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江山美人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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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残留本能()
次日,早早忙完手中的活计,来到众王亲和随众学习的大帐。备好茶点,敛起心神,恭谨的立在一旁。
今天前来上课的老师,乃是齐国第一乐师冷逐月。此人俊朗不凡,才华出众,雅善音律,素有天下第一乐神之称。平素又性情淡泊,寄情山水,仿若出尘。举手投足间,自带一丝超凡脱俗的洒脱。据说齐王曾几次三番邀他入宫为官,都被他婉言拒绝。即使如此仍得到齐王的看重,恩准其宫内行走,无需待诏。
如此风姿卓绝的洒脱人物,毕千又是如何打动他,前来此处授课,我总是想不明白。不过自从他第一次前来,默然无语,只是静坐在琴前,轻抚琴弦,那一曲天籁之音,时而婉转悠扬,时而大气磅礴,时而似情人窃窃蜜语,时而犹如绝恋般荡气回肠。
只此一曲,但凡有幸耳闻者,无不叹服神往。对于一位如此才情的奇男子,我也不免心生钦慕。惊叹于他在音乐方面的造诣如此高超,每一次轻抚弦动,都似落在人的心上,令人心旷神怡。
只可惜,自那一曲之后,每次他来授课。也只是恍如无人的静坐在一旁,时而细细的品茶,时而静静的看着外面的皑皑白雪出神,时而假寐不语。真正授课的却是他带来的一名随行小厮。
我从旁伺候,也只是静默的站着。虽觉未能再闻一曲,心中甚憾,但是想那高高在上的齐王对待如此人物都无可奈何,唯有一笑置之,包容至此。自己也能随缘而就。
许是因为知道毕千离去,心中暗喜。一直以来从不去看任何人表情的我,也有了别样的心情。好奇的看了一圈,不想被毕千带走,缺席的三人,竟是王兄袁闽,我那堂妹袁稚,还有一个乃是**琴贵妃母家的小姐刘慈。
我若有所思的想了一阵,不经意间,目光落在那古琴上。看那冷逐月复又淡淡的落座在一旁,那小厮拘谨的走到琴前。不免有些失望,垂下眼睑,直盯着自己的鞋尖。
琴声骤起,曲声悠扬,到婉转处时,忽闻萧声,如惊鸿一现。我倏然抬头,痴痴的凝视着冷逐月的俊美身影。他背对着所有人,屹立在哪里,一身月白长袍,更显超尘挺拔。
那小厮似也未料冷逐月会突然附曲,与他合奏,不禁喜出望外,忙敛了心神,全身心的投入其中。只可惜,他越是想要迎合冷逐月的箫声,越是无法演奏出他那份扣人心弦的意境。逐了一阵,终是气馁的停止了演奏。
整个大帐之内,只剩下冷逐月的箫声如泣如诉。我从未想过一首曲子竟然可以给人如此多的感觉,就像看着一部爱恨缠绵的痴恋。动情时的欣喜甜蜜,拥有时的患得患失,危机时的不离不弃,箫声一转,只觉得心头一紧。有欺骗,有背叛,有伤害,有痛楚太多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由爱生怨,由爱生嗔,由爱生恨,由爱生憎。这又是怎样一番爱恨纠缠,欲罢不能!只将痴人活生生逼入绝地,似唯有同死才能了结解这其中的纠葛万千。可又叹,若有来生,即使唯苦,也要再续前缘!这究竟是缘,还是孽?
箫声已逝,我却久久沉浸其中不能自拔。忽闻阵阵雷鸣般的掌声,回过神来,才发觉冷逐月竟一直眼神复杂的凝视着我。猛然一惊,忙拭去脸上的泪痕,又低垂下眼睑,呆呆的盯着自己的鞋尖。
恍恍惚惚度了一天,那箫声竟如一曲魔咒,硬生生将我脑中塞满。不管是闲,或是忙,耳边总是回荡着那箫声。每当那箫声响起,手指便会不自觉的微微颤动,好像只要触摸到琴弦,我心中的歌便会怅然而起。我的灵魂对这古曲古琴是如此的陌生,可是这具身体却是那么的熟悉和渴望。
心中的疑问不解,便总是觉得寝食难安。入了夜,我终是鼓起勇气,想要一试究竟。悄悄的溜出了大帐,怯怯的向着授课的帐篷走去。好在巡逻的兵士并不在意我。进了那帐篷,不敢掌灯,悄然的走到那古琴前。正襟危坐,手指轻轻拂过琴弦,忍着指尖疼痛,心中顿生熟悉之感。微微闭上眼睛,只是靠着身体的本能,一首古曲宣泄而出。我惊讶的张开眼睛,心中又是喜又是慌。
想了想,不知换做现代流行音乐,自己是否依然能够演奏。冥思苦想,想了一阵,仍是受了那箫声的影响。选了一首哀伤的曲子。
手拂琴弦,轻声哼唱。
“一眼执念,一念执着,注定就此飞蛾扑火,明知是祸,为何还不知所措。
最好不见,最好不念,如此才可不与你相恋,多一步的擦肩,就步步沦陷。
是时间的过错,让我们只能错过。我多想念,你多遥远。
早知道是苦果,这一刻也不想逃脱,可惜这字眼太刺眼,两个世界之后,只好情深缘浅。
一眼执念,一念执着,注定就此飞蛾扑火,明知是祸,为何还不知所措。
最好不见,最好不念,如此才可不与你相恋,多一步的擦肩,就步步沦陷。
是时间的过错,让我们只能错过。我多想念,你多遥远。
早知道是苦果,这一刻也不想逃脱,可惜这字眼太刺眼,两个世界之后,是时间的过错,让我们只能错过。我多么想念,你多遥远。
是两个人的过错,早知道结局是不能抗拒的错,停留在这一刻,不想逃脱。两个世界之后,只好情深缘浅。”
帐篷内灯光一亮,我心中一惊,抬头望去。冷逐月手执折火,逐一点亮了屋内的蜡烛。静静的走到我的面前,屈身而坐,似探究似惊诧似欣赏的眼神,定定的望着我。
默了一阵,我才回过神来。忙起身福了一礼,低着头,刚要退出大帐。
他突然开口,声音温和悦耳,“平时见你处事谨慎,荣辱不惊,为人淡然洞明观火。想你也是个惠智的人。今儿又见你闻箫声黯然落泪,便更觉得你心思细腻懂情懂义。像你这般难得的明白人,为何偏偏做了那等的糊涂事?你可知道给一个人希望,又将那希望生生毁了去,是何等的残忍。既然不能给他,他心中所求,又何必承诺。将他逼入绝路,连自己的路也生生断了。”
我微微一怔,淡然道:“奴婢本就是愚笨之人。不敢担冷先生的谬赞。言语行事小心谨慎,也只是想要求个平安。至于过去种种皆如前尘,恍然一梦,尽数忘了。”
“忘了!”他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目光不经意的落在前方,悠悠道,“恐怕,这才是真正令他感到恐惧的吧!”
第十二章 荣耀而归()
三日后,傍晚时分,躲在大帐内,由着萧萧小心翼翼的帮我上着冻疮膏。忽然,帐外脚步嘈杂。
我心头一紧,隐隐的觉得定是毕千带人回来了。忙藏起那一小盒药膏,打发了萧萧。几日的轻松瞬间便被压抑的情绪驱散而尽,仿佛整个人立刻置身于无边无际的黑暗当中,不管我如何努力,如何挣扎,却始终无法寻到一丁点的光明。
独自在大帐内忐忑不安,不知为何总觉得毕千的归来必然会发生些什么。可究竟会发生什么,自己也是懵懵懂懂想的不那么透彻。
急促的脚步声,离大帐越来越近。帐帘一挑,同我同住的小丫环多多红着脸,喜滋滋的跑了进来。见了我吱吱喳喳的说着没完,满口都是称赞袁稚的言辞,巧言说着她如何立功,如何得到了侯爷(毕千)的赏识,羡慕之色写满了脸上。
我只是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静静的听着。她说了一阵,似乎才想到了重点。一拍脑袋,兴奋的念着。说袁稚这头一次出去执行任务便功劳显著,令侯爷赞赏有加,侯爷特意命人准备了一场庆功会。命所有人都必须参加同贺。
她一边绘声绘色的说着,一边急切的等着我。我虽心中不愿前去凑这份热闹,但是一想到毕千那张冷酷怨恨的脸,还是无奈的轻叹一声。懒散的起身,理了理发,随着多多走了出去。
今天竟是整个驻地最为热闹喜庆的一晚。驻地正中的空地上,燃烧着几堆熊熊的烈火,鲜美的肥羊在上面烘烤着,洒满了味料的鲜肉,被烤的吱吱作响,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绕着篝火围着一圈黑压压的人影,每个人的脸上都显现出了难见的笑容。正中的主位上,毕千身着一套墨绿色的长袍,外披一件墨色大氅。他随意的坐在檀木椅上,手中拿着一杯烈酒,静静的看着所有的人。
我隐身躲在人群的后面,寻了个最不起眼的地方。隐约看到了坐在毕千下手春风得意的袁稚,还有性格变得内敛拘谨了许多的袁闽。听不真切陪在一旁,毕千的那几位心腹,大笑的说着什么。只是从袁稚愈加得意的神色来看,想来该是些夸奖恭维之词。
看着眼前的一切,愣愣的走神。忽然觉得脊背发凉,待我抬头望去,正对上毕千冰冷的眸子。他冷冷的看着我,布满了血丝的眼睛,盛满了怨恨厌恶的复杂情绪。
触碰到他的目光,我忙低垂下头,不着痕迹的悄悄向后退了几步。主持宴会的一名将领扬声说着此次行动,袁闽,袁稚,刘慈每个人的功绩。大肆褒奖,赏赐了不少好处。待三人领完赏赐,那将领声音拔高,对袁稚的大功,绘声绘色的渲染一番。在所有人惊叹不已,窃窃私语之际,毕千随即起身,亲口宣布,从今日起,任命袁稚为督卫,负责受训袁氏宗亲的一切事宜。一次殊荣,她便已从阶下之囚摇身变成了半个主子。
袁稚像只高傲的孔雀,昂着头起身,得意的接受着所有的恭贺。就连毕千身边的贴身随众,对她也是礼让三分。如何的待遇,既令人羡慕,又令人嫉妒。歌起舞跃,每个人都可以分到酒肉,举杯同庆一派祥和。
那些油腻的东西,我实在吃不下去。便做了顺水人情,给了身边一脸兴奋的多多。百无聊赖的挨了一阵,实在觉得无趣,便寻了个小解的由头。悄悄向着一边安静的地方退了出去。
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仰望着繁星密布的星空。想起抚琴那晚回到大帐时,在地上看到的那张纸条。纸条上洋洋洒洒,写着刚劲有力的八个字,“独秀于林风必摧之”。
我茫然的思忖着,不知这暗中关心我的有心人又会是谁?
“凝香!”傲慢轻蔑的叫声,从身后传来。
我转过身,看着一身绫罗绸缎包裹的袁稚,酒醉得满脸涨红,迈着蹒跚的步子,晃晃悠悠的向我走来。
她走到我的面前,昂着头,冷眼打量了我一阵,忽然大笑着,奚落道:“袁国第一美人,袁王最心爱的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女。看看你,看看你现在竟是什么样子?堂堂的袁国公主,如今竟连个卑贱的奴婢都不如。你是怎么了?不是用你的狐媚功夫把毕千迷的团团转吗?不是连一个太监都不肯放过,急着拉上你的床吗?已经做过那么不知廉耻的事,现在却来装清纯。是还想着,念着那个齐国王爷?别做梦了,一个王爷怎么会要你这等货色,不过只是玩玩而已。哈哈说到底,你和所有人都一样,一样的肮脏不堪,一样的一文不值。”
我只是漠然的看着她,看着她又是哭又是笑,疯疯癫癫的咒怨。她脖颈上偶尔露出的伤痕,触目惊心。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又是经历了什么,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得以周全。我不愿深想,更不愿和一个失去心智的人在做什么计较。
淡淡的看着她,不温不火的说道:“督卫醉了,奴婢不敢打扰,先行告退。”
“你想走!”她竖起眼睛,恶毒的盯着我,脸色瞬间变得阴晴不定。伸手用力的拉断了手上一串名贵的珍珠手链。露出一丝得意而又残忍的微笑,“对了,如今我已经是名督卫,而你不过仅仅是个使唤的粗使下人。你再也不会压在我的头上,永远都别想再压在我的头上。现在,我就命令你,将这所有的珍珠给我捡起来,一共一十八颗,一颗都不准少。”
我们争锋相对互相看着对方,我勾起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故意用悲悯的眼神盯着她瞧,按照规矩福了一礼,不卑不亢的回道,“看来督卫是真的喝醉了,没有听清侯爷的话。侯爷只是说受训的袁氏宗亲的一切事宜皆由督卫负责。却没有说连粗使丫环的支配也由督卫负责。奴婢虽为粗使丫头,却只负责给各位先生奉茶,浆洗衣物。自然不敢逾越抢了别人的差事。”
“你”袁稚被我气得半死,见我转身欲走,竟像个泼妇一般冲上前来,与我拉扯在一起。纠缠之间,她突然一怔,愣愣的出了回神,立刻酒醒了几分。有些惊诧的抓住我的手腕,直勾勾的盯着我的右手,随即张狂的大笑,“没有想到,你竟沦落到这种地步。竟然连贼都敢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