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与子偕老-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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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逸兴一点也不在意。因为他相信,自己接下来和夏霜寒朝夕相对的三年时间,足够他把陆绍云从她的心中完全剔除出去。
于是就这样,苏逸兴和夏霜寒的婚事就这么摆上了日程。
面对着女儿明明不喜欢苏逸兴,却还要被逼无奈地嫁进襄阳王府去的这种境遇,夏敬之原本是不同意的:“我不能为了自己的儿子,就这么把自己的女儿给卖了。”只不过面对着心意已决的女儿,他明白就算自己再怎么反对,也只是徒劳无功。
“爹爹,其实事情也没有你想的那么悲观不是吗?襄阳王世子妃呀,这是多少世家豪门的贵女梦寐以求的位置啊!现如今,女儿这么便宜地就得到了它,您怎么不为女儿开心呢?”
“胡说八道!你是那样爱慕虚荣的人吗?”深知就算自己求到御前去,苏逸兴一句“毒药尚未调制完成,还需静待半年”的借口就可以把自己堵回来的夏敬之,在倍觉无能为力的同时,心中更有几多歉疚与几多心疼,“是爹爹没有用啊,是爹爹护不住你,所以才会沦落到现如今这番任人胁迫的地步。”
“您这才是胡说八道!倘若不是徐氏作孽,咱们一家安平乐道地好生生活下去,纵使贵为襄阳王世子,他苏逸兴又能耐我何?”无法对父亲说出所有真相的夏霜寒,勉力劝慰道:“爹爹您就放心吧,女儿是什么脾气您还能不知道吗,就算被逼无奈嫁进襄阳王府,女儿也能在逆境里开出一朵花来,绝不会亏待自己的。”
“是,为父知道你一直都很坚强。”抬手轻轻摸摸女儿的发顶,深深叹出一口气的夏敬之面色沉郁道:“朝阳那里,就按你说的,别把真相告诉他了。”
原本面对着聪慧的夏朝阳,倘使她能把三年之约的事情说出来,那么夏霜寒认为,就算自己把迫嫁的真相全都告诉他,他也定然是可以理解并且不会生出对他造成深远影响的负面情绪。
只不过现如今,在三年之约无法宣之于口的情况下,为了防止他才刚刚放下陈经纶的担子,又背上了“姐姐为了他而牺牲了终身幸福”的包袱,夏霜寒决定,还是把美化与改编过的故事告诉他吧!
于是就这样,在夏霜寒和夏敬之都顾虑着夏朝阳的情况下,苏逸兴特意安排人传出去的事件因由,就这么以一种与事实截然不同的面貌,在京城的街头巷尾传开了。
“哎你听说了吗,圣上前不久才下旨册封的那个忠义乡君,前脚才刚刚解除了与定国公府的婚事,后脚就要嫁进襄阳王府去当世子妃了!”
“竟然有这种事儿?这究竟是怎么个情况啊?你给仔细说说。”
“那定国公府世子夫人嫌贫爱富,在忠忠义乡君还是一介白身之时,绑架了人家的弟弟意图解除婚约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听说了呀!那忠义乡君不是还为着这事,挥着马鞭大闹定国公府,撕了婚书又砸了信物嘛!”
“是啊是啊正是如此,所以忠义乡君离了定国公府,转头就找了另一个良人啦!据说在忠义乡君离京在外奔忙的这段时间里,她曾经掉下冰河命悬一线,差点就回不来了。而在她重伤奄奄一息之时,是襄阳王世子搭救了她,并一路照料护送她回到京城。你说,有这么个恩人摆在那里,解除了婚约的忠义乡君不嫁襄阳王世子还能嫁给谁呀!”
“哦!原来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的戏码啊!哎可是,我记得去年元宵节,那忠义乡君的未婚夫婿陆家公子不是也救过忠义乡君一命么?”
“嗨,这你就不懂了吧!话说想当年,忠义乡君的祖父是救过定国公一命的,现如今陆公子救了忠义乡君一命,他们两家那是已经两清了!”
“哦,原来如此。”(。)
第一百三十四章 出嫁()
京中的流言如同春天的柳絮一般飘飘洋洋地四处传播着,有些人则在听闻这些流言后坐不住了。而这些人中,最先做出反应的,便是深知夏霜寒和陆绍云之间的感情的——林熙然。
“最近几日京中都在传言,说你将要嫁给苏逸兴当世子妃了,这不是真的吧?”
四月初七,这是林熙然轮休的日子。一大清早,心中怀揣着疑问的他,就在夏敬之和夏朝阳分别出门去往翰林院和学堂后,登了夏家的大门。
“这是真的啊!”夏家正堂里,言行举止与平日别无二致的夏霜寒,一边招呼林熙然用茶一边道:“后日便是我过门之日,届时,你要不要到襄阳王府去喝杯喜酒啊?”
“夏霜寒!”闻听夏霜寒的言谈,实在忍受不了她脸上那一派平和宁静、云淡风轻的表情的林熙然,瞬间便怒火中烧。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也不看夏霜寒倒给他的那杯绿茶,林熙然噌地一下从圆桌边站了起来,来回走动着道:“当初那个在丘兹山里为了庭轩而坠下深沟的夏霜寒是你吗?当初那个请托我到东宫拜谒太子,口口声声说不想嫁给苏逸兴的夏霜寒是你吗?如果她们是你,那你现在又为什么要翻脸变卦?”
“因为我在替徐氏还债!”看着在自己面前气急败坏地走来走去的林熙然,夏霜寒坦然道:“因为陈家大少爷被徐氏害得快要活不成了,如果我不拿自己去换,陈经纶就得死。你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从夏霜寒的三言两语中立马明白了事情真相的林熙然停止了踱步,只把拳头捏得“啪啪”响。“苏逸兴趁人之危要挟你是不是?好一个卑鄙小人,我这就帮你去找他算账!”
“你就别给我添乱了好嘛!”动作利落地站起身来的夏霜寒,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即将转身离去的林熙然的衣袖,劝说他道:“这是我和庭轩,还有苏逸兴,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你插不了手也帮不上忙。”
“那你让我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你嫁给他吗?”不得不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的林熙然瞪着眼睛道:“不管怎么说,你难道就不能等一等吗?庭轩和陆爷爷现在还没有回来,如果他们可以带来转机呢?你现如今这么匆促草率地做出决定,你就不怕你将来后悔吗?”
“是,你能等、我能等、苏逸兴也能等,可是陈经纶等不了了啊!你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回想起昨日去陈家探病时看到的景象,夏霜寒面带不忍地闭了闭眼,随即道:“现如今喂经纶喝五勺水,四勺都能撒在外面。陈俊堂为了照顾他,更是已经有几天几夜没合过眼了。你去看看在陈经纶的病床边哭得撕心裂肺的陈经纬,你让我等,我等得了吗?”
“是,别人的痛苦你看见了,你不忍心,那庭轩呢,你想过他了吗?他当初在边关硬撑着半条命四处找你,几天几夜没合过眼,怎么你现在就忍心这么对他呢?”
回想发小当初那双,宛如濒临崩溃的野兽一般的眼眸,林熙然说什么也不能同意夏霜寒现如今的做法。“是,霜寒,你自我牺牲,舍弃自己后半辈子的幸福,确实可以暂时救下陈经纶,可是庭轩怎么办?你这等于是在要他的命啊!”
“不会的,庭轩很坚强,他是不可能被这件事情打败的。”毕竟,前世我的死亡也没有彻底地击垮他不是吗?
咽下后面这句未能说出口的话语,夏霜寒淡笑着开口要求道:“总之熙然,算我请托你了,这件事情你还是别管了。”
“你。。。。。。”最后看一眼身不由己、无可奈何的夏霜寒,林熙然一边咬牙悲呼着“徐氏作孽啊”,一边无能无力、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开了夏家。
摇头叹气地林熙然念叨着徐氏离开了,那么此时此刻,被念叨着的徐氏又过得怎么样呢?
几日前,自打入宫赴宴的陆世杰将太后要求夏霜寒训犬的事情带回陆家后,徐氏的日子就过得越发难捱起来。
在陆家的众位爷们儿们眼里,太后之所以会在寿宴上明目张胆地为难夏霜寒,其原因无外乎就是为了替徐氏出气。因此,尽管陆世杰没有找到徐氏在禁足后往宫里递消息的确实证据,夏霜寒遭了“明算”的这笔帐,却也还是记在了徐氏头上。
“你怎么就如此地冥顽不灵、不知悔改呢?自己做错了事情不想着怎么弥补、改过,却只恨自己当初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做得还不够狠不够利索,所以硬是要再补上两刀。我陆世杰居然和你这样的毒妇躺在一张床上过了大半辈子,我现在光是想想都感觉脊背发凉!”
“不是啊老爷,你冤枉我了,根本没有的事!”面对着陆世杰的责骂,徐氏即使再怎么意外自己的姑姑居然在“收拾夏霜寒”这件事情上失了手,现如今,她心中的惊讶也是一星半点也不能表露出来的。
“老爷啊,太后姑姑是个什么脾气您能不知道吗,想来定然是她自己觉得夏家姑娘在赐婚这件事情上驳斥了她的面子,所以才对她动手的。这整件事情,完全就和我无关哪!”
“你别再说了,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敢信了。”已经认定之所以陆夏两家之间这一桩小小的亲事会闹到现如今无法收场的地步,完全就是徐氏的错的陆世杰,气急败坏道:“有什么话,等爹从边关回来之后,你自己去和他说吧!而且,若是庭轩这辈子真的弄得孤家寡人、终生不娶,那也全都是你害的!”
“老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啊?什么终身不娶,什么孤家寡人啊?”一头雾水但却断定自己接下来绝对听不到什么好消息的徐氏,很快就从陆世杰的口中,得知了夏霜寒即将嫁给苏逸兴的事情。
“闹到这个地步,你满意啦!”痛心疾首的陆世杰摇头叹息道:“现在忠义乡君替你去给陈家还债,等于是把自己的终生幸福都搭进去了。你觉得依庭轩的性子,待他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背着这样沉重的道义和感情包袱的他,这辈子还有可能成亲吗?你啊,简直就是毁了他啊!”
“怎么会是我毁了庭轩呢!这分明是那夏家姑娘又要当****又想立牌坊!”深切意识到儿子终身不娶远比注定无亲子还要更加糟糕的徐氏,现如今完全不吝于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摩夏霜寒,并以此为自己的作为找到庇护与支撑。
“老爷你当她嫁到襄阳王府去当真是为了陈家啊?她那不过是想为自己攀高枝的行为找块遮羞布罢了。为了当世子妃而特意来咱们府上退婚,又拿陈家大少爷的病情当幌子去当世子妃,面子里子她全占了,折过头来还要坑我一把,她当真是好心机好手段哪!”
“你。。。。。。事到如今你竟然还不知悔改,颠倒黑白、血口喷人玩得这么溜,你才当真是好心机好手段啊!”气到极点顿觉无话可说的陆世杰甩袖走出了山岚院,直奔夕霞院找晏伯而去。
四月初九,这是夏霜寒依照约定嫁给苏逸兴的日子。清早起床,在喜娘的帮衬下梳洗打扮,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嫁给除陆绍云以外的其他男人的夏霜寒,只感觉万分的荒谬与不真实。
头上戴着沉甸甸的凤冠,身上穿着绣娘精心缝制的喜服,见自己确实如陆绍云所言一般,在回京之后还要再嫁一次人的夏霜寒,禁不住苦笑道:“庭轩你确实说准了,这确实是一桩结亲双方的长辈们都参与进来了的婚事,只不过你还是说错了一点,那就是——新郎不是你啊!”
为了防止被弟弟从脸上看出情绪上的破绽,早早地就盖上红盖头,在喜娘的陪同下走出闺房的夏霜寒,来到了虽然背不动姐姐,却可以牵引着姐姐走上花轿的夏朝阳的身旁。
“姐姐,可以嫁给自己的心上人,而且还是一个,许诺婚后所有事宜都按照你的喜好来的心上人,你是不是感觉特别幸福、特别开心啊?”
现如今还被蒙在鼓里,当真以为夏霜寒和苏逸兴真如市井传言所说一般,确实是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互生情愫、互许终身了的夏朝阳,笑中带泪道:“虽然我舍不得和姐姐分开,但只要姐姐能获得幸福,那我也就幸福了。所以,姐姐你一定要每天都过得好好的,知道吗?”
“是,姐姐知道。”牵着弟弟软绵绵的小手,放心不下的夏霜寒叮嘱道:“等姐姐走了,你要好好照顾爹爹,也照顾好你自己知道吗?只要得了空,姐姐就会回来看你们的。”
“我不可以到襄阳王府去看姐姐吗?”并不知道夏霜寒其实并不希望他和襄阳王府有来往的夏朝阳,摇晃着姐姐的右手哀求道:“我想要经常看到姐姐,所以我难道真的不可以到襄阳王府去找你吗?”
“朝阳平日里不是还要去学堂么?等姐姐有空就来学堂接你下学,然后陪你一起回家,这样不是更好吗?”
“好啊好啊那当然更好啦!”得到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