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重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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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宝玉寻麻烦倒是容易,左右政二老爷是个迂腐的,甭管是宝玉偷吃丫鬟唇上胭脂,还是无心进学,都能让政二老爷勃然大怒。若还嫌不够,随意想个辙儿陷害也不难,端看王熙凤究竟想给宝玉多大的教训。
岂料,这厢王熙凤还尚未决定具体的招儿,那厢王夫人却是抢先出招了。
“奶奶,二太太跟前的金钏来了。”平儿掀了帘子进来道。
王熙凤挑了挑眉,对于王夫人的想法了然于心。先是让周瑞家的来传话,见没效果,又在人前人后的拿话提点她,及至如今仿佛是真的等不住了,竟又派了人过来。当下,王熙凤冷笑着道:“金钏呢?”
“在外头等着呢。”平儿面上的神情也有些不好看,“说是二太太想念奶奶您了,让奶奶您立刻往荣禧堂去一趟。”
说话说的有意思,听着仿佛是王夫人体谅,派了贴身大丫鬟来传话不算,还特地吩咐要陪着一道儿前往。可若是往深了想,却好似半胁迫一般,听着人心里很是不得劲儿。
“哼,二太太真是好威风。”本就是玲珑心肝,王熙凤哪儿会想不明白?只是王夫人到底是二房的当家太太,至少今时今日,王熙凤尚不打算与她彻底撕破脸。不过,这却是不妨碍她暗中行事:“平儿,你去将箱子里那珐琅镶金匣子拿出来。”
平儿低头答应了一声,也不敢多言,径自走入内室,依着王熙凤所说,寻了匣子搁在了小几上:“奶奶……”
王熙凤冷着脸开了匣子,取出一物揣进怀里。想了想,又向平儿道:“你且附耳过来,我有话吩咐你。”
……
一刻钟后,王熙凤到了荣禧堂,身畔却并不跟着平儿,只有王夫人跟前的金钏。
“太太,我来迟了!”王熙凤朗声笑着进了荣禧堂内厅,见厅上只有王夫人同周瑞家的,当下心头冷笑连连,面上却丝毫不显,反倒是笑得愈发灿烂了,“姑母,您特地唤了侄女我过来,可是有好事儿想着我?好姑母,我便是知晓您最是疼我了。”
王夫人面上也带着笑,透着一股子和善仁慈,先向金钏使了个眼色,见她出去了,这才冲王熙凤招了招手,示意她走上前来:“凤姐儿过来,咱们姑侄俩说说话。”
“那敢情好,姑母您说,我听着。”王熙凤打定主意笑着面对一切,纵是王夫人把老树说开了花,她也不打算照办。这前世被骗还能说是年轻不经事,今个儿若是再被骗,却只能是她脑子有坑了。
想是这般想的,王熙凤面上的态度却是再好不过了,无论王夫人说什么,王熙凤都笑眯眯的应和着,却完全不表态。偏生王夫人也不敢将话说的太明白了,到底这放印子钱太过于是丧德,王夫人对外永远是一副菩萨样儿,又怎能让这种话从自己嘴里出去?按着她原本的想法,因是由周瑞家的将她不好说的话都说了,再由王熙凤主动将这事儿揽过去。至于她的那份红利,自是等王熙凤得了银钱后,亲手奉到她跟前,她再三推四推的拒绝,最后实在推却不过才勉强收下来。
可事儿完全不依着她的想法来!
“姑母,这会儿时辰也不早了,老太太那边也该摆饭了,不若等回头咱们姑侄俩再慢慢聊?”至始至终,王熙凤都保持着满脸的笑意,且还不是那种敷衍的笑,而是诚意满满好似发自内心的笑。
王夫人能说什么?便是心里隐隐察觉到王熙凤的举止同往常有异,也不好明着问。当下,只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点头道:“成,左右在一个院里,咱们姑侄俩随时都能聊。”
心思各异的姑侄俩相携来到了贾母处,同贾母及一众姑娘说笑了几句,便到了摆饭时候。平儿是饭罢不久来了,待她来了片刻后,贾琏却同贾政一道儿过来了。
“你们俩怎的碰块儿了?”贾母一手搂着宝玉,一手揽着黛玉,笑看向自己中意的次子,至于贾琏这个孙儿,虽不如宝玉来得合心意,却也不曾厌烦,当下面上的笑容更甚了。
及至贾琏、贾政叔侄俩先给贾母行了礼,一众晚辈们又上前给贾政行礼,除却宝玉面上隐隐有些惧意外,旁的人倒都是满脸笑意。
意外往往在一瞬间发生。
“老太太!请贾老太太为我家姑娘做主!”黛玉跟前的平安,忽的飞奔到了贾母跟前,重重的跪倒在地,带着浓浓的哭腔喊着,“我家太太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姑娘了,还请贾老太太看在已故太太的份上,给我家姑娘一份体面罢!”
贾母愣住了,其余众人也皆一脸的茫然。自然,王熙凤也作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朱唇微张美目圆瞪,眼神在平安和贾母身上来回的扫着,好半响才讶异的道:“这……林妹妹受了何委屈?可是家里下人不规矩冲撞了?你同我说,我定好生教训那些个不懂事的小丫鬟!”
“琏二奶奶……奶奶倒是好人,可……”平安又落了泪,她的模样只能说是眉清目秀,同鸳鸯等人相比,却是不及一二的。只是这会儿她满脸悲切,反倒是平添了一分柔弱之美,让人心存怜惜。
“到底怎么了。”贾母终是回过了神来,面色却很是难看。虽说如今掌着管家权的确是王熙凤,可这是她的院子。王熙凤便是能管整个荣国府,却是管不到她的房里来。偏生如今残冬未过,黛玉又不是好动的性子,除却来荣国府的头一天往两位母舅的住所拜见过,旁的时候却是一直待在她房里的。很显然,若真有人冲撞了黛玉,那也只能是贾母管教不力!
听贾母这般说,平安连面上的泪都不敢擦拭,一个劲儿的猛叩头:“贾老太太,我家姑娘……您先看看这个罢!”带着满脸的泪,平安从袖口掏出一物。
却见那物如同婴孩巴掌大小,外头用丝帕裹着,并不能看清楚里头东西,只是瞧平安那态度,想也知晓绝不是什么好物。
贾母示意让身旁的鸳鸯接过来,却听平安又道:“这是……宝二爷送过来的,只说是给我家姑娘把玩的。”
这话一出,贾母却是真的变了脸色,与此同时,贾政猛地上前一步,抢在鸳鸯之前,将平安手里的东西夺过,掀了丝帕,才看了一眼,便勃然大怒。
一个铜胎画珐琅鼻烟壶,小巧精致,不消细看就知晓价值不凡。只这上头的画……
第008章()
“琏二奶奶真当女中豪杰,吾等佩服佩服!”
“哟,琏二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儿?怎的我却听不懂呢?”
夜已深了,虽说当初前往扬州之前,贾琏曾做出承诺,说是近些日子不往旁的去,专只在王熙凤房里休息。可凭良心说,王熙凤压根就没将这话往心里去,更别提中间又隔了一月左右,岂料,贾琏这回倒是来真的了,从那日回到荣国府,及至今日也有这么三五日了,却是夜夜歇在她房里,倒是引得王熙凤诧异不已。
今个儿,自然也是。
“得了罢,你瞒得过旁人,还能哄得了我?那铜胎画珐琅鼻烟壶原先不是搁在你箱子里的?虽不曾看仔细了,也没得那般巧合。”贾琏嗤笑一声,见王熙凤听了这话非但没有任何心虚愧疚模样,反而得意扬了扬下巴,冲着他露出了一个魅惑的笑容,顿时忍不住了,“好你个琏二奶奶,我当你平日里多稀罕你那好姑母,却不曾想,你那般心狠,连她的心肝宝贝儿都下得去手!”
“可别这般说。”王熙凤边说边顺势倒在了贾琏的怀中,伸出芊芊玉指在贾琏胸口画着圈儿,“别以为我没瞧见,方才闹成那般,咱们琏二爷可是光顾着低头偷笑了。若非我可劲儿的劝着拉着,指不定会不会给旁人看去……你也看不小心了。”
“哟,那我还得跟琏二奶奶道谢!”贾琏不以为然的努了努嘴,“你说的就跟有人注意我似的,别说宝玉挨了打,便是他啥事儿都没有,老太太也不带往我这儿瞅一眼的。”
“呵呵呵,瞧你这酸儿的。”王熙凤掩嘴偷笑着,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戏虐。
这下,贾琏却不乐意了:“我说琏二奶奶,你倒是跟我说说今个儿这是唱的哪出戏?往日,你不是最听你那好姑母的话,又拿你那宝兄弟当心头肉,今个儿……别想着糊弄我,鼻烟壶也许有相似的,可你又是唤平儿留在院子里等我,又是让我特地往书房唤二叔过去给老太太请安,这里头要是没文章……你真拿我当宝玉那傻儿?”
“我才道了几句,倒是引了你一竹篓子的话!”王熙凤没好气拿指头狠戳了一下,“是是是,琏二爷您最是聪慧了,什么事儿能瞒得过您那双火眼金睛?”
“你拿我跟猴儿比?那还不如跟宝玉那傻儿比呢!”贾琏刚要恼,却见王熙凤手脚愈发不老实起来,也不知她是如何做的,几番揉捻之后,硬是让他原本胸膛里的火气,直接往下压了,“你个凤辣子……真敢爬到爷头上!看爷今个儿不办了你!”
银铃般的娇笑声,很快就化成了娇喘声,不多会儿,床幔里便传来了王熙凤有别于以往的讨饶声:“琏二爷……哟哟,爷,我错了,求求爷饶了我这一遭罢!”
足足闹了一个时辰多,内室里才慢慢的静了下来,间或又传来细细碎碎的说话声。
有些事儿,王熙凤便是宁死也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可她却不曾打算隐瞒今个儿的事情,尤其是这将来,她若是还打算给二房寻麻烦,却是要贾琏帮衬着的。细细的想了一回,王熙凤便将今个儿之事娓娓道来。
从贾琏尚未去扬州时,周瑞家的来她这儿说的话;到贾琏身在扬州,她在这偌大的荣国府里不断被王夫人提点;再到今个儿,王夫人仿佛是再也等不及了,竟是唤她去荣禧堂里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这已经是胁迫了,她若是再不应下,天知道王夫人还能干出什么事儿来!
“……所以你就主动给那老虔婆的心头肉来了这么一遭?哈哈哈,干得好!”一想到晚间那会儿的闹剧,贾琏只想合掌大笑,“二奶奶真是好本事,便是十个男儿也抵不过你一人!”
那会儿,他那好二叔一见到铜胎画珐琅鼻烟壶上头画着的裸身美人儿相,便气得满脸通红,竟是无视老太太在场,操起一旁的椅子,直接砸在了宝玉身上。谁不晓得老太太房里皆是好物?那椅子是顶好的红木雕花椅,端的是有价无市。只是这摆着或是坐着倒是气派得很,若当成凶器狠狠的一砸……可怜他那好堂弟,一头栽倒不说,还吐了一口血,急急的唤了大夫赶来,却道是伤到了内里,惊得贾母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这下可算是彻底乱成了一锅粥,还在他这位琏二奶奶机敏,先让李纨带着一众姑娘下去休息,又命人将黛玉送到了已收拾妥当的院落里,还唤他带走了他那好二叔……之后的事儿他却是不大清楚了,想来以王熙凤的能耐,加之这本就是她算计的事儿,处理妥当定是不难。
又思及王熙凤方才所说,贾琏面上的笑意顷刻间不翼而飞,转而黑着脸恶狠狠的咒骂道:“印子钱!哼,也就是那黑心肝的老虔婆才会这般心狠手辣!亏得你没有沾手,你可知外头是怎么说道这放印子钱的?说丧尽天良都是轻的,直接咒骂断子绝孙全家死绝都是常事!等等……话说回来,那老虔婆只叫你做?还是说她以往也做过,如今想收手又舍不得,才将你推到了前头?”
这话一出,王熙凤却是顿时警觉了:“这我倒不知晓……许是先前做过罢?”若真的完全不曾沾手,又怎知里头利钱丰厚?再一个,她仿佛记得前世王夫人身边那周瑞家的,对于放印子钱极为熟悉。
“肯定沾手过!”贾琏恨恨的道,“我说当年珠哥儿好好的人,以往也只道性子文静,没听说身子骨有多羸弱。成年后又娶了妻又生了子,怎的好端端的,就这么去了?若不是有人暗中下手,便是那老虔婆作孽太多害了珠哥儿!”
王熙凤浑身一颤。她想起了她那无缘的儿子,仿佛当初也是如此,虽说劳累了些,可她的身子骨素来不错,怎就莫名的没了孩子?亏得她当初还以为是房中哪个贱婢下了手,仔细盘查后又没个证据,如今想想……莫不是真的做了孽?
“你也别想那么多,回头离那老虔婆远一些便是了。”顿了顿,贾琏又道,“其实我也看不上我那继母,可她到底是大房的太太,膝下又无儿无女,便是攒了几个钱,还能贴补娘家不成?等她老了,那些钱还不都是我们的?倒是那老虔婆……哼,成日里只想着她那衔玉的儿子、宫里的贵人女儿,你便是对她再好,还能越过去她的亲生儿女?”
若是搁在平日里,贾琏是万万不会说这话的,也是因着王熙凤今个儿的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