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重生之武宗记事-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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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成日烦心,朱厚照也好不到哪里去。
朱晖自回朝以后到处蹦跶,朱佑樘越看越气,他本就体弱,怒气积郁心中不能挥发,撑过小年腊月二十四就病了。
爹爹病了,朱厚照自然要顶上。整天看着六部和司礼监扯皮,朱厚照都快被折磨出精神病了。今年这一仗花了白银一百四十多万两,大大超出了预期。为了补上这个亏空,兵部和户部就不停的扯皮。
如今海禁暂开,收入暂归户部收着,存着的钱以后用来造船发展海军的。刚刚开始大家都以为即使开了海禁收入也是有限的,也不理论,哪里想到这笔钱数目会这么大,如今大家看着都眼热的不得了。而且这笔钱说是以后发展海军的,但是现在海军连影儿都没一个,这笔钱的着落自然惹得有些人觊觎。
兵部只说这些钱是因为户部的粮草运的不及时,在原地买粮才多花的。兵部说这钱是因为兵部给的信息不全,这才让各卫所的粮运的不是时候。
两边相互拆台,不过就是算计着这一笔银子,兵部想拿它补亏空,户部不想放了这一块肥肉。
朱厚照自然明白这钱是怎么花的,两边都不该怪罪,他对此事也是为难
第六十四章 弘治十五年()
无论是运粮不及时也好,还是其他原因也好,这件事早已经理不清了。军队要粮,卫所存粮早就被贪污一空,哪里还有余粮。没了粮,户部只好拨钱给兵部买,他还不能出声抗议,因为这些存粮过往用途都是户部过了帐的。兵部呢,大军这么多人,一人贪一点它也是不好查的,只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户部才因为朱佑樘的赏赐花了一大笔钱,这一笔是坚决不能认下来的,否则它就只能挪动海关的银子了。兵部干脆无钱可拿。
两边僵持不下,朱厚照也不能决断。有朱厚照在场,司礼监也不好拿出平时内相的款而来,如此这样,渐渐地竟然将其他部也扯进去了。唯有礼部,因为刘健这个尚书守孝告假,礼部左侍郎暂领尚书之职不敢说话。
这些平日的文人雅士吵起架来,什么指桑骂槐之类的,都是骂人不吐脏话的,朱厚照耳边似乎有一万只蚊子在嘤嘤,吵的他脑袋晕晕的。朱厚照实在忍不了了,大拍椅背,草草的叫停这一场混战。
“大家都歇歇吧。徐阁老你说,这一次全部亏空是多少?”朱厚照也是对这些阁老尚书们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扯了半天就纠结兵部户部的事去了,其他的事都忘了。
徐溥已经很老了,如今朝会召见都要坐在凳子上,站也站不住的。当年他要告老还乡,他的下一任已经定好是刘健,其他人不论是资历还是才能都是比不上他的,哪想刘健就因为后宅坏了事,补进来的马文升是主战一派,万万不能让他得势的。朱佑樘因此驳回了徐溥告老还乡的折子,让他继续做这个内阁首辅。他也知道自己不过是朱佑樘留下的一副钟馗像,用来震小鬼的,也不过是做些平衡之事,在朝中大事上,他自知精力不济,一般是不沾的。
“今年的岁入是两千七百余万担,折合白银一千二百余万两,国库中今年开年尚余二百余万两,共一千四百余万两。今年开支是一千万一百四十两。”还未说完徐溥就猛地咳起来,喝了口水缓过来了,“其实是无妨的,只是年初各部报上来的预算一共是,一千零二十万,一共超出了一百二十万两。”
这样朱厚照有些明白了,“那都有哪些事项是超了的?”朱厚照觉得要是过得去就过得去吧,今年突然出现这一桩战事的确是始料未及的,超了便超了吧。
“听见太子殿下的话了!你们就各自报来吧。”徐溥的声音苍老不堪,中气不足,朱厚照老怕他就这么躺下去了。
“我兵部和户部为这次和鞑靼开战,共欠银一百一十万两。”马文升首先说道。
“户部单欠银六十万两。”户部这次赏赐也是大宗,花费了近百万两银子。
朱厚照听来却不对了,“这明明是欠银一百七十万两,刚刚阁老却告诉我超支一百二十万两,还有五十万两呢?难道是在做的哪位好心给填上了?”朱厚照前两天也看了初稿,当时可不是这样的,难道是拿自己当猴耍呢?
“太子第一次来商议这件事,恐怕不知道,这是旧例了,若是有盈余的,就用亏空补。工部,礼部,刑部一共余了五十万两银子,就补了这其中的五十万两。”要是往年是万万不会还有盈余的,只是今年除了正月里一场地震,实在这一年大灾没有大难也是没有的。帐实在是平不了了,才有盈余。
朱厚照当即就皱起了眉头,拿其他部的盈余补亏空这件事怕是不妥的,但是这件事不是自己能够插手的,也只在心中想着罢了。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用途,也不用在从别项上找补了,直接对好帐写好单子让司礼监批红。至于亏空,本宫请示过父皇再议吧。”朱厚照都已经发话了,几人也不敢拖延,将几项有争议的事项对好了,当场写了折子,朱厚照看过了,转与诸人看,不再有异议,蒋琮便拿出大印一一盖上那个印章,这一年的收成支出也就算是明白了。
朱佑樘到底将这亏空用储银补上,两厢齐备,这一项大事过了,年便又进了几分。
热热闹闹的过了一个大年,几个孩子就又长了一岁,时间又到了弘治十五年。
元宵过后,朱厚照又开始泡在了京营里,既是为了检验前些日子整备京营的成果,也是为了看看久未成功的遂发枪研制,实在不行的话,还要靠木炭炼钢来解决这个问题。真到了那一步,朱厚照就不得不将开发松嫩平原的计划提前了,正好将女真族扼杀于腹中。或者直接同化,或者牵汉族往那里去,当渔猎民族不在渔猎的时候,还会有一统中原的战力吗?
只是这些都是不得已的选择,朱厚照原来的计划,是要多发展几十年,等人口增加一些后再动员动员。这样会少很多问题,也可以有时间让自己培育出更耐寒的种子。
朱厚照停课泡在京营里,杜若却不能跟着去,因为他也有更重要的事。
来到这个世界上,在那些还由不得朱厚照、杜若两个人做主的日子里,他们就曾商议过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
比如发现新大陆这种事情就是不急的,自己先去只能是做恶人,不如等欧洲人先将具体情况略微摸清楚一点,自己的海军发展的更好一点了,再作打算。因为朱厚照并不想要遥远的美洲,而是土著人口只有七十多万的离亚洲大陆更近的澳洲。他们在美洲更大的野心是巴拿马运河和太平洋西岸的港口。
这些事暂时是不重要的。更重要的是解决鞑靼,和奥斯曼土耳其帝国联系,还有掌握中国海上生命线——马六甲海峡。这些是最容易办到的,也是最能为未来铺好道路。
如今鞑靼日渐式微,朱厚照有把握在有生之年彻底打败鞑靼,或者还可以彻底同化他们。至于和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合作更重要的是为了以后的油气资源,现在谁都不知道这东西是未来现代工业的血液,以后能不能保住是一回事,不管怎么说先占着个名分为上。
得到马六甲海峡其实说来也容易,现在那里还是一片不毛之地,只要能在那里站住脚,就算是大明的地界了。据出海人员的说法,现在那片地方正是内乱混战的时候,想来用些东西和掌管那片土地的人购买,大概很容易这块土地就属于明朝了。
原来朱厚照想法也不是这样的。和大多数穿越人士一样,最开始时自己的想法也很异想天开。什么脚踏南美洲,收服北美洲之类的,但是慢慢才知道这些事情都是极不靠谱的,即使自己勉强做到了,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是一个极大的祸患。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朱厚照更想做的事,推动思想的进步。他要做的是尽力在他这一代和后世思想碰撞之时,中国还是一个完整的中国,华夏还是那个熟悉的华夏。而不是四分五裂征伐不断。
杜若和杜升这一个月来谈的就是奥斯曼土耳其帝国这件事。现在明朝还习惯叫他们突厥,因为他们是西突厥的后代。
大明和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并不相邻。中间还有许多的蒙古后裔建立的国家阻隔。这些蒙古人和土耳其人也是有世仇的。在明成祖时候,蒙古化的帖木儿就曾经打败过土耳其帝国,等到帖木儿的帝国崩溃后,他才收复了失地。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如今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正是鼎盛的时候,既适合联合起来压制蒙古诸部,也适合杜若查探石油资源。
杜升主要做的就是将中国的瓷器,丝绸贩往奥斯曼土耳其帝国,赚不赚钱还是次要。最重要的是向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展示大明的诚意,为朝廷和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建交打好基础。
直接以明朝人的身份去是不行的,如今哈密成了互市的中心,杜升要把自己扮成一个只图利益的掮客才好。这几日,杜若走了后门,直接在明朝翻译机构找到了会蒙古语和土耳其语的官吏,在四夷馆和各国使者们打探消息,也是忙得不得了。
过了年,刑武回了杭州,才到家,就得知了自己妻子怀孕的喜事。当年他正是二十出头的岁数,他是这样的身份又是这样的人品,要嫁女儿给他的人自然趋之若鹜的。徐贝娘死咬不嫁,他也没办法,听从自己母亲的话娶了自己一个远房姓白表妹。
这个表妹温柔又顺从,和徐贝娘正好是两种人。男人都是这样,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自己有了饭粒自然就思恋起红玫瑰来。这个白表妹也是有心计的,知道自己相公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只是更加贤惠持家,侍奉公婆。
唯一不足的就是连着生了两个女儿,如今又怀孕,自然是期望要个儿子的。
邢夫人才生完孩子就怀孕,听大夫说,这胎怀的险,刑武自然细心伺候着,连纺织厂的事都松怠了三分。
这一晚,刑武刚睡下,就听见小厮急忙叫门的声音。
第六十五章 弘治十五年()
“刑老爷!刑老爷!刑老爷!徐老板被梁爷爷带走了。”刑武和妻子是分房睡的,听见外面的喊声,急急忙忙将烛台点着,披了件衣服拿着烛台出来查看。
“怎么了?别慌手慌脚的!”刑武在灯光下一看,原来是织场里的巡逻队长。后面跟着自家的门房。
“今天梁公公来厂里把徐老板带走了!如今厂里已经被封了,小的们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小的只好来找老爷了!”在京城时杜若就对刑武说过要提防织造局,当时刑武不在意,谁知道他们果然发难。
幸好平日了,自己做的工作还算合格,一应应急之事早有准备。“工人们现在如何了?”
“按照原来的方案,小的们已经将各处屋舍封闭,府里的衙役们还没有撤回,小人不敢自专,只将他们都请到了怡园,暂时休息。”刑武一听,暂时放下心来,工人们的住处是易攻难守的,只要有人看着想来不会出大问题。
“你先等我一下,待我穿好衣裳就来。”说完,赶紧去将衣服穿好,伺候的丫鬟早已经将各式东西都准备好了,又要伺候他洗脸,他却等不及了。
穿好出来时,家里的几个男子都已经收拾利索等着自己了。刑武赶紧带着他们出门去。在大门口就看见白氏屋中宋嬷嬷,刑武知道应该是惊动了后院的妻子,交代了几句,便走了。
一直到了纺织厂里,只见漆黑一片,只有外面穿着青衣的魁梧男人举着火把三四人一队,在那里巡查。
“火患最难防备,小人早早叫人将各处烛火都熄了,一点火星都不能留。又安排了岗哨巡逻,不论是谁,一个人都不让放进去。”这个人是刑武的军中的手下,名唤贾贲,本是良籍的,刑武便为他寻了这么一个差事,如今看来他做的,的确不错。
往里边走到了议事厅,就看见徐贝娘的心腹徐十郎着急的在原地转来转去,账房等人也一并等在那里,屋中只有三五根蜡烛,照的人越发鬼魅。看见刑武进来了,所有人都站起来,徐十郎忙迎上来。
“刑大哥,梁公公欺人太甚,不仅要压榨我们的家业,更是要我们的命啊!”刑武不再杭州四五个月不知道,徐十郎跟着徐贝娘过了这几个月是见识过织造局的嘴脸,如今妹妹生死不知,心中别有一番愤慨。
“原来不是韩义韩公公吗?”韩义是上一任的织造太监是蒋琮的手下,蒋琮自然知道杜若之宠,和纺织厂相处甚好合作也特别的顺当。纺织厂并不经营上用内造的东西,制造的也多是寻常往外洋卖的物廉价美的丝织品,跟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