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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部分

混在1275-第327部分

小说: 混在1275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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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就连陈宜中也不得不佩服王、留二位相公的眼光,派去的那位同名状元不但有文才,而且有急智,居然会想到应募畲人入伍。仅在福建一路就征发了四万余人,一下子解决了最大的兵源问题,不过这样一来,原来准备的粮草就有些不够了,好在今年是个丰年,从外路各处调运一些,只要最后战事不再扩大,靡费少许也是应有之义。

    至于异族势大,会不会有后患,都到这份上了,哪里还能顾及那些,再说陈某以全族性命相保,可见多少还是有些把握的,眼下也只能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了,至于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

    自从金明出京,政事堂诸公就一直提着心,如今消息传来,已经许久没有睡个好觉的陈宜中趁着自己轮休,便早早回了府,一觉睡到大天光,只觉得神清气爽。

    “你说哪一家,叶府?”

    府中幕僚前来通报消息的时候,陈宜中的心情还算不错,就算听到了这个不能算好的消息,脸上也没有多少改变,只是语气之中带了些惊讶,因为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是,派去的人说,他们在客栈所见到的,的确是叶府管事,声称奉自家郎君之命,欲要以上好田亩换取他手上的身契。小的们不敢擅专,只是推说要商议一下,便着人回府相告,相公看这事要如何处置?”

    陈宜中知道他们所说的叶府郎君就是那位军器监叶大郎,此人行事向来低调,向来不会参与这种破事,怎么到头来跳出来的居然会是他?不对事情肯定不是这么简单。

    联想到叶府的那位当家大佬,如果此事出于他的授意,那一切就讲得通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陈宜中突然有些警觉,难道休养了十多年,如今想要动一动了?。

    不能怪陈宜中脑洞大开,圣人本就有平衡之意,王熵出任平章军国重事便是明证,最近听闻王老头身体每况愈下,似乎命不久矣,圣人是不是有所预备?那可是个比王熵要难缠百倍的老狐狸,陈宜中想到这个结果就有些不寒而栗。

    以他的老资格,接王熵之任是水到渠成的事,任谁也提不出什么异议来,那么他要保下姜才,也是为将来入京做准备了,可这二人是如何勾搭上的呢?陈宜中略想了想,便恍然大悟,人家有个好女婿啊,不对还不只一个,突然他有些羡慕起这个老狐狸来,女儿生得多了,还有这等好处。

    “你去告诉那家人,叶府与他们如何谈,一应随他们决定,本相答应的那一份,也尽数给与他们,只是一切到此为止,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东翁,就这么算了?”

    陈宜中默然,此事本就是顺手为之,恰好虞应龙上了一份弹章,他不过根据其中线索去找到了那家人,指使他们将状子递到了临安府,借此将事情捅开,再策动几个相熟的御史上书,目地当然不是为了搞掉姜才。

    以姜才的功绩,这点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是想借此看一看此人在朝中是不是真的毫无根基,有没有人跳出来保他。二则如果真的到了论罪的地步,那他到时候再出面相保,有了恩德才好顺势收入囊中,也算是一石二鸟之计,可没想到,人是跳出来了,却是他最为头痛的那一个。

    不这么算了,为此与那人直接相对?陈宜中怎么会做此等蠢事,不过是还没影的猜测而已,早早地就给自己竖一个强敌,绝非智者所为,反正事情本就不大,停了也就停了。

    幕僚见他沉默不语,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恭身行了一礼便出门而去,整件事情不但陈府的人没有出面,就连他这个经手人也是托了别的关系去做。如果不是细细追查,是很难查到陈府头上的,不过就算查到了又能如何,这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府。

    事情就这么了了,原本心情尚好的陈宜中感到了一丝莫名的烦燥,看来整饬御营之事要加快了,有了这份功绩才好名正言顺地让苏刘义接掌殿前司,否则等到姜才挟功回京,又是一件麻烦事。

    想到这里,他无意识地在纸上写了一个“叶”字,此人二子都出息不大,连六部堂官都没入,可是几个女婿都十分了得,一个在边境手握数万之众,一个是圣人眼中的青年才俊,风头正劲,他自己又掌握着大宋几乎全部的海上力量,还要去拉拢一个十分能打的边将,陈宜中的脑门突突直冒,被自己的分析吓了一跳,要再让他入政事堂,还有何人能制?

    “来人,备舆!”

    他再也坐不住了,在这件事上,相信忧心的不会只他一人,陈宜中决定立刻入宫。

    就在陈宜中为自己得出的惊人结论烦恼不已的时候,万里之外的琼州,黄镛正为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情景惊讶得目瞪口呆,这样的失态在他的身上是不多见的,陈允平在一旁微笑不语,他自己当时何尝不是这样子。

    这里就是被姜才“强占”的民田,当然早已看不出田地的模样,方圆几十里都被围了起来,用挖路挖出的黄土掩盖之后再用大石碾子碾平,然后铺上一层渗了碎鹅卵石的混凝土,就形成了地面。

    除了中心一大块空地之外,周围全是仓库,分门别类地堆放着各种物资,并且根据物资的特性做了处理,防水、防潮、防鼠蚁、当然还有防盗,这一片仓库区的守卫就是姜才留下的那一千多人的守军,否则怀壁其罪,任是谁也不会放心。

    “这都是米?”

    一袋袋百斤装的大米码得整整齐齐,一直堆到了顶棚上,陈允平从一袋打开的里面捧出一把,珍珠一般的大米白得亮闪眼睛,黄镛这才理解了码头上那段话的意思,要知道官府的常平仓里堆的可都是未脱壳的稻米,俗称就是“谷子”,这里随便一包都够得上内贡的标准了吧,他们居然拿去给那些干粗活的抵工钱!“暴殓天物”啊,这是黄镛能想到最贴切的一个形容词。

    “这里,这里,还有那里都是这等大米,对面那处是盐,边上是糖,杨行潜所要的灰泥在最外边,就是他们正在发运的那种,器之要不要去瞧一瞧。”

    “这些事物都是从何而来?”一个个仓库看过来,黄镛已经被颠覆得麻木了,就是户部那些堆满金银的屋子也不会引起他这么大的触动,因为这里的东西是有钱买不到的,这一点他心里很明白。

    “刘子青的首尾,再多某也不甚了解了。”

    陈允平说得是实话,刘禹是从哪弄来的,不但他不知道,这里的人一概都不知道,就算有一份好奇心也没地方问去。黄镛只当他是为难,也不再过多追问,人家毕竟在其岳丈手底下干活,有些忌讳之处也是应当的。

    他最想弄明白的是,刘禹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者说于他有何好处,他一不是这里的主官,二不是本地的人,修路铺桥大肆建设,连名都图不到,那他图什么呢?

    “无非是利罢了,这里的一切朝廷支付不起,自有人支付得起,就是你的舶司不也是他一砖一瓦搭起来的?”

    同样的问题陈允平当然考虑过,他在沿海任职日久,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只是这海商之利真的大到了如此地步?那就不是他的头脑所能理解的了。

    至于谁来支付?自然是得利最多的那一群人,一想到京师里的疯狂,黄镛似有所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谁叫朝廷没钱呢。

    “君衡,这方圆几十里的田地并非无主,何以变得如此?”

    “还用说么,你这是明知故问,不过姜招抚走前说过,这些田地都已过了户。说破大天去了也就是个强买强卖,价格给得也算公道,用的又是正途,某倒是以为,行大事者不拘小节,不是要徇私,秉公说句话总可以吧。”

    陈允平一番话顶得他脸色讪然,就连这位素称清高的西麓先生都站到了人家那一头,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呢。黄镛心里还觉得冤枉呢,又不是他挑的头,政事堂交待下来不过循例问上一问,至于怎么处理,正像前者所说的,事情并不大,只是背后的人有意作文章罢了。

第四十六章 自责() 
今日璟娘从宫里回来得有些晚,尽管黄内侍将她的觐见时间定在巳时左右,可是没想到各宫主位请安之后,几位相公又接踵而至。她这种小事怎么可能与之相争,这样一来几乎拖到了午时才结束,偏生圣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连饭都没管,回到府里的时候又累又饿。

    当中的内容也有些古怪,圣人似乎对她爹爹的身体颇为关注,前后问了数遍,再加上几位相公出来后都有意无意地打量了她一眼,这种奇怪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莫非娘家又出事了?

    还没等她想明白其中关窍,一个消息彻底将她打懵,大郎从府上派人前来传话,她那个位列三孤,方才被圣人不断提起的爹爹居然已经到京师了。

    “一别经年,这些花草倒是依旧,不过那些树儿都长成了,记得那一株,还是你诞下大姐儿那一年栽的,如今已是枝繁叶茂、苍翠欲滴,只是我等都老了。”

    叶府后园同京师其他大宅一样,种着许多奇花异草,这里面大部分都曾是叶梦鼎的亡妻所打理,现在看到那些花儿,一想到那些前尘往事,总会让人不胜感慨。

    “父亲不过七旬,还算不得老。”叶应及不擅奉承,这种话说得一点都不像是安慰,叶梦鼎熟知他的性情,自然不会去计较什么,人越老越念旧,他不是圣贤又岂能例外,特别是近些年,越发有些舐犊之私在里面。

    “耄耋将近,为父活不活得到那一天都未可知,你是个豁达的孩子,不要那么看不开,这满府的老幼日后都要靠你,倘是那样,为父也能安心些。”

    “父亲。。。。。。”

    年近五十的叶应及哽咽不已,爹爹的这一番托孤之语更是让他惶恐,一直以来都在一棵参天大树之下成长,突然有一天树倒了,叶应及这才发现,自己还达不到一府顶梁的作用,无法为满府的妇孺遮风挡雨。

    好在叶梦鼎也只是随感而发,并不是身体上真有不测,两人在花园里漫无目地走着,这是父子之间很不容易才有的瞬间,没有人去打扰他们,仆役们都自觉得退了出去。

    “爹爹,何时到的,怎么不与璟娘来个讯?”

    璟娘来得很快,身上的朝服都没有脱,只是取了头面,衣服太长不好疾走,她只能提着袍角一路小碎步,额头的发丝被汗水粘连,脸上却是红扑扑地,眼神透着兴奋的光彩。

    “方才进城不久,你大兄也真是的,原本想着晚些叫你过来,这身装束,是进宫去了么?”

    “圣人无缘无故加了一等,不得不进宫去谢恩,言语间似乎对爹爹关注有加,不知道是不是儿的错觉。”

    叶梦鼎一听就知道这绝不是什么无缘无故,说倒底还是因为那位贤婿去了远方,以璟娘的聪慧理应想得到,她既然不点破叶梦鼎自然也不会去提,这是一个非常沉重的话题。

    不过对于女儿所说圣人关注一事,叶梦鼎敏感地觉出其中肯定有事,一问之下,其中居然还牵涉到了一位边将,姜才是什么人他当然知道,琼州那边有什么布置他也十分清楚,那是女婿的一步棋,难道这么快就被人给盯上了?

    “。。。。。。此事都是儿子擅专,儿觉得十三姐儿去做总不方便,加之同那位姜招抚有旧,多少也知晓他的为人。儿敢断定,只怕他自己都未必知道那女子的身份,若是因为这种事便被朝廷追究,倒不如暗自消弥了更好。”

    “都是儿的不是,实是不该强出头,与大兄无关,请爹爹责罚儿吧。”璟娘哪会让兄长去担责,这事本来就是她挑起的,兄长为了怕连累她才应下来,既然爹爹在此,当然还是实话实说了。

    “你们啊,都起来,这事办得确实莽撞了些,没有搞清前因后果就贸然介入,传到圣人耳中,肯定会认为是老夫所为。也罢,借着这个由头,老夫便跋扈上一回又何妨,也省得被他人念叨。”

    原本以为最少也是一顿斥责,搞不好还要动家法,没想到叶梦鼎轻飘飘地几句话,竟然揽到了自己身上。这时两兄妹才猛然发觉,不管怎么掩饰,外人肯定都会往父亲身上扯,因为他才是位高权重的那一个。

    两人还要自责一番,却被叶梦鼎摆摆手制止了,看上去他的心情似乎不错,兄妹俩都有些诧异,难道有什么好事发生么?

    “为父此次进京,专为八月十八水军大校一事,今时不同往日,圣人有意弄得大些,故而有些事要提前做出安排。你们还不知道吧,水军此番南下,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大胜,更是喜上加喜,为父亲自奉表入京,也算是相得宜彰了。”

    两人露出一个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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