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与子偕老-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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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前世,夏霜寒为了成全自己和陆绍云的爱情,在明知门第差异巨大、生活环境迥异的情况下嫁入定国公府,最后落得个终生无子、英年早逝的结局。今生,夏霜寒为了维护自尊和追求自由,不惜斩断情丝,在明知陆绍云深爱着她的情况下嫁予他人,谁知,花轿迎门那天,她却遭遇了抢亲。陆绍云:“娘子,前世的事情我都记起来了,你和我走可好?重来一世,我只想与你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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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生()
夏霜寒很清楚地记得自己已经死了,死在普叶山后山的墓园里,死在父母和弟弟的坟冢之间,尽管她死得无辜死得冤枉,但她相信害她的人很快就会受到相应的惩罚,所以她死得心满意足、无牵无挂。只是当她再一次睁开眼时,她却见到了自己死而复生的亲人:四十出头身骨健朗的父亲夏敬之,以及未满六岁尚是稚童的弟弟夏朝阳。
这是梦境么?也许是吧,毕竟父亲和弟弟已经过世多年了。这不是梦境么?也许不是吧,毕竟这梦境实在是太过真实了。
“姐姐,头若是实在疼得厉害,我们便让忠叔驾车回去吧。”行进中的马车上,端详着神思飘忽的姐姐,懂事的夏朝阳担忧地开了口:“其实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就算不看元宵节的灯会也没什么,毕竟那些小吃我往年都吃过了,各种游戏往年也玩过了。”
“姐姐没事的。”夏霜寒抬手按了按有些胀痛的额角,微笑着对弟弟道:“姐姐只是偶感风寒,算不得什么。元宵佳节还在屋子里呆着怪闷得慌的,出来走走还要舒服些。”
“那待会姐姐可要跟紧我,莫要走丢了。”夏朝阳稚嫩的脸上一派正气,凛然道:“爹爹今日不在,照顾姐姐便是我的责任了。”
“是,今晚就麻烦朝阳了。”夏霜寒笑着捏了捏弟弟白嫩的脸颊,轻轻靠在马车的车厢壁上,闭眼陷入了沉思:乙丑年正月十五,夏霜寒的父亲夏敬之外出时偶遇多年不见的数位同乡,为与其把酒言欢,夏敬之光顾了东市酒楼“香满楼”;同日晚,夏霜寒的弟弟由夏家的下人忠叔和兴宝陪同,前往东市的元宵灯会观灯游玩,而夏霜寒则因风寒头痛闭门不出,未能陪同弟弟一起前往东市。
谁知这日夜里,东市失了大火,死伤人数触目惊心,整个市集更是几乎化为灰烬。罹难者中,赫然就有夏霜寒的父亲与弟弟。夏霜寒万万没想到,元宵节一别,再见面时她见到的居然是父亲与弟弟面目全非的尸体。自此,夏霜寒成了没有亲人的无根浮萍,并最终在经历了几年不算美满的婚姻生活后撒手人寰。
若是当日陪弟弟一起前往元宵灯会,弟弟也许就不会死;若是父亲当日没有前往“香满楼”赴宴,父亲或许也不会死。若是自己当日去了东市,就算救不了弟弟,自己也可以与弟弟同生共死,一家三人也可在地下团聚,免了自己日后所受之苦。。。。。。这些想法曾经在夏霜寒生前的日子里困扰了她许久,“乙丑年正月十五”更是夏霜寒临终时唯一的心结。于是,当夏霜寒再一次回到“乙丑年正月十五”这一日时,尽管她并不确定一切究竟是不是她的幻觉,她还是义无返顾地同弟弟一起坐上了前往东市的马车。
“小姐,少爷,我们到了。”忠厚老实的忠叔停稳马车,安置好脚凳,招呼着夏霜寒姐弟俩下了车。
“忠叔,你且在这里等一等,我带朝阳去逛逛,一个时辰就回来。”夏霜寒牵起弟弟的手,又向忠叔交代了几句,之后便与弟弟以及忠叔的儿子兴宝一起没入了人群中。
忠叔一家五口是夏家唯一的下人。老实的忠叔管着车马,福婶和女儿梅香管着厨房浆洗等一切归女人操持的事物。忠叔的两个儿子兴贵和兴宝则分别是夏家父子俩的小厮,挑水、砍柴之类的力气活也由他们俩担着。
曾经有人调侃过夏霜寒的父亲夏敬之,说他身为一个五品官,家里的下人却不是五品官的等级,着实是有些有**份,夏敬之对这些调侃不急不恼,只回一句:“习惯了。”
夏敬之出身贫寒,母亲早逝,父亲是个四处漂泊的游医,祖籍更是远在西北边城。二十出头高中探花之后,夏敬之入了翰林院,十余年来只是升任了个五品官,他一心一意埋头编撰史册,对升官发财结交朋党无甚兴趣。
夏霜寒的母亲则是生活在关外的戎族人,原本跟随父兄往返于丝绸之路两端的她,是商队遭遇大沙暴后唯一的幸存者。生死弥留之际被夏敬之的父亲救回的她,在康复后变卖了家乡为数不多的财产,一心一意追随在救命恩人身旁,之后更与夏敬之两情相悦喜结连理。由此可以看出,夏家的家底非常单薄,远算不上什么富裕人家。
夏敬之高中后与妻子定居京城,十余年来的俸禄除了在城东双河巷购置了一处两进的院子与京郊一座由荒山改造的果园外,便没有什么能称之为财产的东西了。毕竟日后夏霜寒出嫁所需要的嫁妆与夏朝阳求学所需要的花销,这两笔银子是动不得的。故而夏家除了忠叔一家五口之外,并没有旁的闲钱使唤别的下人。
其实夏家如果想富裕起来并不难,夏敬之虽然只是个在翰林院搞学问的清官,一手字画却颇为众人所称道,就连当今圣上都赞誉有加。出售字画——这是一个能让夏家快速富裕起来的方法,但书画只与同道中人相交流的信念让夏敬之坚决地放弃了这条生财之路。“安贫乐道没什么不好”,这是夏家全家人的生活信条。
“兴宝,你也去玩一会吧。”玲珑阁门口的灯谜摊子旁,夏霜寒一边帮着弟弟猜灯谜,一边指着十余丈外的套圈摊子,笑着道:“套圈一直是你的强项,今晚梅香不舒服不能与我们同来,你怎么也得给她带点东西回去吧?”
“不了,今晚人多,万一一会走散了,小姐和少爷出了什么事,那就全都是我的错了。”十四岁的少年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套圈摊子上收回来,坚持道:“我得留下来照看好小姐和少爷。”
“瞧你说的,事情哪那么严重,不过就是十余丈的距离,能出什么事?”夏霜寒依旧淡笑着劝说道:“朝阳想要的那盏灯需得猜十个灯谜,他哪那么快猜完,你花五个铜板套一轮回来,我们准还在这里。别多想了,快去吧。”
“那。。。。。。”兴宝看了看站在猜谜摊边,拿着条灯谜苦思冥想的夏朝阳,妥协道:“那就谢过小姐了,我去去就来。”
夏霜寒等待少年转身离去的背影被拥挤的人群淹没后,转头又和弟弟猜起了灯谜。
之所以要把兴宝从身边支开,夏霜寒有她自己的考虑:不论现下的她是不是身处梦境中,想要阻止父亲和弟弟死在元宵节的大火里其实并不难。只要她装病,她就可以带着弟弟回家,只要让兴宝去向父亲传个话,疼爱她的父亲自然会放弃宴会回家照看她。但这样就够了么,如果夏霜寒真的是回到了几年前,她只拯救自己的家人就足够了么?
夏霜寒从来不是什么无条件助人为乐的烂好人,帮助他人,这必须建立在夏家不会遭受不应该遭受的损失的情况下。元宵节这晚的火灾,夏霜寒认为自己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些什么,所以她没有选择装病。
“姐姐,姐姐,我猜够数目了,这下就可以拿到那盏琉璃灯了。”在夏霜寒的提示下终于完成规定数目猜谜的夏朝阳扬起满是喜悦的小脸,兴高采烈道:“我现在就去兑彩,姐姐你在这里等我。”
“等一下,”夏霜寒拉住欲转身离去的夏朝阳,吩咐道:“兑完了彩,朝阳记得在玲珑阁的二楼等姐姐,姐姐不让你下楼,你哪也不要去,能做到么?”
攥着写有谜面编号和谜底的纸页,夏朝阳转着眼睛想了片刻,尽管他不明白姐姐为什么要让他这么做,但待会他会问清楚的。“好,我知道了。”
在夏霜寒含笑的目光中,夏朝阳欢快地奔向了兑彩处。
第二章 火情()
兑彩摊子后面的伙计对照着写有谜底的小册子,依照谜面编号依次核对着夏朝阳的答案,证实十个谜底全部猜正确后,他招呼另一个人将夏朝阳领上了玲珑阁的二楼——夏朝阳想要的那盏琉璃灯,就和其他的二等彩头一起悬挂在那里。
“小姐,我回来了。”小跑而来的兴宝肩上的褡裢塞得鼓起了一块,不用说,那里面定是套圈得回来的彩头。可少年脸上的喜悦并没能维持多久,因为此时的夏霜寒正一脸的惊慌失措,泪盈于睫。
“朝阳,朝阳他不见了!”夏霜寒的语调里浸满了无助与慌乱,她微微颤抖着嗓音道:“刚才朝阳说他猜了八个灯谜便再也猜不出来了,让我帮他再猜两个。我走开几步去看了看谜面,回来正想让他把谜底记下来去兑彩,却怎么也找不到他了。”
“那。。。。。。那我陪小姐再在附近找找吧!”头一次遇到这种事的兴宝一时也手足无措起来,“少爷他。。。。。。他应该就在附近,一定不会有事的。”
“不行,两个人的能力实在是太小了,我们不能耽误时间。”夏霜寒面上一副强迫自己镇静下来的神情,坚定道:“兴宝,你现在就折回去找忠叔,让他驾马车带你去香满楼找我爹。爹爹和京兆尹姚大人是同年,这些年来私交又一直甚好,请姚大人帮忙找朝阳定要快上许多。倘使朝阳遇到最坏的情况,叫拍花子给抱走了,我们寻遍整个东市也找不到,但只要让姚大人在城门设卡,朝阳不能被人带出城,那他就丢不了。”
“至于我,我就还在这里等。一来我跑不快,我们一起去找忠叔只是浪费时间,二来若是朝阳没出事,那他一定会回来这里找我。一会儿,你让我爹来这里和我汇合,听明白了么?”
“是,知道了小姐,我这就和我爹去找夏大人。”冷静下来的兴宝撂下一句“小姐,您在这里等我”便头也不回地冲进了人群中。
“姐姐,兴宝哥哥怎么了?”一直站在玲珑阁二楼窗边的夏朝阳在得到姐姐点头示意后提着自己的琉璃灯,下楼回到了夏霜寒身边,疑惑道:“姐姐,我在二楼看到兴宝哥哥慌慌张张地跑了,出什么事了?”
“什么事也没有,”夏霜寒牵起弟弟的手,带着他离开了灯谜摊子。“姐姐刚才对他撒了个谎,说你丢了,让他去找爹爹想办法。”
“这不是胡说么?”单手提着琉璃灯的夏朝阳双目圆睁,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是啊,姐姐是在胡说,所以一会需要你帮姐姐圆谎。”夏霜寒低头看着弟弟询问道:“朝阳能帮姐姐把谎圆过去吗?”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说谎的理由是什么?这我总得知道吧!”夏朝阳早慧的脑瓜运转起来,担忧道:“爹爹和姐姐以前总是和我说,逢年过节,年龄小的男童和快及笄的少女总是容易走失,所以每次出门,我都紧跟着爹爹和姐姐,从来不乱跑。姐姐这次忽然撒谎说我丢了,爹爹一定会相信不说,指不定还得急成什么样子。”
“是啊,朝阳确实是个让人省心的好弟弟。”夏霜寒摸了摸弟弟的发顶,解释道:“正是因为朝阳一直以来都那么让人省心,所以爹爹听说你丢了,才会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进而毫不耽搁,立马去拜访京兆尹姚大人。”
“姐姐想把姚大人引到东市来?可是,为什么呢?”夏朝阳瞬间就抓住了事件的核心,思索道:“夫子曾经说过,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大多住在城西,逢年过节,他们也总是就近去西市。姚大人出于某些考量,逢年过节总把衙门里的大部分人手配置在西市,因而东市这边总是人手不足。可是,这种事情这些年来不是一直都是这样么,姐姐为什么单单在今日想起来让爹把姚大人引到东市来?”
“朝阳一路走过来,能看出东市今晚最大的隐患是什么么?”夏霜寒继续领着夏朝阳朝前走,提示道:“你还记得去年的元宵节,东市出了什么意外么?”
“去年?”夏朝阳蹙眉思索良久,又抬起头来在街上茫然四顾,之后了悟道:“去年东市失了火,因为扑灭得及时,因此只烧毁了两三间房屋,损失不大。今年的东市比往年还要拥挤,最近一个月又天干物燥,今晚还是个刮大风的元宵节,所以姐姐是害怕失火是么?”
“是,朝阳很聪明。”
“可是。。。。。。”夏朝阳脸上因为恍然大悟而带来的喜悦消下去了,“姐姐想防患于未然的想法是很好,可如果今晚东市一切太平,我又没有走失,就这么把姚大人骗来,姐姐回家后定是要挨爹爹的罚的。”
“朝阳舍得姐姐被罚么?”夏霜寒朝弟弟狡黠地笑笑,“上次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