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与子偕老-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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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霜寒,你胡说!”将夏霜寒的叙述听到这里,不敢相信这是事实的周瑶光拼命摇头抵抗道:“瑾涵他不会这么对我的!他不可能抛弃我的!”
“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周瑶光你可知道,你对你檀郎的所有认知,全部都是假的!他的真实姓名你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你不知道,他的真实样貌你也不知道。甚至于,就连你口中唤着的瑾涵,也不过是他自己给自己起的一个,不怎么用的‘号’。”
话说至此,扫一眼双腿无力地瘫软在地的周瑶光,抬眼示意那两个小厮“你们用不着抓这么紧,她根本不可能跑得掉”的夏霜寒继续道:“你若是以为,凭借徐瑾涵当初告知你的那个虚假身份,你就可以在逃走之后找到他的话,那你尽管去试。摘下了覆盖在脸上的人皮面具,我倒要看看在这偌大的京城里,你能不能找到一个你对他一无所知的人。”
将自己昨日从苏逸兴那里了解到的这些有关于徐瑾涵如何欺骗周瑶光的情况大致告知于她后,言尽于此的夏霜寒,一扬下巴,让那两个小厮将周瑶光拖了出去。至于周瑶光对她方才所言相信不相信,如果相信会怎样,如果不信又怎样,这些就不是夏霜寒在意的事情了。
回过身来转向一直站在她身旁,对她方才的言行并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的陆绍云,灿然一笑的夏霜寒伸手挽住丈夫的胳膊,随后便和他一起迈步进入了夏家正堂。
向父亲请过安,随后一家人一起用过午饭,待时辰渐渐往未时去的时候,考虑到他们需要在今日将“徐瑾涵便是幕后黑手”的这个消息,在告知给夏敬之之后再告知给陆啸清,夏霜寒和陆绍云便双双告辞离开夏家,往定国公府去了。
“哎哟,你们居然回来了?我还以为新婚三日你们忙于腻歪在一起,所以根本不可能回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呢!”定国公府夕霞院内,没想到孙子和孙媳妇会在今日登门的陆啸清,眉开眼笑地调侃陆绍云道:“庭轩,莫不是这是新娘子陪着你三朝回门来了?”
“祖父您想这么理解也行啊!我没什么意见。”与新婚妻子在下首的椅子上双双落座,同陆啸清寒暄片刻随后又用过茶的陆绍云,这才将自己今日的来意娓娓道来。
“原来如此,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和苏侍郎挡住了他的财路,所以他才会想出这样的圈套来设计你们啊!”从来没想过徐瑾涵这么个,在过去数年里一直给他留有不错印象的年轻后辈,原来早就已经误入歧途,并且在错误的道路上弥足深陷的陆啸清,心中有着几多感慨与几多唏嘘。
“所以祖父,考虑到接下来我和苏侍郎都要打起精神来全力对付徐瑾涵,因此为了防止他进行打击报复,我希望您能抽调几个人手,过去保护朝阳和父亲,以免他们发生什么意外。”
“嗯是,你说的是。”对陆绍云的说辞表示赞同的陆啸清点头道:“那你们小两口呢?需不需要我派几个人手过去你们那里?”
“不用了祖父。”知道陆啸清这是放心不下她的夏霜寒,摆手微笑谢绝道:“当初为了去关外画舆图而掌握的身手我到现在都没忘,更何况在过去一年里,我又跟苏逸兴学了不少毒术,所以我的安全我自己能保护,您就不用挂心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相看()
在陆绍云和苏逸兴一点点寻找着徐瑾涵的罪证,意图惩戒他的过程中,时间一点点由四月进入了五月。
五月初五,又是一年端午节,又是一年龙舟日。这日清早,坐上马车带上弟弟,与芭丽雅一起前往九曲江途径城南的直线河道的夏霜寒,除了陪弟弟和友人前去观看龙舟比赛以外,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她去办,那就是——去给章芸燕壮胆。
自打近两年前与柳子润解除婚约之后,章芸燕的婚事这两年来就一直谈得很不顺利。
起先,她的婚事迟迟定不下来,是因为她对柳子润念念不忘,因此一直没能在她母亲向她提及的其余诸位结亲后补对象中,找到一个可以胜过柳子润,从而使其愿意嫁过去的。
后来,待夏霜寒归京之后,由于章芸燕同“粗俗凶悍”、“离经叛道”的忠义乡君成为了朋友,故而在京中的诸多世家贵妇们眼中,章芸燕便成为了一个不适合成为她们的儿媳妇的异类,进而被她们排除在外了。
眼看着自己女儿的年龄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大,可是婚事却一直迟迟没有着落,章夫人的心中不是不着急。
曾经,打着为女儿好的旗号,章夫人也确实向章芸燕提出过“娘亲希望你不要再和忠义乡君有所来往”的要求。只是,眼看着不与夏霜寒来往的女儿一日日闷在家里百无聊赖、心情抑郁,章夫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继续将自己的要求贯彻下去。
“那忠义乡君既然已经带着燕儿见识过了那么多以前的她所不曾见过的事物,更带着她体验过了以前的她从未体验过的生活,开阔了眼界的燕儿又怎么可能甘心回去过以前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日日只能困守在自家院子里的生活呢?”
无可奈何地接受了女儿已经被他人同化了的事实,不再阻止章芸燕和夏霜寒来往的章夫人,只得在大大缩小了的选择范围内,为自己的女儿筹谋婚事。而今年的五月初五端午节,便就是章夫人和男方家的夫人在合计过后,拿定主意让儿女们互相相看的日子。
“到了,就是这里,三楼。”护着弟弟跨下马车,宽阔笔直的河道一岸,抬起头来看了看书写有“临江仙”三个大字的店面匾额的夏霜寒,很快就同弟弟以及芭丽雅一起,如约抵达了她们与章芸燕约定好的碰头地点。
“霜寒,芭丽雅,你们来啦!”
章家于很早以前便已经预定下的三楼雅间里,已经在过去一段日子里,经由夏霜寒的介绍而与芭丽雅成为了友人的章芸燕,迎上前来一边打招呼,一边捏了捏夏朝阳的小脸蛋。
而招呼过章芸燕的、作为客人前来的夏霜寒一行三人,则很快就有理有节地同端坐在室内圆桌边的章夫人,以及章夫人的妹妹见过了礼。
“霜寒你不知道,我现在心里面紧张得不得了。”待友人们同自己的母亲和姨妈打过招呼,随后便把夏霜寒拉到一边的章芸燕道:“这忽然间说是要和陌生男子彼此相看,即使隔着外面的河道,我心里也依旧很是没底呀!”
“不怕不怕,没什么好怕的。”用左手托起友人的双手,随即用右手轻拍友人的手背的夏霜寒,淡然微笑着宽慰友人道:“你和那男子不单隔着一条河道,还隔着一层面纱呢!你说说,他除了你的眼睛和脑门以外,脸上的其他部分一概看不见,你有什么可紧张的?平日里你不是也是这样出门的吗?”
“。。。。。。这。。。。。。这不一样。”即使被友人抚拍着手背,但却依旧紧张得手指冰凉、指尖微颤的章芸燕道:“平日里我如此出门,是因为知道不可能有人一直刻意盯着我看,所以我才不紧张。可是今日,待会我往窗边一站,那就是要让别人品头论足的,我心里能不慌吗?”
“别慌,我和芭丽雅,我们一左一右地护着你,不到事情结束绝对不会离开。你要是实在紧张,可以逗弄一下我弟弟,转移一会注意力。”
“谢谢。”既使章芸燕的亲姨妈为了防止她害怕,而带了自己的两个女儿过来陪伴她,被表姐表妹围绕着的章芸燕却还是一直冷静不下来。直到面上从来都挂着从容自信的表情的夏霜寒出现在她面前时,仿佛吃了定心丸一般的她,这才一点点慢慢恢复了冷静与从容。
河道两岸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沿河岸的酒楼茶肆里,更是很快就挤满了前来观看龙舟比赛的人。
拿了个不太高的凳子过来给弟弟垫脚,确保这样的高度能够让他清楚地看到河道里的比赛,同时又不会让他在一个激动间翻下护栏去的夏霜寒,在抬眼向河对岸的酒楼眺望时,无意间见到了谢卓亭。
“哟,想不到谢卓亭那泼猴也来了。”面带微笑地抬起手来,朝河对岸向她们大幅度地挥动着手臂打招呼的谢卓亭招招手的夏霜寒,很快就把注意力收回来,专注在了同章芸燕交谈这件事上。
直到龙舟比赛开始,锣鼓喧天的时候,忽然间被身边的章芸燕捏痛了小臂的夏霜寒,这才反应过来——啊,日后有可能将成为章芸燕的丈夫的那位男子,来了。
从紧张异常的章芸燕那握紧了的“铁爪”下抽回手臂,抬眼在友人视线飘忽的双眼中看出了浓厚的羞涩与浅淡的害怕的夏霜寒,不一会也把视线转向了河对岸。
河对岸,与她们现在所在位置同样的高度上,正对面的酒楼雅间里,就站着那按照约定前来与章芸燕进行互相相看的男子。
“隔得那么远,现在这距离比我当初在朱雀大街上看庭轩不知道要远了多少倍,像这样相看,能看得出来个鬼啊!”如此在心中无声抱怨着,抬眼看向河对岸那位被三位与之年龄相仿的男青年围住的“相看对象”的夏霜寒,很快就意识到了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夏霜寒方才招手与之打招呼的谢卓亭,其所在雅间就在“相看对象”的隔壁。且从现如今的风向来看,他所在的位置就位于“相看对象”的下风方。因此,在距离那么近且有风的情况下,谢卓亭极有可能是可以听到“相看对象”与他身边的同龄人究竟在说着些什么的。
故而,当夏霜寒在谢卓亭的脸上捕捉到了“愤怒”这种情绪后,控制不住地把事情往坏里想的她,就此生出了这样的想法——他们现下,该不会其实在说着我和芸燕的坏话吧?
如果仅仅只是自己在被他人说坏话,那么夏霜寒是完全不会理会的。毕竟,最近两年内,围绕着她产生的各种流言蜚语,实在是太多太多了。那些对她来说无关紧要的人究竟在说些什么,她根本不可能去一一在意。
可是现在,被他人议论着的人,很有可能并不光是她,而是还有可能包括章芸燕。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夏霜寒就不能再继续对流言蜚语充耳不闻了。
“我倒要把那相看对象究竟在说些什么弄弄清楚。倘若他说的话真的那么不忍卒听,那么为了章芸燕的幸福着想,即使那些话说得再怎么难以入耳,我也必须原封不动地将其复述给她,好让她推拒掉这门不靠谱的婚事。”
如此在心中拿定主意,暂时将弟弟交给芭丽雅照顾的夏霜寒,就这么借口需要方便一下,而快速从雅间里退了出去。
快步奔出临江仙,随后径直朝着作为龙舟比赛的起点的石拱桥奔去的夏霜寒,很快就通过拱桥来到了河对岸。跑进“相看对象”所在的酒楼,报上谢卓亭的名号,被掌柜认定为谢家的客人的她,不一会便被酒楼小二领到了谢家订下的雅间外。
“霜寒姐姐,你怎么过来了?”在夏霜寒挤下石拱桥跑到河对岸来之前,就已经在三楼雅间的凭栏边认出了她的身影的谢卓亭,在她被小二领上楼来之前,便跑出了自家的雅间站在了过道里。
及至见到他的夏霜寒将食指压到嘴唇上,朝他“嘘”了一声,随后抬手指指“相看对象”所在的雅间后,谢卓亭这才猜出了她特意从河对岸赶过来的用意。
“哦”拖长了音调“哦”了一声,目露了然之色的谢卓亭,待店小二离去后,便同夏霜寒一起附耳到雅间的门扉上,竖着耳朵听起了里面的对话。
“岐靖兄,对于今日的相看,你满意与否啊?”
“满意?怎么可能满意?!今日若不是母亲让我必须前来此处赴约,你以为我当真会站在这个地方让对面的人看来看去?”
“别这么说嘛!好歹人家章小姐是吏部侍郎的千金,而且从这里看过去,其真容应当也不俗。”
“真容不俗?离得那么远,又有着一片纱巾遮面,你是怎么看出她长相不俗的?你莫不是忘了,我们去年在醉红楼里见到的那位妙玉姑娘,就是一个徒有一双妙目,面纱之下却让众人皆大为失望的人儿。”
“是是是,岐靖兄说得是。”
“所以说啊,就如同我方才所说,今日的这场相看彻头彻尾就是一个闹剧兼笑话。姑且不提方才我们谈论过的,章小姐同忠义乡君那样的悍妇来往,会从她身上学过来多少臭毛病,单单说忠义乡君和离再嫁这件事,就简直是伤风败俗到了极点。”
“没错没错!那忠义乡君即使已经嫁了人却依旧不安于室,红杏出墙同陆副统领藕断丝连,给苏世子结结实实地戴了一顶绿帽子。最终更导致两个男人为她械斗,双双受伤,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