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权臣-第11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旆囊趸昝鞘种械耐赖叮岵换嵩谑裁淳吐涞阶约旱哪源稀�
人们在紧张之余,小心的碰面交谈之时,虽然不至于鸦雀无声,小意的讨论声也被压制的极低。
“昨天。。。。。。死啦,好像全家被杀了。”
“妈的,这个人。。。。。。的亲戚在三天前被杀的时候,老子就知道他要倒霉。”
“什么?他的亲戚。。。。。。死了?我在他家干活的两千大钱还没结呢!”
“哎哟喂,大爷哎,你小点声,还在他家干过活呢!可别被缇骑听见。”
“。。。。。。”
在这种环境下,晋都中人虽不至于人人自危,但是也基本上杯弓蛇影了。
。。。。。。
四月十五这天,谢神策在傍晚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
彩衣与绿儿连忙上前帮谢神策除了官服,然后彩衣帮谢神策备好了热水,绿儿帮谢神策沐了浴。
谢神策将要在浴桶中睡着的时候,被一阵水声惊醒了。
“少爷,该上床休息了。”
绿儿用水瓢将地下的热水翻到上面来。
谢神策迷迷糊糊的起身,然后绿儿将谢神策浑身擦干。
“少爷,你最近很累吧?”
“嗯。。。。。。”
“少爷,你最近都不怎么陪奴婢跟彩衣呢。”
“少爷很忙,没时间啊。等空闲了就陪你们去小木街吃东西。”
“少爷,我哥哥以前就喜欢吃小木街的的凉粉呢,不过哥哥就带绿儿去过一次。”
“大冲就是个粗人,绿儿你别怪他。少爷如今是大官了,有的是钱,你想去吃多少次都可以。”
绿儿“噗嗤”一声笑了:“少爷,这话你对彩衣和我都说了。。。。。。我算算,都有七遍了,加上今天的,一共是八遍。”
“是么?那我们今晚就去吧。”
“啊?少爷,今晚就去。。。。。。”
“夜市还有一个班时辰才关呢,等会儿你叫上彩衣,我们一起去。”
“少爷,我不想去了。”
“怎么了?”
“我想多陪陪少爷。”
“。。。。。。好啊。”
傻丫头。谢神策在心里想到。
傻少爷。绿儿在心里想到。
然后绿儿掉进了浴桶里,谢神策抱着她坐到浴桶里,然后将她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胸前。
片刻后,鲜血染红了浴桶里的水。
傻丫头,你就不是间谍的料啊,干不下去了,不会对少爷说么?
少爷我如今是大官了,难道还保不下来你么?
你就是一个贪玩好吃的小婢女,少爷我又不嫌弃,你怎么想不开呢?
即便是为了少爷我着想,自杀这种事情,也得找少爷商量一下不是?你可是卖身给谢家了的。。。。。。
过了好久,谢神策抱起绿儿,从浴桶中站起来。
绿儿的血似乎已经是流光了,原来红润的脸庞和饱满的嘴唇此时变成了惨惨的白色,和还在滴着血水的指甲一个颜色。
彩衣这时候破门而入。
看见谢神策怀里的胸前插着一把匕首的绿儿,再看看身上暗红色的谢神策,又看看浴桶中如琥珀般晶莹剔透的晃荡着的血水,彩衣捂着嘴哭了出来。
谢神策将绿儿放在浴室中的矮榻上,亲了亲绿儿冰凉的嘴唇。
“让六哥与四哥五哥过来,把绿儿。。。。。。葬了吧,埋在大冲的骨灰旁边。他们家反正也没有人了。”
彩衣“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待安排好一切,只过了不到半个时辰。谢堤与两个义兄在城外谢家坟地将绿儿埋在了祖大冲的旁边,墓碑搁在一边,上面是鲜红的“组绿儿之墓”。
谢神策将晕过去的彩衣抱到自己床上,然后自己再躺下。
彩衣与绿儿是住在一起的,然而今晚绿儿自杀,谢神策自然不会再让彩衣一个人只在原来的房间,而彩衣此时又因为悲伤加劳累加其他的原因晕了过去,所以谢神策便将她抱到了自己床上。
谢神策本来累极,但是经过绿儿一事之后,虽然更加累了,困意却消了。
绿儿是缇骑司安在自己身边的一颗棋子。这件事是谢神策从许芦苇临走前留下的信上知道的。
许芦苇在走前留给彩衣一封信,上面只有几行暧昧的文字与一个让人想入非非的红唇印记,谢神策当时还觉得这个女人是爱上了自己。当然谢神策最后也确实是觉得这个女人喜欢上了自己,出于男人自尊心的满足,谢神策某一次还将那封信偷偷的再看了一遍。
这一看,谢神策就看出了问题。
那封信变得干硬了许多。仿佛是经过水泡之后阴干的纸张。
谢神策将那封信凑在鼻子前面闻了闻,然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水味。
变色剂?
就像大灞城中的那种,不过明显要更高级而且保存效果更好。
于是谢神策便将信纸用水均匀的抹了一遍,然后用反应剂与之反应,结果纸上真的出现了一行字。
你的婢女有问题。
于是谢神策便留心了起来。
只是他原本以为是安静文雅的彩衣,却没想到最后却是活泼可爱的绿儿。
谢神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屋顶。
不知过了过久,彩衣醒来了,她动了动,然后发现这不是自己的床。
这张床有些硬,但是很宽。最重要的是,身边有个人。
彩衣在经过短暂的而慌乱之后便发现了这里是谢神策的房间。在她准备爬起来的时候,谢神策将她从自己身上又扒拉到里面去了。
“少、少爷,你醒了?”
彩衣惊疑不定。
谢神策淡淡的“嗯”了一声。
“少爷,绿儿、绿儿死了。”
“嗯。”
“绿儿,她,她是坏人?”
“不是我杀的。”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神策翻了个身,面朝里,对着彩衣。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也不想她死的。”
彩衣绷紧了身子,双手护在了胸前。
“放松,放松,我知道你不是坏人。少爷不会杀你。”
末了谢神策又加了一句。
“少爷也不会非礼你。”
彩衣流着泪“噗嗤”一声笑了。
然后就是长长的无言。
又不知过了多久,估摸着谢神策睡着了,彩衣说道:“少爷你知道么?绿儿喜欢你呢。她一直就喜欢你,从你刚从淮扬道回来的时候就喜欢你了。家里的人都很严肃,只有少爷是那么的平易近人,所以所有的家丁婢女都喜欢少爷。少爷喜欢逗人,喜欢讲故事,喜欢画画,喜欢写诗,晋都中人人都说少爷是个有真才实学的风流才子呢。不过少爷从来不去什么勾栏院子,倒是跟那些才子不一样。”
“那时候你在太学的时候,绿儿就整天跟我说少爷怎么了少爷怎么了,要是少爷怎么怎么就好了,然后少爷你果真就怎么怎么了。然后少爷就在晋都越来越有名气了。”
“后来少爷去了鲜卑。少爷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那段时间,我跟绿儿都无聊死了,好在少爷你半年之后又回来了。然后少爷你就被皇帝陛下封了大官,然后我跟绿儿就好开心。”
“少爷,绿儿只是一个贪吃的,爱睡懒觉的,性子有些泼辣的女孩子,还不到十八岁。她最大的梦想,就是想一辈子在少爷身边,就像大管家对老太傅、老嬷嬷对老太君一样,一辈子都在一起。可是,绿儿死了。”
“少爷,我知道绿儿是坏人,很可能少爷在江南郡受伤就有绿儿的原因,可是,可是。。。。。。”
“傻丫头,睡觉吧。”
“少、少爷!你没睡啊?”
“嗯,别说了,我都知道了,睡吧,睡吧。一切都会过去的。”
谢神策将彩衣搂在怀里,然后沉沉睡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 公审()
绿儿死了,谢神策的小院子如今就只剩下彩衣一人了。
司马氏在绿儿死去不久便又安排了两个小婢女到了谢神策的小院子。
虽然人是多了,但是气氛却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彩衣原本就恬静的性子变得越发的冷清了,现在除了谢神策,已经很少能有人见到彩衣的笑脸了。
然而即便是谢神策,也从彩衣的笑中感受到了淡淡的落寞与沉寂。只是如今缇骑司的改组到了最后关头,谢神策也实在抽不出多少的时间开导她。
这天,谢神策背靠在椅子上,脚搭在桌子上,透过乌木窗子看缇骑司外面的蓝天。
已经快四个月了啊。。。。。。
谢神策将目光又移回了书桌,书桌上摆着一叠资料,上面有十余人的信息。这些人中有官员,有士子,有军士,本来都是晋都颇有一些知名度的人物,此时他们的资料摆在了谢神策的书桌上,等待着谢神策的宣判。
杀,还是不杀。
这是一个问题。
不是因为这几人身份如何的敏感,而是谢神策对拿起朱笔然后写下一个潦草的“杀”字这种事情,实在是有些不忍了。
这几个月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谢神策感到了厌烦。
谢神策回想到了一个多月前关左莫的凌迟。
关左莫背叛缇骑司,私通西秦蜂房,在经过杨总司对关家人以及关左莫的几位老上级的严刑逼供之后,终于凑齐了证据。
于是以谢神策与周锦棉为首的缇骑司革新派,便向晋帝上了一封奏折,将关左莫近几年所犯的罪状一一陈述,请求晋帝将此事授与缇骑司,让缇骑司全权处理。
革新派大多是年轻人,而且在缇骑司内部地位并不如何的高。这些人目前确实没有多大的能量,但是背后以及未来的潜力,却是缇骑司乃至晋帝不得不慎重的。所以由周锦棉提议、谢神策牵头的联名上书最终被晋帝权衡再三之后,同意了。
于是缇骑司开始公审关左莫。
在那天上午,缇骑司的花厅满满的都是人,中间的空地上,跪着三名浑身血迹斑斑的人。这三人目光空洞,浑身轻微的颤抖,一言不发,如同活死人一般。
花厅里的议论纷纷,如同一万只苍蝇在嗡嗡乱飞。
此时谢神策还未到,只有周锦棉一个人看着花厅中的人窃窃私语,黑甲卫站在花厅两旁的柱子边,双手按刀而立,如同雕塑。
此时花厅中的人大概分为三部分。就公审关左莫一事,一部分是以老头子们为代表的反对派,一部分是以革新派为代表的激进派,还有一部分则是抱着复杂的心情两头为难的人。
几名杵着拐杖的老人便是已经退休在晋都养老的前缇骑司成员,此时围在他们身边的,大多是他们亲手教出来的继任者,这一部分站在花厅的左侧,有倨傲的,有愤怒的,有冷漠的。
而在激进派这一边,则是群情激奋,气势最为凶猛的。夹在两派中间的人,则是默不作声。
周锦棉眼角的余光一直注视着左侧的人,他看到了好几名熟悉的人。
那是周老,那是邢老,哦,那个独臂的老人,是父亲的老友了,还有。。。。。。这些人,都是站在反对派一边的吗?
周锦棉微微眯起了眼。
一声黑色提督服的谢神策在杨总司的陪同下从花厅大门走到了提督的座位上。
谢神策其实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他在众人身后占了一小会儿,听了一会众人的交谈,然后才被站在最后面的缇骑发现,然后行礼,待花厅分出一条路之后,经过跪着的三人,谢神策走到座位上坐下。谢神策走过花厅的时候各种说话声就小了,待得谢神策坐下,花厅中便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谢神策坐下后扫视了一眼花厅中的众人:“诸位来的早了些。”
无人答话,几名老人一杵拐杖,冷哼了一声,有人还低声说了句:“装模作样。”
这话说的声音极低,若是往常即便是离得很近也难以听清楚,但是此时花厅中寂静无声,谢神策之前的话在宽大的花厅隐隐都能听见回声,这句“装模作样”此时在众人耳中无异于闷响。
激进的革新派缇骑纷纷转头,怒目而视。
扭身时黑色鸳鸯服发出齐齐的唰唰声。
反对派的几名老人不屑的瞥了一眼,继续低眉沉静。
谢神策看着那位说话的年轻人,那名年轻人毫不畏惧的对视,挑衅的昂起了下巴。
谢神策此时还不到十七岁,但是这一年长高了不少,体型上看已经是成年人了,又经过多次的战斗,加上教养与多出的二十多年的人生经历,自然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势。
不渊渟岳峙,不排山倒海,凌厉中带着阴狠,隐隐闪着嗜杀的光芒。
青年人终归还是家族教育出来的未经过大风大浪,不能同谢神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