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天籁(GL)-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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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如不但自己洗好了,还体贴的给她放好了洗澡水。
其实平时洗澡多半都是淋浴,毕竟这样比较方便快捷。不过像今天这样太累了,在热水里泡一会儿会很解乏。
躺进浴缸里的那一瞬间,安知晓的脑子里忽然冒出来了一个念头:沈宴如应该也在浴缸里泡过澡吧?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便牢牢地扎根在安知晓的脑海里,驱之不散。
明明知道不应该,但安知晓就像是个刚刚发现了新世界的小孩子,怀着无尽的好奇心想要往前探索,根本就阻拦不住。
她忍不住顺着这个念头往下想。
沈宴如洗澡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这是个比较猥琐的想法,可是安知晓一旦开始之后,根本停不下来。
明明自己在这里住了那么长时间,在浴室里洗澡也不是第一次,但是在今日之前,安知晓却从来没有产生过这方面的联想。然而一旦跨过了那道坎,生出了这个念头之后,许多之前没有想到的东西,就都一股脑儿的跑到她的脑子里来了。
安知晓忍不住捂住脸,感觉自己今天一定是累坏了才会这样。
这样一来,她甚至不敢在浴缸里多泡,匆忙的洗完之后就跑出去了,连头发都忘了擦。
然而她忘了,浴室里只有一个自己幻想出来的沈宴如,根本做不了什么。可是卧室里却有一个活生生的沈宴如。
见她就这么出来,沈宴如有些意外,立刻朝她招手,“怎么不擦干头发?把吹风机拿过来,我帮你吹吧。”
“不用不用!”安知晓仿佛受了什么刺激,差点儿没有立刻跳起来,拒绝的话脱口而出。
沈宴如微微一愣。
对上她的视线安知晓就知道要糟。这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她只好老老实实的将吹风机拿出来递给沈宴如,然后主动在床头坐下,方便沈宴如替她吹头发。
对于她的这种做法,沈宴如没有发表任何看法。但却接过了吹风机,慢慢的替她吹头发。
安知晓的头发很细很软,但发质却很好,又黑又亮,十分柔顺。刚刚洗过头披散下来的时候,简直像刚刚做过离子烫拉直。沈宴如的动作很轻,抓着头发一点一点的吹,让安知晓感觉很舒适。
但这种舒适却令安知晓如临大敌,她浑身僵硬,直挺挺的坐在床头。因为是背对着沈宴如,所以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从沈宴如的动作推测出她现在是什么姿势。
但虽然看不见,安知晓却能够感觉到沈宴如距离自己其实很近,近到她仿佛已经能够感觉到她的体温。
——虽然明知道是错觉,但安知晓却还是觉得自己似乎被那温度灼伤了。只能越发僵硬。
只是等沈宴如吹完了头发,将吹风机放下,笑着对她说“已经好了”的时候,安知晓心里有觉得满心失落和遗憾。这么快就结束了吗?
当背后那种靠近的温度退去,她竟然忽然觉得有点儿冷。
安知晓将自己裹在被子里。
大概是内心里那点儿不甘心还在作祟,明明已经做出了决定,但安知晓看着沈宴如,却还是忍不住想要试探一番。这种跃跃欲试的心思她根本压不住,只能任由其发挥,“姐,我一直没有问过你,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之后,你到底为什么要我等你啊?”
沈宴如微微一怔,放下了手里的书,转头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柔和下来,带着几分怀念,“我那时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没有学习过任何基础,也可以唱出那么好的歌来。你的天赋令我惊叹。我想如果你能够走上这条路,有人在旁边扶持,也许将来的成就会比我还要高。”
听见她这样夸自己,安知晓有些不好意思,“太夸张了吧?”
“不。”沈宴如的声音很温柔,语气却十分坚定,“你比我更好。”
像是怕安知晓不相信,她又说,“其实你跟我有些相似,但是我本身的声音条件没有你那么好。如果能够彻底将你的能力发挥出来,一定会比我更出色。那时候……”她在这里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在斟酌字句,“我感觉自己的路已经走到了尽头。”
安知晓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很奇怪,是吗?”沈宴如见她这个表情,脸上反倒露出了几分笑意。
时过境迁,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困境已然可以一笑而过,提起时自然也就没有太多感触,“是的,我才二十四岁,但已经走到了我所能够达到的巅峰。虽然那时候人人都在称赞我,甚至在那一年拿到了象征着流行乐坛最高成就的曲别针奖。但事实上,我意识到,我可能永远都不能在突破了。”
“束缚我不是别的东西,而是我自己的天赋。我的路只有那么长,所以走不下去了。”
这种感觉说起来十分玄妙,但是走到那一步,自己就会有所感觉了。
所以当时沈宴如才会破天荒的去那么偏僻的地方,参加所谓的慈善活动。
在那段时间里,她的心里其实是茫然又绝望的,不知道自己将来的路还能怎样走。
一年两年没有突破,可能谁也不会说什么,可是五年十年,甚至一辈子都是那样,更有可能会倒退,不说别人能不能够接受,歌迷会不会体谅,就是沈宴如自己也绝对不会愿意。
年少成名的劣势在她身上显露无疑。无论她曾经获得过多少荣誉,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只能走下坡路,一年不如一年,那么曾经追捧他的粉丝和媒体们只会越来越失望。到时候等着她的只会是斥责和嘲讽。
江郎才尽,穷途末路……或许还有更难听的话。
那是沈宴如头一次意识到,其实自己只是个普通人,或许比旁人更有天赋,但也好得有限。虽然有那么多人叫她女神,但她毕竟不是神。
就是在那个时候,沈宴如遇到了安知晓。
就算直到现在想来,沈宴如还是觉得,那就像是命中注定的相遇。
“你比我有天赋。”她再次重复了这句话,“所以我很想将你带到这条路上来。这算是我自己的一点私心吧?我希望你能够继承我的一切,继续去走这条对我来说已经到了尽头的路。让我知道接下去的路会是什么样子,还有什么风景。”
就像古时候的那些大师们,到了一定的年纪或者是发现自己可能不会再进步之后,便会收下更有天赋的徒弟,尽心教导,希望他们能够走出跟自己截然不同的路来。
那是一种传承和延续的仪式。
怀着这样的心思,沈宴如跟安知晓做出了那个约定。
“那……”安知晓迟疑片刻,想到既然问了,那就一次性问清楚好了,便鼓起勇气继续追问,“那为什么要等四年呢?”
为什么这四年里,她身边却出现了一个张天洁?
因为她比自己更好吗?
沈宴如听到这个问题,眼神微动,沉默片刻后才道,“那时候你毕竟还小,才刚刚十五岁,什么都不懂,更不会知道走上这条路对你的人生来说意味着什么。我希望能等你长大些,好好想清楚。”
她虽然爱惜安知晓的天赋,但正因此反而必须要更加谨慎,以免安知晓将来长大后后悔这个选择,“况且……”
“况且?”安知晓见她忽然停下来不说,便开口追问。
沈宴如轻轻叹了一口气,“况且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对你负责。”
虽然她从安知晓身上看到了另一条路,觉得自己可以转行去做制作人,亲手将安知晓捧出来。但那时候,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条路究竟能不能够走得通。如果她错了,或者她做不到,那么安知晓就会跟着被毁掉了。
这样的良才美质,无论怎样谨慎都是应该的。
虽然沈宴如没有明说,但是安知晓已经从这么含糊的一句话里听出了她的意思。
她心中不由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安知晓想过许许多多种可能,有些是好的,有些是坏的,但是无论是哪一种,都不能如此刻这般,令她受到震撼。
沈宴如说她自己不能确定是否可以负责,所以选择了让她暂时等待。四年后她来了,那就意味着她确定了自己可以负责。
她是怎么确定的?
——因为她中间捧红了张天洁,证明她的确是可以在制作人这条路上走下去的,甚至还走得相当成功。
所以说,张天洁只是她的一个实验对象?
安知晓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又酸,又涩,又苦,又甜,整个人都像是不能够踏在实地上,而是飘在空中,一阵风来就只能顺着风的方向飞,忽上忽下,忽前忽后,始终无法落地。
沈宴如是这样的苦心孤诣,只为了自己吗?
大概那四年之中,不曾联系,也只是为了能够让自己自由的做出选择吧?
如果自己忘记了所谓约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那么她就会放弃这个方案。哪怕她曾经在其中投入了那么多的心力。
难怪上辈子自己跟东娱传媒签约之后,沈宴如还是选择了跟张天洁解除合约。因为——那本来就是在她前往小城时就已经做出的决定。
但她也没有来找自己,大概是为了不打扰自己吧?
后来沈宴如始终在培养新人,一个又一个的捧红,但没有人能够留在她身边。她成了所有新人梦寐以求的制作人,可是她却始终没有找到另一个符合她要求的人。
安知晓忽然觉得曾经的自己是如此的浅薄,她辜负的并不仅仅是沈宴如的一腔期望,更是她用四年时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趟出来的那条路。
见安知晓一直怔怔的,沈宴如便知道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说过,人都是自私的。我自己也有过那样卑劣的时候,我虽然捧红了张天洁,但的的确确是在利用他。所以后来她要走,我也没想过阻拦。”
安知晓能够听出她心中的自嘲,或许对于张天洁,沈宴如心中并非完全无动于衷。就算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相处四年之后,总也会有些情分在。况且沈宴如本性并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对张天洁抱有愧疚,也是应当的。
但纵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依旧为了维护自己,跟张天洁撕破脸面,之前更说出了【比起‘小张天洁’我认为‘小沈宴如’更适合她】这种话,几乎是将张天洁的面子放在地上踩。
安知晓觉得自己心脏像是被人放在酸水之中浸泡着,又像是被什么人用力的攥过一把,她压低声音喊了一声,“姐!”
“怎么了?”沈宴如听出她声音里的情绪不对劲,连忙问。
安知晓把头埋在被子里,“不要这样说你自己。”
如果你自私卑劣,那我又算什么呢?辜负了你,伤害了你的我,应该罪该万死才对!
自私卑劣的人其实是我。
但是这话安知晓说不出来,因为她怕一开口自己就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但沈宴如没有察觉到她这种逃避的姿态,仍旧在关切的问话,甚至试图将她身上的被子揭开查看情况,“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得太多了?”
安知晓拼命摇头,同时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结果这下子被子挡着也没有用了。沈宴如有些焦急的问,“你在哭吗?”
“才没有!”已经被发现了,安知晓破罐子破摔的掀开被子,一双眼睛红红的盯着沈宴如,牙齿紧紧咬住唇。
虽然眼睛红红的,但毕竟没有哭出来。沈宴如松了一口气,在她身上轻轻的拍了两下,低声道,“我的错,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
她可能也是魔怔了吧?忽然之间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其实她做的这些并不算什么,也完全没有说出来惹安知晓伤心的必要。毕竟做这些的时候,她并没有想过要从什么人那里得到回报。
“姐!”安知晓听到她这样说,立刻什么都想明白了。
沈宴如一直很少提这些东西,恐怕是并不想要让她知道,不想让她的心情因此受到打扰。她太懂得克制自己,所以情绪上从不会露出半分不对劲的地方,自己竟从始至终都没有察觉。
或许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沈宴如做过的事只会更多。
她什么都知道,她只是不说。
这样想着,安知晓再也忍不住,扑进了沈宴如的怀里,“你怎么可以这样?”她一边说,一边呜咽着哭出了声。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沈宴如这样的人呢?
沈宴如本来还想把人给推开,结果安知晓这么一哭,她就有些手足无措,慌乱了一下才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别哭了,别难过……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由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