是叶家摆平了告状之人,另一方面泉州战事正吃紧,这个时候不好让他停职待勘,于是就去函让他接受质询,人选嘛当然是已经到了琼州的黄镛。
“陈参议,怎好劳你亲自来迎?”
下了船还没来得及看一看治下的变化,陈允平就迎了上来,两人并没有隶属关系,也算不得相熟的朋友,姜才有些诧异。不过前者面上有些急色,一把将他拖到了边上,支吾了半天,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是那黄侍郎到了?”姜才试探地问了一句,他想不出陈允平会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话。
“既然你已知晓了,那某便说了,黄器之到了好些日子了,话里话外都有些试探之意,他问了田地之事,还在打探黄二娘的来历,是否东窗事发了?”
对于陈允平的关心,姜才有些感激,他明白对方担心什么,自己这个主官如果出了事被撤换,前来接替他的未必再会这么上心。人走政息是官场常态,那样的话琼州的发展就会被打断,甚至是倒退,这是陈允平不希望看到的。
“参议放心,某已接到京中谕令,回来就是找这位黄侍郎的,有什么事情说清楚了便可,还没有到那一步。”
姜才的话让陈允平放心不少,他知道这种类型的质询其实就是放了一马,毕竟私底下里可操作的余地会大许多,到时候交一份过得去的辩书也就是了,没有哪个相公会再为次派员下来。
因为临高那边条件太差,黄镛一直都是住在琼州城这边的,隔三岔五的才会去看上一眼,反正具体的事情有别人去做,他只要等着工程峻工即可。
看到到处都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自己走之前交待的那些事大都变成了现实,姜才的心情很愉快,一边走一边听着陈允平的介绍,后者的确是用了心的,完全当成了自己的事业在做,这让姜才的好感更甚。
“上官容禀,奴逃出来之时不过十五岁,哪里认得姜招抚,到了这里之后,生活无计,全靠着夷人收留,这才活了下来,这些事除了上官,奴不曾同任何人说起,又如何扯得到姜招抚头上?”
“你是说,你的身份,姜招抚并不知情?”
还没走进招抚司的大堂,二人就听到堂上传出对话声,一个女声正是黄二娘,而发问的男子,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就是黄镛了。姜才不等二娘答话,脚下快步上前,一下子就冲了进去,倒是把陈允平给拉在了后面。
“这件事姜某知晓,还是让某来答侍郎的话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堂上的两个人都吃了一惊,二娘看到他面露喜色,黄镛也同样露出一个笑容,站起身走过来,堂上除了他们并无别人,看上去也不像是公堂审问的样子,倒像是在拉家常。
“姜招抚,别来无恙。”
“侍郎安好。”
姜才哈哈一笑,两人其实是见过面的,那还是在建康战后,黄镛做为宣尉使者去点验战功,中间还发生了一些变故,不过大体上没有什么冲突,对于姜才的战功他是认可的。
“冒昧登门,实非本意,不过朝廷下了旨意,也只得循例来问问,有唐突之处,各位莫怪。”
“侍郎说哪里的话,都是为了公事,没有什么唐突不唐突的,何况日后还要在一处共事,正该多多亲近才是。等到那边开了埠,少不得还有叨扰之处,侍郎亲自登门,姜才实是欢迎之至。”
三个男人各自客套一番在堂上坐下,黄二娘自觉地充当起了侍女,为他们端茶递水,黄镛见她毫不避嫌,心中暗暗称奇,这与他所见的江南女子大相径庭,估计正是如此才合姜才这种老粗的味道吧,至于相貌,实在是过于简朴了点,他想了半天才找到这么个形容词出来。
“二娘之事,京中另有呈报,这是姜某来之前刚刚收到的,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