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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重生之年羹尧之子-第42部分

小说: 重生之年羹尧之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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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倒V)() 
竹韵斋院中,纳兰氏与苏氏赫然在座。年富疾步走上前;“请大夫了吗?”纳兰氏一把抓住年富的手臂;神情焦急万分,“请了请了;都是为娘的不好,没有好好照看使君――”房间内传出一声痛苦的叫喊声,“啊――”惊得纳兰氏再难维系一家主妇的威仪;眼泪夺眶而出。急急转动手中佛珠;一个劲的低声呢喃,“阿弥陀佛,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信女纳兰群秀求您保佑信女儿媳孙儿平安,信女愿折寿十年;从此吃斋念佛皈依佛门。。。。。。。”

    听着屋内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叫喊声,年富心绪凌乱。就在此时,年熙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张御医来了!”年富慌忙上前迎接,“拜托了!”张御医不敢托大,“下官定当尽力!”说完拎着药箱走入房内。

    “大哥,茶凉了。”年富愣神,抬头见年熙正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年富苦笑,悠悠晃动手中茶器,“原来茶都凉了。”扭头望向西方,此时晚霞夕照,竟似血一般的红,屋内痛苦的叫嚷声时断时续,年富裹紧身上薄衫,望着自己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愣愣的又有些出神。

    “咯吱――”门突然开了,年富像是触电一般弹跳起来,冲上前去,见那张御医浑身大汗,年富的心沉了沉,“怎么样?”张御医疲累摇头,“情况不太好,少夫人身体羸弱,已有力竭之象。一旦体力耗尽,将是一尸两命的绝境。”张御医话音刚落,纳兰氏只觉得天旋地转,一旁年熙眼明手快,将其扶住。年富低头沉吟片刻,再抬起头时已是满头虚汗,“张御医是想问保大人还是保孩子?”张御医愧疚点头,“少夫人情知难产,哀求下官务必保住孩子,勿要管她生死!”

    掐着人中幽幽转醒的纳兰氏在年熙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站起身道,“求张御医定要保住大人的性命!”张御医征询的目光望向年富,年富沉吟不语,神情之间一片冷凝。纳兰氏上前一把抓住年富的手臂凄然道,“富儿,莫要做令自己追悔一生的事情啊!”

    年富缓缓从袖中掏出一只精巧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黑色药丸交予张御医,“把这个给她服下,请尽力保住大人。”张御医重重点头,随即走入房内,纳兰氏挣脱年熙的搀扶也要往屋里去,却被一旁苏氏拦住,“姐姐,里面血煞之气极重,你去不合适!”纳兰氏幽幽含泪的目光望向漆黑深沉的夜空,“信女纳兰群秀自问这一生没做过一件伤天害理之事,若然上苍真的要对信女如此不公,信女便拆了后院的晨光佛堂!”说完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劝阻的苏氏,纳兰氏拂袖而去。苏氏怔怔的站在门外,神情呆滞。

    当微弱的曙光破开黎明前的黑暗,第一颗启明星闪耀光芒时,屋内传来一声洪亮的啼哭声。年富负手立于院中,嘴角露出一丝欣然的笑意。“砰!”门打开了,纳兰氏喜极而泣,“富儿,生了生了,是个男孩,母子平安!”纳兰氏话音刚落,竹韵斋院门外爆竹声声,顿时扫去一夜的压抑与紧张。

    后宫娘娘们的赏赐如流水一般涌入年府,而此刻的年富正抱着襁褓中的婴孩细细的看着,睡熟的婴孩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令年富欣喜若狂。床上躺着的张使君幸福的望着坐在床沿上傻傻看着孩子的年富,鬼门关上的一夜徘徊,换来眼前男人真心的疼爱,张使君认为值了。

    翌日清早张文庄与张承两兄弟便带着厚重的贺礼来到竹韵斋,相较张文庄的儒雅俊秀,年方十七的张承更似乃姐般阴柔秀丽,只是一双黑曜石般漆黑的眼睛里时常闪现的狡黠,令人不敢小觑这位混世小魔王闹腾的威力。望着睡在姐姐张使君身旁的小婴孩,张承一会儿伸手摸了摸孩子柔软的胎发,一会儿捏了捏酣然入睡的小脸蛋,直到睡梦中的小小婴孩不堪其扰,扑腾着粉嘟嘟的一双小手,张承才泱泱罢手。

    坐在院中与年富一起喝茶的张文庄望向身旁风神如玉的男子道,“看来你是有儿万事足了。”年富笑道,“为什么这么说?”张文庄讶然,“你不会不知道李跋李大人今日告老还乡,恐怕此刻人已经到了西城门外!”年富一愣,嗖然站起身,撩起衣袍,突突的就冲出了竹韵斋。

    西城门外的官道上,一匹瘦弱年迈的骡子拉着一驾简陋车篷停靠在路边,两位同是头发花白的老人坐于路边凉亭之中悠然喝茶。年富堂而皇之闯入,躬身施礼,“学生见过先生,李大人。”朱轼抬起头来见年富气息不稳,额头微汗,严厉训斥道,“执掌一司之长,行事举止这般毛毛躁躁,今后如何谨慎当差?!”

    年富顿首受教,“学生知错。”李跋含笑望了眼年富,“你不用眼巴巴赶来送行,老夫告老还乡非是因为你,而是精力有限,已无暇他顾。”见年富疑惑不解,朱轼从石桌上拿起一本书册交予年富,年富接过手中细看,“入旗通志?”朱轼点头,“这只是三十卷之一的上三分之一策,若是著录完稿定然是堪比汉朝司马迁的史记,成为传世宏伟之作!”李跋连连摆手,“朱阁老谬赞,李某只盼不会沦为野史杂书之流便已心满意足。”说完起身,拱手告辞,“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此一别恐无再见之日,望阁老多多珍重!”说完爬上骡车,扬鞭赶车缓缓离去。

    一直目送着李跋的骡车消失在官道的尽头,朱轼摇头感叹,“可惜了朝堂之上又少了一位耿骨直谏的老臣。”见年富遗憾点头,朱轼道,“可想知道你这通政司通政使的位置是怎么来的吗?”年富一愣,随即摇头,朱轼幽幽叹息,“早在三个月前李跋便已向皇上奏请告老还乡,专心著书立说,奈何没有合适的人选接替,一直拖延至今。一个月前中书省及门下省十多位官员联名向皇上举荐郭晋安,是李跋大人君前直荐由你来接替通政司通政使一职。皇上圣裁独断,才有你如今二十出头的年纪便已位列二品大员。”年富没有想到还有这番波折,心中不禁对李跋多了一丝钦佩。

    年富疑惑道,“这位郭晋安是何许人?”能劳动中书省门下省十多位官员联名举荐,此人要么才华盖世,要么出生显赫世家。朱轼隐晦而笑,“等过几日你自然就会知道这位郭晋安是何许人。”年富疑惑点头,心中对这位郭晋安略微上了心。朱轼扭头往回走,年富错后一步,紧随其后,只听朱轼继续说道,“云贵广三省土司叛乱已平,‘改土归流’之巨大声势冲击湖北湖南四川地区,永丰州、泗水城、平南府等十多个土司纷纷纳土归降。十七王爷乘热打铁,设厅、置同知,理民事,使得当地局势稳固,民心归正。”年富的嘴角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十七王爷才德兼备,令人敬仰。”

    朱轼抚须点头,“半个月前皇上收到十七王爷的陈条,其中历数云贵广川四省区域划分不合理造成的种种弊端。”朱轼见年富脸上的神情并无异样,于是继续说道,“建议朝廷将乌蒙镇,镇雄镇,东川镇,改为乌蒙府、镇雄关、东川州,一并划归云南治下。”年富点头,随即深明大义道,“为江山社稷计,为四省百姓安居乐业计,皇上英明神武,定然会恩准十七王爷的折子。”朱轼笑道,“当时皇上并没有直接批示,而是将十七王爷的条陈由内廷军机处八百里加急送往西北西宁抚远大将军帐中。”年富拱手向天,神情恭敬,“父亲大人定然欣然首肯十七王爷的提议。”朱轼笑道,“年大将军回折,只写了六个字。”年富一怔,“哪六个字?”朱轼道,“但凭皇上圣裁!”年富俊脸一阵青白,这分明是生了意气之争。

    朱轼劝慰道,“以你父跋扈乖张的性格,若是回折说些为‘江山社稷计,为四省百姓安居乐业计,皇上英明神武’之类的话反而不类你父性格,徒惹人生疑。”年富沉眉,“学生只是担心家父言语上冲撞了圣驾。”朱轼笑道,“冲未冲撞,为师不知,只是当晚皇上龙颜大悦,夜宿翊坤宫,第二日便将通政司通政使的差事给了你。”年富心头一松,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努力了五年终于将自己的命运重新置于掌心。。。。。。

    作者有话要说:评啊评。。。。。。。

第六十二(倒V)() 
将朱阁老扶上轿撵,年富叮嘱车夫路上小心;仔细照顾云云。朱轼掀开车帘;慈蔼道,“孩子可有名字了?”年富笑答;“乳名有了,唤作一鸣。至于学名还需先生赐字。”朱轼含笑抚须,“‘一鸣’可做两层意思解读;一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乃为人父母对于下一代的殷殷期盼;二则慎行谨言,时刻提醒不做多余事,不说多余话。”

    见年富赧颜无语,朱轼幽然道;“若是得空让使君带孩子来府上坐坐,你师娘她想的紧。”感觉语气中喜悦与悲伤的双重情绪交织,年富抬起头,恰见朱轼将车帘放下。年富躬身相送,“学生

    记下了!”

    当夜月朗星稀,年富独自一人来到秋离院门前,只见那墙角数枝梅,萧瑟凋零,竟似枯萎了一般毫无生机。年富蹙眉,悄然推开秋离院朱红色的大门,从荷塘之畔的水榭凉亭里传来凌乱的琴音,曲调不谐,扭转不畅,听着令人耳膜刺痒。

    年富缓缓靠近,在那一湖荷叶田田的水波之上,迎着洁白的月色,一袭白袍翩若仙人般独自倚亭独奏,那张绝美到令人窒息的脸上充斥着麻木的冷漠。对于年富的靠近,年斌恍若未觉。年富幽幽的目光望尽湖水深处,竟是比这夜色还要深沉的黑暗,“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让你离开这里吗?”

    年斌纤指拨弄琴弦,就连那杂乱无章的琴音也未有丝毫的停顿。年富苦笑,自顾自道,“因为你太完美,完美的令人想去摧毁。”琴音依旧,年富久久矗立于荷塘之畔,直到深秋的风吹得身体发冷,最后沉沉叹息,“离开这里吧,去江宁府鸿善医馆找他。”说完将一串血红色相思豆串成的手链放在了年斌身侧,不再去瞧那张绝美的脸上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年富早已转身离开。

    只是在他看不见的身后,那张绝美到令人心醉的脸上流淌下淡淡的苦涩的泪水。。。。。。

    刚走进通政司衙署,便收到同僚及下属的祝贺,年富一一还礼,举手投足间儒雅淡然,令人心生好感。来到自己以前办公的地方,却在那里见到了方子敬。方子敬慌忙躬身施礼,“方子敬见过年通政使。”年富笑意盈盈,抬手相扶,“以后年竹韵还需子敬兄多多提醒才是。”方子敬谦逊道,“年大人言重了,子敬定当戮力辅助大人。”

    将年富领进通政司内堂,这里原来是李跋工作的地方。一张桌椅早已磨去胎漆露出里头褐色的原木,无花草点缀,无熏炉纱幔,只有书案背后巨型的书阁格外醒目。见年富的目光落在空空荡荡的书阁之上,方子敬面露恭敬,“李大人走时带走了他全部的笔稿及书册,也只带走了这些。”年富点头,“李大人一生清廉简朴,刚正不阿,乃我等后进晚辈之楷模。”

    方子敬环顾左右,“年大人需要重新布置一下吗?”年富摇头,“如此甚好。”方子敬迟疑了片刻才道,“有一事下官不知当讲不当讲?”年富和煦望向方子敬,“你我之间,无事不可讲。”方子敬目露感激,随即神情微敛,“最近仕林间疯传十七王爷与令尊抚远大将军不合。”

    年

    富一愣,随即苦笑摇头,“此等无稽谣言不足采信。”见年富神情的确无异常,方子敬暗暗钦佩,继续说道,“还有一事――”年富蹙眉,直觉方子敬接下来要说的才是重中之重,“前日言官弹劾浙江永康府知府年珏于耕田大典草率从事,不合规制!”方子敬话音刚落,年富霍然转身,一双眉目深处竟是说不出的阴寒,令方子敬心惊肉跳。年富沉声问道,“皇上如何裁定?”方子敬惋惜摇头,“革职,留用永康府,亲耕十年!”年富缓缓呼出一口浊气,“比起广西临桂州知州杨询枭首示众似乎轻了点。”

    方子敬讶然,对于一个在仕途上刚刚崭露头角的年轻官员而言,这十年太久,久得能将满腹的壮志凌云消磨殆尽。只听年富继续说道,“雍正二年,岁仲春亥日,圣恭率属亲耕,随行九推之礼,广谕天下。”方子敬点头,“皇上此举,其目的使为官者知稼樯之艰辛;悉农夫之作苦;察地力之肥沃,以存重农课稼之心,同时亦可使为农者断无苟安怠惰之习。所以在民间广布暗哨,使人监察,一旦发现执行不利者,严加惩处,决不姑息!”年富勾起的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冷意,“他们煞费苦心想出如此罪名,当真令人无法为其开脱。”

    年富状似无意间说出的话非同小可,然而方子敬依然神情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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