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权臣-第5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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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策大义凛然的话气到了,将剑向前一指,嗤笑道:“你口口声声说只有你能带我们出去,我倒想问你,你凭什么能带我们出去?!”谢神策哼了一声,说道:“就凭被你打败的那些人,现在恐怕已经都被埋在地下了。。。。。。逃出去的照样活不了多久。”“你说什么?”霸王花惊叫一声,说道:“他们怎么可能。。。。。。”“嘿嘿嘿。。。。。。他们当然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不信。”“既然你不信,那我不告诉你。”“你。。。。。。。”谢神策收起了嬉笑的表情,严肃说道:“霸王花。。。。。。我希望你明白,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你的亲人,你的朋友,你的手下,他们追随你这么长时间,愿意在你光辉的时候做你背后的无名氏,愿意在你落魄的时候陪你浪迹天涯托付性命,烦请你珍惜他们的生命,好不好?”“你这个目光短浅的女人。。。。。。因为私人恩怨便绑架了田家的人,还是极其重要的田家儿媳妇,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你山寨的日子过得很好么?你的手下,每个人都能吃饱吃好么?每个年轻小伙子都能讨到漂亮媳妇儿、每个姑娘都能找到如意郎君么?”“北方已经乱了,山东道这个时候什么最重要?稳定!稳定!还是稳定!你居然在这个时候劫走了山东道首屈一指富商的少奶奶,真是胆大包天!而且这个女人还是怀了孕的。”“霸王花,我不知道你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考虑,但给你山寨带来最大惨剧的,是你。你不成熟。”“如今,我虽然落魄,但是有能力救你们,我可以给你提供帮助,至于你接不接收,我无所谓。只要你今后在下面见到你的老伙计,还能如刚才那样,理直气壮?”“目光短浅,也难怪西风领走不长久。”霸王花有些震撼。不是因为谢神策说的话有多么厉害,甚至不是多么切中他的痛点。但霸王花觉得谢神策说了。。。。。。似乎也有些道理了。这种心理之下,霸王花竟然有了一丝的愧疚。是的,前一刻还在说为了山寨人讨公道,经过谢神策这么一说,自己果然还是格局不够。“你想要什么?”霸王花说道:“你做了这么多,冒着被缇骑发现的危险,也要就林雾儿,是为了什么?之后你明明可以带着林雾儿离开,却又为什么送走林雾儿,自己留了下来?而且,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白天追击我们的府兵此时都已经丧生的话,你做了这么多,所图必然不小,那么。。。。。。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到我呢?”霸王花说完,静静的看着谢神策,等待答案。“是因为心有不甘。”谢神策这样说道。“救林雾儿,是因为我跟她相识,纵然不会有什么,但她就像我的妹妹,救她是出于道义,也出于情感。她是一个好姑娘,不应该卷入你和田淄之间的斗争。”“至于我要留下来,其实还是因为不甘心。”“我的家现在没了,我的爷爷死了,我的大伯死了,我的父亲,现在被关在刑部的天牢里,说不定哪天就会进缇骑司。我的家没了。”“家国家国。。。。。。都说有国才有家,千万家成一国。那么如果千万家破了,一国又哪里存在?大伯死了,西北就成了战场,西北若失,就。。。。。。。我谢家数百年,十几代人,为这个国家所花费的心血,就付之东流。”“你父亲死了,你不是要守住他的家业么?我跟你的心情是一样的。我长辈们在意的,他们走了,无力照看了,我作为后人,要代他们做好。”“我这么说,你明白么?”见霸王花点头,谢神策继续说道:“然而要做到并不容易。而最苦难的一点,不是方针,不是谋略,不是如何在风中破浪,而是。。。。。。人力物力。”“我现在是丧家之犬,我需要很多东西。”那边站着的霸王花表示明白,手中的铁剑也终于放了下去,虽然警惕仍未消失。“你有接应,我知道你还有可以联络的人,虽然你的个人武力并不出众,但是你很强了。。。。。。”这话带有隐含的拒绝成分,谢神策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找上你,必然还是有原因的。”“首先,你们没有退路。这是最为重要的一点。你们已经得罪了官府,在这个风口浪尖上,田家与魏家会尽一切所能将你们铲除,以防止危害以后的战争。”“其次,你们很脆弱啊,只有我能在这个时候,为你们提供帮助。别急着否认,如果白天时候放任那逃走的那几百府兵回去,震慑力不强,后续再有一次进攻,一而再三而竭,士气没有了,你们就再没有机会了。”“最后,我以为我们遭遇有共同点,是可以有共同语言的。”谢神策说完,定定的看着霸王花,等待他的决定。把眼光瞄像山东马匪,是很早就有的打算,毕竟马匪是一块大蛋糕,数千骑兵,完全能在大军团中拉起一支独立番号的骑军,在战场上多出着数千骑兵,战局的天平,就要倾斜。有很多人想打山东马匪的主意,除了谢神策,包括司马弼、李图、魏燎、齐王等,都想将马匪收归己用,然而无一例外的没有突破口。加上太子的庇护,一般人想动,也动不了。如果没有马匪一时冲动绑架林雾儿,谢神策也有办法将山东道的局势搅浑,但是一来花费时间长,二来后遗症太大,会影响将来的战争。所幸困了就有人送枕头。虽然马匪被打残了,但毕竟不是被全盘吞没,如今凄惨的外表下,是马匪在山东绿林,河朔江湖上,较强的号召力与影响力。如果能将这股力量动员起来,其能量是巨大的。霸王花不会不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对谢神策接近她的目的一再发问。谢神策更明白这一点,所以也才会将自己放到一个于霸王花而言,相对容易接受的位置,推心置腹说这些话。
第六百零五章 父子的野望()
河北道。经历了巨大兵灾的往日繁华地,此时再不复当年气象。十室九空或许不至于,在被燕军以及司马氏大军占据的州城,人口较之战前,已经少了三四成。随着人口流失一同消失的,是一城一池的精气神,而精神尽去之后剩下的,则是被燕军烧杀,被司马氏劫掠后残破的身躯。是的,此时的河北道,就是一个有着清醒意识,但身躯破败的人。这样一个人,在正隆十一年的春天里,龃龉前行,蹒跚的不像话。一对父子走在残破不堪的城墙上,可以清晰的看见城墙上残留的刀削斧劈的痕迹,以及上面的斑斑血迹。小城是打下来了,但是接管以及后续的很多工作,在这几天时间里也不可能完成。更何况前两天天气突然转冷下了一场大雪,此时雪水还未化完,城中一片泥泞,一旦转暖,滋生疟疾瘟疫的可能性很大,清理的重点还是在城里。“很走运了。。。。。。若不是早一天打下,一场大雪,或许现在面临困境的,就是我们了。。。。。。”“然而这并不是不封刀的理由,而且父亲,你明明知道,既然已经开始了,河北道以后是我们的。。。。。。”走在城墙上的这对父子,便是让大晋乃至整个天下都侧目然后注目的司马弼与司马檀。司马檀没有说出来的话,司马弼知道是什么。既然河北道以后是我们的,那么河北道便是自己的产业,哪有这么糟蹋自家东西的?即便是为了平复士兵心中的愤怒,也不应该全城不封刀。杀鸡取卵。。。。。人心危亡啊!司马弼对于这个最看重,或者说唯一看重的儿子的话,感到欣慰。“并非如此。。。。。。”司马弼看着一队队士兵和民夫,往城外运送着废料、尸体,以及往城中拉运土木石材,看着远方灰暗的天空,说道:“你可知为父为何要起兵?”司马檀微微一想,说道:“为我司马家的千秋大计。”司马弼笑笑,说道:“檀儿你这话说的,对也不对。”“你可知为何?”“我不知错在何处。”“你错在。。。。。不够深。”司马弼沉声说道:“你不够深,想的还很不够。”“为父起兵反晋,不是当年刘项反秦,不是当年晋太祖破楚,为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愿望。。。。。。或者说野心。”“为父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为我司马家留一丝火种。”“这话听起来很假。你心中或许会说,父亲是个伪君子,如果不是想当皇帝,为什么要造反?为什么要和燕人勾结,去颠覆晋国的江山,更要把晋国的土地,变成自己的?”司马檀沉默数息时间,说道:“。。。。。。。儿不敢。”“是的,你不敢。”司马弼扶在城墙上,说道:“你当然不敢。。。。。。因为你是我的儿子。你在我的视线中,生活了二十多年,这二十多年,没有一刻,你能从我眼皮子底下消失,所以你怕我。我说你对为父心有诋毁,你说你不敢,其实你不是不敢说,而是不敢表露出来。你怕我知道你心有不敬,而不是你心里就不敢说。”“父亲,我。。。。。。”司马檀张口便要分辨。“然而你不用说。”司马弼伸手哦打断了司马檀。“你是我的儿子,与你母亲很像,当然,与我更像,所以你不用解释什么,我都知道。”“适才说,我为什么要造反。。。。。。造反这个词用的好,因为在全天下人眼中,我司马氏就是造反的逆贼。哪怕在燕人眼中,我们也是晋国的叛徒,而非单独的司马氏。今后各国的史书上,也不会对我司马氏,在这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有任何正面的述说。除非我们赢了,赢了所有人。”“既然已经是罪人了,而且很可能永远的罪恶下去,那么我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我们司马家是大晋最强大的家族,举事这种事情,其危害我最清楚了。然而我还是做了,这里面,有原因。”“父亲,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司马檀看着司马弼,眼神灼灼。“你想知道?”“是的,我想知道。”司马弼沉吟一会儿,问道:“你说,陛下喜欢我司马家么?”这是一个不需要思考的问题,于是司马檀很快答道:“不喜欢。”“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人不会喜欢自己不相信的人。”“是的,陛下不相信我司马家。尽管他假装相信的样子,相信了我们很多年。”司马弼说道:“然而不相信终究还是不相信。他就算掩饰的再好,对你姑姑再信任,即便他的后宫之中嫔妃少的可怜,即便他对我北方军极少指手画脚,即便他几乎从来不要求我进京。。。。。。可他终究是不相信我的。”“这种不相信,源自于我北方军的十数万士兵。”“我们司马家最强大的,不是外戚的身份,不是武勋世家的卓越,更不是你大伯在朝中,在士林的巍巍如山,而是。。。。。我们家有军队。”“这种强大,就像谢家几乎拥有者西北军同时老太傅门生遍天下,王家富甲天下几乎是淮扬道的土皇帝。。。。。。一样的。我们三家被称作大晋三阀,是因为我们三家,几乎就能代表了大晋国的军方、官场和钱税。”“你知道一个国家,如果这三样东西不在皇帝手中,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吧?”司马檀紧紧皱着眉毛,略微思索,答道:“君王没有足够的力量约束臣民,就不再有威信,国家就会陷入动乱。”“正确。现在,如你所说的,大晋乱了。而且这个乱,还不止是内部的乱,而是内外皆乱。”“既然权力不在皇帝,那么臣下过分拥有权力,就会对皇帝的权威产生威胁,于是皇帝为了维持自己的威信,就要夺回权力。”“于是就发生了前几年的事情。”“王江淮死了,于是王家乱了。淮扬道如今依旧是王家的天下,但无疑陛下的话,比之前分量重了很多,再没人敢阳奉阴违。”“谢道济死了,于是谢家很快被针对,随后谢家在朝堂上的力量急剧减弱,得到谢衣病死在床榻上,谢家就倒了。数天前我收到晋都传来的密报,谢裳已经被压进了天牢,谢家暂时被查封。”司马檀有些惊讶,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一连串事件的背后可能隐藏的关系,而是没想到其中的关系如此的简单明了。拨开云雾,天空其实简单,湛蓝无暇,只是很少有人能真正做到见天不见云,太多的视线被并没有决定意义的云彩占据,浪费了情感与时间,于是双眼就被蒙蔽。然而更让司马檀惊讶的,是谢家如今的状况。“谢神威劫持了缇骑司秘书长周锦棉,如今不知是所踪,是勾结还是其他,如今尚不明确,只是西北如今讳莫如深,不清楚虚实。”“谢神策据说是死了,然而很可能,他还活着。。。。。。”司马檀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父亲,这些。。。。。。可靠么?”“虽不中,亦不远也。”“所以,”司马弼严肃的说道:“你应该知道,为父为什么要起兵举事了。”司马檀沉默下去。以他的聪慧,自然明白了父亲说着许多话的意思。三阀把持朝政太久,皇帝陛下不甘心了。于是趁着王谢二家权力过渡的紧要关头发难,一举收回了大部分被两家霸占已久的权力。然后。。。。。。然后就应该是他司马家了。既然王谢两家已经到了,用城门城池形容更贴切而非唇齿相依的三阀,三,去其二,最后剩下的,也会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