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第10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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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族人全都面无死灰,死战也就罢了,能给妻儿留下一份荣耀,终归有些价值,可这算什么?大房的两个男子一个领兵在外一个是大汗亲卫,自然不会与他们一样,同一家还有亲疏之别,如何能忍?
“不如咱们也走吧,去了大都,难道全要问罪不成?”
众人眼巴巴地望着解呈贵,后者缓缓地一摇头。
“大汗待我解家不薄,如此行径只会将他彻底惹怒,到时候恐怕要杀一儆百,我解氏一族就是送上去的肉,诸位可愿?”
“那岂非没了生路?”
几个胆小的已经带上了哭声,解呈贵不慌不忙拿出那张檄文。
“解氏做了几百年的狗,诸位就没想过,有一天能堂堂正正做个。。。。。。”
“汉人?”
。。。。。。从宗族祠堂走出来,解呈贵突然感觉天都是蓝的,空气里带着一股清香,在灭族的威胁下,那些素来眼高于顶的族人终于低下了头,一致决定拒绝张弘略的调兵请求,这只是第一步,却是最为关键的一步,那也就意味着,蒙古人最为死心塌地的一句狗,打算背叛它的主人了。
“恭喜二郎。”
面对对方的恭喜,解呈贵舒了一口气,这是冒了多大的险换来的,他可不想有什么变故。
“张老三带了六千人去清苑县城,这厮是铁杆汉奸,已经死心塌地要为鞑子卖命,我与叔伯说动了何家等大族,俱不发兵他也无可奈何,接下来,我等打算拿下易州,就从定兴县城开始,作为见面之礼,贵属以为如何?”
既然下了决心,他也不再拿腔作调,海昌盛的大掌柜也是机宜司河北路的主事沉吟了一会儿,断然说道。
“易州是保定路最后一道屏障,鞑子如此不惜毁了自家根基也要你们死战到底,明知挡不了多久,拖延时日又是为了哪般?”
“大掌柜是想探知端底?”
“恩,近来大都城城防甚严,某的人行动有所不便,机密之事更是难以刺探,你为怯薛千户,身份贵重,不好生利用一番,岂不浪费?”
解呈贵的眼中阴晴不定,大掌柜并不着急,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只听他重重地一咬牙。
“也罢,富贵险中求,某这就起程,往大都城走一趟。”
“二郎功绩,某家定当上报,答应你的,一定不会食言,大都城中还有些人手,缓急之时堪为助力,定能保得你平安。“
”既如此,一切就拜托了。”
解呈贵自知推托不过,索性爽快应下,大掌柜说完便与他告辞,临行前将一件事物交到他的手中,解呈贵打开一看,居然是大汗的诏令,条件与张家的一模一样,只要死守定兴县城,解家的家眷同样可以解往大都城!
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他一点点地用力,将那张纸撕成碎片,向天空扔去。
。。。。。。
清苑县城是保定路的路治所在,从易州出发,一路跨过易水、泡河到达遂州之郊的徐水,张弘略看着身后的步卒,面色异常严峻。
只要渡过徐水就进了清苑县,可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保定路的世家大族不少,其中又以他张家为翘楚,几百年来相互通婚,称得上盘根错节,原以为有了这层关系,再加上大汗的严令,调来万儿八千的兵丁是寻常事,可没曾想,自己都走到徐水边了,后面的援军连个影儿都见不到,他的心里顿时有个不好预感。
“三爷三爷。”一个亲信从队伍后头赶上来,在他开口前,张弘略使了个眼色,两人来到僻静处。
“是不是解家不肯发兵?”
亲信跑得大汗淋淋,喘着粗气答道:“不独解家,何家等家主俱是不从,只推说兵丁稀少还要守自家坞堡。”
“哼,鼠目之见,宋人大军到来,一个小小的坞堡有何用处?”
“那咱们还去守城么?”
张弘略望着远处无声地叹了口气:“别家不去,我张家却不得不去,你也不要留在军中了,替某带封书信去江南,交与老九老十,张家这次若是捱不过去,日后便在他们的身上,明白么?”
“小的定将书信带到。”
张弘略将书信交与他,一下跳上马,头也不回地朝队伍追去。
第二百零八章 北伐(六十六)()
对于保定路的百姓来说,今年注定是一个难捱的时节,十五刚过,传说中的北伐大军就从四面八方突进了各州县。
前厢的五个军自中山府安喜县出发,一进入保定路就遇上了重重阻碍,庆都、唐县、完州、满城一直到清苑县城,每一座城池都是坚决抵抗,令中路的进展十分缓慢,别的几路也是一样,让刘禹见识到了敌人的顽固和疯狂。
“连蒙古人的达鲁花赤都跑了,偏他们死扛到底,究竟忽必烈给了他们什么好处,连命都可以不要。”
“必然是天大的好处,咱们给不了的那种。”
杨行潜的手中拿着一撂纸,是前方发来的机宜司探报。
“老张家将家眷连夜送往大都城,紧接着,当家的老三抬上棺材进了清苑县,一进城就摆出个拼命的架势,这才带动半个保定路跟着上火,那几个县全是张家子弟或是部属在守着,每一个都是铁杆狗腿子,镶金的那种。”
“哈哈,你老杨也会说笑话。”
刘禹被他整得笑了:“在老子的大军面前,镶金也不好使,想要给鞑子殉葬,那就成全他们,命令前线将士,加大攻势,不要吝惜弹药,打多少老子给他们补充多少,把这伙铁杆汉奸连同他们的棺材瓢子统统打烂,还想入土为安?做梦。”
杨行潜记下他的命令,又接着说道:“也不是没有好消息,机宜司多年前布下的棋子有动静了,只要咱们趟过这几个县,后头就是一马平川。”
刘禹接过消息一看,还是老熟人,闲了这么多年,临到头了才开始发挥点作用,以解家在保定路的势力,不过仅次于张家而已,张家拼了命鼓动半个保定路顽抗到底,解家也能号召剩下那半个路来降,光是起到的示范作用,价值就无可估量,毕竟每一颗炮弹都是要用钱买的,一点也不便宜,能省下军火钱,又可以减少军队和百姓的伤亡,算得上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这个解小二也算识实务,机宜司许他的条件我同意了,若是有北地大族想投过来,都可依此例办理,让他们去海外拓展总比与咱们拼命强。”
杨行潜附和地点点头:“主君说得是,这些汉人若是早有如此血性,北地又何至于陷落数百年?”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朝廷无能,将士再勇又有何用,就这一点而言,大宋是有责任的,他们有怨气不奇怪,可甘心为鞑子驱使却是不该。”
说归说,战争还得一场场去打,除了战场,还得花大量军力保护供应线,后厢的四个军一万人就在干这事,清剿漏网之鱼,保护后营和文职人员,
特别是荆湖一带。
“上个月,荆湖农垦兵团主动出击,占领了袁州境内的萍乡县,不过没有进逼州城,另一路自大江而下,拿下江南西路的兴**全境,主君提及的大冶县也在其中,邻近的江州一日三惊,惶惶不可终日。”
“他们有把握守得住么?”
“兴**之兵以江陵府的新附军为主,拥众一万余人,再加上五千火枪自卫队,随时还可得到后厢一个军的支援,纵然不能再进一步,守备当是无虞的,据机宜司的消息,江南的敌军全面收缩中,一部正在福建路、广东路作战,一点在两浙山区与残余宋军周旋,他们坚持了两年有余,人数从上万减至数百,若不是咱们的人支持,一早就溃散了。”
“是赵孟松领导的?”
杨行潜点点头:“他以福王从子身份起兵,颇得周边州府响应,开始时声势颇大,鞑子调集重兵围剿,几次下来队伍便散了,后来进入浙东山区,又耐不得艰苦,一时间跑散了许多,好在遇到殿帅苏刘义的残部,两军合二为一,声势复振,最多时曾廓扩十余县,周边上千里之地,鞑子从江西路调来人马,几番进剿,很是大敗了几场,如今就只这点子人了。”
“没有根据地,又不能放手发动群众,这样的游击战是无源之水,焉得不枯竭。”
刘禹简单地总结了一句,比起历史上的碌碌无为,赵孟松这个王府子弟能在敌人的重重压力下坚持这么久,已经是个不小的奇迹了,想到这里,他又问道。
“张世杰所部的那一千多人与他们会合了么?”
“还在寻找,他们一路长途跋涉,所经之处山林密布,就算是咱们的探子也不好找到,上回收到的消息,刚刚到达临川、宜黄一带,离浙东边境已不算远,听闻是山中信号不好,一时或许联系不至的缘故吧。”
“他们的存在,能牵制鞑子的精力,对于咱们巩固荆湖地区有好处,为了避免刺激塔出,荆湖方南不要再主动出击了就在大冶、萍乡一带筑防,先把路修出来,形成一个煤铁电联合体。”
杨行潜将他的吩咐一一记下,以潭州为中心的煤电联合体正在建设中,如今又扩大了一倍有余,将江南西路的边缘包进来,未来的钢铁集团,必然建设在沿江一带,利用当地丰富的铁矿资源,打造南华夏规模最大的钢铁厂,为此,负责铁厂选址与前期建设的负责人叶应及已经带着为数超过千人的学员团队从琼州出发,前往这两个刚刚拿下来的地区,像钢铁集团这等超大规模的企业,所需要的工人数以十万计,能极大的消化周边富余的劳动力,特别是荆湖成立农垦兵团之后的富余,十多万产业工人加上他们的家属,再加上周边配套设施,一个初具规模的钢铁、电力、煤炭、化工联合体,最终可能达到百万之巨,辐射的地区就更加广大了,工业这个巨大的吞金兽,同样会吃掉海量的人口资源,因此,生育问题将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琼州的国策。
如果说钢铁只是基础性的上游产业,那么接下来的一系列中下游工厂企业就是以之为原料形成的加工产业链,从一开始的布局就必须要考虑清楚,尽量避免对于环境的破坏,毕竟在这个时代,发展并不是一个迫在眉睫的事情,没有必要做出太大的牺牲。
“做为向主母的献礼,钦州到静江府的公路全线贯通,荆湖南路境内已经修到了衡州,下一步便是直接沟通至岳州,湘水跨江大桥的桥基已经开始落桩,咱人的筑路大军已经成为一支令人生畏的工程力量。”
这便是刘禹敢于只在荆湖两路的广大地区只放一个军的底气,逾五十万人的筑路大军,排出来足有上千里,以多段同时施工的方法来进行的话,足以从衡州通到岳州,为此奔驰在已通车路段上的汽车都,每天都要将海量的食物、建材送到各地,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所花费的不过是一些汽油桶而已,这五十多万筑路工人里头,近三十万是半岛上的青壮,他们先是被元人强行征发,又在大战中落到琼州军的手中,好在对方待他们要好上许多,并没有什么苛待,除了越往北方,天气越来越冷稍稍有些不适应,别的都还能坚持,在这样长久的合作劳动中,慢慢地培养出纪律性,再加上经常性的军事化训练,这支大军其实就是一只准军事力量,哪怕只用手中的钢锹他们也有与敌人的一战之力,何况全队还拥有的近二十万只火枪!
筑路大军进入荆湖北路,也就等于他的后方彻底无忧,接下来,他们会沿着大江和汉水一直向北进发,一路朝着河南腹地而去,巩固目前的解放区。
“河南暂时不要去管它,咱们的目标,始终放在鞑子的重兵集团上。”
“大都来报,鞑子一直在招兵买马,大都城周边尽是军营,怕是不下五十万众了。”
“越多越好,一次把他打残了,后面会少很多麻烦。”
杨行潜合上册子叹了一口气:“咱们也动员了不下百万之众,从南到北绵延近万里之遥啊。”
“所以说这是国战,民族存亡与复兴在此一举,将断掉的脊梁再接起来,将那些不怀好意的窥视和觊觎彻底打掉,让所有的异族人一看到汉人就发抖,连头都不敢抬,老子不要什么以德服人,只要他们敬畏,有了畏惧才会有敬意,此乃千古不易之理。”
刘禹的眼神中充满了冷酷,心里浮现的却是神州数次陆沉时的惨状,在人类数千年的文明史上,没有任何一民族经历过这么多苦难,又从一次次地苦难中昂起头,而最为彻底的一次就发生在当下,在这个时代,无论是宋人还是汉人,都还有一种难得的血性存在,没有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杨行潜悄然退下,过了没一会儿又返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