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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解甲归甜(重生)-第44部分

小说: 解甲归甜(重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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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之人是谁,卫子楠不认识,看品级和站位,大约是御史大夫。她清冷一笑,拱手禀道:“父皇,儿臣有言在先,恐丞相忘却初心,是以参的就是丞相本人,与袁固无关,与李宽亦无关。儿臣弹劾丞相,也是提醒丞相,莫要以为可以一手遮天。难道,非要等到那一日了,才站出来表态不成。”

    “恒王妃,你居然空口白牙给老夫扣这等罪名!”丞相不怒反笑,轻蔑道,“呵,一手遮天!?用这等莫须有的罪名弹劾老夫,岂不笑掉人大牙!老夫是否专断,公道自在人心,用不着恒王妃‘提醒’。”

    这等轻蔑态度,将急性子的齐峰给激怒了,他扯着大嗓门儿愤愤然道:“我等将士在前线拼杀,若后方便是这样敷衍,不思己过,反觉得情有可原,岂不叫将士寒心。陛下,丞相可以借口事务繁多,心力不足,那我等将士也可以找借口,敌人太猛,我等太弱,遂将大昭国土一寸寸让给高北,是否也可以被原谅。现如今大将军指出丞相之过,丞相不思悔改,找尽理由,可见日后再有类似之事,还会有令人心凉的举动。大将军今日弹劾之举,大有警醒之效,万不能轻视,还请陛下明鉴!”

    齐峰有事说事,三皇子秦坤却懂得绕圈圈。皇帝说丞相老了,瞧着是帮丞相找理由,可事实上,却

    他站出来,就在齐峰刚说完话时,接话道:“齐将军言重了。”顿了一顿,“父皇,儿臣以为,丞相确实老矣。”

    只这一句,再无其他。

    紧接着,老神在在看戏多时的顾琛,也冒出来说了一句:“臣七日前交给丞相审阅的宗卷,丞相尚未批复臣以为,丞相大人,确实难抵岁月蹉跎。”

    卫子楠扫了眼顾琛,心道他终于是站出来了,却把自己装成三皇子的人,也是够谨慎的。两人一起强调丞相老了,说话说得忒委婉。

    有那么几个反应慢的,总算是回过味了――丞相老了,那是不是意味着没能力做这个位置了?亏得他们还拿这个替丞相脱罪,现在想来,真是蠢的可以。

    皇帝非常满意老三,唉唉叹气:“罢,丞相辛苦,为国操劳,若一直这么下去,无异于杀鸡取卵,朕心不安。即日起,王爱卿归家静养,先将身子养好再谈其他。我大昭,不可没有爱卿啊还望爱卿早早调养妥身子。至于政务,无需担心――郭艾,你暂代丞相之职。”

    郭艾当即应下,半点没有含糊。

    朝中的气氛冰冷到了极点丞相居然就这么被请回家中,归期几时竟提都没提,反倒直接把接替之人定下了。

    这郭艾是出了名的刺儿头,谁的关系都不好使,说白了,只听皇帝的。你若想贿赂他,他第二天便能参你一本,顺便把自己也参一参。

    皇帝如此迅速,不难看出,其实早已想动丞相了,恒王妃这一弹劾,反倒得了圣心,更是赶不走的了。且不说能不能赶走,今天的谈论对象早就从恒王妃变成了丞相,谁那么不长眼,还提恒王妃,不怕下一个被弹劾的就是自己吗?!

    王临身形剧震,断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被赶出朝堂。这、这为官近二十载,居然没有弄明白怎么就不得圣心了。

    他这丞相做的,自问除了点小瑕疵以外,绝无大错!他未曾揽权,更未结党营私,虽偏袒太子,却绝对忠心,究竟是哪里让皇帝果断让他回家?

    “臣定不负陛下厚爱,必会早日回朝。”可他现在,也只能冒着冷汗,先谢主隆恩。

    皇帝颦眉喟叹,心情大位不好:“唉,说到老了,朕不也老了,就快天命之年。今日乏了,有何事明日再议,退朝。”

    大监徐旺紧接着一声长吟:“退朝――”

    既然退朝,那恒王妃的去留问题,也就跟着定了――明日,难道还有不长眼的冷饭热炒,再赶恒王妃离朝吗?陛下的意思已经够明确了,根本不想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况且,王临一走,朝局大乱,许多问题应接不暇,哪还有功夫管恒王妃的事。

    于是尘埃落定,余下一众朝臣叹的叹,喜的喜。卫子楠历来是宠辱不惊,这会儿只和齐峰说着话,道几句感谢。

    藏锋久矣,今日拔刀展露锋芒,收效令她颇为满意。

    原本对她摇摆不定,不敢出头的文官,这时候也来问几声好,随后各自下朝归家去了。至于赶她离朝之人,这会儿也怕惹祸上身,除了对她冷眼相看或者怒目而视,倒也没人上来批判于她。

    尤其是侯立,早就溜之大吉了。

    卫子楠当着这些人的面,勾了勾嘴角,那种狷狂的笑骤然呈现在她嘴角,不同于以往的冷然,她面上的嘲讽张狂得很。

    此时已没有人还会相信,卫大将军是个好欺负的人。她所谓的好欺负,只不过是在向皇帝表忠心,而皇帝,也信了她的忠心。

    还看不懂么,她唯一愿意低头的,只有皇帝。而她嫁恒王,哪里是什么急着嫁人,那是将自己的婚姻用来换取信任罢了。

    好一个卫子楠,急流勇退,随后以退为进,这般心机竟胜过多少官场老手!

    不得不服

    三皇子早已隐约明白,而今见得她暴露本来性情,便是欢喜得很。对付太子,又多了一个盟友,且这盟友对自己没有一丝威胁。

    他欲上前交谈,不料对方瞥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去,龙行虎步走得竟比许多男子还快,他若去追,必定招人耳目,只得暂且作罢。加之家中侯氏快要生了,也就这几日的工夫,他无心其他,略有惋惜便匆匆回府去了。

    且说在太子府中,太子颓废数日之后便就重振精神,连日琢磨着如今朝中局势。他虽人不能出门,但差遣办事,探听消息还是办得到的。

    有许多事情,在平日里想不通的,这些日子冷静下来后也逐渐有了不同的见解。譬如,有的人是否真的可用,有的人是否该换个方式对付。

    他正闭目沉思,哐当一声响,卫子悦突然推门进来,病愈之后清瘦了许多的脸显得分外惶恐:“太子不好了。”

    秦源睁开眼,看着心爱的妻子惊慌失措,以及妻子身后跟着的探子正皱着眉头,似乎,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怎么了?”他已在禁足中找到了平静,没有了最初的暴躁。面对卫子悦的慌张,他只是轻声的问。

    那探子站出来,平缓的声音因为带着一丝颤抖:“殿下,刚刚从宫里传来的消息,王丞相被陛下请回家了,大、大概不会复用。”

    “什么!”太子有一瞬间的失态,陡然站起身。但,他很快又镇定下来,慢慢做回椅子。

    丞相,呵,丞相虽然偏袒他,也不过是看在他乃诸君的份儿上,并无太多忠心。被罢免也好,省的以后做了墙头草,被老三抓住机会拉拢过去。

    “无妨。”他摆摆手,平稳了呼吸,对那探子道,“不必管丞相,你去查一查恒王。查他最近都干了什么,与恒王妃私下是何等关系,限你五日内给我回复!”

56。突然吃味() 
卫子楠还未回到府中就已感觉到了诸位官员对她的态度转变,恒王府的马车所过之处,尽皆让道,哪怕好端端走在前面,发觉她的车在后面,不管是情愿还是不情愿,都把路让得宽宽的,让她先走。om

    文官不让武官,这是不成文的规矩,结果

    都怕被她这条“疯狗”弹劾吗?

    她在车中露了笑,竟喜欢起这种被人惧怕的感觉。

    今天,算是她有生以来,活得最痛快的一天。这种痛快,不同于在战场上的恣意,两者唯一的区别在于,战场,她本就不需要隐忍,而在京中,能够原原本本地释放自己,表达自己的好恶,是她多年以来的渴求。她再也不需要逆来顺受,不需要麻痹自己。

    她的这种压抑,经年埋藏,爆发出来的力量,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

    跨进恒王府的大门,回到和鸣院,首先迎来的是小脸红彤彤,在院子里跑圈的卫祯。卫子楠摸摸他的头,嘴角挂着残笑:“午后再检查你的功夫——你姑父呢?”

    她有话想问秦傕。

    卫祯难得见姑母如此亲和,感觉她的心情定是晴朗无边,便也跟着咧嘴笑:“姑父在书房呢。哦,对了,表姑也在。”

    陈海芝也在吗,难得。

    “嗯,你继续。”

    她径直去了书房,还未推门进去,就听见陈海芝甜甜的笑声从里面传出来。那种独属于女儿家的娇俏感,倏地令她心中一冷,也不知在这片刻间想到了什么,总之伸出去的手略有一滞,随后才涩涩地推开门。

    书房里只有秦傕和陈海芝两个人。

    陈海芝一见她来,笑得更是甜了。经过教习嬷嬷这段时日的调|教,她已没那么胆小怕事,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与人交谈时进退有度,再也不整日里猫着个腰了。加之她父亲是教书先生,她自己本就念过书,人说腹有诗书气自华,她如今说话处事,皆让人感觉舒坦。

    “表姐回来啦。”

    “嗯。难得你这么早来。”平日里她和顾氏都室黄昏时分来的。

    陈海芝摇头笑,打开放在桌角的食盒:“是顾姐姐又新熬了一种汤,叫我拿过来。这汤特别好喝呢!王爷的那碗已经喝了,表姐的我看看,呃,还是拿回去再热热吧。”

    卫子楠睇了睇秦傕,见这厮端坐着冲她笑,一句腔都不开。她没搭理,漫步走过来,看看食盒,对汤不怎么感兴趣:“顾氏怎没来?”

    “顾姐姐正在训人呢,庖厨的厨娘贪图便宜买了私盐,一时过不来。om”陈海芝一壁说着,一壁拎起食盒,从她身边走过往门口去,“我再去热热,一会儿就过来。”

    卫子楠一大早的好心情,不知怎的,就这么突然散得莫名其妙。她蹙了蹙眉,摆手:“不必了,你们方才在做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说到这个,陈海芝扑哧笑了:“也没做什么,我送汤来的时候,王爷正在给表姐抄字。我看王爷的字大气好看,不禁来了兴致,这些年我在爹的熏陶下也是极爱书法的,就写了几个。然后,哈哈王爷就说表姐的字跟毛毛虫似的,跟我的一个天一个地。我还不信,王爷就把表姐以前的字拿出来给我看,噗还真像毛毛虫。”

    “”有这么揭人短的么。卫子楠瞪了秦傕一眼,岂料这厮挑了挑眉,依旧是金口不开,只拿起她的字大大方方在她眼前晃,十分的欠揍。

    “王爷就这么不给我面子?”卫子楠讪笑着,一把将自己的“作品”抓回来,瞥了瞥,“多久以前的废纸了,你还给我留着。”

    秦傕把手一摊,无声地笑。

    “这哪儿关面子的事呀!”却是陈海芝接的话,“谁都不是生来就写得一手好字,表姐进步这么大,已经很棒了。”

    她说着就往门外退,一脚跨过门槛,侧身回来把没说完的话一口气说完:“我还跟王爷求了一副字,改天舔着脸来拿。现在嘛,就不打扰二位了,我先去热汤,一会儿送来。”

    她转身的时候,不经意地扫了眼秦傕,然后才脚步轻快地离开了。但这个极其细微的动作,被卫子楠精准地捕捉到了。她眯眯眼,觉得自己的感觉绝对没错,陈海芝看秦傕的眼神,透着一种很强烈的倾慕。

    大约,说得上少女怀春?

    “这是她的字?”她走到桌案旁,拾起一张纸,上头的小楷透着淡淡墨香,下笔有神,娟秀淡雅,连她这个在书法上没什么造诣的人也看得出来,这字在上游水准。

    旁边就是秦傕的书法,倒是挺配,都是爱字之人嘛。

    再看看自己的字,摆在两副佳作旁边,难看死了。从来没有因为这方面自卑过的她,忽然生出了一丝忐忑,就好像害怕要失去什么东西。

    秦傕由着她慢慢看,好整以暇地抱臂旁观,两只眼睛直直盯着她的脸,寻找着她的表情的细微变化。

    那表情倒是有趣啊。

    “怎么不说话?”卫子楠看了一会儿,终是作罢,懒的再拿这种事情扰乱心神。反倒是秦傕那默不作声的样子,让她有心思一探究竟。

    秦傕耸耸肩,笑,终于开了金口:“在思考问题。”

    “什么问题?”

    他不疾不徐站起身,负手踱步至她身旁,脸上浮起招牌似的轻佻笑容,耸耸鼻子:“在想,这房间里,哪儿来的这么重的醋味儿。”

    卫子楠呼吸一只滞:“胡扯。”

    “错,本王扯的是正经事——不信瞧瞧镜子,夫人耳根子红了呢。”

    书房里没镜子,卫子楠也无意看,只是冷冷扫看他一眼,一言不合转身就走。不想,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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