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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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会被释放,到了下次南侵,他们依然会是急先锋,因为这些人已经熟悉了这边的情形,而且有复仇之心,这样的敌人,刘禹不想留着。
“不管怎么,杀俘终是不妥。”胡三省叹了口气,一口饮下手中的酒,他与叶应及之所以会着急为了刘禹的前途着想,这是一个很容易被御史拿来做文章的把柄,特别是打了胜仗正在论功之时,搞不好到最后有功无过都有可能,这在历史上是有前科的。
“报个急病吧,主要也就是吕文焕与那范文虎,余者都是些千户,不足为虑。”叶应及想了个主意,江南多时疫,牢里面病死个把人也是很正常的事,胡三省先是眼睛一亮,接着想了想又暗淡下来。
“瞒不过去的,子青把声势搞得太大,大半个建康城的百姓都亲眼所见,朝廷来的使者只要稍加打听就能知道真相。只不过,这也算得上一个辞,信与不信,让他们自己去掂量吧。”胡三省一,叶应及就知道自己这办法确实行不通,但是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
不管怎么这也是大胜,而刘禹是其中很重要的功臣,那些使者如果不想朝廷颜面过不去,就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地让这事情过去。刘禹这么做,多少也有恃功而骄的意思,或许是汪立信的死刺激了他吧,总觉得就这么放过这些人心有不甘。
因此,他想到了,也就干了,正因为他知道有些不妥,所以谁也没商量,打算自己把这事扛下来。朝廷会不会追究,要怎么追究,他真没多想,反正也没有性命之虞,胡三省他们为他考虑的是什么,他也知道,只不过倒底是后世来的,没怎么把这前途放在心上。
他一直忧心的还是北面那个强敌,大都城里的那位大汗今年刚好六十岁,在这个时空里算是很高龄了,他满心想的就是要征服整个大宋,越是年岁大这种执念越是深,为此甚至把国号都给改成了更符合汉家儒学的“元”,可只有刘禹知道,他还能活足足二十年!
按照他的性子和伯颜急于复仇的心态,刘禹估计下一次进攻很快就会到来,这一回,就算能签个什么和议,也是马上就会被撕毁的份。想找个攻击的借口,从来就不是什么难事,就算没有,也能轻易地造一个出来,后世那个岛国不就精于此道。
反过来再看看大宋这边,以史书上明载的那些人的尿性,肯定会把那张纸看得很重,不定就以为会是像当年的绍兴和议一样能持续几十年呢。那了那时,好不容易鼓舞起来的士气就会再次荡气回肠,各地的防务也会松懈下来,敌人多半又会像这次一样长驱直入,到那时,去哪再来一个建康大捷?
三人酒足饱饭便散席各自分开,刘禹将他们送下城楼,这种聚会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有,这一次,要离开建康的并不只是刘禹一个,叶应及很可能会调回临安府,这是战前就确定的事了,而胡三省,刘禹从他的传知道他打算辞官回乡去编书。
“机宜,今日之事,还望恕罪。”刘禹刚刚收回目光准备上楼,就听见背后响起了一个声音,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谁,刘禹没有停步,只是摆了摆手示意跟着他,再次回到城楼上,刘禹按着被阳光照得发烫的墙砖感受着酒的后劲,半晌也没有话。
“本官知道你是好意,可你这事情做错了,你是本官要借重之人,有任何意见,都应该直接对某提出,不需要如此拐弯抹角,明白吗?”刘禹望着远处的大江,如匹练一般地奔腾辗转,在宋金对峙之时,那里就是大宋的屏障,可人家想要突破也不会费多大劲,到底,还是得靠人。
“回机宜,杨某确实做错了,某敢担保这是最后一次,今后绝不会再犯。”杨行潜对着他的背影恭敬地作了个礼,直到刘禹回过头也没有起身,刘禹打量着这位还在与自己磨合的亲信,他不喜欢与人斗心眼,特别是自己人之间。
“你估计朝廷来人如今到哪里了,大概几时能到建康?”想行礼就行吧,刘禹也不去扶他,而是又转过身去,突然问了一句,杨行潜等了半天没动静,听到他的问话,这才站直身体,对于这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东家,委实有些搞不清楚。
“以某估计,大概还得三四天,这还是往快了算,他们一行中有汪公的家眷,怎么也不可能太快,不准会以坐船为主。如果是那样的话,此刻应该进了太湖。”杨行潜想了想,出了自己心中的答案,刘禹“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行船的话只能到溧水县,离建康还有一天的陆路,只不过带着女眷,这确实是比较稳妥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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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镇巢军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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巢湖,又称为焦湖,在后世是华夏国内五大淡水湖之一,虽不如洞庭湖那般阔如瀚海,也有数百里之大。其水域江河横流,湖网密布,亦是两淮有名的“鱼米之乡”,所谓的淮南富庶也是因为此。巢湖大部分都在无为军境内,只有西边一小部分横亘至庐州,两地的距离不过百里,目前却分别立起了宋元两杆不同的旗帜。
无为军本身就辖境不大,景定三年,时任的两淮制司以“形势制胜”为由将巢县连同无为军境内的巢湖划出来,单设了一军,名字起得很威严叫“镇巢军”。这里在三国之时正是吴魏两国的交界之处,曾发生过数次大战,从濡须之战到张辽大战逍遥津,若是再往上数十里,令一代雄主符坚丧志的淝水更是闻名遐迩,因此说这里“形胜”,却也不是虚言。
只不过,这个全宋最小的军在鞑子南征之时,辜负了它的名字,知军事曹旺同紧邻的和州、无为军一样,还未等元人压境便早早得遣人出了降。而当时它这个一县之军,所驻人马却不少,淮西劲旅雄江军所部五千人马俱在此地,此刻整个巢县不过才三千余户,上万丁口而已。
说来也怪,这里离夏贵的老巢庐州不过一日的路程,两军却和说好了一般地相安无事,不但边境上互不干扰,就连往来的商队也照样进进出出,如同平时一样。这种表面上的平静一直到元人兵败撤退,方才被打破。
巢县城南侧,紧邻着巢湖与濡须水的三角地带,大片密布的营帐绵延不绝,这里就是原本的大宋雄江军现在的新附军大营。因为地处平原,大营是临水而扎,只是掌控着县城往南一线的方向,今日不知何故,营中军士既没有操练,也没有外出巡视,除了少数哨探之处,所有的人都被约束在了各自的营帐内。
离着营门不远处的一处大帐,看上去与别处并无不同,可门前昂首而立的精锐,两边一字排开的械具,帐前高高矗立的大旗,无不昭示着这里就是全营的中军所在,营前几步外,一个中等身材的军将立在旗标下,皱着眉头瞅着那面耷拉下来的牙旗沉呤着,不一会,一阵劲风刮来,将那旗子展开,上面写了个“元”字。
“来人!”突然那军将大叫一声,营前的亲兵被唬了一跳,赶紧三步并做两步地跑到他身后,不明所以地等着他的命令,谁知道过了半晌,却毫无动静,亲兵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不明白那旗子有什么好看的?
“千户,出了何事唤俺们来?”亲兵愣头愣脑地看了半天,这才小声出言问道。谁知道那军将听到他的称呼,蓦得转过身来,瞪着铜铃般的眼珠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亲兵被他的视线所逼,不敢对望,只得低下头来。
“你刚才叫某什么?”军将的声音不大,可亲兵与他相处日久,一听便知道他心中不悦,神色变得有些惶然,言语上便多了几分忐忑。
“千。。。。。。不,都统。”一个“千”字刚出口,亲兵马上意识到了自己错在哪儿,赶紧改了口,听到他的话,军将的面色微霁,举手敲了敲他的铁盔,不再盯着他看,将身体重新转向了旗杆的方向。
“这还差不离,去找几个人,把上面那旗子扯下来。”军将指着那个旗杆吩咐道,亲兵见自己没有受什么罚,也不敢再质疑什么,赶紧去营内叫人,片刻之后,旗杆就变得光秃秃地再余物。军将对着抱着旗子的士卒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拿走,自己却手上拿着一个牌子在那叹了口气。
那块铜制的牌子被他摩梭得十分光亮,闪着耀眼的金属光泽,上面写着“大宋雄江军都统制”几个扁平的字体,让他碍眼的旗子虽然让人取了去,可这块曾经象征着自己名誉地位的牌子还能再心安理得地系在腰间么?
说起来,这人有一个很喜兴的名字,洪福,很像是豪贵之家中的家仆名字,实际上,他的出身确实是家仆,他的老家主,就是百里之外的那位淮西制置使夏贵,现在虽然没有了那纸契约,可这主仆名份,这一世都将不会有改变。
想到数月之前,知军曹旺欲要举城降元,自己往庐州去信询问老家主的意见,被告知“顺应时势,勿使生灵涂炭”,再加之麾下大多是本地人氏,也都不愿意家乡招致战火,这才同意了那位曹知军的所请,改换旗帜变成了元人的新附军。
可谁曾想,元人也不知道看中了什么,不像别处,只是让旧官原地换个名称继续任职,这样一个小小的一县之地,有自己的五千人马驻防还不够,居然从本部调来了两个千户所的色目骑兵,虽然加起来也才一千余人,从此成了本地百姓的噩梦。
那些被称为“阿速军”的色目人,不仅人长得怪异,个个红发碧眼高目深鼻,行事更是禽兽不如,烧杀掳掠无所不为。短短几个月时间,县城周边就再也没有百姓敢居住,而且还听说了,就连县城的商户民居,也多有被骚扰的。
洪福知道军中已经有一股怨气在漫延,可是,举事关系重大,不仅牵连着自家的身家性命,还有全军百姓的死活,鞑子的暴虐是早有耳闻的,一个不好就是屠城之危,因此他一直努力压制着,等待一个更有利的时机到来。
巢县县城不像别的内地城池一样,修得十分坚固,若是兵精粮足,加上水源不缺,想要被攻破也并非易事。然而被元人新任为巢州总管的曹旺看着城中不时走过的那些个色目人,却是十分头大,当初投降时,也没想到元人会派这么些人来这个小地方。
沿着青石铺就的街道一路出城,他的目的地便是洪福的大营,接到邀请的时候,他也没怎么多想,这种饮宴也不是第一次了,只不过当他带着几个随从走进大营时,还是没来由得感到了一丝不安。
大营里并没有什么异常,洪福带着几个将佐一脸笑容地在营门口迎接他,殷勤备至地将他和手下领进了大账,中军大账内,两个元人千户已经高距首席在那拼起了酒,周围的军官们也都在划拳嘻闹,
“总管请上座,那边营地也已经着人送了酒菜前去,必不叫他等生事。”洪福见他有些迟疑,附耳在他边上说道,曹旺听了他的说辞,仍是觉得有些不妥,回头看了一眼帐外,也没有发现什么,这才转过身来。
“老洪,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要如此破费,还将几个贵人都请了来,不说出个道道,某可不会喝你这酒。”既来之则安之,曹旺一边和他打着哈哈,一边朝着正中的席位走去,走到位前还和两个千户各打了个招呼。
他刚刚坐定,一个亲兵就端着酒壶过来帮他斟满了,曹旺看着下边的酒席,除了那两个千户之外,帐内还有十来个百户模样的元人,每个人的身边都有一人作陪,后面还立着个侍者模样的亲兵,自己和千户身边也是如此。
曹旺心中有着说不出的不安,满满地一杯酒下了肚也没得压下来,一旁的洪福却笑着又敬上了一杯,然后向着大帐内团团举起,众人都大笑着和应,那些色目人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语言在那起哄,大账内顿时变得吵闹不堪。
“老洪,你不说为什么,某是不会再喝了。”曹旺一手压住了酒杯,眼睛却撇着洪福,洪福也不以为意,转身看向账内,这时,一个亲兵从帐外进来,暗暗向着他打了一个眼色,洪福瞧见后,便知道事情已经准备妥当。
“总管,你方才问的什么?某为何要在此设酒请客对吧。”洪福给自己的杯中倒满酒,转身对着曹旺笑道。
“不错,今日非年非节,你又没啥喜事,无缘无故设此宴,莫非另有他意?”曹旺按着酒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总管说的不错,今日确实非年非节,可这喜事嘛还是有的。你听清楚了啊,今日是这镇巢军重归大宋之日,你说说,值不值得置酒庆祝?”为了让他能听清,洪福在说到后面的几句话的时候,是身体前倾靠在他的耳边说的。
“你说什么?”曹旺被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