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盛世独宠-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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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御链的完整不代表能完美地挡住游牧民族南下。
汉匈奴在苏武牧羊的瀚海流域形成第一个草原帝国,单于王庭正设于瀚海南边的燕然山和狼居胥山之间的三角盆地,即库伦城所在。选择这个地方不是因为南下方便,哪怕是熟知何处有地泉和稀疏植被的匈奴人也不愿意经常穿越大戈壁行军,而是为了平衡东西两边高原的势力。
王庭龙城之西,燕然山和金微山之北有一大片崇山峻岭,称为‘唐努山’,三山之间许多被雪水滋润出来的大湖和森林植被,挤占了草原的范围,让这片地区的游牧民族必须随季节变幻,在山谷间迁徙放牧,同时,湖边和密林里也产生了渔猎为主的图瓦族。匈奴帝国的右贤王封地正在此处,为了寻找更好的牧场,南方的准格尔盆地和漠南高原都成为最好的攻略方向。漠南同样有戈壁,要辛苦地越过高山大河和长城才能见到面积不算大的草场和农田,打一把草谷尚可,但长期以此为根据地就不那么开心了,所以,进入准格尔盆地永远是匈奴右翼的首选。
大漠高原的东部是汉匈奴帝国王储左贤王的封地,显然比起右翼的高山来说,这边是地势平缓、水木丰盛的达赉湖流域——和顾辞熟知的名字一样,叫做‘呼伦贝尔草原’。更让他们欣喜的是,从这儿南下,不但在燕山以北同样有片水草丰美的哲理木草原,更多的是富饶的农耕‘猎场’。秋高马肥时,正是谷粮收获之际,不打猎一番简直对不起胯下骏马。这两个草原可不是无主之地,当年的汉匈奴正是打败了这片地界的东胡才夺得这处‘北国碧玉’。东胡人退往山林,不屈服的一支进入大鲜卑山,成为‘鲜卑人’,日后入主中原,听话的这部分乌桓人得到哲理木和昭乌达地区,成为汉匈奴南侵的马仔,汉朝居上风时,又倒戈一击,最后掺和中原争霸,被曹操弄死。
至此,汉匈奴形成以‘左—中—右’的格局,得到两条南下通道,全面入侵中原。后来,大汉成功地打残了匈奴帝国,让其四分五裂,要么龟缩于王庭以北,不敢再轻易南下,要么接受大汉的册封和送来和亲的宫女王昭君,呆在漠南,与漠北根据地形成‘南北分裂’的态势。偌大一个高原,漠南单于在大汉的支持下,对漠北单于有绝对实力,至少把‘中’和‘左’纳入囊中完全没问题。
在这样的困境下,漠北单于以汉军从未攻入过的金微山和燕然山一带为基础,开始攻略西域及更西之地,陈汤看出西匈奴这一战略转移,才有了康居之战。日后,大漠高原上的失败者不管是被鲜卑人挤出漠北,还是被隋朝分化离间,都走了同样往西的路径,这也是日后唐时突厥所形成的东、西格局。
如果说大漠是游牧民族的天下,是国家威胁的来源,那西域对中原人而言,与安南骠国等化外之地有本质上的区别,更像‘荣耀之地’。从汉时痛揍匈奴一顿开始,西域就纳入华夏版图,唐时更是推进到葱岭、天山以西,史载昭武九姓。定朝几乎恢复了唐时疆域,更是把汉人迁徙到每块绿洲上繁衍生息,马背上的民族要么被西域各国同化,如党项人一样据城自立,要么像突厥人似的继续向西找草原。济朝末期,边境线愈发后退,连河西走廊都丢了,对匈奴人打开了大门,只得在战国陇西郡一带设三关固守,把西域当成缓冲地带。太宗虽光复国都,但登基时已近知天命之年,寿元有限,不及追回河西走廊,随他们把西域当成大后方自己玩。就跟篱笆坏了,别人可以随意进出你家花园,这里折朵花,那里刨个坑,甚至随地大小便!多埋汰人呐!
面子事小,威胁事大,即便历经千年,地形没有太大变化,那生活于其中的人所能做出的选择也不会有太大差别。如果说,汉唐的经验在于昭示了西部而来的匈奴依靠西域以西为基础,侵吞西域,重复济朝末年威胁中原的常规路径,那顾辞还给神宗补充了大清准噶尔部的‘丰功伟绩’——除了准格尔和塔里木两个盆地,不但自西向东一统漠北,还能进入卫藏、渗透东北,全面威胁中央之国。在此之外,以朝廷和国人对西域的熟悉程度,她提不出什么有用的建议,仅能标注出天山以西那一串‘斯坦’的国都在哪儿,以及人口最多的大宛盆地和宁远河谷,当然,还有葱岭上那块与各斯坦、巴、印、阿等国产生边境纠纷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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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报告的袁懿好好夸奖了大儿子一番,把顾辞所写的那篇补充文字单独拿出来,根据舆图重新撰写一遍,召集枢密院开会,以确定大虞未来版图的西部边界。
不得不说,虽然经验丰富的枢密院诸将完全有能力推演出顾辞说的这种情况,但对于地形和族群情报却没有详实到这个程度,尤其是瀚海和唐努山等地,一直被认为是渺无人烟之处,没想到还有类似鄂部这样以渔猎、畜牧、耕田为生的种族存在。尽管她能提供的不过是大概略图,最多几个知名旅游景点,甚至山河所用名字都很怪异,可对于缺乏这片地区军用舆图的华夏历史来说,已是了不得的功绩了。有目的的查证总比漫无边际地探索有效率。
现在匈奴从西而来,乞部从金微山南下,烈蛮部在达赉湖,说明蒙兀人已代替松散的羯夷联盟,一统漠北高原。鉴于唐努山和瀚海还有渔猎民族为主的‘林中百姓’存在,蒙兀人不可能抛弃漠北王庭,给这些人腾出空间,所以必定还有一支看家的队伍。如果蒙兀人取代了匈奴人,或二者联手,复制准噶尔部的成功完全没问题。如今,双方虽然结了仇,但在共同利益的驱使之下,握手言和也不足为奇,再加上不安分的吐蕃,一旦形成合围之势,大虞边境危如累卵。
虞军目前在且末和匈奴的郝宿王稚犁湖对峙,此人正是从前败于阳关,在顾尧手下吃了大亏的那位匈奴大王,地位一落千丈。现在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战事一触即发。打赢他没问题,但要怎么打,才能杜绝匈蒙联手攻虞,则是备战的重点。靖西军在枢密院的指示下,将关防推进到敦煌——扼守西域大门,策应若羌和康藏高原两支部队,为了避免与蒙兀人直接起冲突,只派一部分兵力前往哈密废墟东边的伊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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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无能的高宗和重防不主攻的世宗,大虞建朝七十多年,终于迎来收复西域的机遇,怎能不让人趋之若鹜?
边境线的改变,意味着领土的扩张,这次想来新土地的人,比之北关北拓时更为踊跃。皇帝看着春闱结束后的吏部职位需求和应聘表,想起第一次吏考时,几乎没有一个进士愿意去北边,现在,他钦点的状元武沉扬争着跟哥哥武沉舟一起去敦煌,在职的人里也有自愿南下或北上,甚至还有人谏言对吐蕃采取分而治之的政策,并愿意剃度为僧前往康藏,‘以教抑夷’。真是应了小丫头当年说的‘启民智,广选才,开新风,兴强国’。
他侧首欣赏隔壁桌上奋笔疾书的玉人儿,已经是四个孩子的妈了,还粉嫩如花,娇柔若水,漂亮得不似真人。心里忽然想到眼下的内阁,岑老是李枞的恩师,一家子都擅理财,申老谋略一绝,唐老有识人用人之能,章老精通水利工程,姑父善治兵,然说到能鸟瞰天下、前瞻百年这样不世出的宰辅之质王佐之才,却一直没遇到满意的。会不会是自己把她的前瞻当成标准,才觉得谁都不够格?可惜自家小宝贝得好好地藏在他的羽翼之下,不能让人随意地评头论足说三道四。
顾辞交了作业,打算再整理一下东海的情况,毕竟这次拿出大笔白银来的是东瀛的三位大名,没有幕府和天皇的份,说明了他们内部还是乱得很。一衣带水的东瀛被视为秦朝东渡的徐福之后,许多人都把他们当成另一个琉球,完全没意识到他们一旦变态起来,比之蒙兀人也不遑多让。一定要想办法让大家正视他们骨子里的疯狂和危险。对于每个经历过八年抗战历史教育或热爱动漫的中国人来说,日本绝对是最熟悉的国度之一,即便他们的历史也改变了很多,但根据地缘形成的国民性格不会变。她一边研究通译刚交来的东瀛国史,一边考虑如何着笔,完全没注意到身边人温柔似水的灼热目光。
直到皇帝忍不住了,轻轻走到媳妇身后,看她收笔换纸之际,贴上去搂腰抚胸,咬着耳朵跟她商量正事,“乖乖,这些事不忙,先把除服的事办了,咱们才好名正言顺地去清凉馆……”
软成一滩水的皇后羞恼地伸手往臀后不老实的地方掐一把,“……你,好好说话。”
等半个时辰后两人窝在软榻上好好说话时,有气无力的顾辞忽然想起孝满之后,顾悌这个**烦该解决了,连忙问计,“哥哥,五姐怎么处理?”
“病重不愈。若老九不出幺蛾子,让他自己选个妻子。若不消停,舞伎扶正,正好天生一对。”
其实袁念颇可怜,安姨娘是实打实的皇帝爱慕者,喜欢多年的未婚妻甘做皇帝妾也不想嫁他。他能和前者生了一子,却无法接受后者的悔意,也是可以理解滴!希望他老老实实选个媳妇,好好过日子吧。
133 重获新生()
顾恪安顿好西宁城,由武沉舟兄弟接任其职务,带着下属北上,打算顺着河西走廊一城一城整顿过去。二夫人忧虑地劝他,“朝中派武大人来不就是做这事的?你为何反而让他留下,这蒙兀人太过凶残……”
“娘,您别担心,靖西军顶在前头呢。”顾恪轻松一笑,逗着女儿,安抚妻母,“我若留在此处,不过是顾家旁支的长子,以后品级是动不了了,再想上进,能靠谁?妹夫们和舅家现在还使不上劲,大伯和皇后总不能次次都给我机会,还有这么多兄弟呢。可去了西域,我身后靠的是大虞,只要在这个位置上,由不得朝廷不重视我这个人。”
詹氏体谅地帮他一起安慰婆婆,“是呀,娘,你看不但九弟自己选了去边疆,六弟这么聪明的人,还让其他兄弟都散于北边,个个过得都不差。”
如果顾家兄弟想留京,皇后和顾尧绝对不会拦着,榜样是顾文恒和顾忻,京中的资源绝大部分留给护国公府四兄弟。现在看自愿出来的兄弟们,即便科举不成,哪个不是一方牧守?下一代也在慢慢长大,各自的孩子能分到的余泽就更少。还不如当爹的先拼一把,关键时刻再用京中的人情给孩子们开路。在京里,他们只是和皇后分了家的普通族人,甚至还可能被揪着庶出或外戚的身份不放,可在外面,光是姓‘顾’,就能让众人高看一眼了。
但凡有些心气的男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也感谢先帝‘帮’护国公府分了家,逼得兄弟们的身份一落千丈,才让他们明白过来,开始奋发图强,没有继续像两个叔叔一样混吃等死。
现在人人家业有成,只有五妹尚无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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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顾悌已经踏上前往新明城的旅途,她和四夫人深谈了几日,拜托顾忻和嫂子给皇后上了折子,收拾好行囊,不管不顾地悄悄离京了。
顾珝接到她要来的消息,差点把饭桌掀翻了,倒是聂氏早有预料,派人去最好的驿所给她预备一个住处。
“……这个,咱们不用管五姐吃住?”
聂氏白他一眼,“咱家人多口杂,她一个大姑娘,掩人耳目还来不及,难道要全城人都知道没过门的九王妃跑这来了?”
“……总归是亲戚……”顾珝觉得这话很没底气,他也不愿意接这个烫手山芋,谁知道顾悌就选了他这块‘瘴疠之地’。
“你不怕九皇子借故追过来?那可真说不清楚了。”
“……九皇子这些年各种推脱婚事,真是欺人太甚!”
聂氏现在给皇后打工,是驿所在新明城和南诏城分部的会计主管,顾悌的事她知道得比顾珝多,好好给老公科普了一番——顾悌在未来婆婆那染了一身污水,转而挖皇后墙角,向皇帝自荐枕席,还让未婚夫听到,她没办法向长房求助,顾恪和五房从来都和皇后站一边,肯定不会优待她,“所以她只能来依靠咱们三房。”
目瞪口呆的顾珝气得脸都涨红了,“这人简直……”又说不出狠话,可认命地接手这个麻烦也不情愿,只好愤愤地提笔准备喷顾忻一顿。
“只要不让她打着顾家名义做事即可。”
“怎么说?”
“过几天肯定有消息说咱家五姑娘病重不愈,那在这里的就不是顾家五娘,只不过是个相似之人。”
这下顾珝出离愤怒了,“那五哥也好意思托我照应她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