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重生之武宗记事-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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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老师们自然也不客气,手板也打了好几个,更别说嘴上的训斥了。刘东从那夜醒事后越发远着朱厚照,不敢接近他,只是一颗心依然在他身上。见朱厚照心不在焉老的老受师傅们的训,悄悄求了老师们,只说朱厚照关心边事,让他们别难为朱厚照。
只是他好心,老师们却当真了,几人默默商量将刘健推了出来,对朱厚照说了一大篇什么读书要一心一意的话,还有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之类的,到是让朱厚照哭笑不得。朱厚照也只拿这个当笑话讲给杜若听。
原以为刘东远着朱厚照是因为朱厚照力挺武官,触怒了文官一系,刘东被其他人影响了也远着朱厚照。如今来看却不是这样,刘东还是很在乎朱厚照的,杜若偶尔还能看见刘东在朱厚照面前不自在的模样。喜欢一个人,即使瞒得再深,总能被别人看出端倪。
有一个这么优秀的男朋友,杜若原本敏感的心思更是加重了十分,一来二去不由得疑上了刘东。刘东在刘家后宅那样的地方长大,自然心思细腻,杜若疑他防他,他自然也有些察觉。这样互相猜疑互相躲避,三人的气氛顿时古怪起来。
太监、宫女们都觉得诡异,两个伴读在太子殿下面前还是好兄弟,太子一没在跟前,就像瞧不见对方似的,即使说句话,也像陌生人一般客气。
这些事朱厚照是不知道的,他现在除了读书,其他什么事都不管了,整天都呆在朱佑樘那里,不错过每一条军报。朱佑樘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想是不是把他逼得太急了,可是矫枉过正?竟然把一向不愠不火的朱厚照急成这幅模样。
朱厚炜,艾草两个人却不知道父兄的心思,现在正是田圃里的瓜果蔬菜丰收的时候,他们两个正忙着将今年各种瓜果收获。
这些菜宫里断断续续吃了有几个月了,朱厚照照着御膳房里买东西的价格写了帖子,记录是何物多少东西多少钱,允了两个孩子,他们这里出产了多少,以后就带他们逛街买多少钱的东西。因此这两兄妹精打细算,就等着九月田里不出产东西了,好结账。
今年西北不是个好年景,京城这边却还好,这些东西又照顾的极好,实在是产的多吃不下了。朱厚照又不忍心将这些东西做给下人们吃,因此竟然一时就积存在那里。倒是朱佑樘见着有趣,折了银子当从两兄妹这里买的,分了许多份赏给了京中有名有姓之人。
大家都知道这些是两个皇子皇女亲手种出来的,皆是歌功颂德,称皇家教导有方。第二年在花园子里教小孩子种菜的风尚就风靡了整个京城,当然这是后话了。
等了许多天,到底事情有了个终结。九月的一个雨夜,宁夏的八百里捷报到了宫中。随到的还有监军太监苗奎的密信和许进弹劾朱晖的密信。
胜了鞑靼一仗,朱厚照当然高兴的不得了。当然密信朱佑樘是不敢给朱厚照看的,所以即使这个胜仗中有了伤亡进万这么一个小小的瑕疵,鞑靼两万精骑的伤亡让朱厚照也能忍下来。朱佑樘还是要照原样封赏保国公朱晖时,也不反对。苗奎的信朱佑樘暂时收起来,许进的折子暂时写了回信安抚。
其实朱晖前面打的还是比较顺利的,二十五万大军原地等着打鞑靼的五万大军,再打不过就该以死谢罪了。但是即使这样的胜利,也掩饰不了有人智商为负的事实。鞑靼战败后直接向火筛所在的固原而去,和火筛求援去了。
明军战胜鞑靼骑兵是因为连着一个多月广挖的壕沟,和火枪队静守直射,朱晖也知道只要出了这个地方一定打不过鞑靼骑兵,但是胜利冲昏了他的头脑,也让他忘了当初和许进商量好的计策,也不管纵深推进前往河套接应许进,直接向固原而去。
到了固原时,鞑靼和火筛已经抢掠一空早已经不知逃往了哪方。
许进跟着内应找到了鞑靼的栖息之处,放了一把大火,果然将那些营帐一烧而空。只是回来时竟然碰见了战败而回的鞑靼残部四万有余。鞑靼见汉人将自己大本营这般烧了,那里肯饶,一直追杀许进到了宁夏边界卫所,许进的三千铁骑还剩下了三百残兵。
朱晖这样坑队友,许进哪里能忍,直接冲进了朱晖的大帐。他却看见朱晖正大摆筵席,与诸将喝的酩酊大醉。许进一生鲜血狼狈不堪,朱晖却是酒肉之气一身,对比何其鲜明,许进怎能不怒。许进干脆大闹了军营,结果被朱晖扔了出去,幸好覃林超还有些理智拉住了许进,不然就不光是密信这么简单了。
朵颜三卫到底没忍住**,也趁着火筛的空当抢了不少东西。于是出了许进以外,其他两方都皆大欢喜。
朱晖不仅得罪了许进,监军苗奎也被他得罪了个彻底。太监苗奎也算是个靠谱的人,他这监军做的也还算靠谱。固原被鞑靼火筛烧杀抢掠一空,只是他们到底是骑兵,只能拿走那些金银细软,某些大件物品并家禽家畜是抢不走的。
那些被抢的民众已经够苦的了,朱晖竟然放纵士兵二次抢劫固原,在民众上告时,居然说是鞑靼人火筛人扮作官兵抢的,与自己无关。苗奎虽然与他有些厉害关系,但是始终是忠于皇上的,即使是朱晖用了千金贿赂,仍然写了密信给朱佑樘。
朱厚照欢欢喜喜的庆祝胜利时,朱佑樘却差点被憋出了内伤,连重阳节过得也不甚高兴。
没有了那些东西让自己分心,朱厚照这几日功课做得极好,几位师傅都赞不绝口。赞道孺子可教也,连前一个月的分神也一并原谅了,还多夸了朱厚照一句关心国事,引得朱厚照腹诽,好像自己以前不关心国事似的。
两个小的,也知道大哥这几天比较开心,便非要拉着朱厚照一起去逛街。朱厚照可不敢像自己小时候那样偷偷带着两个小的出去,让他们找自己的父皇或者母后去。
张氏被他们缠的烦了,果断把他们退给朱佑樘。朱佑樘正在想要赏什么给班师回朝的保国公一行,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朱厚炜和艾草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自然生气的斥责了几句,朱厚炜还好,他一向是厚脸皮,朱佑樘再怎么骂,也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艾草却不同,她还小,以为身体的缘故,张氏朱佑樘唯恐伤了她分毫,细数起来竟是第一次挨骂,当时就哭出来了。朱厚炜虽然对于自己的事很迟钝,妹妹哭了他却第一时间过去安慰她。只是他笨手笨脚的,想要像大哥哥一样摸摸妹妹的头安慰妹妹,却把妹妹的头花弄下来了,这下子艾草哭的更凶了。
掌上明珠哭成了这个样子,朱佑樘只好去安慰她,好容易不哭了,朱厚照正好来找朱佑樘,朱佑樘便把两个烫手山芋都交给了他,让他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只要把这两个孩子哄好了。
哄好孩子最好的方法当然是带他们出去玩了,择日不如撞日,朱厚照便带着红眼睛的艾草小兔兔和朱厚炜一起逛街去。
两个孩子辛苦了一年,虽然这份辛苦有很大水分,但是娇生惯养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很不错了。从四月开始到如今九月,所有的产出交公的一共折了一百多两银子,不知道可以买多少东西了。
一路上朱厚炜什么都好奇的不得了,简直就是一个十万个为什么,问的朱厚照都不想回答他了。倒是艾草先是恹恹的,后来也慢慢好了。她年纪小小已经有了一股傲娇女王范,看她瞧朱厚炜那副嫌弃的模样,哪里像是个小孩子。
朱厚炜被她鄙视的不好意思了,只好闭上了自己的嘴巴。朱厚照瞧她实在可爱,捏捏她的小小的鼻子偷笑。哪想这样,艾草女王也回头平静的看了朱厚照一眼,无悲无喜,搞得朱厚照也是讪讪的,心想我们家的小公主果然天生有范。
一直出了宫,行到了三门外的集市区。此时早市刚过,街面上并没有许多的人,倒是清净。到了卖杂货的一条街,三人下了马车,朱厚照亲自抱着艾草,朱厚炜被刘瑾牵着,陆良跟在后头,随侍的人依然扮作小厮跟在后头。
其他事情还是次要,朱佑樘首先要带朱厚炜和艾草看的就是真正的物价,他们的那些瓜菜到底价值几何。虽然早市已经过去,但是没有多大功夫,朱厚照就找到了一个头发灰白爷爷衣着褴褛地卖菜的摊子。
第六十二章 弘治十四年()
这皇宫中大大小小有多少猫腻,其实谁都清楚,但是牵连实在太广,即使是厉行节俭的朱佑樘也不敢碰的,更别说朱厚照了。御膳房里一个鸡蛋的买价可以是两钱银子,但是世面上一个鸡蛋最多四文钱,可见其中靡费。但是朱厚照已经很满足了,对比光绪皇帝八两半一个的鸡蛋,这个价格已经靠谱很多了。
身边的事干系重大,虽然朱厚照不会去将这些东西都掀开曝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但是不代表朱厚照想让自己两个弟妹也像这个时代的那些膏粱纨袴一样,只知享乐不知物价,一些基本的东西还是应该了解的。
卖菜的这个老人皮肤黑黑皱皱看起来如枯树皮一般,篮中的菜也不甚新鲜,想来应该是早上卖剩下的。种类剩的也少,只有茄子,黄瓜,扁豆三样,另一个篮子里边还有些韭菜的残叶应该才买过韭菜的。
见几个穿的光鲜的孩子过来了,老人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哥带着弟妹出游,想来应该是不会买自己的东西的,因此也不招呼,蹲在那里默默守着。哪里想到他们就过来了,看起来最长的一个公子拿起一个茄子问怎么卖。
这个孩子长得犹如金童一般,美中不足的是光洁的面颊上几颗麻子,老人是个有些见识的心道是个有福的,得了天花竟然活下来了。“这个茄子不是不新鲜,只是太阳大焉了些,一斤五文钱。”
朱厚照也道差不多了,这几日茄子一斤不见了踪迹,即使不新鲜这个价也差不多。“老大爷,这茄子今年夏天多少钱一斤?”
那老人以为朱厚照嫌贵,忙说道:“若是少爷想要,四文钱也是买得的。今年夏天这茄子要三文钱一斤,但是这几天这东西已经没影了,这是最后几个,这才贵些。少爷要买不如多买些,明天就没有来了。”
自己种的茄子,大哥记的可是十二分银子一个,两个孩子虽然年幼无知,这时也回过味来。艾草拿起一个黄瓜问:“这个怎么卖?”
老人乡野人家,哪里见过这样伶俐可爱的小女孩,听见她这样问满回答道:“这个黄瓜也是这几天的事了,因此也贵些十文钱一斤。”
手上的黄瓜虽然有些老,但是还很鲜亮,应该也是可以的。可怜的是黄瓜在宫中的菜单上最贵,一两银子一斤。这还是杜若在市场上广卖黄瓜种子的缘故,要不然这黄瓜可是金贵物件,当年太祖朱元璋可是流传过一根黄瓜一百两银子的故事。
艾草这时候郁闷了,她以为是朱厚照在宫中哄着她和朱厚炜玩呢。朱厚炜也难过的不理朱厚照了。
朱厚照让刘瑾付钱将东西全买下来,那个老人在后面直呼“谢谢少爷、小姐。”他自己一只手牵着一个孩子,慢慢踱步而行。艾草情绪挺低落的,走着走着又想起先前朱佑樘训自己的场景,眼泪包在眼眶了直打转。
朱厚照见了心疼不已,叹了口气,问答:“你们都看见了今天这些东西的价格了?”
“大哥骗人。”这可好,朱厚炜也哭起来了。其实可以理解,朱厚炜、艾草两个人辛辛苦苦的做了这么几个月,一有空就去给菜地拔草,唯恐生了虫子,最怕虫子的艾草连虫子都不怕了。付出了这么多,两个孩子一直以为那些钱都是自己挣得,那里想到两者相差这么多。他们还什么都不知道,只认为是朱厚照骗了他们。
“你们都以为大哥骗了你们?”朱厚照将两个孩子脸上的眼泪都擦掉,“如果我说宫中这些菜的价格就是这样呢?”
不过五岁的艾草那里懂得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委屈的哭道:“就是大哥骗我。我讨厌你。”大一点的朱厚炜却朦朦胧胧的意会了些什么,呆呆的立在那里。
第一次初体验民间疾苦,朱厚照也没想要有多大的效果,因此不过是软言安慰艾草。朱厚炜出来了不止一次了,只是没有亲自来买过东西,这时被这样的现实冲击,也只是愣了一下,就回过神来。
“他们贪了这么多钱,爹爹为什么不管呢?”朱厚照听了这话,只觉得朱厚炜童稚可爱。后面的刘瑾、陆良等人只有相对苦笑,唯有安慰自己二皇子只是年幼无知,又庆幸自己不是各司的人,否则某天这位爷秋后算账……
“这个不只是贪不贪钱的问题。以后你会明白的。”朱厚照摸摸朱厚炜的头笑道。这时旁边一个卖小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