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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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你所见,此事可不可行?”从帘后走出的谢氏没有拐弯抹角,很直接地问道。
“可行,不但可行,还要即刻实行。”留梦炎断然说道,全没有往日里不偏不倚和稀泥的样子。
“这却是为何?”谢氏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圣人可知,明司已经被裁撤了?”留梦炎拱了拱手。
“什么时候的事,老身为何毫无印象?”谢氏有些疑惑,这种事情虽然不算大,可肯定是要经过自己之手的。
“臣也是刚刚才想通,圣人可还记得信国公接下海司之职时,曾附上了一封辞章?”留梦炎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王熵今天的举动他开始也很奇怪,后来才猛然想到了这一层。
朝廷已经准了叶梦鼎所请,也就是说在制度上,庆元府市舶司也就是俗称的明州司根本就不存在了,朝廷不可能朝令夕改地马上又去恢复它,那么准曾唯之奏就是事在必行了。
接着,留梦炎干脆将叶梦鼎的辞章背了出来,他是神童,自小便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背完之后解释了一通,谢氏这才明白过来,自己的那位老乡玩了一个文字游戏,当然她也不会想到这本就是有意为之。
“原来如此,那你认为,曾唯此人,可用否?”谢氏点点头,继续问道。
“恩出自上,非臣所能置喙,不过臣以为,若是用他,则须定下一个数目,就以他奏书所写为据吧,明年若是达不到,当治以妄言之罪。”
照例客气了一番,留梦炎说出了一个主意,他并不想牵扯太深,这么一说,既回应了圣人,又撇清了自己。
“也罢,就如你所言,不过百万之数太过,明州司最盛时,其数几何?”谢氏听出了他的那点小心思,却没说什么。
“这个么。。。。。。臣记得是七十万瑉。”留梦炎回想了一下说道。
“就以此数为准吧,你下去之后就拟诏,曾唯加户部侍郎、提举琼州市舶司事,即刻赴任。”谢氏接过他的话头,不容置疑地说道。
“臣谨遵圣喻。”留梦炎暗暗苦笑不已,这么一来自己便脱不了干系了,任谁都会以为是他的推举,曾唯才会一跃跨入了紫服之列。
琼州是偏远之地,寻常的官员都不会愿意去任职,市舶司虽然利大,可现在是新设,结果倒底如何,谁又能知道。因此这个职位,让曾唯自己去做再合适不过,如果他真能打开局面,到时候自然还会有一番争夺,那就是后话了。
“与元人的和谈在即吧,你说,刘禹那个小子,现在到哪里了?”留梦炎正在斟酌诏书的用辞,冷不防听到谢氏说了这么一句,“刘禹那个小子”,在圣人的心目中,已经亲近至此了么?他不禁有些恍然。
宁海县中胡村新宅内,刘禹刚刚从腐朽的封建主义生活中爬起来,他爱怜地在熟睡的小妻子脸上亲了一口,替她捻了捻被角,然后毅然决然地起了床。
“温柔乡是英雄冢”啊,昨夜一番折腾,还是因为顾虑妻子年幼,不敢太过放肆,就算这样,他现在也感觉有些腰膝酸软,不过看到璟娘甜美的笑容,自己辛苦一些也没什么,要不怎么说“小别胜新婚”呢?
“你自去歇息吧。”被他的动作惊醒过来的听潮放下手里的羽扇,刚准备上前来侍候,刘禹摆摆手说道。
这时空没有空调、电风扇,豪富之家就想出了这么个办法,整整一夜,四个大丫环轮着来,为他们夫妻驱蚊、祛凉,一有什么动静还要赶紧回应,实在是太万恶了。
刘禹没有想去普及众生平等这类后世都难以实现的伟大理想,如果你不让她们做,她们会以为自己被降了等,当然侍寝这类事就算了,现在他还没有坠落到那个地步。
“行潜,要辛苦你走陆路了,京师有什么变故,随时联系,某与家眷大约两日后起程,咱们到时候临安府见。”
早饭时,刘禹让杨行潜带上两个亲兵先行,他自己则要同叶梦鼎一起先赴庆元府,再从那里坐船,顺着运河到临安,那也是最便捷舒适的一条路线。
杨行潜点点头,如果不是担心东家的安危,他早就自行回京了,离开了这么久,那边的情形全然不知。对于和谈,朝廷是个什么章程也没人知晓,因此他面上便有了一些担忧的神情。
“这些天想了想,老泰山说得对,反正也是要谈,没有比某更合适的人选了,元人既然想要拖,某就陪他们玩玩,倒要看看,他们拿什么去赎人?”
属下的想法刘禹心里明白,这个和议使不过是个临时的差遣,一旦和谈完成也就结束了,反正没有别的好选择,那就先干着呗,至少级别已经给提上来了。
“某明白了,东家放心,京师之事自会料理,不过,若是娘子到来,咱们要不要再置一所宅子?”杨行潜拱拱手准备同他告别,现在天色还早,日头还没有起来,正是赶路的好时候。
本是很简单的一个问题,却把刘禹给问住了,妻子在临安有一座大宅,她也提过了不妨就住在那里。可是长这么大,自己还没尝过软饭的滋味,是从呢还是从呢还是从呢?刘禹有些纠结。r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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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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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纽约第五大道的大都会博物馆,看上去和世界其他各地的类似建筑并没什么区别,高大的拱门、单调的廊柱、深邃的穹顶,就连刚刚完成翻建的馆前广场也毫不出众,观赏树木、音乐喷泉还有供游客小憩的仿古式长椅,一切都显得保守而刻板。
高铭成站在一个方形的玻璃框外,静静地看着里面的那件艺术品,下面的铭牌用英文写着“十二世纪华夏彩绘人物俑”。为了保护文物,上面没有打出灯光,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观察细节。
这是一个宋代妇人的坐像,九梳翟冠上珠饰的样子清晰可见,暗红色的朝服用金线纹出漂亮的鱼鸟图案,丰腴的面容正是那个时代最标准的审美观,谙熟历史的他当然知道这不是一般的贵妇人,而是一国之母…皇后。
“让我猜猜看,she'sthequeen?对吗。”突然一个男子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不标准的汉语里夹杂着一句英文,高铭成诧异的看了看,是一个年龄有点大的老外,而他并不认识。
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人,英语的词汇太贫乏了,这个单词可以是女王、女皇,也可以是皇后,或是王后,而这些词在中文里特别是古语里有着截然不同的含义,弄错了会有杀生之祸的。
“好吧,也许它并不准确,认识一下,我叫托玛斯,纽约州立大学教授,东方文化研究会成员。”老外的一口汉语算不得标准,可流利程度却让高铭成吃惊。
“高铭成,帝都大学教授,很高兴认识你。”出于对陌生人的警惕,他只简单地报上了自己的身份。
这一趟出国之行,他是应对方的一个学术组织邀请来做交流访问的,日程安排得不算很紧,于是就抽了个空来到这里参观,怎么说也是闻名于世的四大著名博物馆之一。
让他有些失望的是,馆里的华夏文物并不算多,也没有单独陈列,而是夹在了远东艺术馆里,就像他面前的这个人物俑,周围都是些别国的文物,虽然也很精美,可他却一点兴趣都没有。
“高教授,你的演讲我听过了,非常精彩,不介意的话,可不可找个地方坐下来,互相探讨一下?要知道,我对十一到十三世纪的东方历史很感兴趣。”这个叫托玛斯的老外诚恳地说道。
高铭成不认为他能真正听懂自己讲的那些,为了照顾友人,他的用语已经尽量贴近现代,可仍然有大量的古代语言,也就是所谓的文言词汇,无论怎么翻译都很难准确地表达出真正的含义。
不过有句话叫做“盛情难却”,一个老外这么诚挚地邀请自己,要和自己做专业领域内的学术交流,他觉得自己很难拒绝,再说了他也想听听这老外倒底会和自己说什么?
托玛斯选择的地方是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古老的装饰风格一看就知道有年头了,两人找了一个靠窗的角落,既不被人打扰又能浏览街景,这样的安排让高铭成很满意。
而让他更满意的是,这个老外并不只是说说而已,两人的交流还真是围绕着他最感兴趣的课题,从他的一些提问就知道,此人对那段历史是认真研究过的,每每都能恰到好处地接下话头。
“高,华夏有句话叫做‘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在整个欧洲陷入黑暗的中世纪时,你的祖国就像一座璀璨的灯塔,照亮了人类的文明,了不起!”
托玛斯竖起一根大姆指发出了由衷的赞叹,让高铭成顿时有了一种知音难觅的感觉,不知不觉两人的关系开始热络起来,都省掉了称呼后面的那些敬语。
“托玛斯,你太客气了,你是我碰到的第一个对华夏历史真正有研究的外国人,如果不是在咖啡馆,我都想请你喝一杯了。”
“为什么不呢?我的家里就有好酒,那可是真正的十九世纪法国货,高?你不会拒绝一个朋友的邀请吧。”
面对人家再一次的盛情邀请,高铭成这回没有犹豫,反正自己身上也没什么可让人惦记的东西,而托玛斯所说的好酒,则勾起了他的馋虫,他家里的珍藏应该不会是假货吧。
庆元府治所在的鄞县,后世被称为“甬城”,有着华夏首屈一指的商业集装箱港口,而在这时空,它不仅是史上真正意义的海军司令部所在地,而且还有最古老的对外通商口岸…明州市舶司。
县城内,余姚水穿城而过,通过运河连接着大宋的京师临安府,今天是少保、观政殿大学士、信国公、沿海制置大使、判庆元府事叶老相公到任的日子,一溜盛大的仪仗远远地排开来,几乎占据了整个官道,让人称羡不已。
“贤婿,你我就在此处作别吧,朝堂那潭水~很深,看看就好,别让自己陷进去。有何变故,给老夫来个信,在宫里见了圣人,也替老夫问个安,十三娘若是有不是处,多担待些。”
路旁,叶梦鼎下了乘舆,同刘禹一行说着话,他知道一进城就是各种推不掉的应酬,还不如索性就在这里告个别算了。
这一回送走的不光是刘禹这个新女婿,同行的还有他的长子叶应及一家子,供他们乘坐的大船已经准备好,就在县城外的码头上,倒底是内外有别,这番细碎的嘱咐也只能同女婿说,至于儿子,看上一眼就不错了。
坐在牛车里的妇人们早已经哭作一团,刘禹和叶应及一齐作了个礼,便带着他们的人转了向,朝着城外的码头走去,眼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不见,叶梦鼎正准备返身上舆,身后一骑飞驰而至。
“少保,这是刚刚才到的,某怕耽误了,赶紧给送了过来。”老陈头喘着粗气跳下马,将一封书信递给了他。
打开一看,叶梦鼎喟然而叹,裁撤明州司,新设琼州市舶司的制令已经颁下,又被这小子料对了。
“要追上去告知姑爷吗?”老陈头轻声问道。
“不必了,他回了京自然会知晓。”叶梦鼎摇摇头,转身就上了乘舆,远处的城门外,各级文武官吏分成两排,恭敬地等着他的仪仗入城,这一趟耆龄出任,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叶府的大船行驶在余姚水的宽阔江面上,除了两艘专供家眷乘坐的之外,四艘战船前后左右护卫着他们一行,作为海司的主帅,这点便利之处算不得什么。
这条江与不远处的海岸线平行,倒是不愁风力,船帆大张之下,大船快速而平稳地在水面上滑行着。沿岸的景色宜人,满眼望去尽是郁郁葱葱的稻田,农夫弯着腰在辛勤地劳作,偶尔也有骑着大水牛的牧童吹着悦耳的江南小调。
原想着能搂着妻子喝喝小酒看看风景的,谁知却被叶应及的长女,那位比他妻子还要年长的珝娘给赶了出来,好男不跟女斗嘛,刘禹只能是悻悻地腹议了一句,转身就出了舱。
“雉姐儿,江风吹久,明日会头疼得起不了床。”看到站在船头的身影,刘禹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她的铁盔,好像很久没看到她穿这一身了,不知怎的今天又换上了。
“怎的没去陪你家娘子?”雉奴回过头朝他说道,明亮的大眼睛里含着一丝轻笑。
“唉呀,一言难尽,还要多谢你,这些日子照顾她。”刘禹同她并肩而立,一艘宋军制式快船在前面开路,甲板上人影绰绰,似乎很戒备的样子,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你是怕,有劫匪?”出过那样的事,官军的小心是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