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与子偕老-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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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霜寒与京兆尹约定好的二十日的这最后一日上午,从牢房中被带出来的夏霜寒,以及早就已经被喂下解药,目前正处于沉睡状态的丁公子,终于如同二十日之前一样,再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于京兆尹衙门的公堂中汇聚一堂了。
“哎,怎么你也是来关注这桩命案的后续进展的吗?”
京兆尹衙门大门外,距离正式审理案件的公堂尚且有着一段距离的地方,对“忠义乡君误伤致人死亡”一案有着浓厚兴趣的围观者们,早在夏霜寒和“死者”还置身在衙门后堂里时,就已经挤挤挨挨、人头攒动地将衙门的正门给堵了个水泄不通。
“那是当然了。忠义乡君在二十日之前,不是一直口口声声说,那在桌角上碰伤了额头的男子并没有死吗?吞服假死药装死,这样的案子你一辈子能碰上几个?这般稀奇的见闻,今日不瞧更待何时?要知道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那么你当真相信吗?躺在地上的那个男子确实没有死?”
“这我可说不准。不过,南疆的东西都非常邪乎,这件事情大家都有所耳闻。所以,说不定那男子真的没死呢?”
“我看你俩就别在这讨论了,那男子到底死没死,再过一会等解药喂下去了,一切自然可以见分晓。所以咱们现在,还是闭上嘴巴静静地看着吧!”
衙门外旁观者们叽叽喳喳的议论纷纷,在“快马加鞭好不容易及时从京城外赶回来的”苏逸兴,喂丁公子服下“从文雪莹那里求来的假死药的解药”的一瞬间,就全都安静了下来。
落针可闻、氛围肃穆的公堂里,昏睡许久的丁公子,果然在不一会儿之后,就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随即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天哪天哪!他居然真的没死?!”
“原来二十日之前,忠义乡君并不是为了逃避罪责所以故意信口开河,而是事实就当真如她所言,这是有人故意要玩栽赃嫁祸,让她背上杀人犯的罪名啊!”
从公堂外传进来的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与感叹声,让被捕快带来见证真相的丁公子的伯父丁某,震惊到了哑口无言的地步。
方才站立在公堂上,眼见着两位捕快用担架把自己的侄儿抬上来,扫一眼侄子的身体,从他那完好无损,没有腐烂、没有化脓淌血,并且仿佛仅仅只是睡着了的模样就可以大概推测出,自己的侄子这是当真没有死的丁某,当时便已经目瞪口呆了。
现如今,面对着重新“活”过来的侄子,知道对这件事情毫不知情的自己,事实上也被欺骗了的丁某,即刻便再也无法维持住冷静与淡然了。
“你这个臭小子,你说,你究竟拿了别人什么好处,居然连这样的事情都敢做?!你知不知道,你在这个地方装死,是真的很有可能害无辜的人丢掉性命的啊!”
目眦欲裂地死死瞪着自己那缓慢地从担架上坐起身来的侄子,气怒不已,无法相信自己一直对其关爱与赞赏有加的晚辈,居然会昧着良心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丁某,当即便迈开步子冲上去,一把揪住了侄子的衣领。
“你说啊!幕后黑手究竟是谁?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伯父?”在被人扯着衣领不断晃动与被劈头盖脸地叱责的过程中,摇了摇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抬起眼里费劲地茫然四顾,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究竟置身何处的丁公子,当即便傻了眼。“这。。。。。。这怎么和当初说好的完全不一样啊!”
“你与幕后黑手究竟约好了什么?堂下犯人,你还不快速速招来!”端坐在公堂上,“啪”地一声拍响了惊堂木的京兆尹,当即便把面前审理着的这桩案子给完全定了性。“堂下犯人,究竟是何人指使你前来污蔑并算计忠义乡君的?”
“大。。。。。。大人。。。。。。”因为自己愤怒不已的伯父好不容易被跨步上前来的两个衙差给拉开了的关系,因而终于得以挣脱了束缚,可以稳当下来好好地喘上两口气的丁公子,在静默片刻之后,还算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地打开了话匣子。
毕竟,现如今在公堂上醒来的这个境遇,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他,自己被当初那人给骗了。因此,为了自保,为了求得一个尽可能宽大的处理,他现如今也没有再继续帮着那人隐瞒真相的道理。
“回。。。。。。回大人。”摇摇晃晃地由瘫坐转为跪地,非常清楚自己现如今的处境的丁公子,即刻便条理分明、一五一十地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事实,全都叙述了出来。
由于一场始料未及的海上暴风雨,而闹到现如今家破人亡的境地的丁公子,比任何人都明白,寄人离下地向他的大伯父寻求帮助,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他的问题。
打小在读书一道上并不出众,而在经商上还较为有头脑的丁公子,非常清楚如果自己想要依靠自身的力量重新站起来,那么走仕途是万万行不通的,对他来说唯一可行的道路,就是子承父业、继续经商。
可是,父亲欠下的巨额债务,他还不出来,待他非常厚道的大伯父,也并没有那个能力帮他还债,或者提供一笔银钱作为他重新开始经商的本钱。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徐瑾涵盯上的丁公子,便在被乔装改扮完全隐藏起自己的真实身份的他,几次劝说的情况下,接受了他的提议。
为了能让丁公子为自己做事,徐瑾涵开出的价码非常的诱人也非常的可观。为丁公子安排一个崭新的身份,就此摆脱那些穷追不舍、凶神恶煞的债主,再给他一笔不小的本钱,帮助他到南方去打开商路从头开始。。。。。。
原本自己就身为一个精明的商人的徐瑾涵,依靠自己的经商之道和舌灿莲花,并没有花费多少力气就很快将丁公子说服了。
至于瞒着自己的大伯父一家人诈死,这件事丁公子倒是并不为此感到担心。在伯父的眼中成为一个已经死亡的侄子,这对丁公子来说并算不上是什么了不起的损失。
更何况,只要计划顺利,在被徐瑾涵安排的人手成功带出京城之后,等过个几年事情完全风平浪静,他还是可以重新回到京城里来,探望自己的亲属的。
“依照你方才的描述,也就是说,那个你其实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人,告知于你的是,假死药的药效为五日,五日之后不需要服下解药,你自然就会苏醒过来。并且在你的伯父为你办理丧事期间,他会安排人手过来帮助你,避免你被活埋的可能性是吗?”
端坐在堂上的京兆尹听到这里,禁不住在心中感慨道,这幕后之人为了布下这个局也当真是费了心思了。
“为了能够让你放心地服下假死药,他甚至安排了人手在服药之后供你确认药效。甚至于,连如何帮助身为死者的你遁出京城去,他也说得头头是道、毫无破绽是吗?如此看来,现如今你会成为一颗被他挖掘完所有利用价值的棋子扔在这里,也确实不冤。”
丁公子和随后被传唤来的那个,同他一样收受了徐瑾涵所提供的好处,进而帮助自家少爷说谎和演戏的小厮,他们二人所提供的所有线索和供词,均无法帮助陆绍云和苏逸兴将徐瑾涵绳之以法,这一点,夏霜寒打从一开始就已经预料到了。
毕竟,谁也不会把自己的把柄,留给一颗早晚会被遗弃的棋子。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即使她采取将计就计的应对办法,孤身在监牢里呆了二十个日夜,假装已经离开京城的苏逸兴,和一直在暗中进行查探的陆绍云,却都没能在查找关键性证据这件事上,取得什么突破性的进展。(。)
第二百一十三章 离家()
“想要算计一个奸诈狡猾的人,唯有把自己变得比他更加奸诈狡猾才行。很明显的我还是太老实善良了,所以将计就计这个办法才会失败。”
六月中旬,结束了白日里在京兆尹衙门中二度审理的那件案子,在事情真相水落石出后得还清白的夏霜寒,很快就从陆绍云的口中,得知了他和苏逸兴最近一段日子以来的查探结果。
位于城东的他们两个人的小家里,沐浴更衣后一边擦着自己湿漉漉不断向下滴水的头发,一边迈步走出屏风到圆桌边落座的夏霜寒叹气道:“看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你和苏赭晨依旧还要和徐瑾涵斗智斗勇,而我也必须得注意提防,小心再次遭了他的算计。”
“早知道结果如此,当初在苏逸兴配制出解药的第二日,我们就应该让已经解除了假死状态的那具尸体,在众人面前活过来才对。省得让你白白地在监牢里面受这么多日的苦、遭这么多日的罪。”
抬手从妻子的手中拿过布巾,动作娴熟地为夏霜寒擦起头发来的陆绍云,尚且还没能和好不容易才回到家里来的妻子多说几句话,身为夏霜寒的好友的芭丽雅,便在这宁静悠闲的午后,作为意外来访的客人登门拜访了他们。
“芭丽雅?你这是怎么了?来就来呗,干吗还大包小包地带这么多东西过来。”
正院正堂里,匆匆挽起自己尚未干透的头发,随后便前来待客的夏霜寒,说话间扫了一眼友人的包袱,随即微抽着嘴角,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道:“我看你这架势,似乎是打算要离家出走投奔娘家啊!你说这成婚尚且不到两个月,你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真的好吗?”
“霜寒姐姐,我知道今日是你好不容易才回家的日子,正应该好好休息一下,所以不应该过来麻烦你。可是我和熙然的那个家,在问题彻底得到解决之前,我是说什么也呆不下去了。”
脸上带有愤怒和哀戚交杂的情绪,在这仅仅只有两个人的室内放心大胆地抛开一切顾忌的芭丽雅,很快就诉说起了,她之所以会采取今日这样的举动的原因。
“想当初在关外的时候,熙然曾经告诉我说,只要我愿意嫁给他,那么他就愿意按照戎族姑娘对婚姻对象的要求,绝对忠贞于我,并且给我一个由自己当家作主的,平静安稳的小家。而我当时也确实相信了他所说的话。”
“毕竟,熙然的母亲很早以前就去世了,他又自请除族,与父亲那边的亲戚完全撇开了关系,并且根本没有兄弟姐妹,所以我当初真的认为,千里迢迢远嫁到京城来的我,一定会过上同关外的小家生活一般,并没有太大不同的日子。可是事实又是怎么样呢,我真的就能够当家做主了吗?”
话说至此,芭丽雅的眼睛里禁不住因为委屈和伤心而漫上来两汪眼泪。
“熙然的母亲在去世之后给他留下了数位忠仆,相信这件事情霜寒姐姐你是知道的。在过去的很多年里,专门留守在外的那些人,帮熙然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打理着田庄、铺面和其他的财产;在内宅中护着熙然的那些人,则很多次帮他躲开了他的继母对他施加的各种暗算和迫害,这些事情,想必霜寒姐姐你也定然是有所耳闻的。”
“只不过,救命之恩、护主之情虽然不能忘,可是我也没有必须看在这些情份上,就因此而忍气吞声地向他们处处退让和妥协的道理吧?”
“怎么了,难不成是有人奴大欺主,欺负到你头上来了?”闻听好友说到这里,夏霜寒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欺负我倒是不至于,毕竟我也不是那种任人欺负、不会还击的性格,只不过,时常被人添堵,搞得很闹心倒是真的。”
话说至此接过绿水为她奉上的热茶,仰头饮了一大口的芭丽雅,抬手擦去眼角的晶莹,继续道:“留在外面帮着打理田庄和铺面的那些人,他们并没有给我造成什么困扰,毕竟我这些年来跟着父兄一起走商的经历摆在那里。”
“因此,存心想要试探试探我,看看我的能力究竟如何的几位掌柜,在和我接触一段时间,并了解、认可了我之后,就没有再折腾出什么幺蛾子。真正让我烦心的,还在内宅这一块。”
“熙然的母亲当初给他留下的那些,在宅子里做活的丫鬟、小厮和嬷嬷,由于丫鬟长大了要嫁人,小厮长大了要成家的关系,因此他们当中的大多数,已经被熙然归还了卖身契,并且走得七七八八了。更何况,我和熙然的小家本来也要不了几个人手,所以留下一两个再另外添置一两个也就够了。唯一让我头疼的,还要数钱嬷嬷。”
“钱嬷嬷是熙然的母亲的陪嫁,她终生未嫁,一直追随在自家小姐,和小姐唯一的孩子——熙然的身边。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她不但照顾了当时重病在床的、我那早逝的婆婆好几年,还在其病逝后,拼着自己的性命将熙然从他继母的手中救了下来。因此时至今日,这位一直没有离开的钱嬷嬷,有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