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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明]重生之武宗记事-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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岬囊淮竽勘辍

    来大明传教的传教士一般都有自己的拿手绝活,罗志坚的绝活就是油画。罗志坚曾经在耶稣会学习哲学和神学,后来在教堂做神父和教堂作画的画工学过一段时间的绘画。他当时仅仅是想能够记录自己的所见所闻,没想到还能做自己打入贵族圈子的敲门砖。

    罗明坚开始以为国王准备献礼的理由为这些勋贵们画肖像。罗明坚的画技并不算高,但是迥异于东方的风格和极其形似的很快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他很快风靡了京城,很多人都找他画画像,保国公家自然也找上门来。

    成了罗志坚的目标,朱晖并没有什么感觉。他知道现在那个传教士每天都来家中为家人画画像,但是他却没有精力去注意这些。现在是三月,四月前往西北的兵力就要出发,关于大帅的位置的争斗,已经从朝堂上蔓延到朝堂下。

    这一批驻军将要到甘肃呆两年,防备鞑靼、火筛和朵颜三卫的再一次崛起。现在鞑靼元气未复,朵颜三卫和大明关系改善,就只有一个火筛还有一点威胁,谁都知道这件事是没有危险出些力就能拿到功劳的便宜事,谁都不想放手。

    朱晖这样打了一场胜仗得到的利益大家都看在眼里,在巨大利益的驱使下,这一个位置的斗争已经趋近白热化了。别人知道这其中的好处,已经尝过甜头的朱晖当然也知道,他当然也不会放手。

    但是朱佑樘并不想让他去,这倒不是害怕他又立功最后无赏可赏,而是单纯害怕他好好地事最后变成坏事。朱晖是什么样子朱佑樘看在眼里,上一次要不是许进,防御鞑靼差一点功败垂成。这样一个人,朱佑樘又不是没有眼珠,当然不愿意让朱晖做这个大元帅。对于朱晖的请缨,朱佑樘也当做不知道,能推就推。

    没想到以为是自己囊中之物的元帅之位就要落到其他人手里,朱晖现在是满心怨念。他自觉得鞑靼是自己打败的,自己论身份论地位论功绩都是第一人,朱佑樘凭什么不让自己做这个大元帅。

    在身边人的无止无境的所谓安慰下,朱晖觉得朱佑樘就是怕到时候自己功高震主,开始公然以徐达自居,天天说些郁郁不得志的话,在朝堂上也经常和朱佑樘唱反调。连乐意看好戏的文官们也觉得他有些过分了。

    朱厚照还忙着海关的事,一天到晚没有空闲。每一个大动作都会触及很多人的利益。而海关就得罪了礼部和众多清流。以前海关掌握在市舶司手里,市舶司人手有限,能够掌控的也就只有广州、泉州、福州、太仓等重要的港口。至于其他港口,操作的空间就大了。

    多数的都是当地的镇守太监和地方官分赃,镇守太监能做的始终有限,其中的油水多半都被地方官阻截。这些地方的地方官多数都是京城大员的心腹,其中的牵牵扯扯谁都说不清楚。现在朱厚照要统一创立海关系统,自然就是断了人家的财路。

    明朝官员的薪俸并不低,但是也不高。其实单单靠薪俸养活一家人是不成问题的,但是大家都是官老爷,侍从家人是不可少的,没有宅邸又怎么在同僚面前抬得起头。在加上要打点上司,交好同辈,一个明朝官员的薪俸就完全不够了。更何况明朝还有一个烂的不能再烂的财政系统。

    多数时候他们都是靠外水过活。而官府履行的海关权利就是一大油水。现在朱厚照横插一刀,地方官们自然不满。海禁开放才这么几年,这些人已经把大明的海疆看做自家的后院了。他们已经忘了当初这些可是人人都不愿意来的蛮夷之地,只有咸鱼白菜。

    而礼部则是因为以前进贡朝贺是掌握在他们的手里,虽然没有多少油水但是事情比较重要,现在明朝的朝贡系统已经开始慢慢瓦解,礼部在这方面的失落感越来越强。朱厚照的动作则是打破了他们的最后幻想,直接对他们判了死刑。以后各属国的朝贺基本上就是走过场了,现在明朝的外交系统又没有建立,礼部的抗拒可想而知。

    有人失去利益自然有人得到利益,其中得利最多的就是户部了。在市舶司最开始按照海关管理时收到的税费就是由户部掌管,开始的时候虽然钱数不多,但是好歹是一笔横财,谁不眼红。到后来这笔钱从每年几十万到上百万,大家更是嫉妒不已。

    原来户部只是暂管这笔钱而已,现在却是坐实了这笔钱是归档户部的,有心人已经垂涎欲滴了。只是这件事是朱厚照这个太子一手办的,大家不好当面拆朱厚照的面子,只能暂时默默忍耐,寄期望于以后能够从这笔钱里分一杯羹。

    户部的兴奋与礼部的失落两相对比,再加上朱晖的嚣张和何鼎一派的没落,朝堂上的局势越来越复杂,渐渐让人看不清楚。而忙于军事的朱佑樘和忙于海关的朱厚照也没有注意到这样诡异的气氛,上头不说话,下面的小鱼小虾又开始出来蹦跶,一时间形势开始变得诡谲。

    不是朱厚照不想管这些事而是他连朝堂上的变化都不清楚,他现在已经忙死了,连杜若他也已经没空给他顺毛,只能让杜若每天气呼呼的看着自己。而他只能尽量忽视杜若火辣辣的目光,只当做自己没有看见。

    大家对于海关的抵触不是明面上的,要是是明面上的抵触就好办多了。地方官的抵触多半是隐秘不可言说的。而就是不可言说的抵触让朱厚照已经快要累死了。

    虽然人家只是地方官权力有限,但是要做些小手脚让朱厚照动弹不得是很容易的事。比如人家只要让捕快们稍微的漏点口风,一天到晚不停歇的小偷小摸就够让刚刚建立的海关受的了。你找人家负责治安,人家只会打哈哈,这么一点小手段就几乎让有些地方的海关停摆。更别说什么让相熟的外国客商闹事之类的事。

    上司的命令往往具有放大作用,大家可不管这件事是太子负责的还是皇帝负责的,整个大明这么多地方要创建海关还能管到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还是讨好自己的上司看见的好处更大一些,如此一级接一级,原来只是想给海关一点教训的官员们,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点点放纵几乎让海关几乎开不去了。

    没有办法,朱厚照只能一个官员一个官员的拜访,他还不是皇上,又只有自己一个人做事,连刘健朱佑樘也不允许他来帮忙,那些自视甚高的老人们可不给朱厚照那么大的面子,虽然不至于失礼,但是也不会让朱厚照好过,让朱厚照恨得牙痒痒。

    朱厚照发誓自己要是做了皇帝,首先就要拿这些老家伙开刀,好好杀一杀这股拉帮结派的风气。连自己都不放在眼里,那么那些想做一点事的小官吏就更不知道要遭受怎么样的对待了。

    时间这么一晃就到了六月,前往西北的军队早就出发了,大元帅当然不是朱晖,而是一员名不见经传的小将威宁伯王越的长子王春,只是不和朱晖相比他也不算小将了,人家现在已经是四十几的老将了。但是在朱晖眼里,他可不还是一名小孩子,无论是战绩还是威望都不能和自己相比,怎么朱佑樘就将这么一个明显挣战功的机会给他,可不就是因为自己功劳太大了在排挤自己吗。一想到这里朱晖就坐不住,很想冲到朱佑樘面前去诘问他。

    朱晖也真的这么做了,只是还没见着朱佑樘就被蒋琮以皇上身体不适的理由给请了出来。这更让朱晖不舒服,自己不就是要个说法吗,可见是朱佑樘心虚了,否则怎么会不见自己呢。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朱佑樘是真的病了。

    这病起于周氏之死,朱佑樘本来冬天已经有发作的迹象,但是因为周氏之死没有修养的间隙,后来又是派军西去之事,竟然慢慢的积劳成疾。原来一口气吊着,等西去的事务一搞定,身体放松下来,朱佑樘就病来如山倒直接躺下了。朱佑樘到底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却没有像朱厚照那样忽略了朝堂的变化,反而就是因为知道了现在形势不明,朱佑樘才不放心放出自己生病的消息,免得多生枝节。

    只是朱佑樘没有想到的是,他隐瞒了自己生病的消息稳住了朝政,却惹恼了正在忿忿不平的朱晖。

第一百零一章 弘治十七年() 
朱晖的心情很容易懂,以前捧着自己的人现在没人捧了,自然心有不平。于是朱晖做了一件很疯狂的事,他在逸白楼借着酒醉说了一大堆皇上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之类的话,说到尽兴处,还说了朱佑樘准备要效仿太/祖滥杀功臣之类的话。尽兴是尽兴了,只是后患无穷。

    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甚至可以说是大逆不道了,朱晖说出来就后悔了。幸好在座的都是心腹,不是英国公这样的世交,就是自己的门生。只是即使大家都说了不记得当日之事了,朱晖还是不放心。现在他们和自己好,他们能帮自己隐瞒,可是自己和他们不好的时候,难免他们拿这个来威胁自己。

    可是想来想去朱晖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办法,只能自己坐轿回家,一晚辗转难眠。第二天朱晖将自己的几个儿子都找来了,将这件事都告诉他们。只是朱晖都没有想出办法的事,他们还能想出什么办法来,难道还能将当时在场的人都杀了不成。

    朱晖的小儿子是一个纨绔,一个上等的纨绔自然和普通的纨绔不一样,他交好的都是英国公世子,申王这样的皇族贵胄。他是一个纨绔,自己的老子被捧着,他在自己的圈子里自然也被捧着,相信了什么明朝离开了自己的老爹不能在这样的话。

    他出了一个馊主意,一个在平常人看来都不靠谱的主意。他要杀了朱佑樘和朱厚照,扶持申王上位。他知道朱佑樘现在病得很厉害的消息,这是申王告诉他的,而且现在无论是文官、宦官还是武官都有看朱佑樘不顺眼的,杀了朱佑樘他们能得到不少人的支持。

    申王是一个根基浅薄的闲王,他要是想要坐稳皇位一定要依仗扶他上位的朱晖,这样朱晖就可以把他架空,挟天子以令诸侯了。至于朱厚照,他现在多数时间都没在宫里,只要朱晖有足够的兵马,乱军之下,他哪里还能活命。至于剩下的三个,一个是个孩子,另外两个是女流之辈,无论如何都能解决。

    听了小儿子的话,朱晖开始也觉得这是一个馊主意。可是他有很多个儿子,而他的儿子们已经深深的陷入了虚幻的荣光之中,在不靠谱的儿子的怂恿下他也觉得这个主意很可行。

    不同于他的儿子们,虽然他并不是一个好将军也不是一个好官,但是他是一个好政客,他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达到利益的最大化。他第一个就想到了如今愁云惨淡的周家。

    周氏死了,周家几乎也倒了,但是朱晖却不这么觉得。周氏虽然死了可是她到底是皇家的太皇太后,在宫中还是有一些老人买她的帐。而这些资源都由周氏的女儿女婿和周家继承,要杀死朱佑樘就一定要从宫中入手,而宫中最容易动手的就是被朱佑樘打发的何鼎一系和周家。

    几个人在屋里讨论了半天,越来越觉得这件事很靠谱,就连如何将朱厚照诱杀都开始谋算出来了。朱晖觉得此事大有可为,又觉得此事事不宜迟,急忙忙的往长宁伯府而来。

    一路行来,整个长宁伯府静悄悄的。周氏不过死了半年,长宁伯府就门可罗雀起来,和以前门庭若市的情景对比在明显不过。朱晖上门把整个长宁伯府都惊动起来,实在是最近来长宁伯府做客的人太少了,连几个要结亲的亲家都已经打定主意要退婚了。

    周彧的头发已经掉的差不多了,朱晖一进门他就迎上来,周彧不知道这位久未上门的保国公有什么图谋,但是他知道周家已经走上了陌路,现在的周家已经得罪不起保国公了。

    要谋杀皇上,这件事当然不能直说,朱晖探了探周彧的口气,看他的确对朱佑樘颇有微词才小心的用玩笑的方式试探他。哪想到周彧一口就说朱佑樘死了就好了。

    在周彧看来,朱佑樘要是没有周氏现在还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现在他却恩将仇报,不仅不尊崇周氏的意愿将她和英宗合葬,还对周氏的娘家这么无情。周家现在已经恨透了朱佑樘,在他看来没有了朱佑樘朱厚照,新皇怎么也要看在周氏的份上对长宁伯府好些,就这样两个人一拍即合,等朱晖离开长宁伯府的时候两个人已经称兄道弟了。

    不过是短短几天,朱晖已经联系上了申王,何鼎,周家等人,这些几派的人不是潦倒失意就是从未掌握权柄,如今有朱晖牵头巴不得围上来分一杯羹。只是大家都很聪明,也都知道分寸。让他们分一杯羹可以,要他们出力可就不行了。更重要的是他们还不想留下证据,这一点更是让朱晖想甩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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