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本良善:皇上请下堂-第5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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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女再无用,也是他的孩子,他做不到置之不理。至于嫣儿,他亏欠那孩子的,这辈子都弥补不了了。
嫣儿,也不会再认他了吧。
心再热,被伤了一次,两次,三次……终归是会冷却的。
他知道,嫣儿对他这个爹爹,已经心淡。
再无转圜。
接下来的一路,马车内再无人声,死寂。
院子里,那一家人走后,紫嫣动作极缓的在凳子上又坐下,司北玄依旧倚靠着门框,闭目,双手抱臂,任由夕阳余晖落在精致完美的五官,镀出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
也是满室,沉默。
直到夕阳完全沉入天际,大地被暗色笼罩,司北玄漆黑的眸子才缓缓张开。
“我饿了。”他说。
她没做饭。
“阿玄,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堂屋里已经几乎全暗了下来,无人掌灯。紫嫣隐在昏暗的光线中,脸背着光,让人寻不到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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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第1994章 她爱和平,他爱杀戮()
“你想听什么?”司北玄嗤笑。……
她这是在质问他,指责他?
“昨夜,那条巷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五条人命,又是怎么回事?”她问。
从醒过来开始,她都没有听到任何风声,若非那一家子人过来,许到现在,她都不知道镇上原来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
死了五个人,在她遇袭的那条深巷。
“发生了什么,我怎会知,你想知道,该去问救你回来的人才是,至于那五条人命,在外面随便找个人问,都能知道详情,总之别来问我,我不知道,对那些也不感兴趣。”
她又沉默。
这一次却是轮到他开始不耐,蹙了眉头,语气现出一丝烦躁来,“怎么,死了几个该死的渣子,你还怜惜起那种东西的命来了?以怨报德,可真是善良”
依旧是沉默以对。
他冷笑,呵,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爱和平,凡事喜息事宁人。他爱杀戮,凡事定要斩草除根。
她既认定了他是凶手,定然觉得他满手血腥,开始害怕了吧,开始……厌恶了吧。
他司北玄从小到大,行事由来如此,孑然一身我行我素,断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
既然道不同,那么就分道扬镳。
反正,他也早该走了。
这段时间是他入了魔障,竟然为一个寻常女子,罔顾京中三次通牒,简直可笑
阴鸷了眉眼,他挺直了身子,起步,往外走去。
只是脚步方动,手指便被一只温热柔暖的手包覆,拉住。
何时,她来到他身边而他不知。
“阿玄。”他没有回头,只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低低的,柔柔,透着种质感的沙哑,在这静谧的昏暗中,异常的好听,“阿玄,若有一日,我有了在乎的人,我不会希望他为了我,手染血腥,我不会希望他为了我,置身于艰难处境。若他那样做了,我会……很心疼。但,若真有他身陷危险境地那日,我必执手相伴,与他风雨同舟,不弃,不离。”
他突然觉得被少女握住的手指极为灼烫,那种热度,让他整只手开始发抖。
霍的将手指用力抽回,他想要赶快的离开,离开这种让他开始觉得不舒服的氛围,可是脚步却怎么都迈不开。
心跳,好快。
呼吸,困难。
如同口鼻被人捂住了一般,有了窒息感。
而他脑中只剩了一个感觉,危险。
那种危险莫名而来,无法掌控,他只想逃离。
看着空荡荡的手心,紫嫣觉得,心中有个位置竟然也开始空荡荡。再回想,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敢对他说出那样的话来。
只记得从凳子上站起来,至走到他身边的短短距离,再至将心底的话脱口而出,她耗尽了十六年存储的勇气。
而他给她的回应,是收回了手。
低垂着头,眨去眼底涌上的热,她笑笑,“饿了吧,我去做饭。”
绕过他,走向厨房,一侧飘扬的衣摆,与他身着的玄色,相触,分离。
如同人与人之间的,一次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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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第1995章 别为一人,荒废流年()
已经很好了,她没有指望能得到他的回应,至少,他没有直接开口给她难堪。
阿玄与她,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
她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
司北玄侧眸,凝着少女再次步入黑暗的背影,眸光在昏暗中,闪烁的光明明灭灭。
厨房的灯亮了。
这一次,她没有叫他烧火,他也没有自己走进去。
厨房与院子,只隔了一堵遮挡视线的土墙,却莫名的让人觉得,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
亦然是,两个空间。
厨房里,飘出了淡淡的米饭香,锅子炒菜的刺啦声响也终于停歇了下来。
取碗,盛好饭,摆好筷子,紫嫣将两手擦净,看了眼门口,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阿玄,吃饭了。”
回应她的,是无声。
呆站在厨房门口半响,直到腿脚变得麻木,紫嫣才将身子软软的倚向了门框,看着前方笼罩在昏暗中的院子出神。
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身后,饭菜逐渐变凉。
夜幕苍穹之上,月儿升了,又落了。
天际拂晓,透亮的光线一缕一缕,重新又铺满了整个小院。
回头看看整晚未曾动过的饭菜,再看看眼前自己万分熟悉的小院,紫嫣弯起唇角笑了笑,两手拍去衣衫上沾染的晨露,慢慢走回了房。
阿玄走了。
如同他来时一样,不打招呼,没有只言片语。
这里重又剩下她一个人。
而日子,还是要继续。
走了的人,她会放在心里怀念,却不能因为一个走了的人,而荒废流年。
因为她是,裴紫嫣。
她的时间,不能留给自艾自怜。
一觉睡到自然醒,窗外,已是骄阳普照。
阳光将整个院落照得金光灿灿,晃花人眼。
揉揉额头,紫嫣慢腾腾的挪下床。
重又回复了以前的日子,也有好处,她不用为了照顾另一个人的肚皮,勉强自己早早起床准备一日三餐。
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谁都管不着。
自在又逍遥。
这才是属于她裴紫嫣的生活。
将昨夜的剩饭菜翻热了下,草草应付几口了事,眯眼看看外头失了酷热的秋阳,紫嫣决定出去走走。
自从阿玄来了之后,她就没有出门赚过钱,那次卖腌果除外。
过日子没钱怎么行,大活人总不能因为懒惰活活饿死。
啧,又到了需重操旧业的时候了。
这一次找哪个药铺合作好呢?大方药铺的掌柜对她素来大方,给她的药价都以最高计。何氏药堂的掌柜喜收珍贵药,给出的也都是最高价位的,而且那个掌柜还有一毛病,交易喜用真金白银,这一点她最喜欢……好难选哪
唉声叹气的出了家门,刚走两步,面前就蹦出一个大脑袋来,嬉皮笑脸,“裴小姐,好巧啊你这个时候出来散步?”
“……”盯着眼前这张昨日才刚见过的猴腮脸,紫嫣嘴角一抽,又一抽,“梁哥,真巧,你散步散到我家门口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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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第1996章 还带不带人性了?()
“哈哈哈裴小姐可真会开玩笑。 w w w 。 。 c o m一早上没看见你出门,也不好意思上门打扰你,现在既然遇到了,正好来打个招呼,裴小姐,以后咱就是邻居了。”梁哥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满脸喜气。
想他老梁家就剩了他这么一口,以往过的都是东家借一宿西家睡一晚的日子,哪里有自己的窝。
现在好了,鸿运当头照,他终于有了自己Id窝。
虽然昨晚被个突然降临的人威逼利诱好一番斜坡,他很没骨气的选择了妥协,但是事实证明,妥协也不全然是坏事。
这不,有家了呐
“梁哥,你说的跟我想的不是同一件事吧?”头顶太阳太大,紫嫣觉得自己是头昏眼花耳失聪,听错了。
“哈哈哈没错没错,你左边这家就是我的狗窝了,裴小姐,以后乡里乡邻的还请互相关照,当然,你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到我老梁帮忙的,尽管吱声”最后一点是必须的,他来这里的任务,就是做一名尽职尽责的保镖。
“这里原来的周婶一家住的。”她没记错的话,周婶一家在这里住的时间比她还要长。
昨儿个回来的时候,她还看到周婶在院子里伸长了脖子朝她瞭望。
什么时候易主了?她怎么半点风声没听得?
什么时候搬走的?她怎么一点动静没听到?
好,易主就易主吧,那是别人的家,人爱卖给谁就卖给谁,可是为什么,偏偏就是梁哥?
他可是个资深老流、氓周婶会看人吗?放这人进来祸害乡里的吧?平日里大家邻里和睦,没谁得罪过她啊
眼前,梁哥拍着瘦巴巴的胸脯,“以前是周婶,现在是我老梁了,总之裴小姐有事尽管隔墙叫唤,我随叫随到”
“……”嘴角向下一撇,紫嫣龇牙扯出个假笑,“一定一定,若是有事,我定找梁哥帮忙,这还有事呢,下次再聊。”
“行,你忙你忙,慢走啊裴小姐”
紫嫣脚下微微踉跄,回头,笑,“梁哥,你还是叫我紫嫣吧,出生没福气,当不得小姐二字,没得让人听了笑话去。”
“谁敢”梁哥眉毛一竖,看到紫嫣满脸黑线之后,又迅速转换为慈眉善目,“好好,老梁入境随俗,以后就叫你紫嫣了,慢走,慢走啊”
突然觉得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紫嫣的脚步都成拖着走了。
怎么那么倒霉,阿玄走了,流、氓来了,还住她家隔壁。
老天爷不带这么玩人的,次次都要屋漏偏逢连夜雨啊?还带不带人性了?
目送紫嫣远走,梁哥双手负背,迈着八字步,晃晃悠悠的回了自家院子。
入境随俗,从今起,邻里街坊面前,他就是好邻居老梁,梁哥这个称呼就暂时弃用了,太江湖味儿,一听就是流、氓用的,没得吓坏小姑娘。
瞧裴小姐看见他的时候那一脸抽的,他都担心她那张嬉皮嫩脸经不住。
大侠昨儿个夜里也不知道怎么找到他的,突然从天而降给了他这么一个好邻居的任务,人就轻飘飘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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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第1997章 再无留恋,归尘()
好在他兜里那三千两半点没动。 w w wnbsp;。 。 c o m有银子好办事,拿下这座院子简直不费吹灰。
下次再见到大侠,必须给自己好好表功。
至于剩下的银子,也该打点一下营生买卖了。
流、氓做久了也是会腻的,趁着年轻早早从良,日后也来个娶妻生子延续香火,他老梁这一生也算不枉了。
至于这笔飞来的横财,他宁愿相信是自己这辈子的好运。
好运,不能辜负,若是错失,再不会有。
他横,他也懂珍惜。
而同一时间,总有许许多多不同的人,在做着不同的事。
边城城关处,有三人骑着骏马,在卫兵恭敬相送下,飞驰出了城门。其中领先一人头戴纱帽,策着骏马,一袭玄色锦衣。
马蹄声踢踏,身后城门上的“边城”二字越来越远,最后,终于看不见。
“爷,过了五里庄之后三十里路无人烟,怕是入夜之前赶不到下一个城镇,可要在附近村庄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待明日继续赶路?”
“一月之内,我要到得京城,期间三日一休整,其余时候全程赶路。”玄衣男子淡淡道。
“爷,如此怕是马匹吃不消……”两位尾随的男子相视一眼,斟酌劝解。
“一匹千里马,不眠不休也足以支撑四日时间,途中于驿站处更换马匹,再有异议,自己留下。”
“属下不敢”
下月便是那位的大寿,爷这么急着赶回京城,也是原来有因。身为属下,能劝,不能阻。
隐于纱帽之下,玄衣男子目光沉冷锐利,不含半点杂绪,对于身后那座城,仿若再无一丝留恋。
踢踏声纷扬,最后绝迹于小道,只余半空卷起的尘土,慢慢下落,归尘。
千里之遥的京城,入夜之后更显喧闹繁华,街上依旧是熙来攘往,彰显着这座古城的魅力。
宫中,同样灯火通明,只是有别于京城的热闹,这里很静,静得肃穆,死气。
明明是巍峨大气富丽堂堂皇的宫,却寻不到些许属于常人的蓬勃气息。
在这里生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