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幼麟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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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边的羌人兵卒都是心地朴实的汉子,只觉吃了苍蝇一般恶心。不自觉得就加入汉军士卒阵营,更是破口大骂起来。
姜维见状,一举长枪,挑眉喝道:“尔等便是并肩子一齐上,我姜某何惧!”
只听哗得一声,人群中爆出更大得喧嚣。
“这…这是要以一挑二啊!”
“多少年不曾见过这般大战!”
“豪杰!当真豪杰之士啊!”
“直让人想起神威天将军当年!”
围观汉羌士卒见状纷纷没口子称赞起来。不过在江湿、丹顿两人听来,这般称赞就好比是最为恶毒之谩骂。两人对视一眼,不再言语,径自打马向姜维冲去。
姜维喝道:“来得好!”也是跃马提枪迎上。
三人一下又斗将在一起,枪来棍往好不热闹。直把围观的汉兵、羌人看得眼花缭乱,如痴如醉。
姜维身下小白也是被激发血性,它龇着牙齿,鼻中喷气,只拿一颗硕大的脑袋去顶对面两匹马儿。它是马中上种,对面两匹马儿吃挂不住,只得不住后撤,一时竟然慢慢向北撤出十来步。
姜维终究年轻气盛,气力悠长,此番借助马力,以一敌二,竟然丝毫不怯战,越战越勇,三十合后竟然隐隐又占据了上风。
丹顿手中狼牙棒五十斤重,挥舞起来颇为费力,又因杀姜维心切,平白费了不少力气,眼下力道已是尽了七分,只靠江湿在旁策应,这才勉强稳住局势,不至速败。
斗到四十合,姜维已是觑破两人棒术刀法虚实。方才两人气力充足,一刀一棒颇合法度,眼下气力渐散,招式切换间已然露出不少破绽,配合也不如方才默契。
他觑了个空子,急急向江湿刺出一枪。江湿忙抽刀格挡。
不料这只是个虚招,姜维猿臂一拨,长枪在腰间一转,枪尖已然换了方向。他右手在枪托处一推,那八面枪就像活了了一般,直直钻向丹顿喉咙。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正是姜家家传绝技“龙抬头”。
丹顿此时正举着狼牙棒,欲要掩护江湿,不料兔起鹘落间,形式陡变,自己已从掩护一方变成被攻击一方,仓促间变招已无可能,他只能本能侧身闪避。
但这枪姜维以有心算无意,只见枪尖泛着一点寒光,犹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丹顿只能眼睁睁看着长枪捅入自己的喉咙,而后又飞速拔出,眼前鲜血如暴雨般喷涌而出。他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在抽离,视线逐渐模糊不清,就此摔下马去。
江湿见到兄弟倒下,又惊又怒,双目似要喷出火来。
此时姜维枪尖在左,江湿逮住这个机会,怒吼一声,高举长刀,从马背上飞身扑向姜维。他这一跃又快又沉,已是抱了同归于尽的心思。
姜维临危不惧,左右手快速交互,长枪又在瞬间调转枪头,他也不做闪避,双手举枪,朝着江湿飞来方向,狠狠刺出。这是他平日里时常练习的动作,眼下使将出来,当真如吃饭喝水一般随意。
他手中八面汉枪长一丈二,而江湿手中长刀长不过四尺。马战有云:一寸长、一寸强。江湿的刀尚未沾到姜维衣角,胸口已被长枪扎入,他闷哼一声,登时毙命。
却说姜维这几日被追围得甚是狼狈,方才又被背后偷袭。他心中有气,眼下杀了两名羌人大将,胸臆间一股怒气似要喷涌而出。
当下左手用力一勒缰绳,小白吃痛之下,前蹄离地,高高扬起。姜维端坐马背,单手将挂着江湿尸身的长枪朝天举起。
江湿的鲜血犹自温热,沿着枪柄汩汩而下,直把姜维和座下白马染成一片暗红。
姜维环顾四周,怒目圆睁,目色森然,喝道:“还有谁敢一战?”
围观的汉兵羌兵俱是惊呆了。
江湿、丹顿为部族中成名已久得勇士,今日竟然被一少年,就此痛快伏诛。
不过羌人淳朴,崇尚强者,当年马超就是在少年时,打遍羌人故地无敌手,这才博了一个神威天将军的名号。
眼下这个少年,杀伐果断,武艺高强,隐约有些天将军当年的影子。
沉寂数息后,围观人群齐齐发出欢呼之声:
“姜维!”
“姜维!”
“姜维!”
昨夜还在殊死搏命,今日风向一转,齐齐视姜维为英雄偶像。
马岱心下也自欣慰,心道:“这小子这般武勇,枪马之术又颇精通,倒是一个统领骑兵的好苗子。倘若有机会…倘若有机会…”
他本想留姜维在马超营中任职,又想到兄长在蜀国的尴尬处境,不免苦笑摇头作罢。不过无论如何,人总是救了下来,总算不负兄长所托。
想到此处,马岱抬头望向雅木吉,羌人重信约,雅木吉应是再无话说。
第二十七章 变故陡生()
雅木吉一言不发,面色阴晴不定,被周边欢呼人群一衬,显得极为格格不入。他已被气得瑟瑟发抖,只是眼下所有人都在为场上那个少年激动,无人理会他罢了。
忽然,他露出狰狞神色,飞也似得从马袋里抽出一支箭矢,搭弓便向姜维咽喉射去。
方才决斗时,小白顶撞江湿丹顿的坐骑,故而方位一步一步向决斗圈子北端转移。及至姜维诛杀二将、耀武扬威之际,距离雅木吉不过二十步!
用人的双足跑完二十步大约需要十息,健马跑完也至少需得五息。然而对于箭矢而言,二十步路程只需一息,可谓转瞬可至,常人绝无应变之可能。
众人沉浸于新英雄的武勇,只有马岱目睹了雅木吉射出一箭。只是这电光火石间的刹那,他脑中一片空白,想要高声示警已是来不及了。就是连雅木吉身边的雅丹,也是看得目瞪口呆。
一息之后,姜维从马背上跌落下来,手中长枪滑落,江湿的尸首也是重重跌落在地。
此番变故发生于兔起鹘落间,周围欢呼的人群一时不知道发生何事,场面顿时沉浸下来。
雅木吉面色苍白,口中喃喃:“杀我爱子,屠我爱将,死得好!死得好!”他顾不得周边人望来的复杂眼神,跨步就向白马方向行去。他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甚急,似要从嗓子里蹦将出来,心情跌宕之下,连走路也是歪歪斜斜。
马岱此时已回过神来,正骑马飞奔而来,嘴巴一张一合,似在喝骂些什么。
“人呢?”雅木吉揉了揉眼睛,地上只列着江湿、丹顿两人的尸体、兵器,此外再无第三人尸体!他在刀口上爬模滚打多年,经验老道,见此情形,暗道不妙,正要转身回走。
就在此时,蓦地从白马肚下钻出一人,飞身扑倒雅木吉身上,将他狠狠扑倒在地。
正是姜维!
方才他耀武扬威之际,忽然听见脑后有凌厉风声,闪避已是不及。好在他每日苦练,风雨不辍,故而反应颇为敏捷。加之方才一番大战,精气神已然提至巅峰,来不及细想,他低头张嘴,堪堪用嘴巴接下了这支死亡之箭。
未免再有偷袭,姜维扔下手中兵器,装着应声下马,实则藏身于马腹,也给以为必成之局的雅木吉设了一套。
及至将雅木吉扑倒在地,姜维双手如铁箍一般抱于他胸前。
龙皆有逆鳞,触之必死,壮士亦然。雅木吉屡次三番,暗施冷箭,欲置自己与死地,忍无可忍,当无需再忍!
他此番怒极而来,用上了吃奶的力气,直把雅木吉勒得动弹不得,竟然有些喘不过气来。姜维口中含箭,左右晃动脑袋,箭头朝着雅木吉脖颈处狠狠戳下。
一下,两下,三下!
“啊。。。啊。。。啊啊!”
雅木吉发出渗人的惨叫。他的脖子每被扎一下,就有一道血箭喷涌而出,他的身子又被姜维紧紧勒住,丝毫抵抗不得,一时又不得骤死。
直至被扎十数下后,他的哀嚎才渐渐停下,目光慢慢涣散,身子软软得就如同一滩烂泥,委顿在地,再无气息。
这时,羌人已是大乱起来。
按照道理说,部族大王被人杀死,部众无论如何都应为其报仇。但众羌人此前见了姜维武勇风采,心下原已仰慕,此后又见自家大王卑鄙偷袭,又觉不齿,连带着自己也是脸上无光。
此时倘若有一羌人大将挺身而出,声言复仇,羌人自然也会奉命讨伐。只是眼下统兵的雅木吉、江诗、丹顿先后身死,雅丹向来文弱,并无威望,羌人兵卒顿时乱做一团,便是平时最为精锐的亲卫一下也没了主意。
羌人均是垂头丧气,既然无人挑头,稀稀落落眼看着就要做鸟兽散了。
马岱已是拨马飞奔至姜维面前,翻身落马,扶住面前之人,关切问道:“姜维兄弟,可安然无恙否?他见姜维神勇,心中已然有些佩服,故而称呼上也显得十分客气。”
姜维不答,只是盯着马岱面庞,沉声道:“将军,眼下羌人群龙无首,可收为已用!时不我待,请速做定夺。”
姜维方才他见羌人士卒和汉军士卒一同席地而坐,颇为融洽,且其族人又十分仰慕马超,故顿起招募之心。只是羌主雅木吉尚在,此事尚在两可之间,仍需从长计议。
谁料到雅木吉不顾大局,违背诺言,自己作死,却怪不得别人了。这简直就是将这这拨兵马拱手想让。故而开口相邀。
马岱却是摸摸脑袋,面露不解之色,
姜维心中着急,面上装着冷静的样子,沉声道:“将军,这些羌兵约莫七八百之数,人人带马,个个善骑,皆是可以拿来就用的好料子。此番羌王并左右大将新丧,羌军人心不稳,又慑与左将军威名。当次大好时机,将军正好振臂高呼,一举拿下。常言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若能不费一兵一卒,而收得八百羌骑为己用,可谓大功一件!将军,须知天授拂取,反受其害啊!”
马岱会意,只是皱眉沉思片刻后,又迟疑道:“姜兄弟所言极是,只是眼下羌兵家眷妻女尽在武都,又如何能为某所用?”
姜维旋即应道:“维一路南行,颇知羌人虚实。魏王…咳,曹操几个月前已是尽迁武都胡汉军民,故而原武都郡治下辨已被雅木吉所据,眼下雅木吉主力聚集于此,城内防守必定空虚!将军只需稳住此地羌人,暗遣军士去往下辨取其家眷妻女,则大计可图也!”
马岱目露精光,已是十分意动。只是他此前一直作为马超副手,从不曾有独挡一面的机会,陡然遇到这般变故,仓促间不知如何着手,只得抱拳道:“还请姜兄教我!”
姜维听马岱焦虑之下又换了称呼,笑了笑,也是抱拳道:“维正有一计,还请将军附耳过来…”
马岱依言将耳附上,姜维低声道:“只需如此如此……”
第二十八章 化为己用()
且说羌人兵卒遭遇这般变故,一时半刻间又无威信著重的大人物出来主持大局,当下吵吵嚷嚷乱做一团。他们与马岱军中兵士颇有些熟识的,也不虞汉军会趁机追杀,故而盏茶功夫后,三三两两就欲结伴回转。
这在此时,马岱骑马跃上一块大石,大声喊道:“羌人兄弟慢走,且听我马岱一言!”
“喔!是马岱将军!”
“是副将军啊!”
“且听听二将军还有何言!”
马岱自小在马超身边奔走,故认识他的人也不在少数;又兼他弓马娴熟,不少羌人称呼马超为大将军或天将军,而称呼他为副将军,或者二将军。羌人既然没有性命之虞,也不嫌热闹多。当下驻足停顿,一些本已走远的羌人也是慢慢回转。
马岱待羌人重新聚集了七七八八,遂气沉丹田,朗声道:“诸位都是羌中豪杰,英雄好汉。还记得那年,我等在渭河南畔杀得曹操割须弃袍、仅以身免,那是何等的威风!当年马岱年幼,有幸与诸位豪杰并肩作战,驰骋关中,当真三生有幸!诸位,请受马岱一拜。”说罢,他右手抵胸,用羌人的礼节向四周行了一礼。
羌人见状也都纷纷回礼。
马超和曹操的关中大战,至今不过五年。眼前这支羌人大军里,不少人当年俱是追随马超参加过关中大战的。回想起来,那一场大战确实痛快,快意恩仇,可为平生之最。此时经马岱提醒,昔日袍泽手足之情陆续浮现,同仇敌忾之心渐起。羌人纷纷聚拢过来,走远的也慢慢向巨石靠近,皆欲听马岱下文。
马岱首次独自面对这般状况,原有些手足无措,但他见羌人为自己的话题吸引,不复方才乱糟糟的模样,慢慢有了些底气。转头看不远处的姜维正对着自己含笑点头,心下不由大定。当下收敛心神,正色道:“某家祖上有羌人血脉,也是半个羌人,向来知道羌人重信义、轻生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