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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部分

一品仵作-第163部分

小说: 一品仵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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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的衙役见了赶紧来收拾,有人抬头看了眼上,也吓软了腿脚。刑曹的官差经手查办的都是大案,死尸见过不少,什么花样什么死状的都见过,但死得再惨那也是死后之态,而非亲眼看见凶手如何杀人行凶。但眼前有人将死尸像猪肉似的开膛破肚,这种感觉就好像看见凶手如何虐杀一人似的,那种视觉和心理上的冲击即便经验老道的捕快官差也未必受得了。

    那老仵作站在暮青身后,他都有些腿脚发软,当了大半辈子的仵作,自小就进出义庄,但凡死人,刚死的、烂臭的、化骨的,水里泡过的,火里烧过的,山里被野狗啃过的,什么模样的都见过,就是没见过剖开过的,而且还是当面剖!

    衙役速速清洗洒扫了门外,不管那扶着门框瘫软在地的文官,纷纷避去远处了。老仵作在上等着填尸单,却避无可避,只得强忍着。而上正强忍着的还有元相国和林孟。

    百官不敢看的可以不看,元相国身为百官之首,却要端着相国威仪,即便不看,也不能露出怯意,哪怕胸中翻搅,极欲作呕,也要在人前强忍着。

    林孟只觉得自己倒霉,身为刑曹尚书,今日坐在这大高处,视野最佳,不想看就只能以手扶额,以袖遮着视线。

    但看不见,却能听得见。

    只听暮青道:“死者的脏器还算新鲜,组织看起来挺正常。”

    此言一出,文官袖口一抖,武官纷纷侧目。

    新鲜……

    这什么词儿!

    林孟被以手扶额,听闻这话一栽,险些磕在桌上。这一栽,他眼前没了遮挡,不经意间瞄见下景象,惊得倒吸一口气!

    只见暮青这会儿将尸体的胸肋都拿开了,五脏直入眼帘,景象触目惊心。更惊心的是暮青的举动,她将手伸向死者的心,小刀割了几下,一颗心就被她取下拿在了手上。

    林孟惊得眼神发直,惊到极致,人已傻愣般忘了转开目光,桌案下腿脚发颤,颤得椅子砰砰响。

    元相国听见这声响,皱眉瞪向林孟,见他眼神直勾勾的,似惊惧已极,便不由忍不住瞥了暮青一眼。一看之下,手一抖,手中茶盏啪一声碎在了地上!

    偏帘内,步惜欢低头沉沉笑起,那笑声低沉,让人想起夜风吹过湖心,涟漪动人,又想起春风拂过柳枝,缠缠绵绵。

    但此情此景——大上一具被开膛破肚剔肉除骨的死尸,一名手拿人心的少年,再听着帘后传来的低笑声,百官的脸色真称得上是丰富多彩,只觉这情形诡异得让人毛发直竖。

    今儿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要在这刑曹大上遭这等罪!

    这少年十日没上朝,一来就行如此惊世骇俗之举,还不如天天都上朝!

    暮青拿着那人心瞧了会儿,挑了把尖头的刀在那心脏上切了个十字刀,随后道:“那镊子来。”

    哪有人敢动?

    元修转身便往外走,走到门口回头问那老仵作,“何处找镊子?”

    那老仵作颤巍巍的,笔都难不稳了,声音更颤,“前前前、前……偏院杂房。”

    话没说完,元修便往前院去了,他耳力甚佳,边走边就听见了后头说偏院杂房,于是去了前院,寻了个衙役到杂房取了镊子,来回也就一会儿工夫,镊子交给暮青后,只见她转了个身,将手中心脏对准了院外的光亮,拿镊子伸进了那切出的十字刀口里。

    元修凝眸屏息,只见暮青的手一顿,似镊住了什么,随后慢慢将镊子拿了出来!

    只见那镊子夹着一根长针,针有两寸长,粗比大号的绣花针。

    暮青一笑,“嗯,死因找到了。”

    死因?

    一听这话,那些一直没敢看验尸过程的文官纷纷望来,一见地上尸体的惨象,有几人两眼一翻,咚咚晕倒在地,也有些人看见暮青手里拿着的镊子上的长针,被这景象惊得转移了注意力,一时忘记了地上被剖的尸体和暮青手中还拿着颗人心的恐怖景象。

    “人是被这长针射入心脉而死?”元修问,针是常见的江湖暗器,高手飞针杀人并不难。

    “是的,这针就是凶器。”暮青一手举着镊子,一手将心脏还了回去。

    “你怎知这心里有根针?”元修不解,刚才她验尸,他眼都没眨过,全程他看得清楚,记得也清楚。她将胸腹剖开后,没有动其他脏器,毫不犹豫地将心拿了出来,且十字刀一切下去,这根针就找到了,这说明她早就知道人是被飞针所杀!

    可她是怎么知道的?

    “还记得在西北大将军府里验尸那回,我说过什么吗?尸骨会说话,世间有天理,天理昭彰,永不磨灭!”暮青放下镊子和长针,将死者所穿的衣袍拿了起来。那衣袍是件白色是中衣,她将那中衣一展,道,“世上没有完美的罪案,只要认真听,总能听懂死者的喃喃细语。这个人,他的尸体说他是猝死,但他用他的衣袍告诉了我,他是被人所害。”

    暮青将那件中衣对着院外的光,问:“看见什么了吗?”

    元修皱眉细瞧,见暮青眸若星子,指向那衣衫上的一个小黑点儿,“这是血,针入肉后,出的血沾在了衣衫上,干了之后留下的。”

    元修目光一变!

    暮青将那衣衫往尸体上一搭,指着那血点儿,未说话,意已明!

    那血点儿,正在心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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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我该先缝尸() 
那白衫搭在尸体上,把那开膛破肚的惨象遮了,百官这才敢凝神细瞧。

    只见衣衫心口处的血点比红豆粒小得多,眼稍花些的都瞧不太清楚,真不知这血点儿是如何被注意到的。

    “拿块白布来。”暮青对外的衙役道,那衙役不知她要白布何用,但还是从命行事了。半晌后,衙役捧了块布回来,暮青将白衫拿起,把刚要来的白布盖在了尸体上。

    这白衫是重要的物证,她不想开膛破肚的尸体弄脏物证,因此只能要块新布盖着尸体。她接下来要说案,可不想百官避着尸体不看,所以只好要块布来把开膛之处盖住。

    “证据往往在细微处!”暮青将尸体盖住后,便将那白衫展开,看着那血点儿道,“验尸不是只验尸体,死者的衣物及随身携带之物上都可能有破案的证据。我数日前去义庄验尸,为死者宽衣时就看见这血点儿了。当时人已死了六七个时辰,胸前密布尸斑,颜色紫红,正巧遮了胸口处细如针孔的伤痕,因此很难验出,但衣衫上仍然留下了罪证,只要心细,不难发现。”

    心细,这话说得容易。

    这少年胆大,大到敢剖尸取心,但也心细,细到连衣衫上针眼儿般的血点儿都能发现。

    如此胆大心细者,世间能有几人?

    元修总算是知道暮青今日为何非要剖尸了,人被飞针所杀,针在心内,不剖尸取心便难见真相。如果她一开始便向百官指出这衣衫上的血点儿,告诉他们奉县知县的心里扎着根针,想必他们定不将这血点儿当回事,到时人人质疑,你一言我一语,还不知要吵吵到何时。她不提证据,先取凶器,百官见了那针,回头再看那衣衫上的证据便会哑口无言了。

    一件事,先做与后做,形势会大不相同。

    她为解此案煞费心思,步步皆有其用意,因此他相信她在其余的事上也有她的用意。

    “你当时就发现此事了,为何当时不说?”元修问。

    这一问,百官也觉得奇怪,这些日子外头都传言奉县知县是猝死的,在刑曹里奉职的仵作是唐家人,这老仵作验了大半辈子的尸,他说人是猝死的,暮青去过义庄后也没有别的话传出来,因此原本觉得奉县知县是被灭口的人也都信了猝死之说。

    既然她当日就发现人非猝死,为何要瞒着不说?

    “那时说了没用,人都没到齐,好戏如何开演?”暮青这话没人听得懂,她却站起身来,转身看向那老仵作,问,“你说是不是?”

    这话问得突然,百官齐怔,那老仵作也怔立当场,手里还拿着笔,一时难以理解暮青的意思。

    暮青直截了当问:“说吧,谁向你取过经,问过杀人不露痕迹之法?”

    “啊?”那老仵作一惊,手里的笔啪地掉落在地!

    元修目光忽然锋寒如剑,霎那煞人。

    那老仵作被这目光一望,忽觉遭人提剑穿了心,心口凉得透风,不由噗通一声跪了,哆哆嗦嗦道:“没、没……”

    “没?”暮青俯视那老仵作,冷声道,“这话你也敢说!方才我验尸,别人看不出门道来,你呢?”

    那老仵作哆嗦止住,抬头望暮青,不知她指的是何事。

    “我且问你,我剖尸前做了何事?”暮青问,她就知道这老仵作没看出来,他若看出来了,哪还能有心思填那尸单?

    “……剃、剃发。”老仵作想了会儿道。

    “那你可知你在何处露了马脚了?”暮青又问。

    老仵作不言,只望着暮青,过了半晌,面色忽然一白!

    看样子他是想明白了,但百官还云里雾里,暮青回身对元修道:“我那日在义庄验尸时曾摸过死者的头顶,此事你可记得?”

    元修想了会儿,点了点头,好像是有这事儿。

    “那你记得当时他说了什么吗?”暮青看向那老仵作,不待元修细细回想,便说道,“我当时刚摸向死者的头顶,他就说‘老朽验过了,头顶无钉。’”

    “可我刚刚是如何验这尸体的头顶有钉无钉的?”暮青看向大地上的尸体,尸体上身盖着白衫,头却露在外头,那头是光着的,头发都剃光,收去了一旁。

    元修随之望去,忽然屏息——明白了!

    暮青知道定有人还没听懂,她解释道:“我剃发验钉时曾说过,火烧钉钉入之处,因血肉被高热封住,血不流出,又因伤在隐秘部位,伤痕难见,因此不易验出!那么谁来告诉我,这具尸体被抬来刑曹大时还没剃发,这老仵作那日在义庄时是如何知道尸体头顶无钉的?”

    这回清楚了,百官齐齐望向那老仵作,老仵作跪着,面白如纸。

    暮青问道:“你来告诉我?”

    她行事自有她的道理,无用之事她不会做,今日当众验尸,她明知死者头顶无钉还要剃发验钉,为的就是此时!

    “还有,你说死者是猝死,我很好奇你明知我是仵作,这话也敢在我面前说!我想你敢说这话,不是你对猝死了解的少,就是你觉得我对猝死了解的少。”暮青冷声道。

    爹曾跟她说过,仵作虽有南北两派,但以北派唐家为尊。这老仵作在刑曹奉职,又曾说过他是承继家学,那他应该就是唐家人了。仵作虽是贱役,但在这一行里,唐家地位尊崇,在士族贵胄面前,这老仵作不敢心高气傲,在同行面前他大抵还是有些高傲的心态的。在他眼里,唐家之外无仵作,谁都不会比唐家的仵作懂得多,因此当时在义庄里,他即便知道她是仵作出身,想必心里也没将他放在眼里,因此才敢在她面前撒这谎!

    “猝死的诱因有很多种,心脏性的,中风性的,肺源性的,甚至有噎食性的,发病后即刻或半个时辰内,至多不超过三个时辰的,可以称为猝死。猝死者死前多有昏厥和抽搐的情形,也有在睡梦中安静死去的。我在义庄验尸时问过你,你说到了天牢时人趴在石床旁,俯卧在干草里,如此便可以排除人是在睡梦中安静死去的。既非安静死去,那么猝死或是被杀,死者死前都必有痛苦,有痛苦便会反映在死者的神态和动作上。所以当你告诉我此人是猝死时,你至少忽略了两处——尸体的神态和动作不对,以及死后的体位不对!”

    百官:“……”

    还是不太懂!

    那老仵作更是呐呐难言,只知仰头望着暮青。

    暮青道:“猝死前多有征兆,如心口闷痛、呼吸困难、心悸、疲乏,猝死时有昏厥或抽搐的情形,随后呼吸减慢变浅,心音心脉消失,皮肤紫绀,瞳孔散大,对光反应消失,这些都表明猝死也是有死亡过程的。有过程就有痛苦,有痛苦就会有痛苦的神情、痛苦的动作。假如死者猝死前有抽搐,他的手便可能会呈爪状,抓心口,心口在死后会留下瘀痕,死者脸上也会有痛苦的神情,死后可能会有局部尸体痉挛,但是这些神态和动作,我都没有在这具尸体上看到。”

    “你可以说,此人死前就昏厥了,那么他死时的体位就不对了。人死时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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