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年羹尧之子-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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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桓俊蹦瓯蟠穑坝沟拢 蹦旮或ナ祝婕唇偶隳扇牖持校坝胁”阋创蠓颞D―”年富话未说完,纱幔之后的年斌折身向里侧,这是下了逐客令了。年富叹息摇头,临出厢房门时,幽幽道,“至少不要让白发人送黑发人。”话音刚落,里间传来年斌急促的咳嗽声。
望着三位老神医进入厢房未被哄出来,年富这才折身回到竹韵斋。年禄毛手毛脚的斟茶倒水,好一番忙活,却见年富坐在书案前,望着手中信笺默默愣神,年禄小心翼翼凑近跟前道,“少爷可是要送信?”年富点头,“要送到城北驿站。”年禄兴致勃勃道,“那派奴才去!”年富抬起头见那年禄一脸脱离苦海的兴奋,“不喜欢现在的差事?”年禄连忙摇头,“喜欢。”年富笑骂,“口是心非,喜欢还愁眉苦脸。”年禄低下头去,没人能在年富的目光注视下还能坦然面对。
年禄犹豫片刻,怯怯问道,“少爷,绿萼姑娘什么时候能回来?”年富一愣,随即淡笑道,“想通了自然回来。”年禄急了,“可要是永远也想不通怎么办?”年富平静道,“那就永远不用回来了。”年禄感觉到一股冷意欺身,不敢再多言,垂首伺立一旁。年富最终还是选择将那封封有火枷的信笺烧了,因为在这里谁也不可能改变一位意志坚定之帝皇的决定,他也不能!
隆科多在贬谪杭州知府的路上,逗留江苏仪征,一连三日未有动静。这一日清晨,纳兰氏来到年富的书房,笑意盈盈的望着年富,只瞧得年富一个“静”字再也写不下去。年富道,“娘娘可好?”前一日年贵妃夜间梦魇,胎心不稳,皇上特诏一品诰命夫人纳兰氏前去翊坤宫谒见。一番心得体会交流下来,年妃身心俱泰,纳兰氏也得了皇上不少的赏赐,可谓满载而归。如今忙着应付登门拜访的纳兰氏一族已是疲于奔命,今番突然到这书房来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一味的瞧着,令年富心头发憷。
“一切安好。”纳兰氏的目光骄傲又满足的落在眼前长身玉立的年富身上,年富无奈,“娘亲可是有话对富儿讲?”纳兰氏欣喜点头,“前日娘娘问起富儿的生辰,说是有位姑娘正值芳华之龄,文采风流,品性淑雅,与我家富儿当真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年富道,“娘娘说的是京城哪家姑娘?”纳兰氏摇头,“非是京城达官显贵之女。”年富凝神沉吟片刻道,“莫非是山东曲阜孔氏一族?”纳兰氏惊愕,“富儿怎会知道?”年富笑答,“猜的。”纳兰氏满面春风,“正是山东曲阜孔老夫子第六十三代玄孙,当今孔家族长之女,年方二八,自幼承袭庭训。。。。。。”
无疑能娶到山东曲阜孔族之女,对现阶段的年富而言是最完美的政治婚姻,他将给进入仕途的年富赢得全天下读书人的好感。只是雍正会同意吗?年富蘸上墨,提笔在雪白的宣纸上留下一个飘逸恬然的“静”字。纳兰氏正兴奋说着筹划事宜,从上门求亲,到三牲六礼,八字名帖,无一不周全。早已配合默契的年禄匆匆来报,“张玉公子有事要与少爷相谈。”纳兰氏见状起身要走,临走还不忘叮咛一句,“早去早回,切莫令老祖宗担心。”年富躬身答应。
待纳兰氏出了竹韵斋,年禄道,“的确是张玉公子约少爷月松苑一叙。”年富点了点头道,“备车!”来到月松苑时,张玉在座,梨枝弹琴,年富开门见山,“莫非孔集兄要回京城了?”张玉摇头,“怕是要等到来年开春才能回来了。”年富略显失望。张玉突然压低声音道,“你可知隆科多逗留江苏仪征驿馆之事?”年富点头,“满朝文武不知道的,恐怕不多。”张玉沉眉,“今日晌午皇上下了一道意旨至兵部,恐怕过不了几天就能到江苏仪征。”年富眼皮一阵急跳,“莫非――”张玉点头,神情凝重,低声念诵,“。。。。。。尔自尽后,稍有含冤之意,则佛书所谓永堕地狱者,虽万劫不能消汝罪孽也!”年富沉声,“此乃死诏!”
“若然当初在城北驿馆听了那庸德之言:赶赴杭州就职,上书叩谢,自省己罪,隆科多此行恐能逃出生天,只可惜――”张玉摇头,也不知是同情那德才兼备的庸德从此仕途无望,还是曾经显赫一时的佟佳氏一族从此穷途没落。年富叹息,“隆科多逗留仪征驿馆,不外乎是对圣上尚存一丝希冀,总以为以他之功勋地位,皇上非会如此重罚于他,却不想落得如今这番田地。”隆科多的下场令二人唏嘘不已,酒过三巡,年富突兀道,“老太太恐怕难以支撑到年后去。”张玉蹙眉,随即冷下脸来,“试问这天下,谁人不死!”
年富知趣,随即话锋一转,谈到了最近皇上对户部及吏部连下的几道圣旨,已显励精图治,百废待兴之象。勾起了兴致,张玉滔滔不绝,逐条阐述胸中沟壑,年富频频顿首,望着眼前神采飞扬之人,若不是性格太过坚毅耿直,此人前途定然无可限量。却在此时年禄匆匆来报,“胡姑老爷来了!”年富神情一愣,“哪个胡姑老爷?”年禄急得直扰头,“便是四川巡抚的那位胡姑老爷,瞧着脸色似有急事,而老管家此刻正到处找少爷您呢!”
年富豁然站起身,“莫不是蔡琰的案子又有变数!”年禄讷讷的望着年富,虽不知那蔡琰是何许人,却也明白此人干系重大。张玉神情凝重,“你还是先回府上看看吧。”年富拱手告辞,临走关照梨枝好好照应着。年诤老远望见年富的马车,便疾步赶了上去,年富跳下车,“可是蔡琰的案子又被发回重审了?”年诤一愣,目光望向一旁讷讷赶马的年禄,随即点头,“人已经到了京师大狱,四川那边早就有典狱使暗访,而我们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年富脸色阴暗,“小人可以使之,却永远信不得!”年诤目光一闪,嘴角含讽,“赵之垣三姓家奴尔,之所以还能混迹官场,无非钱财能使鬼推磨!”
第三十一()
进了年府大厅,见一位神情凝重男子坐于一侧,似在沉思,年富与年诤双双走进来亦无察觉。年富纳身而拜,“小侄见过姑老爷。”胡期恒一窒,慌忙站起身躬身还礼,“当不得!当不得――”一边谦虚着,一边不着痕迹的打量起眼前的年富,在短短半年的时间内锋芒毕露,崭露头角,可见眼前举手投足间从容优雅的少年才俊的确人中龙凤。落座后,年富径直问道,“在四川他们还能查出什么?”胡期恒沉眉,“该销的账面早已做平,然而账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年富蹙眉,“四川之于父亲大人到底有多重要,以至于他老人家势在必得。”不仅敲掉了一位巡抚,逼死一位知府,闹得满城风雨,皇帝侧目。
胡期恒叹息,“西北军事重地,却也是地广人稀,唯独腹地四川物阜膏腴,乃天下粮仓之富庶之地。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带兵打仗,打的便是这流水的银子。”胡期恒说的含混,年富又岂会不明白其中款曲。年羹尧远在西北,若要扎根,必然将触角伸得更深、更远,而钱财便是他的叩门金砖,有时更是开路先锋。年富沉吟片刻,“如今那蔡琰是死是活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暂时消弭那人心中的杀意,年富揉着眉心,“姑老爷连日奔波,疲累不堪,还是先下去休息吧。”
胡期恒起身告辞,走出客厅时,却见年富负手驻足于雍正所赐书轴之前,默然无语。突然胡期恒心口一宽,一股困倦之意上涌,打着呵欠,在老管家年诤的引路下来到厢房,倒头便睡。一杯茶水捏在手心从滚烫到温热,再到冰冷,年富已经保持这个姿势整整两个多时辰,直到东方发白,一缕阳光驱散厅中厚重阴暗,年富缓缓抬起头,将手中早已冷透的茶水一饮而尽。就在此时年禄叩门进来,“少爷,那小乞儿又来了。”说着便将一本书册交到年富的手中,翻开“师说”的首页,便见一团以碳墨书写的飘逸字迹“权利分流”。
年富笑道,“去我书房将那本‘晁错本记’给那小乞儿带回去,另外再加三两银子,三个包子!”年禄问道,“少爷包子还是实心的吗?”年富点头,“实心的!”吩咐完年禄,年富匆匆回到竹韵斋,将书房门反锁上,关照绿萼谁也不许打搅之后,年富端坐书案前奋笔疾书。直至日上三竿,一封长达千余字的家书被装进了油纸信笺。神清气爽打开书房门时,胡期恒正坐在院中品茗,见年富走了出来胡期恒迎上前,“用得着我胡期恒的地方,但说无妨。”年富笑道,“自有请姑老爷仗义帮忙之处。”
年熙带着年烈第一次踏进年富的竹韵斋,年熙开门见山,“不知大哥找小弟来所谓何事?”年富表情严肃,“我这里有一封信需要找一位可靠之人送至西北,亲自交到父亲大人的手中,不得有误!”年熙蹙眉,“你想将这信托付给三弟?”年富的目光落在了年烈的身上,“不知三弟敢不敢单枪匹马走一遭西北大营!”被激起傲气的年烈挺着健硕的胸膛,大声道,“莫说西北大营,纵然是虎坑狼穴,又有何惧!”年富畅笑,“好!不愧我年家儿郎!”年熙神情犹豫,“三弟从未去过西北,若然迷路耽搁――”胡期恒道,“这个请二位贤侄放心,有我一路相随,自不会让烈儿多走冤枉路!”
望着胡期恒去时背影匆匆,与年烈恍若孩童郊游般的兴奋,形成鲜明对比,年熙忧心忡忡道,“我不想三弟有事!”年富从石桌上拿起一块点心垫下,“如若这封信送不到父亲大人手中,我们所有人都会有事!”年熙苦笑,“也许你是对的。”说完默默转身,似是说不尽的颓废失落,年富叹息,“放不下错的人,你这辈子都遇不见对的人。”年熙脚下一滞,随即摇头,走出竹韵斋。绿萼端来热茶与点心,正见年富望着年熙的背影出神,放下点心,绿萼悄悄退出,偌大的竹韵斋前纤竹妖娆,风姿绰约,却独有年富欣赏它的静逸柔韧。
琴声凄婉若泣,为这满园的纤竹更添几许幽静,唤来年禄,“去准备些冥纸香烛。”年禄一愣,“少爷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年富道,“自然祭奠之用!”年禄不敢再多言,匆忙去准备。闲庭信步间便来到秋离院,推门而入,满园秋叶飘零,一纤弱男子白衣胜雪,长发飘然,倚长亭而坐,静静拨弄膝上长琴。眼前的景色纯美得令年富不忍踏足,“叮――”琴音发出一声刺耳的颤音,年斌抬起头,目光清冽仿佛山涧寒泉,“那封信你没有送出去!”年富摇头,“明知无果,何必徒劳!”
“你如何就知道那是徒劳!”年斌质问。年富苦笑,“天子一怒,血流成河,有时候杀人并不需要理由。”年斌脸色苍白,十指微颤,恐怕再难弹出刚才那番优美的琴音。年富摇头叹息,“你果然不该再姓年了。”年斌怒目而视,年富摊手,“如若不然,年家死生之地,你却想着那必死之人,着实可悲。”年富将装有冥纸香烛的篮子轻轻放于地上,幽幽道,“但愿年大将军与年富死时,还有人能为之在黄泉路上,添一烛引魂香。”说完年富扬长而去,徒留年斌黯然失魂。年富知道,他的心丢了。。。。。。。
病榻之上的老太太赋予年富便宜行事之权利,除了每日的晨昏定省,年富有了更多时间按照自己的计划做事,就像此刻年富坐在朱轼院中的紫藤树下,读着圣贤书,听着朱轼讲解疑难困惑之处,对于年府眼下微妙处境,朱轼不提点,年富也绝对不会开口相询。朱老夫人端着茶点站在树荫下已然好一阵子,目光痴然的落在年富身上,“咳嗯!”朱轼瞪了眼老夫人,老夫人恍神,抹去眼角的心酸,笑意盈盈走来,“读了一个上午,也不怕累着。”
年富慌忙伸手接过茶点,“劳烦师娘。”老夫人笑骂,“一家人,不说客套话。”朱轼眼睛一翻,“咳嗯!”这是要老夫人说话注意些,老夫人嗔目,“炉上煎着药,待会喝了!”朱轼疑惑,“喝什么药?”老夫人道,“老爷莫不是病了,怎会咳得如此厉害。”朱轼讶然,顿时面红耳赤。年富埋首吃点心,不去看老两口的抬扛。待老夫人走后,朱轼长叹,“她这是想孙子了。”年富沉默,内心一片凄然,朱轼中年丧子,老来丧孙,也难怪老夫人如此厚待于年富。
“你父亲给皇上写得条陈,昨儿晚上到的南书房。”朱轼第一次在年富面前提到朝堂之上的事,年富点头,“算着日子也该到了。”朱轼目光落在年富的脸上,“是你的建言吧?”年富一愣,“朱老先生何以断言是小子的建言。”朱轼淡笑,“若然旁人如此建言,想你父亲跋扈个性定然不允!”年富苦笑,年羹尧专横跋扈,刚愎自用的性格的确人尽皆知。朱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