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吾皇在下-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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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那么将来顾府遭败,子孙凋零,家族惨落,你不要怨任何人!”紧握着拳头,顾轻郎对地上的男人冷冷的说。
“顾轻郎,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说教!”好半天,弯在地上的男人转过了身子,却是也转过了一双布满了血丝和仇恨的眼眸。“你以为你现在当了宫里的嫔妃,我就真的要处处顾虑着你吗?你以为你就算是当了贵妃皇后,他日说出去你就不是我顾允伦的儿子?!”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儿子!既然你知道我是你的儿子,那你这十七年来对我不闻不问,这就是做你儿子的下场!?”顾轻郎听到顾允伦说的那番话,极怒反笑,眼眸阴狠的怒吼:“我告诉你,倘若你要让顾府钟鸣鼎食后继有人,那你就好好的做自己该做的事,我保证将来和郎和善郎会成人上人,但是如果你还要继续这样无情无义,那好,那就让偌大的顾府,将来全都毁在你的手里好了!”
就是现在,仁慈善良的大夫人都已经想要和离了,年幼聪明的弟弟也想要离开这个家族,顾府如果要到一个众叛亲离的地步,又有什么困难的!顾轻郎想到后宫之中,人人都有一个或大或小的家族在后面支撑着,可是唯有他,唯有他,空有其名!
狠狠的咬紧牙关,顾轻郎委怒道:“你怨了我十几年,从没有一天让我觉得我活在这个人世,是一件值得庆贺欣然的事!那么我问你,我又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把我的洛禾还给我!你把我的洛禾还给我!”顾允伦被刺激的像是丧失了所有的理智:“你问我为什么恨你?我不要顾家,不要妻妾,我不要儿子,我只要洛禾,我的洛禾,你把他还给我,如果不是你,他不会那么早就离开我的!十七年了,禾禾已经离开我十七年了!”
“……呵呵,笑话,实在是太好笑了!”这一瞬间,顾轻郎仿佛经历了人生中最荒唐的闹剧。他的父亲在向他讨要着他的生母,讨要因为他而丧生的生母!
“当初我说过不要你的,可是禾禾说你是我们的孩子,无论怎么样,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就一定要把你生下来,大夫也说过不会有事的,虽然会有些风险,但是拼一拼还是可以母子平安的,可是后来因为你,禾禾痛了三天三夜,最后还是丢下我一个人走了,我们幼年的时候就说过,我们要在一起白头偕老的,你说!我为什么要喜欢你?你夺走了我最爱的人,我为什么还要喜欢你!”
那样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沾染了太多的回忆和惨痛的经历,顾允伦站起来,紧紧的盯着自己这个长子,长子长的很像他,其实是三个儿子里最像他的了,但是他宁愿不要儿子。
洛禾死的那一刻,他宁愿把时间拉回原点,他不要爱人生孩子,他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一辈子,一个人走了,遗留下另一个人在人世间,这样的滋味说起来又有几个人可以真的感同身受!
“顾轻郎,你莫要轻狂,倘若上天他日让你也面临这样的情况,我就等着看你心胸宽敞,原谅你的儿子,送走你的爱人!”这样的话,已经说的有些颠颠倒倒大为不敬了。
“你——”顾轻郎被顾允伦的话说的心中大怒,听在耳边,却只觉得心中一阵凄苦,同时伴随而来的却是一阵阵的不安,他爹刚刚说的那样恶毒的话,他只要很轻易的,就把自己和萧崇带入了进去。
如果,如果真的有一天,因为他们的孩子,萧崇死了,不在人世,只留下他一个人守在后宫里,独留于人世,那么他真的能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很好很好的疼爱着自己的这个孩子,完全无所隔阂的对他好一丝怨恨也没有吗?
萧崇会死?死,就是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再挽留回这个人,无论有怎样的权势和地位容华都无法再让这个人回到自己身边见到他吧……
顾轻郎心脏猛地一缩,他甚至都不敢再去回想这个假设。转过身体,他恼怒的望着自己的父亲:“你凭什么迁怒我,是你自己没有责任胡乱找借口,洛禾的死,我并没有控制权!”
“你没有资格叫洛禾的名字!你没有控制权又能怎样样,事实就是事实!”顾允伦再度怒吼:“每当你怨恨我为何对你不善时,你就要自己先想一想,你要如何把我的洛禾还给我!”
顾轻郎再度一怔,隐藏在暗夜中的拳头都在瑟瑟发抖了。“你的生命里难道就只能有洛禾?”
洛禾洛禾洛禾,他都已经开始在怨恨他这个只听其名不见其身的生母了!
顾允伦冷冷一笑,看起来神情猛然恢复了正常,可是眼底那股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又让四周的气息都沾染上了寒意:“等你自己理会到了,再来问我这句话。”
这个世上,有人重情,有人重利,有人看得开,有人看不开,他在乎的就是已经离开的那个人而已。他要他还来,还不来,他就要千方百计的寻找和他相似的人,将他们宠着,一辈子的当做那个人宠着,这是他欠他的,欠他所约定好的白头偕老。
“容华还有什么好吩咐的,一并吩咐了吧,臣就在这里听着,还要杖杀谁,臣全都听命。”已经放弃了躺在地上渐渐冰凉的少年,顾允伦慢慢的恢复了理智,可是又好像没有恢复。嘴一张,他说着极度讽刺人的话。
顾轻郎心里的怒火一阵强过一阵,望一眼大厅里忽明忽暗的灯光,他冷着笑脸,手指着自己的父亲凶狠的说:“顾允伦,你说我怎样也是你顾府的儿子,那么我就告诉你,你莫要逼急了我,倘若有一日,我要让你众叛亲离,到时候你失去的,可就不止一个洛禾!”
既然他这个爹已经不把他当儿子说话了,他又何必再对他虚虚假假的装儿子?
“夫人和善郎和郎,你愿意对他们好就对他们好点,你如果不愿意,自然有人会对他们好,我只看今后,如果你还是这样薄情寡义,我等着看你老死孤寡的一天!而且你怨我,我倒想问你一句,倘若我那个早死的娘突然重生了,看到对我这个样子的你,他还会接受你吗!”
顾轻郎冷冷的狂笑着,他算看出来了,他这个爹,够狠,够冷,而他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呢,他不把他当儿子,他也没见得多么把他当爹。果然什么都是别人家的好啊,爹也是这样。
程裴如的爹,儿子进宫不过半年,他就每个月飞十几封信到宫里殷切关怀。凌亦晨的爹,看到儿子成了后妃,寄语过来只要他平安快乐,不需要他为家族争一分一毫,就是同样和他是庶出的季致远的爹,虽然平时没怎么疼爱这个庶子,可是一分开后,家里人也开始各种想念!
偏偏只有他,小时候不疼,长大了不爱,进宫了就当他是死了一样,唯一会顾虑他的地方就是怕他在宫里出事的时候,拖累了家族。他真的应该好好的感谢他那个娘,用他的命,换来了他这样的生活。
心早就绝望过,所以也不再抱着什么希望了,带着几个宫人一起离开顾府的时候,顾轻郎发誓,他是真的再也不想踏进这个家半步了,除了韩氏和两个弟弟,他找不到对自己家族半点留恋的地方。
回到宫里的时候,他第一次有了想要借酒浇愁的意思,而且,他迫切的想要见到萧崇。
他那个爹胡乱说的那个假设,虽然只是假设,可是也真真切切的吓到他了。每当顾轻郎心里觉得委屈绝望的时候,他想见到的人,也只有萧崇而已。
而顾轻郎没有想到,当他见到萧崇的时候,对方已经在先一步的借酒消愁了。
“皇上,你喝醉!”大步走到养心殿的暖阁桌边,顾轻郎黑眸一敛,一把挡住还在双眼迷离的胡乱往自己的嘴里灌酒的年长男人。“怎么了?皇上。”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第五十一章 :()
冒着夜色返回皇宫的时候,顾轻郎也没多想时间还早不早,遣散了身边的小太监们就一个人往养心殿去了,他想要看看萧崇,他想跟他说说话。
他那样的爹,那样的家族,恐怕这一辈子是指望不上了,亏他还想能撑起一个强硬的后台,将来不为自己,也要为萧崇护一把,但是现在看来,这终究只能是他的幻想。
来到养心殿的时候,顾轻郎很轻易的就进去了,现在他在后宫的盛况,早已经能够自由的去请见萧崇,御前的公公嬷嬷们见了他,不亚于见到姽婳夫人和齐沫容等的客气。
可是内殿的暖阁里,萧崇却一个人坐在御桌后,埋头胡乱的喝着闷酒。
“皇上!”顾轻郎从没有见到这样的萧崇过,这个男人比他年长,虽然他的性格内敛羞涩,但是在他面前他一直都是成熟稳重的,几时见他这样疯狂的往自己嘴里灌酒?
今夜是八月中秋,普天团圆之际,宫里的宫宴早就散了,嫔妃们估计早就盼着能在这晚被萧崇翻牌子,哪知他谁也没翻,却一个人闷在内殿里,御桌凌乱,双眼迷离。
顾轻郎或许已经知道了,萧崇为何这样情绪异常,应该又是福王萧傲进宫来闹了什么。
“皇上,别喝了,你已经喝了太多太多,这两壶酒都是你喝的吗?醉了可怎么好呢?”
顾轻郎看着已经神智不太清醒的年长男人,只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心疼,手一伸,挡住了他几乎发泄倾倒的酒壶。
“你大胆!把酒、把酒给我——”突然找不到酒了,男人一愣,居然眯着醉眼闹腾起来。
顾轻郎轻轻的握住他伸过来抢夺的手,微微一个用力就将他的手攥在桌上,强硬而又不弄伤他的按着。“我不给,你再喝就要伤身了。告诉我,怎么了?”
这一晚的顾轻郎,从自己家里回来,经历了冰冷到可笑的绝望,看到萧崇这个样子的时候,他反而比平时多了几分柔软和温暖,嘴角抿起,说出的话就像是在轻柔的哄着谁似的。
他不愿意看到萧崇这样伤神的模样,他是皇帝啊,他应该是凌傲天下,高高在上的。
萧崇觉得自己有些醉了,但是他觉得自己好像又没有醉了。
“顾轻郎,是你吗?是你坐在这里?”身子一弯,他斜倒在摆着酒菜的御桌上,挑着一双妩媚的狐眼便望着身旁的少年,愣一愣的,好想在寻找着一个可以慰藉和倾诉的地方。
顾轻郎的心一抽,低下头去就吻了吻男人的脸颊:“是我,是我,我在这里。”
“是你啊……”萧崇没有生气,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他只是怔怔的望着顾轻郎,好像整个人都被压力给掏空了。
“是我。”让顾轻郎觉得心疼,于是他的吻不曾停止,从额头、脸颊、鼻子,一直细细柔柔的描绘着,嘴里说着安抚他的话。
这一刻,顾轻郎好想叫一句萧崇的名字。
“萧……”
“你今晚回家去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嗯?跟家人在一起,不是应该恋恋不舍吗?”唤他的名字刚刚念出口,萧崇却吃力的抬起手,抚摸着他英气年轻的脸庞。
顾轻郎一愣,暗自打量萧崇是否是真的醉了。“家里没有什么好不舍的,我只舍不得你。”
现在这话说的,实在是大实话,莫名其妙的大实话。
“是吗?你这孩子。”萧崇听了顾轻郎的话,却因为酒精的作用没有斥责他没大没小,反而性感漂亮的薄唇一弯,唇瓣里吐出一些似笑非笑的声音。“有家里人,你应该舍不得他们才对。”
顾轻郎猛地盯着萧崇迷蒙魅惑的脸庞,舔了舔嘴唇,摇摇头:“家里人没什么好舍不得的。”
那样的家庭,那样的父亲,如果他还舍不得的话,岂不是太过作践自己了。
萧崇没有再说话,只是把手依旧伸了出来:“把酒还给朕。”
“我不给。”顾轻郎嘴角一扬,有些坏坏的否决他。“皇上若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跟我说。皇上应该不会忘记吧,我有一项特殊之处,那就是我听过的话,第二天一早就会全忘了。”
今晚的萧崇温柔好说话到令人心折的地步,但是越是这样,顾轻郎就会越觉得他让人心疼。他开始还不知道在朝政上,他面临的是个什么局面,但是自从福王萧傲回京之后,他大概知道了。
萧傲原本就是正宫所出的嫡子,萧崇这皇位做的,一穷二白,当年就让好多朱氏家族的追随大臣们反对他名不正言不顺,理应让出太子之位给萧傲,否则随后朱太后不可能垂帘听政了那么久。
但是按照萧崇个人来说,也算他是个格外的有能力的,太后霸朝,朱氏权臣夺政,他原来只是个失去生母没有半点家族后台的庶出皇子,居然靠着一个傀儡皇帝的身份,也让他挣扎到了今日。
大盛的朝政如今已经渐渐的被萧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