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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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也不是刘禹礼重他的原因,就算是位极人臣,那也不过是个流浪在海上的小朝廷,政令都上不了陆地。真正让他敬重的是那份誓死不降的气节罢了,他没有文天祥的名气大,可他做的事,却比文天祥要更艰难。
一阵寒喧之后,陆秀夫也将李庭芝那边的情况作了介绍,他这次是从江对岸的和州而来,自从收复了这两地之后,为了避免淮西的夏贵生事,李庭芝将帅府移到了那里,亲自坐镇指挥对沿江各州府的攻击,而就在之前不久,前往安庆府的军队来报,淮西那边也派出了兵马,企图抢在他们前面拿下府城。
“喔,夏贵动了?”听到这个消息,刘禹心里一紧,这个消息目前还说不上好坏,固然,夏贵将庐州的兵马调出,对于将来的行动或许会有利。可这些多半都他的亲信部众,一旦得知夏贵出了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也是难以预料地,想到这里,他隔着众人和站在外面的杨行潜暗中打了个招呼,杨行潜会意,立刻动身向外走去。
不等杨行潜的身影走远,码头方向突然响起一阵喧嚣,众人都走出了接官亭,远远地看去,河面上几面樯帆显现出来,随着帆影渐大,船队也越驶越近,众人都知道这是天使的行船到了,赶紧正正衣冠,依序站成了两排。
汪麟被金明和雉奴左右扶着,越过众人站到了前面,看着当先的大船慢慢靠上码头,等到船身停稳,从船仓里走出几个家仆,将仓门把住,而后两个健妇将一个老妇人扶了出来,那人手柱着镂空雕花的硬木拐杖,身穿着一领朱紫色的命妇大装,正是汪立信的结发老妻。
看到老夫人的身影,汪麟三人急急地赶到船前的绰板前,与雉奴一左一右将老夫人稳稳地接了下来,刚在岸上站定,汪麟一个大礼就磕到了地上,许久没有见过儿子的老夫人含着泪将他拉起,如儿时般帮他拍了拍身上,指了指后面,汪麟收泪看去,自己的妻子带着一双儿女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大娘娘!”小萝莉吧嗒吧嗒地眨着泪眼,人早已经扑到了老夫人怀里。
“好孩子。”老夫人一把把她搂住,自幼便在她跟前长大,和自己的孙女也没什么区别,更因为怜惜她的身世,愈加多了几分疼惜,眼见她哭得抽咽不已,只得不停地摸着她的头轻轻劝慰。
码头的另一边,后面的几艘船也各自停下,两位紫袍高官分别下了船,一番谦让之后,便联袂向这边走来。在他二人的后面跟着个绯袍的官员,正是被陈宜中一语升迁的那位枢密院都承旨。
“下官刘禹,见过老夫人。”等到她们稍稍收了声,刘禹才领头走了上去,恭身施了一礼,当日他在临安的汪府中住过几天,与老夫人也算是认识,老夫人用锐利的目光打量了他一番,这才“嗯”了一声,搞得刘禹心虚不已。
将身后的众人一一介绍给了老夫人,汪麟等人便与老夫人一行先上了车往制司而去,目送着他们走远,刘禹这才回身迎向后面的朝廷来使,他走到当先的两位紫袍官员身前,被其中一人有些倨傲的目光扫了片刻。
“几位是从临安来的么?”刘禹也没有行礼,就这么径直问道。言语之间颇不客气,三人看他的样子,都有些吃惊,一旁的仪仗旗号等物都清楚地表明了自己一行人的身份,他为何还要这么问?
“正是,这位是朝廷新命的宣慰正使、兵部黄侍郎,某与这位都是副使。”旁边的一人指着那位说道,却没有说自己叫什么,只不过他的态度要好不少,刘禹闻言拱了拱手,仍是一脸正色。
“几位恕罪,依例,朝使出京,当地有接待之义,也有查验之权,各位既然自称天使,当知朝廷制度,还请配合本官。”刘禹放下手,毫不退缩地看着那位黄侍郎,语气平平地说道。
“什么?你又是何人。”黄镛一听之下不禁怒气升腾,眼前的这人不过是个绯袍,竟敢这么大大咧咧地公然怀疑自己的身份,虽然他说的是制度,可就凭自己这一行的仪仗和跟随的那些禁军,谁也知道不可能是假的,这人分明就是存心。
“本官权知建康府事刘禹。”其实刚才见老夫人的时候,刘禹就报过了名,他也知道这人多半是故意地,还是平静地回答了他。紧接着身后不知道被谁碰了一下,刘禹估计不是胡三省就是叶应及,他是这伙人的主官,黄镛则是使者的头儿,两个人这么一顶上,所有人就都停在了那里。
“依某说,此地非是说话之所,大伙不如去那处,有何事再作商议。”刚刚那位同样穿着紫袍的官员指着不远处的接官亭说道,这话一出,立刻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赞同,天气炎热,站在这里晒太阳的确不是个好选择,黄镛知道他是想给个台阶,只是‘哼’了一声,刘禹移动了下身体,将路让了出来。
一群人朝着那亭子走去,刘禹被胡三省拉了一下落到了后面,人太多也不好说话,胡三省只是瞪了他一眼,刘禹回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才让他半信半疑地先往前而去,刘禹正欲赶上去,不妨又被人拉了一把,他转头一看,却是陆秀夫。
“太守,稍稍趁意便罢了吧,这些人还是不要过于得罪的好。”陆秀夫小声地在他耳畔说道,刘禹有些诧异,就见他眨了眨眼睛,心下明白自己的心思已经被他猜着了,干脆停下脚步。
“参议一会若是见到李帅,还请告知某有要事欲与他相商,就约在这城南的燕居楼中,参议若是无事,也请一同前来。”刘禹指了指秦淮河边的一幢二层楼宇,陆秀夫没有说话,顺着看了一眼点点头。
至于这个小插曲,则在几个人的周旋下双方都做了让步,那位几次出言相劝的紫袍官员拿出了自己的官凭印信交与刘禹,刘禹只是略看了看就还给了他,原来此人也是个侍郎,不过他是礼部侍郎,名字叫做陈景行。r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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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各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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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从帅司宣完制,然后在汪立信灵前祭奠了一番的黄镛回到驿馆,再也难以平复心中的怒气,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盏想喝口水,不料却发现,这盏是粗瓷所制的也就罢了,上面居然还有个小小的豁口,压抑良久的怒气一下子就迸发了出来,那可怜的盏儿也立时成了一堆碎片。
说来也怪不得他火大,那个自称刘禹的人,只是一个小小的权守,不但在码头上就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就连自己刚刚宣读几位相公亲署、太皇太后用印的两府制书,此子也毫无所动,接过之后还仔细查看了一番,搞得好像自己矫诏一般,难道他自以为有些微功,就可以欺凌天使不成?
听到动静,此间的驿丞带着两个驿卒赶了过来,一进门,就看到了地上的狼藉一片,驿丞苦着脸和手下打扫着,也不知道房内这位高官发了什么邪火,这根本不是他这个微末小吏敢问一句的。
“你等好胆,竟敢拿这种腌物敷衍天使,莫不是有人指使,才这般肆意妄为。”黄镛看着这几人不紧不慢地在那里忙碌,越发地不顺眼,语气也变得刁钻起来,驿丞哪里受了这个,当下就站起身朝他拱了一拱手。
“上官此话小的们可当不起,因城中被围数月,馆中的器具都被充作了军用,故此未及更换,这才怠慢了上官,都是小的们的错。如今商路刚通,商家们正在多方筹措,怎奈路途遥远,等运到还需些时日,小的们就是有天大胆儿也不敢妄为,更遑论受人指使云云。”
这驿丞虽然官不大,可处在这个位置上,也是个玲珑人,一番话软硬兼有,滴水不漏,倒叫黄镛一时有些语塞。正在这时,门外又有响动,陈景行与那位都承旨一齐走进来,见此情景,俱都摇摇头。
“你和你的人先出去,这里不用你们侍候。”陈景行对那驿丞摆摆手,那人听了也不再多说什么,施了一礼便带着手下退了出去,陈景行看着他们出去后,亲自去将那房门扣上,这才转过身来走到黄镛面前。
“器之兄何必与那等小吏置气,没得失了自己身份,如今这里只有我等三人,朝廷政事堂诸公交待下来的这趟差使,是以你为主的,现在要如何办理,还得听你拿出个章程来,我二人才好从旁协助。”陈景行站在两人之中,说的话不轻不重刚好两人都能听到。
“景行说的是正理,某被气得糊涂了,你我三人都是为朝廷效力,虽有正副之分,实无主次之别,只要能把这差使办好了,黄某必无不依之理,景行意如何不妨先说说看。”黄镛回过神来,将视线投向他。
“如今这天气渐热,那些首级保存不易,需得尽快查验,这是其一,所俘之人足有数万,倒底情形如何也要一一勘过,这是二,最后就是那些缴获也需核对。在座的正好三人,器之兄可分派一下,我等分头行事,也好早些完差向朝廷禀报。”
陈景行扳着指头将事情一一列出,这里头最轻松的当然就是最后那一桩,不过是些军械器具,重要性也远远不及前两者,因此最后要如何分派,还得看黄镛的意思。黄镛听完,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时间沉吟了下来。
“下官出自枢府,也曾随着主官做过此事,陈侍郎所言甚是,这等气候下,首级查验确是急务,如二位无异议,此事就由下官一力承担了。”那位都承旨出乎意料地开了口,他看了一眼窗外耀眼的阳光,主动将这个活揽了过来。
“既是如此,本官便去勘察军中俘虏吧,至于核对那些缴获,还要劳烦景行辛苦一趟,今日你我就各自先行休息,明日起便照此办差,他日功成回到京师,丰乐楼某来做东,再与诸君畅饮。”黄镛阻止了陈景行,自己接下了俘虏的活,而将最轻松的事务交与了他。
陈景行也不与他争辩,三人就此议定,出去的时候,陈景行轻轻带上那扇门,顺便撇了一眼余气未消的黄镛。心下暗忖,这件事越来越有趣了,原本此次大捷,最得意的应该就是那位陈相公,可他派出的人居然一到这里就与当地主官产生了纷争,这却是始料未及的。
城南的燕居楼二层楼间内,刘禹已经一个人坐在了桌前,在帅司的宣使之后,他知道李庭芝还要与来使和老夫人应酬一番,于是也没有等他,自己带着亲兵先行,一到了这里,他就把整个二层包了下来,也不用楼里的小二,守在门外的全是他的亲兵。
没过多久,李庭芝便带着陆秀夫到了,将两人迎进来,刘禹令亲兵端上了酒菜便都遣了出去,房内只余了他们三人。李庭芝对他这番煞有介事颇为好奇,不知道这个年青人又有什么谋划要拿出来。
“码头之事,君实已经说与我知了,那黄镛素有清名,当年与陈宜中等人号为‘六君子’,怎得,你与他有隙?”李庭芝饮了一口酒,看着刘禹问道。
“那倒没有,未曾介绍,某连他是谁都不知晓,哪里谈得上有隙,之所以如此,不过看不惯他那做派罢了。”刘禹无所谓地说道,这人又不是什么名人,他哪里会去背史书,等到需要的时候,再回去后世按名索骥就是了。
“喔,那就忍忍吧,无谓去得罪他等,这些人的一支笔,可系着朝廷叙功。”李庭芝虽然不太相信他的措词,也不想去管他心中所想,只是略微提醒了一下。刘禹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犹豫,不由得在脑中回忆了一下。
历史上在建康等地失陷之后,朝廷与两淮等地被分隔开来,于是几次都想将他召入朝中,应该就发生在这个时期吧。刘禹转头看了看一旁的陆秀夫,他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那么这事就应该是单独告知的。
“大帅,观你神色有些为难,是不是朝廷此番有意相召?”刘禹不再多作揣测,干脆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唉,被你看出来了。”李庭芝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了刘禹,刘禹接过一看,正是朝中写给李庭芝的,大意就是朝廷现在很需要他,希望他能入京,主持枢府事宜,位在三位相公之下,也可算是一时之尊了。
刘禹看完没说什么,转手递给了陆秀夫,他知道李庭芝并非不想入京,只是放心不下江淮的防务,现在的大宋太缺人了,这种方面的帅才几乎就没几个人,夏贵那样的宿将早就没有了锐气,可就是这样,朝廷还得要倚仗他们,原因就是没有人。
如果他前朝刚入了朝,后脚就丢了江淮,那他去还有什么意义呢,最有意思的是尽管政事堂这些人想要他入京,可也并没有下诏或是别的,而是采取了书信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