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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部分

一品仵作-第268部分

小说: 一品仵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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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知朝中为何一定要让她和亲?”步惜欢问。

    暮青皱眉不语,等他解惑。

    “你可还记得相府别院的湖底藏尸案?那幕后凶手与勒丹王勾结,到现在都没查出是何人来,你以为元家人夜里能安枕?元广一直记着此事,在内难查,在关外兴许能有所获,此乃其一。其二,你在外练兵,不知关外形势,呼延昊回到关外后,以怀疑其他部族盗取神甲为名兴兵,短短两个月,已经灭了月氏,直逼乌那。勒丹不甘看着狄部日渐势强,已联合戎部,同救乌那,草原上正乱着。呼延昊非等闲之辈,一旦他兵强势大,必定危及西北边关。元家篡朝自立之日已近,在外需西北军镇着江北,如若西北军被牵制在边关,无暇他顾,于元家所谋有大不利,因此他们才想选一和亲之女,以美色惑住呼延昊是下策,上策是此女既能在形势瞬息万变的关外自保,又能暗中作梗,阻止狄部势大,至少也得能拖延呼延昊一统草原的脚步,拖到朝中皇位更替朝局稳定。”

    “……”

    “这些日子,朝中没少讨论和亲的人选,但和亲大任并非人人都可担当。这时出了郑青然的案子,你说朝中还舍得让沈问玉死吗?”

    暮青沉默了许久,还是冷笑了一声,“以沈问玉的性子,她若到了关外,必为自己打算,不会如元家所愿。”

    “你以为元敏看不出?她既有此决定,自然有让沈问玉乖乖听话之法。”步惜欢望着桌上的灯烛,眸光深远,“此事已定,明日早朝就会有宣沈问玉进宫觐见太皇太后的旨意,随后和亲的圣旨就会下到安平侯府。”

    ------题外话------

    本来打算写到四五千再发的,家里有事,突然要出门,后面的情节没写完,断不开,先隔出三千来发一章。

    二更在晚上。

    ……

    前面有猜陈蓉和沈问玉的结局的,给猜和亲的姑娘们跪一个!

    为啥朝中不配给欢欢呢?因为这俩姑娘犯了事儿,名声已臭,如果配给陛下,即便死了,也不能引起百姓的怜惜,所以拿来立后没有用处。

第一百七十九章 他说他是雏儿?!() 
一番解释说完,暮青沉默无言。

    步惜欢笑着握住暮青的手,问:“如此处置,不合心意?”

    暮青低下头,半晌才道,“也好。”

    杀人偿命,本不该徇私,但不得不说,她的心还是偏私的——偏向他。

    元敏若能控制沈问玉,让她和亲狄部,拖延呼延昊一统草原的脚步,那么就不仅仅对元家有利,对步惜欢也有利。元家想废帝自立,步惜欢想废相亲政,谁输谁赢,大兴都必临一段时日的乱局,呼延昊有一统草原的野心,但如果有入关的机会,她想他也不会放过。那段时日需要有人拖住关外,沈问玉还有用处,但前提是能控制得住她。

    “元敏如何能将沈问玉攥在手心里?”暮青忽然抬头问,见步惜欢拿着只玉杯在手中转着,暖玉明润,眸光寒凉,夺了玉色。

    听见她的话,他望向她时,眸光暖若春阳,仿佛她刚才看见的寒凉不过是错觉,“宫里就那些法子,有家眷的,迫之以家眷,无家眷的,迫之以性命。”

    暮青顿时懂了,却问:“你方才在想什么?”

    “嗯?”步惜欢仿佛没听懂。

    “你我之间不可藏事,这是你说的。你若藏着掖着,想必日后我也不需做事时与你多说一句了。”暮青的脸色寒了下来。

    步惜欢却怔了怔,随即噙起笑来,眸光暖意融融,“我说的话,你都记着?”

    暮青转头不理人,只竖着耳朵,听见步惜欢叹了一声,捏捏她的手,道:“这不是知道你不愿听那些法外杀人之事,所以瞒着你么……”

    暮青忽然把头转回来,“你想杀沈问玉?”

    此人对他有用!

    “聪慧的女子何止她一人?刺月门中的人皆是死士,其中亦有女子,人一杀,皮子一剥,换了便可。”步惜欢转着玉杯,眸底深沉莫定,凉薄欺雪。

    暮青不赞成,“关外之行甚险,呼延昊狡诈多疑,沈问玉和亲狄部,她的心计能不能瞒过呼延昊还是一说,一旦暴露,以呼延昊的性情,她的下场可想而知。你的人若是替了沈问玉,到了关外就得面临此险,我不赞成你这么做。如此险境,能让敌人去,何必派自己人?”

    这不划算!

    暮青知道,这道理步惜欢必定懂,他做此不划算的决定不过是因为她不高兴朝廷不判沈问玉罢了。

    “你要答应我不做这种傻事。”她从来不需要他许诺,但这一次她需要,“不要说那些都是死士,死士虽有随时赴死的决意,但也是人,而且是追随你的人。如今没到势必要牺牲的时候,我不希望因为我一己的喜怒而让别人陷入险境,甚至付出性命。”

    步惜欢看了暮青一会儿,叹道:“你总是把人命看得很重。”

    “我把你的心血看得也很重。”暮青微微转头,有些不自在。他初登基时尚且年幼,步步艰难走至今日,那些隐卫、死士都是他的心血,只因她不开心,他就要损去这些心血,她不忍心,也不能坦然受之。

    步惜欢怔了怔,看着少女眉眼间那别扭的神态,叹意渐去,柔情染了眉宇,笑里尽是缱绻。

    她不常说情话,此言必未说尽,心里定然留了不少,不过他就不逼她了,有这一句就知足了。

    “打水来。”步惜欢起身到窗边唤人,随后来到暮青面前将她的面具轻轻摘了下来,说道,“时辰不早了,娘子当知小别胜新婚,何况我们正新婚?为夫服侍娘子沐浴,随后我们共赴**可好?”

    “不好。”暮青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

    步惜欢挑了挑眉,只当她是羞怯。

    暮青却道:“你每回都半途而止,又说要等到大婚,既如此,那就别折腾了,免得伤身。”

    步惜欢没想到暮青如此在意此事,不由笑道:“娘子放心,为夫有数。”

    “你有什么数?”暮青皱了皱眉头,“近来城中发生的连环案就是如此,受害者体内体外皆未发现凶手的精阳,轿子里也未找到,我怀疑那凶手要么是天阉,要么就是有不射之症。此症有功能性的,亦有器质性的,前者久而不疲,但难有愉悦之感,即便有,亦无法排出体外。后者是在任何情况下都排不出,并有原发疾病相应的症状。引起此疾有很多原因,比如神经系统病变、内分泌疾病、创伤史、药物性因素、毒物因素,甚至是心理因素……”

    暮青举此例子为的只是告诉步惜欢忍着对身子不好,但说着说着,她便看着他道:“你……有愉悦之感,但每回都……莫非是功能性的?如果是,你还年轻,不可讳疾忌医。”

    “……”

    “朝中的御医皆不可靠,我大哥虽不医这些,但他医术高明,想必有诊断医治之法。你若羞于启齿,明日我去问大哥。”

    “……”

    “不过,你若有此疾,那先给我看看!”暮青前一句还在劝诫,后一句就职业病发作推测了起来,再下一句就说到求医了。步惜欢一句没插上,她就又把话题转了回来,思维跳跃之快,令步惜欢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暮青伸手去宽他的玉带,步惜欢才猛地按住她的手,那神情不知是恼是惊,只问:“看什么?”

    “看看此症的过程!我习过医理,解剖过死体,但从未观察研究过**。我若能了解其过程,也许就能还原出凶手的作案过程,对破案有大助。”暮青目光清明,全然一副专业态度,不含龌龊心思。

    步惜欢看着她,惊也好,恼也罢,僵在脸上,甚是精彩。

    暮青见步惜欢不接话,便去掰他的手。

    “暮青!”

    头顶传来一道沉怒之声,少女抬头,见向来雍容散漫的男子,竟有些气急败坏,连声音都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是想要气死我?”

    暮青一怔,沉默了会儿,“你无疾?”

    “无疾!”

    “哦,抱歉。”暮青把手从步惜欢的玉带上拿开,道歉,“我有时也会推测失误。”

    步惜欢气得发笑,她以为他是气她推测失误,他气的是她总怀疑他身患隐疾!

    “你身子康健,我很高兴。”暮青见步惜欢真恼了,便补了一句,她推断失误给他造成的不愉快,总要负责哄他高兴,但她不擅长哄人,不知此话管用否?

    显然不管用。

    步惜欢气得不看她,坐回桌边倒了杯水,仰头便喝了。水有些热,入腹千回百转,滋味难言。

    “对不起。”暮青走到步惜欢对面,没坐下。

    步惜欢看了她一眼,见少女立着,像犯了错的孩子,但她的目光却不躲不避,迎着他的,似不惧直面他的恼意。哪怕他责怪她,她也会承担。

    但他怎会真恼她?

    他费劲心力将她的心捂热,让她在他面前不再那么冷,会笑会怒,会羞会使性子,亦会像方才那般毫不掩饰无所顾忌。他又怎会真恼了她,让她的心再关起来?

    步惜欢无奈一叹,起身走过去,将暮青拥在了怀里,明明是他被她惊着了,却换他哄她,“不需与为夫道歉,为夫没恼,只是惊着了,娘子总有惊人之语。”

    他还得谢谢她,总在用她的惊人之举提醒他,他处变不惊的修养还没炉火纯青。

    暮青不说话,步惜欢将她拥得紧了些,声音里带着憾意,“青青,我们成亲时太过冷清,那是我亏欠你的,总会给你补回来。我想留待大婚时,你值得,可懂?”

    他说过,她懂。

    可是,她也有不懂的。

    “我是为你的身子着想,也望你懂。你若坚持等到大婚,我没有意见,但我们少亲近。”

    “……娘子,你是在为难为夫。”步惜欢苦笑,她不知道每回见她,他有多难熬,可是离开她,思念亦是煎熬,天下大定之前,他恐怕都得熬着,若连碰她都忍着,他必定熬不到大婚那日。

    “我想也是。”暮青并不意外,“那还有一法。”

    “嗯?”

    “我可以用别的方法帮你。”暮青从步惜欢怀里退了出来,朝他晃了晃她的手,意思很明显。

    刚刚才转回来的话题,忽然又跳跃到了奇怪的方向。

    步惜欢:“……”

    暮青道:“只要你能纾解,不影响身子,我们亲近也无妨。”

    “不必!”步惜欢一口回绝,看起来很抵触。

    暮青有些意外,步惜欢并非刻板之人,她还以为他会很欢喜,“为何?”

    “不为何。”男子转身走到窗边,负手望着窗外夜色,背影看似深沉,耳根却生着淡淡的粉色。

    嗯?

    暮青看了眼桌上的灯烛,觉得应是烛光的关系,因此没在意,继续问:“我有个疑问。”

    男子没接话。

    暮青自顾问:“你二十有五了,有需求很正常,平时是如何纾解的?”

    他男妃成群,天下人皆道他好男风,她却知道他不好。但不好男风归不好男风,他总有需要的时候,都是如何纾解的?

    青楼?

    女下属?

    “我不懂,你不该羞于让我帮你才是。”暮青皱眉,她是真的不懂。

    步惜欢转身看向暮青,见她正垂眸沉思,仿佛在思考一桩解不开的案子,破不了案决不罢休。

    男子静立窗前,窗外梨花满园,窗内华袖拢月,梨香随风逐来,男子面颊却粉如桃花。在窗边静静立了会儿,他忽然走向她,附在她耳旁说了句私话,说罢便下了阁楼,匆匆而去,头也不回。

    暮青怔在屋里,久未动,只听窗外脚步声渐远。

    待脚步声远,窗外风起,暮青忽然抬头望向窗外,盯着男子离去的方向,神情惊怔。

    骗人!

    怎么可能?!

    ------题外话------

    哈哈哈恶趣味发作得不要不要的,我就不说欢欢跟青青咬耳朵说了什么!但是我造,聪明的你们一定懂得看标题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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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疯狂的推测() 
这夜,都督府里的气氛诡异。步惜欢一声不响的走了,早前叫的热水一直没打到阁楼上来,暮青竟未注意到,迷迷糊糊的宽了衣袍便入帐歇着了。

    刚躺下,月杀便上了阁楼,手里提着热水。

    帐帘儿放着,两人互不相见,暮青却总觉得帐外有道古怪探究的目光,想起步惜欢到窗前命人打水后,两人在屋里说的话,她默默转了个身,背对着帐子,闭眼。

    倒水声、脚步声在帐外来来去去几回,待一道屏风被移过来的声音落下后,脚步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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