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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部分

极品驸马-第356部分

小说: 极品驸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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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粮草陆陆续续的运到了军队里交割。薛绍与薛仁贵一整天都留在军队里,汇同军中重将和行军管记们一同商议接下来的军事部署。薛绍以一个晚辈的谦逊姿态,听得较多很少发言。实际上薛仁贵定下的军事部署与他自己心中所想,基本符合——确保朔州不失,以代州为大本营反攻突厥,以攻代守御敌于并州以北,最终收复云州驱走敌人!

    这一次突厥几乎是起了倾国之兵,来犯河北。就连派往朔代二州围城打援的“小部队”,总计都达到了十万人马。再加上云州的主力部队,三路人马共计三十万众!

    现如今,薛仁贵手中不过一军人马,薛绍手中的兵马与他相差不多,并且全都是疲惫之师。二人兵力总计约在五万人左右。而云州的突厥主力大军,至少还有二十万众,四倍于唐军!

    换作是绝大多数人,在这种敌众我寡的情况下都会先想到如何防守。所以,薛仁贵定下的“以攻代守克复云州”的计划,可算是一个相当彪悍与大胆的战略。

    ——这对极了薛绍的胃口!

    就在二人紧锣密鼓的筹划战略战术的时候,李孝逸派了一个人到军营里来传话,说武承嗣从文水回来了,以钦差之名传唤薛仁贵去都督府问话。

    “老夫,懒得与他应对!”薛仁贵的态度很强硬,对薛绍道,“若是去了并州,说不定又得横生一些枝节。大军即将开拔,休要浪费时间了!”

    薛绍却道:“我陪老将军一同入城去见武承嗣。该面对的终将要面对,如果武承嗣借故扣押余下的粮草或是背后捣乱,得不偿失!”

    薛仁贵沉吟了片刻,“也好!——料他武承嗣,也不敢真的把老夫怎么样!”

    二人各自带了自己的亲卫和部曲进了太原城,来到大都督府。

    刚要走进正堂,薛绍先是见到了一个大熟人。

    两人看了一个对眼,四道眼神如同刀兵一样的碰撞厮杀起来,四周的气氛都为之凝窒。

    李仙童!!

    薛仁贵甚是好奇的看了看薛绍与李仙童,心说这两人之间必有深怨!

    没有交谈,薛绍从李仙童身边走过进到了正堂之中。李仙童则是双手交叉抱着一柄刀站在门口,如同侍卫。

    薛绍一眼看出,他穿的是一身新制的千牛背身的制服,怀里抱的是千牛御刀——这厮居然又回归了奉宸卫!

    薛绍早就知道李仙童和武家的子侄关系匪浅,甚至他的结发妻子都曾经与武攸归私通。那么他凭借着武家子侄的关系得以咸鱼翻身,也就不奇怪了。看他现在这副神气,很有可能是在给武承嗣做“钦差卫队”的卫队长。

    刚刚走进正堂,薛绍还在思忖李仙童之事,就猛然听到一声大喝——

    “薛仁贵,你好大的胆子!!”

第633章 狼狈之盟() 
薛仁贵这样一个威震天下流垂青史成名数十年的名将,被一个凭借裙带关系而上位的无能晚辈当众怒斥,薛绍都替他愤怒。!

    但薛仁贵没有发作,只是气定神闲的上前几步还抱拳一拜,“不知武尚书为何一见面,就如此斥责老夫?”

    薛仁贵的闲淡,在武承嗣看来就绝对就是对他的蔑视,不由得越加怒火中烧。正待再度斥骂,斗然见到薛绍也走进了堂中,不由得愕然一怔。

    “你来作甚?”武承嗣几乎是下意识的问道。

    薛绍呵呵一笑,“我说我来打酱油的,你信吗?”

    “打、打酱油?”武承嗣满头雾水既惊且怒但又不敢冲薛绍发火,表情一时变得相当滑稽。

    薛仁贵则是抚髯而笑。

    很明显,薛绍刚一出现,武承嗣的气焰马就就被浇灭了很多。

    “那你就打你的酱油吧!”武承嗣没好气的斥了一句,心里也清楚薛绍可不是河北的官员,自己奈何不了他,于是再将矛头对准了薛仁贵,喝道:“你不予通传就擅自带兵离我而去,你可知罪?”

    “薛某不知。”薛仁贵仍是很淡定,说道:“薛某受命为边帅,以保境安民为己任,并非是充作仪仗的御林军。河北狼烟四起,战争即是令,薛某职责所在必须回来主持军务。武尚书如若因此对薛某有所不满,最多也只限于私怨。何来有罪一说?”

    “……”武承嗣没有想到之前一直对他隐忍谦让的薛仁贵,竟会变得如此的强硬。这一席话,自己好似有些难以辩对,于是咬了咬牙,再道:“那你强逼都督府出具粮草,私自决定弃守太原挥师北上,又是何样道理?你明明知道本官已经下发了令,坚壁清野据守太原抵御突厥,现在却又违反我令擅自动兵,分明就是视本官如无物、视朝廷令如无物!——你在抗旨犯上!”

    薛仁贵没有急于辩驳,但是站在他身边的薛绍分明感觉到,老帅已经是杀气外溢怒不可遏,不想再和武承嗣废话!

    “这等唇枪舌战之事,还是让我来吧!”薛绍在薛仁贵身后轻说了一句,昂然上前几步说道:“武尚书,可否容我说两句?”

    “此间之事,与你何干?”武承嗣见到薛绍就没来由得的心里发紧,发怒,发酸,说完这句眼睛都转了过来,不想再看他。

    “一则我是检校兵部侍郎,有权参议大唐军机。”薛绍不以为然的淡淡一笑,说道:“再则先帝驾崩之时,于榻前托孤许我兼负军国重任。凡大唐军事薛某皆可参与谋划。太后、陛下与裴相公尚且主动问计于我,武尚书何敢拒我千里之外?”

    武承嗣听说薛绍既搬出了先帝托孤又搬出了“武太后”,微微一怔眨了眨眼睛,“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出于一番好意想要提醒你一句,你已经犯下了丧师辱国的大罪。再不回头弥补,人头难保!”薛绍语出惊人。

    武承嗣是个根底较浅之人,听闻此语果然神色一变,“你别胡说八道!!”

    “好,那我就给你细解一番。”薛绍说道,“你奉帝命前来巡视河北,兼领河北诸州军政大权有如陛下亲临,对也不对?”

    “是又如何?”

    薛绍不急不忙,再道:“黜置钦差的权力很大,同时,需要承担的责任也很大。突厥三十万大军侵犯河北,史无前例。你这位河北钦差临危受命前来主持河北军政大局,事情如果办得好,当然是天大的功劳一件。如果城池接连陷落、军队屡战不利、百姓陷入敌手、国土相继沦丧,你这位钦差大臣就要承担首责。你身为兵部尚书,理当知道大唐的军法赏罚分明相当严厉。如果三军统帅因为自己的错误指挥而战败,轻则贬官流放重则枭首谢罪。几年前阿史德温傅与奉职反叛之时,朝廷任命鸿胪卿萧嗣业为仙萼道行军总管出讨突厥,结果战败。萧嗣业被罢去官职流贬岭南。”

    武承嗣连连眨眼左看右看,虽没答话但心中显然已是有些动摇了,同时也有些恼火——虽然身为兵部尚书,自己还真的是不太了解大唐的军法。薛绍不过是一个检校兵部侍郎,自己的直接下属,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教训我!

    “其实当时萧嗣业没有犯多大的指挥错误,仅仅是打了战败而已。”薛绍说道,“如果他还丢失了城池和百姓,你认为会怎样?”

    武承嗣微微一惊,仍不说话。

    “当然,萧嗣业没那个机会丢失大半个河北的上千里国土,因此我也就不多作假设了。”薛绍说道,“倒是武尚书你,你认为你承担起这样的罪责吗?”

    “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武承嗣恼火的叫道,“本官根据敌我双方的兵力对比深思熟虑,这才决定退守太原。如果从云朔代三州一带就开始布防,河北兵力难免被分薄,容易被突厥人各个击破。太原地形险要城池坚固,我们以逸待劳的在这里伏击突厥敌军,待其兵马疲惫或是粮草断绝之后再度反击,一举夺回池城——这有何不可?”

    “防守反击?”薛绍顿时笑了,“谁给你出的这个馊主意,当斩其头!”

    武承嗣恍然一怔,下意识的看向了门外的李仙童。

    薛绍心中一亮,果然!!

    武承嗣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半点军事也不懂。听他刚才说出的那些话,对与错岂先不论,其中多少还是沾上了一些“兵法”的门道。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是别人教唆于他!

    抽丝剥茧的思考下去,薛绍越来越觉得李仙童很有可能是一个“敌国奸细”。从先帝驾崩自己被行刺开始,薛绍就有此怀疑,只是一直没有证据。

    武承嗣听薛绍说关系到小命的问题,也多少引起了一些重视,便道:“你若不说出一个道理来,怎让我信服这个战略是错的?”

    “错得不能再错了。”薛绍说道,“以突厥国力,无论如何也吞不下整个大唐的河北。他们的目的,只是想要熬过冬天之后大肆劫掠一番,补充他们急需的粮食和物资。你放弃了太原以北的上千里国境,无疑是正中下怀。他们根本不会前来正面攻打并州,只在其他的州县大肆劫掠一番,随后便裹挟财富粮食和百姓人口扬长而去,你将奈何?”

    “那、那我就率军追击,夺回城池和百姓人口啊!”武承嗣瞪大了眼睛。

    薛绍又笑了,“岂不论你追不追得上,就算追上了,你打得过吗?就算打得过,被焚毁的城池、被杀害的百姓、被糟踏的庄稼,那些还能复回吗?——这的损失,都会算到你的头上!因为你错误的军事部署,导致大唐遭遇开国以来最大的败绩与损失。武尚书,到时候不交出你的一颗人头,根本不足以平军愤、平民愤。到时就算武太后想要保你,也难掩天下悠悠之口。在你的一个颗人头和冒天下之大不韪二者之间两相权衡,你觉得她老人家会如何决择?”

    武承嗣浑身一颤,表情当中终于表露出了一丝惧意!!

    “还有一些事情,你务必知道。”薛绍说道,“薛某一路追击侵犯丰州的突厥敌军辗转杀到河北,侥幸之下救了朔州。随后又趁胜南下,在代州大败突厥五万大军,几乎将其全歼。有此二捷,我军大可以在代州立稳脚跟,与突厥为战。若能驱逐敌军收复云州力保河北内地不受兵祸,好歹也是大功一件。武尚书,我知道你是想要绝地反击,立下收复河北的盖世奇功。但我不得不提醒你,在你立下奇功之前,就先就犯下了杀头的死罪。并且这个罪过,不是功劳能够抵偿得了的。那你还不如你听取我们的主张,现在就挥师代州抗击突厥。这至少是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武承嗣头一抬,眼一亮,明显是动心了!

    薛仁贵一直静静的旁听,脸上没有的表情。但是心中却在暗暗的佩服薛绍——他居然能和武承嗣这样的小人相同谋划,并且将他说动,真不可思议!他年纪轻轻就有了这样的隐忍、机智、耐心与清醒的政治头脑,殊属不易!

    薛绍的心里其实很清醒,自己为官这么久别的没学会,有一样早就了然如胸——官场之上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绝对的敌人,只有绝对的利益!

    薛绍自己和武承嗣之间是有私仇,但眼下武承嗣不过是想贪图一些军功好回朝向武太后请赏而已。从某种意义上说,武承嗣现在和自己有着同样的利益诉求。至于事后如何将军功“坐地分赃”,那是另一码事。当务之急是不能因为这个小人的愚蠢,而白白的贻误了战机。

    所以,必须及时点醒他!

    正因为心里有了这个底,薛绍才有把握说动武承嗣。否则,他今天绝对不会这么好脾气的和武承嗣长篇大论,良言相劝。

    武承嗣暗自琢磨了一阵,犹豫不决的道:“那……云州陷落的责任,谁来承担?”

    薛仁贵顿时冷笑,小人!——凡事先想推脱责任!

    薛绍不动声色的道:“适才我已经说过了,防守反击的点子是谁给你出的,便斩谁的头!”

    “那……若是朝中的宰相事先定下的筹划呢?”武承嗣故意反问。

    薛绍再度笑了,心说你当我是傻子么?大唐的朝廷可不是大宋的朝廷,从来就不会让一群书生事先把一场战争的战略和战术,全都死死的写在纸上,并严格约束将领出征之后只能按纸上所写去用兵打仗。

    朝廷定下大体战略倒是可能,但一场战争具体该要怎么打,基本上全在统兵将领的把握之中!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给予将领最大的信任和用兵权,这就是大唐名将辈出、威服四海的一个原因所在——我带了这么久的兵,岂能不知?

    “那——必斩宰相!!”薛绍还没来得及答话,薛仁贵一口就说了出来。

    显然,老将军已是忍无可忍,再也不想废话下去了。

    武承嗣被薛仁贵喝斥了一句非但没有发火,反而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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