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第30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怜他夫妇二人才完婚多久,这一去,不知道还有没有活着回来的那一天,十三姐儿,真是命苦。”
五娘的感叹让张世杰心有戚戚,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让刘禹去当这个什么劳什子使者,元人明显不安好心,可是诏命之下,又能说什么呢。
两人自建康一别,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此刻说不定就是最后的机会了,因此就算刘禹不来这封信,他也是打算要过江一会的,毕竟相隔不远,来回都很方便。
让他拿不准的是这个会面地点,不在江州,而是正对面的池州,那里是个什么样的情形,张世杰岂能不知,他的治下就有为数不少逃过江的难民,刘禹为什么会选择这么个地方?
因为整件事透着不寻常,张世杰也就多了几分心眼,池州是个三不管的地方,过了池州就到了鞑子治下的江州,想到他们一行的目地,他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些什么。
“来人!”
将五娘打发走,他马上叫来了自己的亲兵,同时也拿来了本地的舆图。
“上回你们打探过,鞑子在江州有多少兵马?”
“回副帅的话,本来只有二千多新附军的,可后来那个姓钱的被杀,又从鄂州来了三千多汉军,如今差不多有五千之众了。”
“噢?谁带来的。”
张世杰看着江州的位置随口问了一句,五千人不算什么,自己能应付,都不必从别处抽调。
“看旗号是副帅的本家。”
听到这里他一下子抬起了头,鞑子那边姓张的不少,可最有可能出现在江州的,只会是自己那个便宜族弟,事情开始变得有点意思了。
第十七章 变数(三)()
“施彪子,你狗日的何时到的??人呢,怎的就你一个。”
姜才一拳打在来人肩上,将他推得趔趄而退,还好没有用上全力,否则肯定就倒了。
施忠被两个军士搀了一把,嘴角歪斜着挤出一个笑容,奶奶的,他可是飞骑赶来的,几乎就没有停顿过,人其实已经萎顿不堪了,哪还受得住这么大的力。
姜才确实很高兴,这几天雨一直不歇,同海上又断了联系,前方的敌情也不甚明了,他心头烦闷无比,突然看到离开已经一个多月的老兄弟站到了面前,自然喜出望外,哪里还顾得上那些细节。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姜才带着他来到县城中的一处客栈,这里整个被他包了下来,老板伙计都遣回了家,住的全是自己的亲兵和一些军官,其余的军士都在城中各处扎营,同时接管了城防。
此刻,客栈的一楼大堂只摆了一张桌子,余者都收起来垒在了墙角,因为天雨,堂上升起了一个火盆,施忠的全身都已经湿透了,水珠顺着他的衣甲直往下流,上身也不由自主地有些哆嗦。
“快快,都脱了来烤烤,吩咐厨房温一壶酒来,再置些菜肴,有什么现成的赶紧上,肚子里有东西就能缓过来了,你呀,是不是生怕误了战事?连命都不要了。”
这时候,姜才才注意到他的情形,多半是又累又饿,又气又笑地摇摇头说道。
大口地喝下一杯酒,再垫上些热菜,已经脱得几乎全裸的施忠长长舒了口气,不过对上姜才灼灼的目光,他的神色又黯淡下来,出发的时候二十余人,现在只有自己一个回来了,这要怎么开口呢?
“不急,慢慢说,既然回来了,天大的事都不算个啥。”
招抚说得没错,现在回到了军中,同弟兄们在一起,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心神平复下来的他慢慢地说起了之前的经历,上京、遇袭、获救、两个犯人死了一个,手下只有五人无恙,姜才有些动容,谁料想,那些人如此胆大,居然敢在天子脚下动手。
“。。。。。。某动身之时,金帅已经接到了诏书,相信不日就会到来,不过某路过泉州时,发现他们已经控制了城池,进出都盘查甚严,于是便绕城而行,不料在城外遇上了张先生的手下,这才得知招抚行踪。”
“你这厮,倒是来得巧,若不是这些天的大雨,只怕战事已经结束了,如今只能困在此处,等着天色放晴,好不丧气!”姜才恨恨地一摆手,又接着说道:“既然遇到了张先生,他可说泉州城内有异动么?海港那一头呢。”
施忠想了想摇摇头,城中是否有察觉?据他看来应该是没有的,否则城中就应该封闭城门禁止出入了,至于泉州港,施忠的感觉就是一个大,整个舶区一眼望不到边,里面停靠的海船密密麻麻,就像是琼州城周边的那些山林一般。
姜才相信他的判断,这是自己手下最好的探子,对敌情有着异乎寻常的触感,看来这该死的天气也并非毫无好处,自己固然不能动,敌人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天气,那些船只能老老实实地停在港湾里,等着自己去接收。
“既然你回来了,今日不必说,好吃好喝好好休息一夜,明日里,城外的骑军就交由你了,事情该怎么做你很清楚,不必老子多说吧。”
“放心吧,老施定然不会让一只鸟儿飞过去。”
因为劳累,体力没有往常那般好,几杯酒下肚,施忠已经有了些醉意,他很豪气地拍拍胸脯保证道,姜才点点头站起身走出去,他的那杯酒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
就在施忠被接入营中的当儿,差不多在同一时间,一个同样浑身湿透的身影被带入了泉州城的蒲氏别院,他本来是要找城中主官田知州的,可是现在根本轮不到那人主事,自然就被带到了蒲氏这里来。
看着来人从贴身处拿出一卷油纸,里面包得很严实,书信一点都没有被打湿,而这封盖着知漳州军州事大红戳子的文书,竟然是来自邻州的正式公文,蒲氏心里闪过一阵滑稽的感觉。
“你们太守可还好?”
来人如此狼狈,书信又藏得这般隐秘,蒲氏一时倒是没有急着去看书信,而是打量着问道。
“性命倒是无逾,只是被关在府中,不得自由,那叛。。。。。。来军封锁了城外所有通道,小的绕了好大一个圈方才到此,看城中戒备森严,是否已经得了消息?”
来人的话让蒲氏有些诧异,漳州?虽然近在咫尺,那边还有几处自己家的船场,可自己并没有打它的主意啊,这来人口里的叛军是从何而来?
“不急,喝杯热水慢慢说。”
从来人的口里,蒲氏听到了一个在他看来十分荒谬的消息,隔壁广南东路的一支兵马,越境到了樟州,其所做所为与自己这里如出一辙,占据州城胁持主官,除了没有扯旗,已经与造反无异了!难道这种事还会传染?
“广南兵马司。。。。。。”
蒲氏这才仔细读了读手上的书信,倒是与来人所说的基本无差,消息应该是确实的,只是怎么就透着一股诡异呢?自己是要应信中宋人知州的要求去解围,还是联系那个同行一起举事?无论是哪一条都让他想大笑出声。
“扯蛋,广南有个屁的兵马,你老蒲就是弯弯肠子多,把自个也给绕进去了,忘了去年闹海贼,他们闭城求援,最后还是你我联手才打退的?”
闻讯赶来的夏景不屑地撇撇嘴,要说广南西路倒是有些兵马,因为它邻着占城、大理等国,那是边防所在,可东路?广州倒是有几个指挥的驻扎禁军,在他眼中不要说同自己手中的兵比,就连本地厢军也不如,顶多算得上刚刚拿起弓箭的乡勇吧,就这种实力也敢据城造反?扯淡吧。
“不对,这支军马非同寻常,如信中所言,前锋皆是骑军,试想想,哪一路会是这种建置?”
“京师来的?不可能啊,他们明明是打广南入的境,这一点不会有错,况且我等布在沿线的耳目,俱未得报,这么大的军马过境,他们焉得不知?”
二人左思右想都不得要领,至少他们一水的禁军服饰不会有错,别的都一无所知?事情看起来有些棘手了,不知道是友是敌,就不好做出应对,只是对方的兵马不多,倒是不担心会有多大威胁。
“不得不防,小心些总无大错。”
“老蒲你意欲如何?”
蒲氏招招手让他附耳过来,然后在他耳边嘱咐了一番,夏景出府前略略想了一下,不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蒲氏将他送出府去,亲眼看着他披上蓑衣上马而去,大雨打在堂上的明瓦上,顺着滴水檐流到堂前,聚成一股股小溪汇入池塘中,这样的天气让人头痛啊。
城外的张青云在送走了施忠之后总算松了口气,这里人手原本就不多,如果再派出人去联络姜才所部,就更加捉襟见肘了,他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水珠,这个动作已经没有了丝毫的读书人气质。
“海上情形如何?”
“这几日只有进的没有出的,弟兄们都盯着呢,实事要晚些才报得上来,要不,小的去催催?”
张青云摆摆手表示不必了,军士没有说错,现在的情形,海船出不了港,比之前肯定只多不少,数目已经不重要了,关键在于姜才的动作,只可惜,老天不开眼啊,这场豪雨已经下了三天了,依旧看不到减弱的趋势。
他将多半的人手都布置在了城池的周围,城中也放着一组,就算是打起来,只要小心些,保命还是没有问题的,如果不是东家严令,他都想自己留下。
“掌柜的,城西外的弟兄来报,一队兵马正在通过城门,似乎有动作。”
“喔,什么兵马,多少人,往何处去?”
张青云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打断了思维,这消息有些不寻常,自从禁军接管城防,就从来没有出过城,城西,那是通往福州方向的官道所在,他们想干什么?
“约摸一个指挥,全是禁军服色,看样子是要抓什么人。”
“叫弟兄们都仔细些,不要露了行藏,只远远地盯着就成。”
一个指挥不过五百人,这点人肯定不会去攻打哪里,城西会有什么可图的地方?张青云并不关心,他只要自己的手下无事便可,这或许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吧。
乌云笼罩着天空和海洋,天地之间灰蒙蒙地一片,偶尔会有一道闪电劈开黑幕,漫天的雨雾像一道帘子,将所有的事物都挡在了视线之外,张青云不禁有些忧心地转向南方,顺着应该是姜才所部过来的方向,眼中的情景却让他诧异地张大了嘴,在天际的顶端,一抹金色的光亮从缝隙中隐隐透出,就像是黑布被剪子剪开了一道口子,天,要放晴了?
第十八章 变数(四)()
“这……”
看着眼前这张薄薄的纸,上面不过几十个字,却像千钧重担压来,让赵介如喘息急促、面色潮红、脑中阵阵发晕,双腿颤颤地几欲跌倒,还好背后就是靠椅,被他本能地一伸手给扶住了。
没法怪他如此失态,实在是事情太过出人意料,谁曾想这伙打着邻路旗号、行事乖张有如叛军的家伙竟然真是官军,而他心驰神往、寄予厚望的援军才是叛贼!赵介如一时间失语了。
前来递送文书的年轻军校一脸严肃直立堂中,对眼前这位绯袍文官的窘态恍若未闻。文书是一早到的,说起来这应该算是金明签发的第一封都督钧令,而赵介如并没有与有荣焉的兴奋,回过神后,他的脑子就在不停地转着,如果手中这封文书是真的,那他的麻烦大了!
许多人都有个误解,以为大宋不杀读书人,其实准确地说是“不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者”,就连这条所谓的铁律,也并非没有破例,何况这是货真价实的据城做反!而他却充当了叛贼的帮凶,说自己不知情?谁信。
“……太守?”
寂静的大堂上突兀地响起一个声音,打断了赵介如的神思。
“禀太守,大都督钧令已送至贵府,如何答复还请明示,在下才好回去缴令。”
堂中的军校不卑不亢的朗声答道,他已经站了有一炷香的功夫,实在不明白就那么几行字,做什么要想那么久,军中事多,谁愿意在这里耗时间?
赵介如看着来人,心知躲是躲不过的,手中的文书多半不假,因为城池已经落入人家之手,根本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再则以他老宦者的眼光,上面的印鉴也毫无破绽,除了广州督府,还加盖了枢府大印,落款也不独金明一个,枢相吴坚、左相陈宜中的签名豁然在后,这就是明明白白的信息,敷衍塞责是过不去的。
“督府钧令,下官自然无有不从,但不知姜招抚有何差遣?”
既然抗不过,那便只能遵命而行,事毕多少还能得个襄赞之功,无须权衡,利弊得失已了然于胸,赵介如放低了姿态,不知不觉中言辞里竟然带上了卑称。
“如此便好,招抚的意思,尚须三千民夫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