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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混在1275-第114部分

小说: 混在1275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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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划浆的是他父亲的一个亲兵,这是宋人应他的要求释放的,没有人相帮,凭他一个人怎么也不可能划得了多久。宋人越是好说话,解呈贵的心里就越是打鼓,一路上他不停地左右张望着,试图找出一丝破绽。

    如果宋人真的要在这江上动手,他反而没什么可怕的,江中不比平原,凭他的水性,自信无人能在江里将他找得到。最多潜得远一些,找一处无人的地方上了岸再跑就是,只要能逃得性命,些许苦累又算得什么。

    被捆做一团的黄镛闭着眼一声不吭,心中泛起强烈的羞耻感,仅仅几个时辰之前,自己还是堂堂的天使,建康城中品级最高的。。。。。。男性官员。谁曾想,现在居然成了一个降卒的阶下囚,素来刚烈耿直的他,只觉得羞愤欲死。

    原本只是一个感觉,现在他却是真的在想这个问题了,这些人肯定是要回鞑子那边去的,如果自己就这么给绑了过去,那还真的不如死了算了,只是可恨身上被绑得太紧,要想翻过船舷还真的不是一件易事。

    他们已经走了一段时间,解呈贵估摸着,就快要出建康府境的样子,和州过去是无为军,他只希望那里还是元人治下。不然一旦到了晚上,就有些作难了,到时候是不是干脆弃了人质下船上岸,然后趁夜逃跑,他还没拿定主意。

    越往前行,江上的船只就越加稀少,偶尔碰上打渔的百姓,解呈贵都要盯着看上半天,生怕那就是宋人所扮,每每过去之后,他才会在心里自嘲一番,自己这是怀弓蛇影了,宋人只会从后面追来,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前头。

    “哗”地一声响,扮成梢公的黑牛将长长的船篙撑入水底,小渔船灵活地随着他的动作加速前行,让后面的真正的船家赞赏不已,这家的船娘,一个才十来许的小娘子,看着黑牛的健硕身躯心驰神往,让他不由得更加风骚。

    “你右前处二十步,似乎就是那小船,你注意一下,中间那个是不是被缚住的人?语毕。”怀中的对讲机传出声响,黑牛不动声色地听完,眼睛瞟向那边,他站得高,比岸上的李十一看得清些,船上可不是三人,中间那个倒着,被捆了起来。

    听到黑牛小声的回报,李十一赶紧向着江中各船发出了指令,原本散散地分布在各处的渔船都随之动了起来,暗地里呈包围之势封住了那条小船的前路,而同时,他也通知了正往这边赶来的刘禹,自己已经找到了目标。

    解呈贵的注意力正从后面转回来,冷不防一艘和他所乘差不多大小的并了上来,解呈贵心里一紧,看看船头高大的梢公,和后面的两人,一老一女,怎么看也不似是宋兵,这才松了口气。

    “将爷,这是往哪里去啊,小的们这里有些刚捕的鲜鱼,可要尝尝,不是小的夸口,咱家的渔娘出名的好手艺。”黑牛一口江南话在解呈贵听来并无不妥,他哪分得清那些细微处的不同,倒在船中的黄镛却豁然睁开了眼,这里已经是淮地,可这船家却是一口的。。。。。。临安口音。

    见解呈贵没有理会,黑牛也不在意,长笑着“呵呵”了两声,这正是动手的暗语,十余条渔船围成一个大圈,船上的军士们大声唱着江南俚曲,将船上的渔网撒了下去,暗地里,几个水性不错的已经悄悄地含着短刃滑了下去。

    等到解呈贵终于发现有点不对劲的时候,他飞快地直起身想要向着中间的黄镛扑过去,可刚刚站起,脚下的船身就猛地晃了起来,还没等努力平衡住身体,小船就翻了过去,船上的三人“扑通”全掉下了水去。

    落入水中的解呈贵睁开眼就感受到了一阵绝望,围攻他们的这伙宋人居然用渔网将周围团团挡了起来,他不管往哪里游都会直接撞上网面。没等他想出对策,渔网就在几个水鬼的操纵下开始合笼,轻而易举地将三个人全都网了起来。

    “咳咳”一股江水从黄镛的嘴里喷出来,他剧烈地咳着,直到肺里再无余水,这才抬眼打量起周围的来,刚才那一瞬间落入水中,他都以为自己肯定就要这么被淹死了,虽然他并非不识水性,可手脚被捆着,就是大罗金仙也难以施展。

    “宣慰觉得可好,还认得某么。”正思忖间,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紧接着,那张曾经被他讨厌过的脸孔出现在黄镛的眼前,带着一种特别的关切表情。r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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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政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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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安府城南的大内被一道和宁门与各街坊分隔开来,同南渡以前的京师汴梁一样,这座在历史各朝中都算得上规模很小的皇宫同时也变得十分地“亲民”。天子被百姓亲切称为“官家”不是没有道理的,每当重大的节日僻如“上元”“圣寿”等都会登上这城楼与民同乐,让普通百姓也能一睹天颜。

    自“中书设于禁中”以来,政事堂与外朝一起,都被围了进去,传统的东华门距离有些绕,于是而这和宁门的开启,原本也是为了让入内的宰执相公们能有一个更便捷的出入之处,自后便成为了定例。

    从自家一路行来,到了这禁门外方才下了乘舆,门前全副武装手执兵刃的御前诸班直军士不敢直视他,都叉着手低下了头去。陈宜中非常享受这一刻,踏着优雅的步伐,年仅四十五岁的柄国宰相带着属吏走进了禁中,而大宋权力中心所在的政事堂,离此已经不远。

    这是一座算不得雄伟的建筑,论制要比宫内最小的崇政殿矮上三重,总共分为四厢,他的那一厢又是其中最小的,却胜在清幽,离着议事的大堂还有十余步的距离。走进自己的房间,这里早已经被小吏们打扫地一尘不染,尽管如此,斑驳的窗门等处还是将它的老态尽显了出来。

    官家上一次拨款修缮还是在端平二年,正逢着灭金的大胜,举朝欢庆之下,当时还算年轻的理宗皇帝也变得格外地豪气。一转眼,又是四十多年过去了呀,陈宜中感慨着走向书桌前,房中设有软榻,那是为优容老臣所置的休息之用,而他还用不着这个。

    为了驱散关了一夜的闷气,门窗大开着,将院中的竹影照了进来,软榻上方的墙壁上挂着“方正持重”的题匾,那上面是理宗的御笔,而当时坐在这间房里的那位乔行简乔相公,活了八十五岁,会不会就是在这张桌前接到了北伐惨败的军报呢?陈宜中端坐在椅上,思绪出现了片刻间的浮乱。

    房中属吏们各自开始忙碌起来,一撂一撂地报表奏章被人抱了进来,过了一会,宫中的供备库使带着几个小黄门抬来了一个巨大的冰盆,上面放着一座雾气流动的冰山,就算是在这皇宫大苑之内,这么形制完好的大冰块也是不多见的,可想而知定是圣人的特意交待。

    冰盆带来的清凉之意彻底驱散了房中最后的那点热气,在征得了陈宜中的应允之后,窗户被放了下来,贴着薄如蝉翼的明州贡纸,房内的光线并不会感觉有多暗,而凉意却陡然增加了几分,让人只觉得心旷神怡。

    和前朝的那位乔相公一样,陈宜中现在最着紧的那是那份军报,按他的估计,宣使此时也差不多应该办完事了,回报的军马说不到这一刻就飞驰在官道上,比起前任要得意的是,他早已得知了战事的结果,所差的不过是大小而已。

    “王相他们到了吗?”勉强批阅了几份奏章之后,陈宜中放下笔,将一个房中执事叫到身边,年青的直舍轻轻地摇摇头,陈宜中早就想到答案,只不过想再确认一遍罢了,那两个执政都比他大上十多岁,自然不会像他这般来得早。

    “你去宫门处候着,若是他们来了,就回来禀报一声,若是。。。。。。有外地的信使到了,也接下来,不必再让值守的军将过问,明白吗?”陈宜中说得有些含糊,直舍听完却很肯定地点点头,然后恭身而去。

    左丞相兼知枢密院事王熵所居的保民坊大宅内,已近六旬的老相公素来醒得很晚,没有大朝的日子,更是差不多要近午时了才会起身前往办公。而今日却有些不一样,就在陈宜中还在前往政事堂的路上,王熵已经身穿常服坐在了书房内。

    他的手上拿着一封信,来信之人正是被他举荐的宣慰副使、礼部侍郎陈景行,信使到得很早,王熵屈指一算,就知道他是趁夜赶到的临安城,一直等到城门大开,方才随百姓入的城,从这一点上来说,陈景行还是很得力的,不愧是他亲自擢拔的干员。

    信写得很长,不但写出了他们对于战果的核实情况,也事无巨细地详述了一行人在建康城的各种遭遇。看得王熵微微含笑,没想到,这其中还有巡查之时被人胁持,最终被权守刘禹带着人在江上救出的一番曲折。

    “给父亲大人见礼。”过了一会儿,门帘挑动,王公子举步入内,站在当中,朝着书桌之前的王熵长揖一礼,听到他“嗯”了一声,王公子才站起身,看了看自家老父颜色还不错,就知道他心情很好。

    “可是陈侍郎来的信?”王公子耐心地等他看完,这才轻轻地出声问道。

    “嗯,你来得正好,也拿去看看。”王熵将手上的信递了过去,他这个儿子天份还是有的,自小就生得聪明伶俐,而志向也不小,颇以“小王雱”之称,想起那个早夭的天才,王熵不禁摇摇头,做人太聪明了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

    王公子静静地看着信,前面的那些都被他一目十行地扫了过去,只是读到了两人下车伊始,就在码头上起了芥蒂,虽然只是一场小风波,却让他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不由得“咦”了一声,以至于再看到胁持一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你看出有何不妥了么?”王熵端起桌上的一杯清茶,茶水已经放置了一夜,微有清苦之味,这是他的养生秘决,只是夏日里不能放太久,那样反而会招致病害。

    “从这信中看不出什么,两人应该是素不相识,不应该有什么嫌隙,倒像是那小子想要在黄器之身上博个清名,故意为之。可笑这位素以清介耿直为著,如今也会为人所趁,此信应该是在正式奏报之前进的城吧?”王公子抖了抖信纸问道。

    王熵点点头,如果正式的表章到了,应该会有人来请他前去议事,现在没什么动静,说明那表章还在路上,只不过这信既然都已经到了,表章也就不会太久了,说不定,此该就已经送进了禁中,想到这里,王熵站了起来,召手叫来家仆,准备要更衣入朝。

    “名为刘禹的那人,你查到什么了吗?”换好朝衣出门前,王熵突然想起一事,于是停下脚步转头朝身后儿子问道。这人的动静搞得有些大,已经引起了各方面的注意,王熵现在急于确定的是,他是不是陈宜中的人。

    “十分蹊跷,儿子动用了所有的关系,也只是查到此人出自常州,在此之前却无一人听过他的名字,何时入的汪公之幕,都说不太清楚,吏部备档也只有短短一行字,还是数月前依汪公保举所录,有多可信就不得而知了。”

    “知常州赵与鉴已经拘押回大理寺,他是宗室不好轻易处置,你持某的名刺去会会看,若他也毫无印象,那这事就有些意思了。”王熵吩咐了一句,不再停留,摆开仪仗就此出门而去,只留下王公子站在庭中若有所思。

    政事堂的厢房内,陈宜中慢慢地看着那封表章,送书前来的那位直舍站在旁边,屏气凝神地等候着指示。这一趟跑下来让他累得面上带汗,直到在这个天然冷气的房中才凉下来,陈宜中留意到了他的样子,将一杯凉茶推给了他,直舍却没想到有此待遇,当下感激不已。

    “来使只携了此章?没有带来什么别的。”陈宜中体贴地等他喝了一口,才放下手中的表章问道,这个奏书是三位使者联名所上,所有的结果也都是中规中矩没什么可说的,本来这应该正中他下怀才是,可是黄镛没有传信回来,让他有些不踏实。

    “回禀相公知晓,属下特地问过,来使确实只送来了这份表章。”直舍听到他的问话,不敢怠慢,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在脑中回忆了一番,确信自己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这才恭恭敬敬地正色答道。

    这个黄镛,陈宜中挥手让他先行退下,自己坐在那里看着桌上的表章出神,要不是手上实在是没人,他也不会让这位同窗跑这一趟。如今结果出来了,却是正式的奏对格局,后面的事情一无所知,让他心中有些没底,偏偏这时候,该死的清高病又犯了。

    “陈相,遣使的表奏到了么?”正思虑间,门外的帘子被人掀了起来,王熵的面容现了出来,跟在他后面的,正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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