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本良善:皇上请下堂-第4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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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时候,她什么都没有带,只带了拾来的那条项坠,那颗佛珠。
其他的一切,自会有人打点,这是带她前往京城的人说的。
而在前往京城的路上,她无意中听到了带领的人之间,私下里说的一番话。
原来,京中挑人,并非是要将她们四人一并带入宫中侍候那位娘娘,而是在路上再行观察考核,挑出当中最为出色的那位。
也即是说,真正能跻身富贵的人,只得一个。
果真,是佛珠给她带来了好运。
在之后的日子里,她用尽了全部的心思,去表现自己,与另三人的懵然,开始渐渐有了区别。
于是在正式到达京城之后,她的位置,便已定下。而另三人,却是在仍然懵懂无知的情况下,被送进了主家,当了住家丫鬟,一辈子,人前称奴。
京城的繁华,能迷人眼。
她亦不能幸免。
好在接下来的日子,是密集的教习、训练,让她无暇他想,也让她重新认清了自己的目标。
她要去的,是那巍峨宫墙之内的世界,在那里,她的好运为她带来的,定然是她曾经,从来不敢想的尊荣。
在进宫的最后一夜,教习的嬷嬷放了她的假,允她上街游玩,看看这京城风华。
而这一夜的际遇,终于让她与他的命运,纠缠,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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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3。第1883章 番外:命运,错轨(3)()
那日,是当地的采莲节,晚上,大街小巷到处都在售卖花灯,猜灯谜,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热闹而繁华。
与她出生成长的小镇,有着云泥之别。
她喜欢这里。
京城唯一的河道上,满是放花灯的人,三五成群,嘻嘻哈哈,处处是被渲染的欢乐氛围。
受到气氛感染,半年的密集教习所带来的沉重压力,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些微的放松。
她沿着河道,感受着那些人的喜悦欢快,一直往前走。
待感受到周围不一样的静谧,她才回过神来,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河道的僻暗处。
周围很暗,几乎没有人迹,后方河道上的热闹远远传不到这边来。
乍看,像是被隔离开来的两个空间。
而这个地方让她觉得害怕。
从主家出来,原本身边也是有几名同伴的,只是在拥挤的人群中避走,早就失散,而今她是孤身一人在这个地方,这让她心里的不安更甚,返身就想要退回去。
不想从斜里河堤的暗处,竟然冲撞出一个人影,是个年岁与她相当的女娃儿,一张小脸白皙娟秀,额上有被汗水打湿的发,服帖在额头,看着有些许狼狈。
最让她瞩目的,是女娃儿的眼睛。
那双眼睛,让她不知道如何形容,黑白分明,大而有神,眼眸灵动,又极为清澈。
只是一双眼睛而已,竟然让她莫名的,心底竟然生出一丝嫉妒来。
女娃儿在撞到她后愣了一愣,继而扯住她的袖子,细白的小手往暗里处一指,“姐姐,我朋友在里面晕过去了,你先且帮我看着他一会,我去叫人”
话毕,女娃儿都无暇顾及她有何反应,便急急忙忙的往后方跑了。
站在原地,她愣了好一会,看着那处黑暗几经犹豫,才慢慢的,试探的往里走了几步。
步上河提最高处,下方河边的影像便显现了出来。
她的心,也跟着,悸动。
那夜的月光,明明黯淡,却将仰躺于河畔的少年,眉目尽数映照了出来。
十三四岁的年纪,眉眼还未完全长开,已是那么精致,那么完美,如同误闯了人间的月中仙。
他眼睛轻阖,眉尖微蹙,一身与月夜融合的玄黑长袍覆身,尽管全然湿透,却不显狼狈,反而透出一种柔弱的美感来。
她只看了一眼,便被吸引着,脚步不受控制的朝他接近。
心底的害怕与不安,被遗忘尘埃。
在少年身侧停下脚步,她轻轻的蹲了下来,就近,大胆的打量了晕迷的少年,指尖悄然伸出,探向他的鼻端。
有微弱的呼吸,他还活着,真好,她的心里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手指却没能收回,而是不自禁的,触上了少年的眉间,她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只是当时觉得,那样蹙着的眉头,让她觉得不甚顺眼。
她想将之抚平,仅此。
下一刻,手蓦然被握住,极紧,紧得她手腕生疼。
她看到他的唇微动。
继而,听到了来自于他的声音,清冷,如暗夜冰泉,神秘,醉人。
他说,“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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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4。第1884章 番外:命运,错轨(4)()
烟儿?
她的心又是一颤,轻咬了下唇,定定的望着犹自未醒的人。 :
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不,不,他叫的不是她。
他叫的,是刚刚跑出去的那个女孩儿。
那人,也叫烟儿?还是嫣……儿?
胡乱的猜测中,月色下,少年那双紧闭的眸动了动,缓缓张开。
那一刻,月华无光,满河如繁星的花灯,失却颜色。
那双眼睛,勾魂摄魄,装载着让人自愿深陷的黑色漩涡。
她怔怔的看着,忘了眨眼。
“你是谁”下一瞬,少年将她被紧握的手用力甩开,那双美丽的凤眸亦半眯,对她审视。
“我、我……”她嗫喏,手足无措。
“是你救了我?”少年又问。
她一怔,他不知道是谁救了他?心里竟然为这一认知,偷偷的窃喜,而这种喜悦从何而来,她还暂时想不明白。
再看少年的眸中有浅浅的,又极之复杂的情绪,似谨慎,似期盼,似激动,似喜悦,带着小心翼翼的紧张。
她不知道为何他会突然涌出这样的情绪来,那双眼睛,本来是极淡漠的。且她隐约知道,那些情绪,不是为她而来。
这一刻,突然就不想要跟他之间毫无关联,垂下闪烁的眸子,她轻问,“你现在感觉如何,可难受?”
这样的回答,等于默认,默认是她救了他的事实。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那种弥漫开来的沉默,让她觉出压迫。
“……若是能走,我,我扶你出去吧。”那个女孩儿去叫人,可能很快就会回来,若是撞上,她刚才的默认就会被揭穿,她不想,不想在少年面前落到那么难堪,更担心,他将会对她怎么看。
私心,发了芽,便开始疯狂的生长。
他不说话,冷若寒星的眸倏然发亮,将她整个人紧紧攫在视线中。
这让她更加的紧张,莫非,他已经看穿?
“好。”在她以为自己要露陷的时候,他说。
她欣喜,试探的将他搀扶起身,他没有拒绝。
因着搀扶的动作,一直戴在脖颈间的佛珠从衣襟滑了出来,那时候,她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却感觉到了他身体瞬间的僵硬。
彼时,她只以为是他身体不适出现的反应,后来的后来,她躺在床上再不能动弹,往前回想自己的遭遇,才明白,那时候,命运的齿轮正式步上错轨。
搀他离开河畔的一路,没有再遇上那个眼睛让她嫉妒的女孩,因为她动了点心思,行了,另一条路,与女孩的方向绝对错开。
后来,她知道了少年的名字。
他叫司北玄,是当今四皇子,因眼疾离宫,如今出回宫不久,皇子之位才刚刚得到正名。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心底有了犹豫。
一个刚刚复位,不得宠的皇子,即便那么的吸引她,也终究没达到她想要的高度。
她向往的,是无人敢践踏的权势。
所以即便之后,少年突如其来的对她露出了关切,热切,她也把持着自己,始终保持若即若离,保持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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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5。第1885章 番外:命运,错轨(5)()
现在她年纪尚小,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选择。%
尤其是教习结束之后,她便被送到了淑妃的身边,在宫中接触到的人形形色色,看到的风光更多。
她更清楚的知道,一个男子,徒有外表,无用,若手中无实权,一切皆是枉然,到最后,只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命途。
少年也察觉到了她的态度,却并未揭破,也没有说过她半句不是,那时候,她心底犹暗自庆幸,庆幸自己的好运。
也自得,自得自己以一个奴婢的身份,却得到了皇子垂青,那个皇子,万千风靡。哪怕他暂时什么都没有,也足够让她成为被人羡慕嫉妒的对象。
虚荣,膨胀。
而她的运气,的确,一直都很好。
入宫之后,因着聪慧伶俐,善解人意,很是得淑妃娘娘的看重。
地位,扶摇直上,得到了宫中很多婢女不敢想的权利,及适度的自由。
即使偶尔遇上些棘手的,她解决不了的麻烦,到最后,总能悄无声息的平息。
她知道,是四皇子司北玄出手帮忙,只当不知,享受着他的关注,及帮助。
白驹过隙,时光匆匆。
宫中七年的岁月,她从女孩儿成长为芳华正茂的豆蔻少女,那位在宫中默默无闻的少年,也用他的手腕,为自己建立了不菲的势力。
宫闱风向开始渐渐变化,风起云涌,这种暗涌,随着当今圣上身体抱恙,愈演愈烈,渐趋白热。
紧张的氛围,连带的使得宫中的奴才都开始更加的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生怕一个站错队,殃及自家性命。
唯有她,全无这样的烦恼,只站在淑妃身侧,克己认真的服侍,做着自己分内的事。
间中,也运用她的八面玲珑,周旋在各位势力正盛的皇子之间,等待,抉择。
外面那些风波,再是动荡激烈,都无法波及她身。
而她始终知晓,是他,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都将她保护得很好。
那时候,她将之归功为河畔初遇那一夜,他对她动了情。
毫不愧疚的享受着他给她的待遇,救命恩人的待遇,情窦初开的待遇。
事实,也让她如此以为。
不论她在他身处劣势的时候,如何对他冷淡,甚至隐晦的与他划清界限,他对她,依旧一如既往。
那种深厚磅礴又极之内敛的情感,明明,只用一句救命恩人来解释,是那么的无力。
她却信了,就是那么以为了。
而且她以为,他们之间会一直这么下去。
风云变幻,波云诡谲,她都能在他的守护下,安居一隅。
然后,若他有能力踏上顶峰,她便是身边的第一人,拥有他不变的疼,及宠爱,足够她睥睨众生。
若他失败,她会心痛,却也能利落的抽身,转投他人。
一切,都在她的计算之内。
她自信满满。
只是她终究是没有计算到,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平添意外。
意外,即是自己预料不到的事情。
裴紫嫣,就是那个意外。
而她,被这个意外打得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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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6。第1886章 番外:命运,错轨(6)()
她不明白,为何少年前往军营历练,只是消失了半年,再回来的时候,会将她的一切,都打得七零八乱。 w w wnbsp;。 。 c o m
他在与她相处的时候,开始偶尔会失神,会在看着她的时候若有所思。
初时她不以为意,只当他是为局势担忧,尽管这是他们呆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未出现过的状态。
即便是在意了,她也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出来,从来,他们之间都是由她主宰,她能轻易的掌控他的一切。
而她,因着他的纵容成了习惯,从未在他面前低过头,认过卑微。
她的傲骨,是他宠出来的。
所以,她依旧在他面前维持着高傲,等待他在她对他冷淡之后,前来赔罪讨好。
没想到这一次最终等来的,是一道晴天霹雳。
“四子玄,正当适龄,朕拟房相长女月柔,容颜娟丽,气质端庄,堪为婚配,奉正妃之礼,特旨赐婚,钦此。”
“有女裴氏紫嫣,于四子有救命之谊,义重情深,特赐婚,奉侧妃之礼,钦此。”
同时间,两道圣旨降下,打得她昏昏沉沉,懵然无措。
难堪,愤怒,无措,一并涌来。
倘若只是房相之女房月柔,她尚且服气。她有自知之明,自己在淑妃身边再是得宠,再是不同于寻常宫婢,说到底,身份也只是一个奴才,比不得相府千金。
她也没有对一个正妃之位太过执着,只要他的心在她这里,便是没有那个位置,她所得也不会比一个正妃少。
可是,裴氏紫嫣是谁?
一个从未听过的名讳,一个从未出现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