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江山美人梦-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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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注意力,她们的日子也自然好过些。
这件事,王后表现的十分宽宏大度。脸上一直没有显露出一丝不悦厌弃之色,只是陪着众嫔妃话家常,耐着性子等着。
眼看已等了近半个时辰,荣妃身边的贴身婢女才姗姗而来,惶恐不安的禀报,说荣妃身子不适,现在太医院的太医正瞧着,无法前来请安。
闻言,所有妃嫔静默不语,纷纷看向王后,观察着她的脸色。她脸上没有一丝愤怒不悦的神情,只是略微沉吟了一下,便看向所有妃嫔,和蔼的相邀所有妃嫔一同去荣妃宫中探望。
所有妃嫔自然遵命,各自坐着自己的肩舆,随着王后,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向着荣妃的宫中行去。
到了荣妃的宫中,王后以怕扰了荣妃诊脉为由,故意不准奴才前去通禀。所有人都噤声,悄悄的随着王后入了宫殿。到了荣妃的寝宫外,只听里面传来茶盏在地上滚动的清脆声响。
荣妃尖锐刻薄的声音,随即传来,“大胆的奴才,你是不想在留自己的狗头!本宫已经说过,这种苦药,难以下咽。你竟然还胆敢端这种苦药前来,难道连这种需在汤药之中加些东西,除些苦味的事情,都还需本宫来教?”
王后闻声,不动声色的带着众妃嫔,顿了顿才徐步而入。
整个寝宫弥漫着浓郁的汤药的苦味,荣妃脸色发白的坐在软榻上,气得嘴唇轻颤。气氛凝滞,我无意看了一眼跪在荣妃面前的太医,不禁暗怒握紧双拳,跪在荣妃面前的太医不是别人,正是我多日未见的干弟弟司徒腾空!
第六十九章 鹬蚌相争()
我来自现代,即使现在身为古人,骨子里仍然不可避免的遗留着对平等自由的尊崇。但是独自一人置身在这古代封建社会当中。也不得不对这个时代的礼教,规矩,束缚,妥协。
无力反抗,改变,我也只有选择融合。
这不是我第一次看到司徒腾空下跪。他跪过我,跪过毕千,跪过齐王,也跪过宫中其他娘娘。可是那时,我也只当这是一种形式,从未真正的在意过。
不过现在,眼睁睁的看着他匍匐在荣妃的脚下,看着顺着他脸颊流淌的药汁,一滴,一滴的坠落。
我的心猛的刺痛,一种屈辱的感觉,强烈的撞击着我满身所有的血脉。
跪在一群女人的面前,身为这里唯一的一个男人,他只有恭谨低头,任由药汁在脸上流淌,不能反驳,不能表现出一丝情绪。
我死力的握紧拳头,尖锐的痛,顺着掌心弥漫。却又不能为他说上一句话。
这里是荣妃的寝宫,司徒腾空是太医院派来专门为荣妃保胎的太医。就算荣妃说的话失了身份,有王后和拥有协理六宫之权的洛云裳在此,根本没有我说话的余地。
荣妃,我心中恨恨的念着,此时唯有隐忍。
王后淡淡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司徒腾空,对荣妃和蔼道:“太医用的不顺心,命太医院换位老成的便是。如今,妹妹也是有身孕的人,怀着龙嗣,怎么可以轻易动怒,万一动了胎气,岂不是龙脉有损?”
荣妃余怒未平,脸上神色却不得不柔和几分,言语犀利道,“怀了身孕难免心里烦躁了些,倒是怠慢了各位姐妹。也是我这宫中的奴才越来越不懂规矩,这么多娘娘小主前来,竟也不知道通报一声。清菊将守门的太监带下去每人杖责五十。”
所有妃嫔无不变色,这顿板子,可是真真的打了王后的脸面。谁心里不是明镜的,宫中这么多位娘娘、小主来此,就算奴才再不懂事,也会早早的通禀。没有通禀,那便必是受了王后的懿旨,不敢逆了主子的意。
王后不动声色,不急不缓的喊了一声,“慢”,温和的凝视着荣妃,语速迟缓道,“是本宫不准他们通传的,怕扰了妹妹珍脉,妹妹没有来请安,本宫十分挂念。也念着,妹妹身体不适自然需要好好调理。只是这宫中百年规矩,本宫也不敢不去遵守。明天本宫会早些为妹妹备些滋汤补身,等着妹妹前来享用。”
荣妃挑了挑眉头,挑衅的看了我一眼,奚落道,“那么妹妹在此要先谢过王后关怀了。只是那么多姐妹,妹妹怎敢独自享用,皖辰贵妃也曾大病过一场,圣宠优渥却依然没有动静,王后是不是也该关怀一下皖辰贵妃,也该邀她每日调理。”
王后没有急着回答,只是嘲弄的看着荣妃。
我知道所有人都在等着我的反驳。这场较量还是不可避免的将我牵扯了进去。
王后与荣妃一同怀有身孕,积怨已深,如今更是剑拔弩张,拉开了架势。王后则是故意将这暗火引到我的身上,她越是对荣妃要求严苛,越会激起荣妃心中的愤恨不满。
我这么一个没有所出的娘娘都可以免了晨昏定省,荣妃有孕在身,推脱了一次,便引来王后如此大的阵仗。她岂会不怨,不恨,不忿?
我脸上挂着淡淡的礼节性的微笑,却没有一点加入这场战争的意思。于其让她们将我夹在当中刁难,倒不如摆出一个姿态,在这热油中加上一瓢水,冷眼看着她们争去。
我恭谨的屈身,谦卑道,“劳烦妹妹挂念,王后娘娘母仪天下,统摄六宫,一向体恤宫中的众姐妹,如今宫中中喜事连连,也是王后娘娘福缘深厚,才会有这双喜临门。”
我话音刚落,洛云裳随即上前一步,含笑道:“姐妹们都是得到王后娘娘的恩泽庇护,才得以平安喜乐,自是感念王后娘娘的照拂体恤。天天祈祝王后娘娘,身体康健,福寿绵长。”
众嫔妃闻言,纷纷恭谨屈身下跪,齐齐朗声道:“恭祝王后娘娘,身体康健,平安诞下龙嗣,福寿绵长。”
荣妃脸色惨白,如同一朵独自开在雨中摇摇欲坠的海棠。倔强的傲立枝头,不肯屈从。可是即使她再恨,再怨。也不得不默然王后在这宫中的不可动摇的地位。
即使她怀有龙嗣,和王后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即使她心中对王后百般猜忌提防,也不得不屈身施礼,生硬的念着,“恭祝王后娘娘,身体康健,平安诞下龙嗣,福寿绵长。”
看着荣妃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屈辱和不甘,我心中微微冷笑。如此一来,王后自是要端起身份不好再挑拨,荣妃也会立刻清醒的意识到,王后才是她迫在眉睫,最该想办法应对的强敌。
我不经意的侧头看了一眼洛云裳,她也正不着痕迹的偷偷看着我。四目相对,我们同时会心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王后娘娘和蔼的亲自扶起荣妃,含笑让所有嫔妃起身。似乎才想起了司徒腾空,命他下去,又嘱咐了贴身姑姑,亲自去一趟太医院请擅长妇科的曹太医,前来负责荣妃以后的诊脉安胎。
看着司徒腾空微微弯曲落寞的背影,我的心中自然不是滋味。可是身边有劲敌虎视眈眈,自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不容有一分一毫的疏忽大意。
返回和硕宫,我便迫不及待的命萧萧,去太医院打声招呼。从今以后和硕宫就由司徒腾空专门伺候,并命她立刻将司徒腾空找来,为我诊脉。
拜高踩低一向是这宫中的规矩,不需一时三刻,这宫中所有人都会知道太医院的司徒太医,惹恼了荣妃,被她泼了一脸的药汁,王后娘娘也亲自点了曹太医专门伺候荣妃。
不管此事谁是谁非,这个消息一旦传开。司徒在太医院也好,在这宫中也罢,他的日子便注定了不会好过。在这人情淡漠的宫中中,永远不缺乏一些个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的卑鄙小人。似乎谁一下子落了势,他们不去趁机踩上几脚,便不能显出他们对主子的忠诚。他们踩得越狠,自然越能讨得荣主子的欢心。
第七十章 鹬蚌相争()
萧萧请了司徒腾空从太医院回来,两人鱼贯而入。萧萧气鼓鼓的走在前面,看到我,愈加委屈气恼,涨红一张俏脸。像是蹦豆般,数落着太医院那帮子迂腐的读书人,如何失了气节,趋炎附势,蓄意奚落刁难司徒腾空。
我耐着性子,听着。任由萧萧发泄,总不能一直这样绷着,将人憋闷坏了去。她毕竟还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孩子,不可能如司徒腾空那般沉稳从容。此时的他背着药箱,恭谨的站在一旁,脸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好像萧萧口中说着的委屈,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萧萧说了一阵,看我和司徒腾空都是沉静不语。许是觉得自己这般也属实失了分寸,不禁讪讪的,施礼告退。主动出去外面守着。
整个寝宫内,檀香袅袅,香气怡人。半开的窗子,吹进阵阵清爽的微风,吹动着珠帘波动,叮当作响。
司徒腾空有些不自然的抿紧嘴唇,脸上神情微变,静默了一阵,才故作轻松的说道,“姐姐最近身体可有什么不适,还是让弟弟,诊一下脉吧!”
我面无表情,默然不语,自然的伸出手臂。
他忙上前,放下药箱,取出脉枕,放在小几上。我配合的将手臂放平,他手指轻搭我的手腕,指尖传来冰冷的寒意。正如他此时的心情,让我看到那么难堪的一幕,他的心该是痛的吧。元国第一才子,元国国师的唯一亲传弟子,他有着怎样辉煌的过去,有着怎样的骄傲与尊荣。
而在这里,他所有的骄傲与尊荣如同那在地上打转的药碗。被人践踏在地,一文不值。
我的心在痛,可是这痛是我永远不会说出口的。我情愿让他觉得我冷漠无情,也不愿出言安慰,幼稚的在他**裸的伤口上撒盐。
他聚精会神的把了一会脉,沉吟思索,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我的掌心。双眼圆睁,猛的抬头看向我,神情动容。
“姐姐”他不禁出声唤我,忙起身打开药箱取出药瓶。小心翼翼的给我掌心的伤口上药。
我恍如不觉,他却更加心疼,越加小心翼翼。脸上渐渐浮现一丝暖意,有了些许生机,柔声道:“姐姐无需为弟弟生气。弟弟深知荣妃惧苦,所以才故意在安胎药中加了一味苦药。故意惹恼了她。荣妃身受苦情思毒害,如今更是中毒已深,怕是这个孩子注定会是一个怪胎。
宫中的妃嫔诞下怪胎,乃是王室大忌。一旦这孩儿落地,不但荣妃注定难逃一死,就连所有服侍过荣妃的人,都难免受到牵连。
弟弟无非也是求以自保,所以才会早早出手,出此下策。”
“其他太医,难道诊断不出这苦情思吗?”
他胸有成竹的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虽然这太医院也算是人才济济,但是在这世上真正能够通过脉象,诊出苦情思此毒的没有几人。如果是吴伦,应该会诊出,至于其他人,就算那怪婴落地,也不见得会想到是这苦情思作怪。在这宫中中懂得偷偷使用苦情思的人,当真是蛇蝎心肠。”
“如妃!”我似自言自语,狠声念道。
司徒腾空微微蹙眉若有所思,“姐姐真的确定,这苦情思的毒乃是如妃所为?”
“你为何如此问?”
他略微沉吟,“前几日,弟弟深夜被急招,入了永寿宫请脉。回来时,走了御花园的偏僻小路,本想快些返回太医院为姐姐备药。不经意间,竟看到了如妃和王后身边的贴身姑姑,在御花园中私下里见面。虽然离得远,听不到她们说了些什么。但是从她们当时的神情来看,如妃对那姑姑可是敬畏惧怕的紧。还有”
我心中微动,急切道:“什么?”
他微微一顿,凝重的看着我,笃定道:“如妃如今日日喝的汤药中,掺了些不该有的东西。而负责为如妃诊脉熬药的太医,据说乃是王后贴身姑姑的同乡。”
我心中一惊,不禁抓住他的手,迟疑道:“你是说,如妃不过是个幌子。真正想要害我的那个人,乃是王后。这王宫中所有的事,都是她暗中操纵?”
司徒腾空刚要开口,突然神色微变,迅速匍匐在地,恭敬的大声道:“微臣司徒腾空拜见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忙收回手,收敛了心神,深吸一口气,平复此时震惊错愕的心情。立刻换了一张柔和的笑脸,恭谨的下跪施礼。
齐王淡淡的道了一声,“平身。”我们二人才恭谨的起身,站在一旁。
他慵懒的坐在软榻上,似随意的向司徒腾空询问了几句,无非也都是我的身体如何。司徒腾空从容镇定应答自然如流。齐王淡淡的准他下去。
偌大的寝宫此时,只剩下我们二人,他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我。不知心中盘算着什么,静默了一阵,似有些不悦的说道:“你和他很是熟络?”
我坦率直言,“不止是熟络,他入太医院便是为了我。”
他默了一阵,眼神变幻莫测,“毕千可知道,你与他如此不知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