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与子偕老-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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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元宵节当晚的那场大火么?我想那应该就是你误会我的开始吧!”
夏霜寒一边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一边道:“那日在东市,我和子润本就是为救明珠妹妹才冲进茶楼的。当时明珠妹妹被我带出了茶楼,但子润却还困在里面,你说,如果站在茶楼外面的是你,被困在茶楼里的换做是熙然,你会不会不顾一切地冲进去救他?”
“。。。。。。”设身处地地思索片刻,无论从感情上还是道义上,都认为自己不能抛下林熙然的陆绍云坦白道:“我会。”
“这就是了。”夏霜寒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一脸赞同地点点头继续道:“所以,我不顾一切地冲进火场救助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这并不能表示我对他就有男女之情啊!”
“那你在睡梦中呼唤着柳子润的名讳,这又该怎么解释?”回忆起当日的情景,陆绍云的心中又涌上来一股控住不住的酸涩。
“庭轩你应当还记得吧,当时我被你抱出茶楼的时候,意识已经不清醒了,在昏睡中,我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当时碍于我发着高烧,所以梦里一直都是自己被困在火场里的景象,当然,同样被困在火场里的还有我爹、朝阳和子润。”
看一眼面色凝重的陆绍云,夏霜寒压低了声调无助道:“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和好友被烧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样的痛苦,我相信你可以想象得到。毕竟,你在战场上已经失去了太多的袍泽和兄弟。所以你说,我在梦中哭喊、呼唤即将逝去的亲人和好友的名字,这样有错么?”
“所以你的意思是。。。。。。”陆绍云面带迟疑地蹙起眉头道:“你当时不只是在呼唤柳子润,还在呼喊着你父亲和朝阳是不是?”
“是。”夏霜寒肯定地点点头道:“我当时确实在呼唤着他们三个人,只不过我真实发出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所以趴在边的朝阳才只听见了子润一个人的名字。”
“至于为什么我一开始不肯喝药,那当然是因为,我当时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你说身为一个死人,我怎么可能还会把气味那么糟糕的汤药喝下去?”
“那为什么,为什么后来柳子润喂你喝药你就喝,而我喂你喝你就不喝呢?”依旧纠结着当日情景的陆绍云,脸上带着明显的不甘与埋怨。
“噗嗤,这种事有什么好醋的?”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一直都认为陆绍云为了她而吃醋的模样最是让她动心的夏霜寒,忍俊不禁道:“你忘了子润在我病前说过什么了么?他说,朝阳和我爹都在等着我好起来。半梦半醒中知道自己并没有死,只要好起来就可以和家人团聚,那我不就乖乖喝药了么!”
“你还笑,你还笑!”自己的小嫉妒被心上人给窥破了的陆绍云,攥紧了手里的柔荑,气哼哼地抱怨道:“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挫败么?你居然还敢笑。”
“不笑了,不笑了。”夏霜寒收起脸上的笑意继续道:“其实当初我一醒过来,就听朝阳说了一遍我被救的经过。当然,你们很多人误以为我恋慕子润的事情,我当时也已经知道了。只是,我那时不想解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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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断袖()
“为什么?”朴素的茶楼二层窗边,陆绍云的眉头才刚刚因为夏霜寒的解释而舒展开一些,现在,却又再一次锁死了。
“还问为什么,那当然是因为我不想嫁给你,所以才拿子润当挡箭——哎呦,你轻点啊!”被陆绍云攥疼了右手的夏霜寒忍不住轻呼道:“松手,我手指头都被你给夹疼了。”
“想让我松手?你做梦!”陆绍云说着放松了左手的力道,但却始终与夏霜寒十指相扣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随后所有让我误以为你心悦柳子润的言行,其实全都是为了误导我让我死心,以摆脱我们之间的婚约,所以才装出来的啰?”
“是啊。”夏霜寒老实道:“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你自己回想一遍,我除了说过我的心上人不是你以外,什么时候亲口承认过我喜欢子润了?当初在潇湘园里,我不是就把我和子润不可能在一起的客观理由全都告诉你了么?”
“。。。。。。”陆绍云闻听此言,沉默着回忆了往事片刻。随后,他恍然大悟到,当初在潇湘园里的那场对话,确确实实是他先入为主地曲解了夏霜寒所说话语背后的意思,而夏霜寒在夕霞院里拒婚的时候,也的的确确从没说过她喜欢柳子润。
这么说来,难道霜寒和夏翰林之所以没有答应柳家提出的婚事,并不是因为他们为柳家着想,而仅仅只是因为,霜寒的心上人根本不是柳子润?
如此在脑中思索着的陆绍云依旧还是无法完全安下心来,于是他追问道:“那,那两幅挂在真趣阁里的画又是怎么回事?你当初看着那两幅画,笑得既幸福又惆怅是为的什么?”
“幸福是因为被画中人所感,惆怅是因为我还没有意中人,所以很是羡慕罢了。”夏霜寒面带无辜地一摊手,继续道:“还有什么想问的,我们一次性说开吧!”
“那——”陆绍云原本还想问问夏霜寒,她在三月上旬为柳子润买的那一纸包的药是怎么回事。但仔细想一想,友人之间互相关心,送点常用药怎么了,毕竟科举可是关乎命运前途的大事啊!于是,他改口道:“那柳子润高中状元那日,你为什么要吃甜酒酿买醉?你在梦里还哭了你知不知道?”
“那日柳家贺客迎门,我喜静,受不了那么吵,所以很早就出门在外面闲逛了。后来走得时间长了,累了,又刚好位于你那座‘凶宅’附近,所以就进去歇歇脚啰。至于哭了,你不是说我在发酒疯么?发酒疯的人又哭又闹有什么好奇怪的。难道说,我还抱着你管你叫子润了不成?”
“你根本没发酒疯,怎么可能抱着我管我叫子润?”当然,这话陆绍云是不能说的,不然,就凭他抱着夏霜寒睡了的行为,他的脸今日也定是要开花的。于是,他既憋闷又欣喜地转移话题道:“霜寒你实在是太不厚道了,你知道你把那柳子润当挡箭牌,害得我。。。。。。”害得我伤心了多久么?
“陆庭轩,我发现你整个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夏霜寒被陆绍云并未说完的指责逗了个哭笑不得:“你想和我在一起,所以你就可以骗你母亲,误导她你是个断袖。我不想嫁进你们定国公府,凭什么就不可以拿子润当挡箭牌?你讲讲道理行不行?”
“好,我讲道理,我一会就去找那个受了无妄之灾的柳子润赔礼,这样总行了吧?”已经完全解开了心结的陆绍云简直是乐不可支:太好了,霜寒不喜欢柳子润,这几个月来一切的一切,不过只是我的误会而已!
看着陆绍云这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夏霜寒强压下心中的矛盾情绪,决定给陆绍云泼上一盆冷水:“陆庭轩,虽然你现在知道了我的心上人不是子润,可是,不是他也不代表就是你啊!我还是一点也不想嫁给你,你听明白没有?”
“根本没有说服力。”陆绍云说着举起自己的左手,用他和夏霜寒相扣的手指作为物证反驳道:“你说你不喜欢我,那这是怎么回事?还有刚才在马背上,你转身抱住我的行为又是怎么回事?”
“。。。。。。我就知道说真话需要付出代价。”夏霜寒深深地叹出一口气,认命到:看来,想甩掉陆绍云真是越来越难了!
于是就这样,彻底“消灭”了柳子润这个“情敌”的陆绍云,在接下来的几日里都心情舒爽、兴致高昂。只不过,与此同时,夏霜寒却被卷进了某个让她意想不到的麻烦里。
大夏的王公贵族中有人好男风且人数并不算少,这一点,夏霜寒一直是知道的。毕竟,就连徐氏那样的深闺妇人都能在儿子说自己不想碰通房丫头的一瞬间,就联想到“儿子喜好男色”这样的理由,由此可见,好男风在京城的公卿世家中,实在算不上什么秘密。
可是,知道归知道,一直以为自己和那些喜好男色的世家少爷们永远不可能有交集的夏霜寒,却万万想不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和好男风的男人扯上什么关系。而这件让她意想不到的事,还要从夏霜寒在茶楼里向陆绍云拆穿柳子润的“挡箭牌”身份那日说起。
夏霜寒是一个身材高挑、面带英气、嗓音难辨雌雄的姑娘,这一点,凡是见过她的人都无法否认。同时,由于自小受到性格豪放的母亲的影响,加之戎族血统为夏霜寒带来的天生的烈性,故而,日常生活中的夏霜寒,举手投足间是从来看不见汉人女子的柔美与娇俏的。
穿女装的夏霜寒打马上街时,她收获的评价大多是“又凶又悍”,可一旦她换上了男装,“又凶又悍”就变成了“爽朗潇洒”。甚至,就连陆绍云和林熙然这样出众的男子,都在第一次见到她的男装扮相时,由衷地赞过她一句“**倜傥”。
一开始,刚刚穿上男装的夏霜寒是并不在意“假喉结”这样的扮装细节的。因为,她有着额角的伤疤和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作为掩护。
每当某个汉人与夏霜寒第一次见面交谈时,他的注意力都会不由自主地先被夏霜寒那一双与众不同的琥珀色眼睛吸引。随后,待他的视线转移到夏霜寒额角的伤疤上之后,进一步分出些许心神来的他,则会猜想夏霜寒究竟是怎么受的伤。
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言谈举止就如同汉人男子一般英姿飒爽的夏霜寒究竟有没有长喉结,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问题,就理所当然地被众人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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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事端()
最近一段日子,跟随着林熙然学习了一小部分易容术的夏霜寒,慢慢掌握了假喉结的方法。而为了检验自己的学习成果究竟到没到家,她开始在每日外出之前都戴上它。
五月初六骑马去西市买布的这一日,夏霜寒很明显地也戴上了假喉结。于是,女扮男装时本就可以以假乱真的她,有了假喉结的锦上添花,在外人的眼里,她就更是彻彻底底地成为了一个“男人”。因此,夏霜寒和陆绍云手牵着手坐在茶楼二楼边的景象,落在某些有心人的眼中,也就实打实地成了“断袖”。
大夏的京都,官府是明文规定不允许开设“男风馆”的。可俗语有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要有需求,为了赚钱,即使是非法的勾当也同样有人愿意干。毕竟,就连冥婚盗尸这样会被判处苦役的罪行都尚且不能免俗,开设男风馆这样处罚并不严厉的事情,也就自然更加不可能免俗了。
城西,夏霜寒与陆绍云所光顾的那家茶楼对面,一个名为“梨园”的戏园子,就正是这么一家挂羊头狗肉的“男风馆”。
“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堂堂金吾卫副统领,定国公府的陆五公子居然也好男风?”
男风馆三楼,夏霜寒与陆绍云所在位置斜对面的某个房间里,一个眼角泛着邪魅,嘴角挂着凉薄笑容的男子斜倚在窗边,一边望着对面茶楼里的两个人,一边轻蔑道:“亏他平日里还一副正人君子、豪气干云的样子,啧啧啧,当真是虚伪得叫人恶心。”
“世子爷,怎么您的人明明坐在这里,心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您这样,当真。。。。。。当真是叫奴家伤心啊!”内室里,男生女相的小倌侧坐在那长相邪魅的男子身侧,欲拒还迎道:“莫不是,世子爷腻味了奴家,想以新人换旧人了?”
“怎么,吃味了?”襄阳王世子苏逸兴转回头来,起身用手指抬起那长相妖媚的小倌的下巴,调笑道:“你若是真的那么害怕被本世子厌弃,那就使出你的浑身解数来好生服侍本世子,让本世子离不开你不就是了?”
“呀,世子爷讨厌。”娇滴滴的假意抱怨中,两具火热的躯体纠缠到了一处。
而在苏逸兴摩挲着怀中小倌的肌肤时,他的脑海中,却不知怎么地,飘过了夏霜寒那张带着勃勃英气的脸庞。“说起来,那样的男子本世子还真没碰过呢,也不知,那样的男子,抱起来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而对面茶楼里,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入神地思考着该怎么处理她和陆绍云日后的关系的夏霜寒,却对街对面男风馆里的人和事,一无所知。
五月初十,端午节过后的第二日,城西“葳蕤园”,这个专门为豪绅巨贾、世家名流培育花木的种植园,迎来了夏季的第一个赏花会。
黄蜀葵、月见草、半枝莲。
落新妇、福禄考、晚香玉。
凤尾兰、矮芙蓉、吊竹梅。。。。。。
姹紫嫣红、花团锦簇的葳蕤园里正可谓是游人如织,一片欢声笑语。
而在这些宽袍缓带的男子与衣香鬓影的女子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