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本良善:皇上请下堂-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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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内,未寻立于床边,静静的看着床榻上双目紧闭声息全无的男子,澄澈的眸幽暗。
“谢谢你救了他。”素手隔空虚抚男子面容,不敢真的靠近,未寻之间不可见的颤着,极为不稳。
她不敢触上去,哪怕只要往前稍移一下,变能碰到他。
她不敢。
怕触到的冰凉会冻结了刚复活的心。
怕触到的那种温度告诉她,她不想要的事实。
“谢什么,举手之劳罢了,反正救回来了也是个死人。切我也是为了还个人情。”双手负背站在未寻身后女子,同样一袭白衣,嘴角勾起的时候现出一种邪气,却不惹人厌。
那双盈盈的美目一直在后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为序难道一举一动,观她看着男子的眼神,表情,以及那双眸子里透露出来的复杂的情绪。
“他曾经帮过我一次,我救他一次,可当做是还了情了。”边说,女子边靠近了床榻,将未寻身在虚空的手拉了回来,放下。
这个动作很随意,又似带了深意。
让未寻以为,这个女子不喜她碰触这个男子。
“听说圆月山庄乃是天下一奇,精研医术医药,袁小姐,不知道如他这般的症状,可还能医?”未寻定了定眸子,轻问,被女子拉下来的手,在袖子了蜷成了拳头。
克制。
“听说?”袁艾斜着唇角嗤笑一声,“是那位神医告诉你的吧?鬼手神医莫言。难道他没告诉你们,这个人如今是什么情况吗?活死人。虽然说我们山庄确实精研医术,但是论起造诣,也不见得就能比神医莫言高了去,他都治不好的人,我们又怎敢打包票说能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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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6。第1096章 君小姐,我不做无本买卖()
未寻眸光剧烈一晃,胸腔里似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堵住,几乎无法呼吸。
听说圆月山庄的人,亦正亦邪,行事素来由着性子,但是也需有打诳语的。
这个女子既然如此说,那么阿玄便是真的难以施救。
当日在男子坠崖后便派人沿山搜索,却是遍寻不着,在悬崖下找到的,只有元吉的一具死尸,还有他不远处遗留的一滩血迹,除此再无她物。
若非是凑巧有禁卫发现了天山漏洞,在边缘的地方捡到一支珠钗,上面雕有圆月山庄的印记,恐怕现下她们都还没能找到人。
只是,她原以为既然有人施救,那么阿玄至少是还有一线生机的。
没有人会花那么大的功夫,救一个死人回去。
他定然还活着,还活着,便有治愈的希望。
如今,真的是她想得太过乐观了吗?
视线转回男子脸上,未寻面色惨白,那个人,她无法想象他如活死人般在床榻上躺一辈子的样子。
他是那么高傲的人,若是他能说话,他也绝对不会让自己那样活着。
只是他现在说不了话,也幸而他说不了话,她可以替他做决定,便是这样,她也要他好好活着。
她陪着。
袁艾视线未有片刻离了未寻脸庞,在将她面上所有的变化尽收眼底了然于胸之后,才轻轻的笑出了声,“君小姐,你对这文景帝,真的是情深得很。同为女子,我看了都不忍心了,其实,要说救他,也并非全无办法。”
“什么办法?”抓住了女子话里的重点,未寻抬眸,声音急促。
“他体内的命息很是怪异,照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早就死透透了,可他非但没死,就连体内心脉尽断了,还背了那许多大大小小的伤,丹田依旧保留了一缕不散的气息。维持着他这番活死人的模样。那缕气息,就是他的一线生机。”
“你说的这些我不懂,袁小姐,有话可否直言。”未寻直言相问。
说阿玄的命息怪异,她知道是什么原因,更知道男子体内那缕气息由何而来,那是她的精血。
可是这个袁艾又何尝不怪异,明明有办法施救,却在之前说了一堆不相干的话,有意无意的试探着她。
现下她只想救了人要紧,这个女子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她无暇深究。
便做一回痛快人,大家打开了天窗说亮话。
袁艾歪了脑袋,笑意吟吟的看着未寻,眸中异光乍隐乍现,瞅着女子对她不闪不避的眼神,似乎颇有玩味。
“活死人,这世上本无人能施为,如他这般,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我圆月山庄能放手一试,只是需要动用到我庄中的祖传圣药,天下唯此一颗,如此大的代价,君小姐,我可不能做无本买卖。”
定定的盯着袁艾,未寻眼底的凝重在这番话入耳之后渐渐散去。
来人有所求,甚好,她不怕她有条件,就怕她不开条件,让她连尝试的机会都没有。
怕她不开条件,让他错失了活命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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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7。第1097章 是你吗,紫嫣()
静谧的厢房里,女子拧了帕子,细细的将男子的脸,手脚尽数擦拭一遍,动作极轻柔。 w w w 。 。 c o m
窗外有暖暖的光线照射进来,给房内添上几许朦胧柔暖的氛围。
擦拭完毕,又拿了牛角梳,将男子如银丝缎子的发再梳理一遍。
这人挑剔得很,又爱干净,便是这样睡着,定是也不许自己顶着一副邋遢的形象的。
眸光在男子的脸上细细端详,数月里,他瘦削了很多,脸色也呈现不健康的苍白,这种清减却无损他的风华,反更加的让人挪不开视线。
只是,少了那双清冷的眸子映衬,她却总觉得,他身上少了一种生动。
唇角挽了柔美的笑意,叹息却悠然轻逸。
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
窗外风光明媚,又是一年阳春三月。
起身走出了厢房,院子里,满树繁花。树下有不知轻愁的人儿在低低私语,时而传出清脆如铃的笑声。
女子走近,静静的立在满庭花树下,暖风拂过,头顶有绯色花瓣纷纷扬扬,飘零一地。
澄澈的眸子淡淡的凝着眼前一片花瓣,很轻很薄,很美,在空中打着转,往下坠。
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再遇他已经一年了呢。
只是那年那日,他们身处的尚是西玄百花园,今日所在,却是换了个地方,花草不多见,药草倒是满园。
便是这院子里的樱树,都是花了极大精力移栽,勉强成活下来的。
于是这处院落也成了这庄子里最美的一处景致。
而彼时,那个眉目清冷,却活生生站在她眼前与她演着对手戏的人,如今在一方床榻上长睡不醒。
不会动,不会说话,不会睁眼看她。
“小姐,他醒了”厢房里,一个丫鬟飞快的冲了出来,雀跃的叫嚷。
低语声骤停。
有人怔然。
花树下娉婷而立的白衣女子砰然转身,“醒了?真的?”
话音未落,女子便提了裙摆朝厢房疾步赶去,脸上、眼底是难抑的激动与期待。
疾走的步子,在厢房门口倏然而止,再行,步履间似带了丝怯意。
女子张了水润的双眸,视线往房中床榻扫去,那里,总是安安静静躺着的男子真的醒了。
终于醒了。
那双总是紧闭的清冷凤眸,此时睁开了,许是刚刚苏醒的缘故,眸光似乎有些茫然,尚未反应过来般。
放轻了脚步,慢慢走近,这种小心翼翼,似乎是在担忧害怕,怕眼前的影像是一场梦境。
近得床榻,瞧见男子漆黑深沉的眸心微动了动,往她这方移来。
她的脚步声惊扰了他。
也让她确定,他真的是醒过来了。
数月的等待,没有白费。
“阿玄……”低低的,她启唇轻唤。
男子淡漠的眸骤然晃动剧烈,安放两侧的手猛地抓紧了掌心下的丝被,带出细密的褶皱。
清冷的眸对上了她,凝滞良久,眸中的汹涌让她只看便觉心颤。
张了张嘴,男子极艰难的才挤出嘶哑破裂的声线,他说,“是你、吗……紫、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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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8。第1098章 他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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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立时等到女子的回答,男子似有些焦急,抬了手朝她的方向探来,却到不得她所在的位置,而他甫苏醒,身体的机能没有完全恢复,一时之间,竟连起身的动作都做不了。
清冷的眉目一皱,抿了抿薄唇,举在半空的手不肯收回,他说,“过来。”
语调低低的,声线在回转中,别了初时的那种嘶哑,暗沉动听。
不是命令,是呼唤。
其中的温柔亲昵,听在不同的人耳里,有相同的心悸。
君未寻在一僵之后,唇畔带上了笑,抬手握住男子在半空的手掌,低低应他,“嗯。”
此时正午,窗外透进来的金色光线打在两人脸上,铺陈出柔柔的暖意,有外人无法体味的东西在两人之间浅浅的流转。
那些惊闻男子醒转的激动在这样的氛围中沉淀,化作无声。
空气中飘散着丝丝缕缕樱花的香,散着淡淡的甜。
床榻前的宁谧温馨,让房门外站立良久的青衫女子晃了眼眸,急急将视线撇开。
“清月,把房里的窗户都打开,通下风散散药气,那些洗漱的东西也重新换上新的。”房内,察觉了女子的存在,未寻回眸朝女子轻声吩咐。
青衫女子,清月垂首点头,快步进入房中,将其余未打开的窗户尽数开了,房内的光线霎时间变得更为明亮。
数月来笼罩在房内的浅浅阴霾瞬间消弭散尽,更多的花香扑将进来,冲淡了萦绕房中的浓重药味。
清月低垂的脸下,唇角微微勾了勾。
这种感觉很好,如同雨过天晴,处处明媚温暖。
司北玄抽回了与女子交握的手,撑住床沿慢慢的坐起了身,未寻忙上前搀扶,却遭了拒绝。
“让我自己来,这种小事都要人帮忙,我会觉得自己没用。”
男子的声线清冷依旧,淡淡的,惯如以往,却让未寻怔了一怔,慢慢将手收回。
什么都没改变,他的态度亦如是,只是不知是否她过于敏感,竟觉出他话语立透出了一丝陌生,有别于他唤她的第一声,有别于他叫他“过来”时的缱绻。
变化极为细小微妙,几乎让她以为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错。
“阿玄……”轻喃脱口而出,想要质问,又立时的止了下来。
“她是谁?”
男子陡然的将视线转到了窗棂旁边,端了洗漱的盆正要往外走的清月,问的,是未寻。
“她是数月前我在路上救下的一个孤女,因看她身世可怜,我便将她留了下来做些打点的活计,这几月要照顾你,有她帮忙我确实轻松了不少。”循着男子的视线朝清月看了一眼,未寻笑笑,答。
恍若未听见未寻的回答,司北玄直直的盯着那个方向,那个女子身上,声音转沉,“怎么不应答?”
清月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在与未寻对视一眼后,颤着睫羽低下头,双手在身前胡乱的做着比划。
似手足无措。
“说话”这一声,声音更沉,带了明显的冷意,而男子的眸,已经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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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9。第1099章 眼睛么,瞎了()
“阿玄”未寻见状,有些莫名,忙唤了人解释,“阿玄,我忘了说,清月是个哑女,说不了话,平日里的交流也只是做些简单的手势。 ”
窗棂前,清月身子颤得更厉害,便是低着头,都能觉出男子投在她身上的视线。一双布了薄茧的素手紧抓着木盆边缘,因用力过紧,指骨泛了白。
房内很是静谧,男子哪怕是垂死初醒,身上的气势也极为的克制过了,流泻出来的那种迫人感仍能压得房中的女子透不过气。
片刻,又似乎良久,才闻听得男子淡淡的说了句,“是么。”
房中的压抑也随着这淡淡的一句,消失无形。
身上的压力消失,未寻无声的松了口气,再步近已经坐起来的男子,矮身坐在床畔,水眸深深的凝着男子的脸,眸光浅柔,“阿玄,你初醒过来,身子定然不能快速回复如初,先休息会,我晚点再通知了哥哥他们过来。”
“好,”司北玄勾唇笑了下,“我脑子混沌得很,坠崖之后又发生了何事,我怎的还会活着,有时间你慢慢向我道来,如何?”
“好。”
这方两人浅浅的交谈,房内的氛围又恢复平静。
清月垂首静立片刻,确定房中人没有其他的吩咐之后,才轻了脚步,将要换新的东西收拾了搬出去。
往返来回房中数次,都如一个影子般,没有打扰到房中人些许。
未寻用枕头将床头垫高了些,扶着男子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