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驸马-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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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柳司马显然不是和薛绍一样的想法,正当告辞之时,他看了两眼侍立于旁的月奴,欲言又止表情有些尴尬。
薛绍会意,笑了一笑示意月奴出去。
柳司马这才说道:“久闻薛公子大名,天簧贵胄龙凤仪表,少年风流驰靡万千。如今公子来了并州下官本当孝敬,但下官向来便是家无积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名画珍器。只有家中寄养一女,是我早丧的亲妹妹的女儿,年方十六未曾出阁,生得小有几分姿色,而且自幼修文识得琴棋书画,性情温婉贤良。公子若不嫌弃,求让此女为公子执帚。”
柳司马是个典型的儒家读书人,话说得风雅婉转,执帚的原意是女子嫁到夫家之后执笤帚扫地,后来引申为代指妻子。
薛绍便笑了,我说你怎么两手空空而来,原来是准备献上一个外甥女给我暖床。这在21世纪的人看来,像是非常下作的“性贿赂”,但在大唐时代真的是不足为奇。早前蓝田公子不就经常与李仙缘这样的狐朋狗友交换小妾来玩嘛,现在柳司马献上的还是自己未曾出阁的外甥女,这就已经非常尊重的薛绍这个京城来的名门公子了。
“柳司马的一番好意,在下非常感激。”薛绍笑了一笑,说道,“不过柳司马可知,我早与太平公主殿下定了婚约,不日即将完婚?”
“下官当然知道、当然知道!”柳司马连忙拱手道,“下官并非是敢高攀公子,公子若能将下官那个自幼父母双亡、身世可怜的外甥女纳为妾室,给他一个容身之处早晚予以粗茶淡饭用以裹腹,下官就万分感激了!”
薛绍的心里就嘀咕上了,眼下接受了这个小妾吧,身边这么多军队里的兄弟和大都督府的官员还有裴公这些人,被他们知道了影响不太好;不接受吧,大男人送到嘴边的肉不吃真是说不去,柳司马的一番好意面子上也挂不住啊!……
月奴被轰出去后心里有点怀疑,因此没有走远离得门近再加上听力出众,听到了房内柳司马对薛绍说的那番话。
安大将军恨得牙痒痒,心里一阵大骂:好你个貌似忠厚老实的柳盛,原来也是个坏老头儿,献上一个不亲不疏的外甥女就想在公子这里做下一笔便宜人情,攀上这枝高枝。这倒也罢了,小小的并州地方官想要巴结京城来的天簧贵胄倒也情有可原。可恶的是,这样不就多出个人来我抢枕头了吗?!
正当恼怒之时,前方拐角处现出一名女子,大半夜的她独自一人掌着一个灯笼就来了,还穿着一身花红柳绿的百褶花鸟裙,酥胸半露步履风骚。
韦氏,来了。
月奴见到她更是恨到了牙痛,大半夜的摆出这副风骚模样来找公子,想干什么?!
“站住!”
一身戎装的安大将军上前几步喝斥一声,将韦氏叫住。
大半夜的看不太清,韦氏初时以为月奴是站在薛绍门外的一名值戍卫士,因此不以为然。这时听声音方才知道是一名女子,她当场一惊,随即马上又笑吟吟的道:“原来是位巾帼英雄,真是飒爽英姿!”
“你来此作甚?”月奴对她全无好感,冷冰冰的充满敌意。
“都是自己人,姑娘又何必如此敌视奴家呢?”韦氏仍是笑吟吟的,说道:“我与薛公子有约,这不,当然是赴约来了。”
“公子,与你有约?”月奴眉头直拧,打死我也不信公子会约你!
“那是当然。”韦氏一本正经的道,“否则,我怎会冒昧前来?”
“……”月奴直撇嘴,但既然是“公子有约”她便不好阻拦,于是扔下了一句“那便候着”,也就没搭理她了。
韦氏倒是安之若素,就站在院子里等。
少时过后韦司马拱着手退出来了,满面春风的样子。月奴一见他这神情心中顿觉不妙,莫非公子收下他的外甥女啦?
薛绍送了柳司马到门口,看到院中站着一个人影,于是问月奴:“那是谁?”
话音未落,韦氏就一摇三晃的上了前来,满面桃花声音甜到发腻的嗲道:“薛公子,奴家特来拜会!”
薛绍的头皮都麻了一麻,韦氏这个骚狐狸精怎么没有被唐怀壁一同带走?今天是什么日子,前有裴公让我去使美男计,后有韦司马送外甥女来暖床,现在又主动傍来一只骚狐狸精!……这男人长得帅又做了官倒也是个麻烦事儿,就算我不去拈花惹草,身边也自有桃花泛滥。
月奴看到薛绍的神情就知道了韦氏肯定是骗了她,公子肯定不会与之相约。于是她很恼火,上前一步挡在了薛绍与韦氏之间,“哧啷”一声宝剑出鞘三寸有余。
“站住!”
韦氏被月奴斗然暴发出来的这股子女汉子杀气给震住了,斗然停步脸色都变了一变,慌道:“别、别杀我!我并无恶意!”
“收起兵器。”薛绍用在军队里发施令的声音,颇为威严的道:“韦夫人夤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月奴闷哼了一声站到一旁,仍是虎视眈眈的盯着韦氏。
看到月奴这副母老虎的架式,再又听到薛绍这种公事公办的口吻,韦氏也收敛了一些风骚的姿态,施了一礼,说道:“奴家回去之后思之再三,发现还有的事情没有对薛公子说。于是,这便来了。”
“那你说吧!”薛绍就站在门口,说道。
“这!……”韦氏围着眼珠子犹豫了一下,“如此大庭广众的,如何说来?”
“好吧进。”薛绍道,“月奴,奉茶。”
“是。”月奴心中大畅,贱妇,还想与公子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然后找机会主动投怀送抱吗?省省吧,公子对你这样的风骚贱妇没兴趣!
韦氏有些骑虎难下的进了房间,薛绍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她入座月奴奉茶,然后道:“韦夫人,有什么话现在请讲。”
韦氏左看看正襟危坐的薛绍,右看看冷若冰霜的月奴,此前的一点风骚心思都快荡然无存了,讪讪的道:“李仙童,已经和我解除了婚姻。”
月奴就在冷笑,这是你的私事,关谁屁事?
“嗯。”薛绍不以为然的道,“然后呢?”
“然后,那个卢氏又和李仙童混在一起了。”韦氏有些愤愤然,“那个妇人太有心计了,我终究是斗不过她。”
薛绍耐着性子,“夫人能说点有用的吗?”
“我觉得……”韦氏有点迟疑,小心翼翼的道:“李崇义可能……”
“可能什么?”薛绍当真是拿出了耐心。
月奴很恼火,这个贱妇哪有什么的事情可说,分明就是没话找话,还瞎卖关子!
于是她怒道,“你有话便说,无话便请。天色已晚,公子要歇息了!”
“我觉得,李崇义很有可能无法活着抵达京城!”
韦氏,语出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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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蛇蠍妇人()
薛绍的确是被韦氏的这一句话勾起了一点兴趣,眉头一拧,问道:“你是说有人要杀了李崇义?”
“没错!”
“何以见得?”
韦氏非但不答,反倒是嫣然一笑小声的道:“我屡次相助公子,公子就没有半点报答我的,只让奴家无偿的替你办事吗?”
“住口!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家公子讨价还价?”月奴越发恼火了,怒道,“你一个罪人之女、罪人之妇,如今尚能行动自如便是公子给你的最大恩赐,你需得知足!眼下,你最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再敢卖弄风骚、讨价还价,我便一刀送你两个透明窟窿!”
“呃……我说便是,姑娘不必如此动怒!”韦氏唯唯诺诺显然是被吓到了。她向来是对付男人有一手,但是面对月奴这样的女汉子那显然是——没辄!
“月奴不得无礼。韦夫人有什么话,不妨一次说清。”薛绍暗自好笑,月奴这飙发的正是时候,我倒想发飙呢,但是对韦氏这样的人发飙,对我来说真是有点失了身份!
韦氏只好如实开说了——
“薛公子,或许你了解李仙童,但你不了解那个卢氏。他们两个做了十年的夫妻,彼此就是一路货色。李仙童固然是心术不正手段毒辣,但那个卢氏貌似良善,实际上她比李仙童更狠、更辣,而且她还极其善于伪装。李仙童曾经对我说过,这些年来,如果不是他那个心机深沉、阴狠毒辣的夫人一直从旁怂恿,他肯定不会变成今天这样。李仙童还说,有时候他都有点害怕,怕自己一觉睡下就被卢氏杀掉了。”
薛绍听完心中自行思考,说卢氏有心机这一点不必韦氏来追加认证,那一日她只在李仙童耳边一记耳语,就彻底的改变了李仙童的前后立场。但卢氏是否毒辣,就很有可能是韦氏出于嫉妒的栽赃了。
月奴冷笑,而且转过了头去,都懒得反驳与斥责这个韦氏了,心里骂了一句:搬弄是非,无聊妇人!
“此案已经了解,相关人等都已经交给了唐怀壁带走,我就是想管也管不着了。”薛绍淡淡的道,“不过,还是感谢韦夫人给我说了这些。如果无事,韦夫人现在可以请回了。”
“了结?”韦氏冷笑一声,“我看未必!”
“何意?”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韦氏说道,“你们不要太小看李崇义了。”
“你这颠三倒四的,究竟是什么意思?”薛绍有点愠恼的喝斥道:“一会儿说卢氏心狠手辣会要杀了李崇义,一会儿又说此事尚未了解,李崇义仍有后招?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二者,有冲突吗?”韦氏针锋相对的争执了起来,“李崇义有后招,但是卢氏不会让他把这个后招使出来,就是这个意思!”
薛绍眉头一拧,“李崇义,他还能有什么后招?”
“薛公子,枉你自诩英明,你就没有想过,万一唐怀壁和李崇义有勾结,事情将会如何?”韦氏说道。
薛绍心头,一震!
月奴也是一愣,“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韦氏反驳道,“李崇义为官数十年,他私下结识了哪些党羽,你们尽能知晓吗?他在朝中铺排了哪些心腹眼线,你们尽能知晓吗?李崇义利用我父亲替他对付程务挺和李谨行这样的劲敌,失败之后又杀我父亲灭口。并且,他一直都在让他的亲孙儿李仙童抛头露面,就是利用了李仙童与薛公子的仇恨,不停的趋使李仙童代替他出现去干那些坏事。如若失败,李崇义还有李仙童这最后一个顶罪之人。归根到底,无论是我父亲还是李仙童,都只是李崇义手下的傀儡与刀枪。李崇义如此的心如蛇蠍精明世故,他怎么可能不为自己准备一个外在的、稳妥的帮手,在他有可能陷入危局之时前来解救于他?——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唐怀壁!”
薛绍不由得眉头一拧,“你居然知道这么多事情?”
韦氏一笑,伸手探入了自己的抹胸之中,几乎将整个胸部都露了出来。
月奴非常厌恶的直咬牙,骚贱!
薛绍不以为然的笑了一笑,回头看向安大将军用眼神示意说——不用吃醋,她那点比你差多了!
月奴自然会意,脸上悄然一红,心中暗暗畅慰。
韦氏从抹胸里拿出一封书信,说道:“奴家一介女流从未作官,当然想不透这些事情——这是我父亲生前留下的一封密信,藏在我家祖庙之中的灵位牌下。如此说来,我父亲是早就料想到自己有可能会有被人谋害的一天,因为在他死后,我肯定会去那里给他立牌位、送血食。”
说罢,韦氏把带着体温的书信往薛绍面前一递,薛绍没有伸手去接。月奴上前一步接过书信拆了开来,将书信铺到了薛绍身前的茶几上,然后非常厌恶的对着韦氏翻了个白眼。
薛绍细致的看了看书信,很长,其中罗列了许多李崇义贪赃枉法、结党营私并暗中筹谋夺取军权、反叛朝廷的事情。而且,信中还分析了李崇义做这些事情的动机,是因为他查觉到了二圣正在暗中调查并意欲将他拔除,他不想死,因此铤而走险!
看完信,薛绍心中升起一个疑问:既然早就知道这些事情,那韦巨源为何不早报朝廷?……那么很有可能是,韦巨源自己也非常的不干净,他与李崇义根本就是早就勾结好了的一路人,因此他才不敢上报。韦巨源是害怕有朝一日被李崇义利用完了杀掉灭口,因此准备了这样一个后招,在自己死后也能拉了李崇义下马垫背!
都是狠人,都不是好东西!
“如果此信属实,倒是很能解释你父亲的确是被李崇义杀了灭口。”薛绍道,“但你说卢氏要杀李崇义,从何说起?”
“很简单,卢氏最恨的就是李崇义,因为李崇义不顾亲情利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