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勋贵世家-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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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契,是放都放不出去的;姐姐你我同为正室,自然知道与人为妾不是好道,所以我至今还没有动过把她收在房里的念头。好好的姑娘家,第一条路还是正正经经的给她们找个良婿的好。奴分九等,官奴至贱,一般的奴才都不削娶官奴为妻,我无意强压别人喝水,至于找个官奴相配,的确是难寻个合意的。我只是在走一步看一步吧了。”
姜氏知道了思伽对秀儿有几分看重,认真端出说媒的架势道:“李家祖上,也是出过官的,后来坏了官,父子二人才贬为官奴,收入教坊,李师傅的儿子,李庆谊,今年二十四,那天在庄子上,左手边弹琵琶,相貌清俊的,就是他了。他三岁进的王府,也不必瞒你,因着他父亲在王爷跟前得脸,他打小是读书识字,琴棋书画的培养,吃穿如半个主子一般的养大。和你身边的那个丫鬟,正是相配呢。若是一个粗鄙的人,我也不会来张口了。”
思伽叹了一口气,道:“关系到别人的终身,有些话,我就直言了,若有冲撞的地方,还请姐姐担待了。你们王府里,从王爷开始,都多少好同色,别家的府邸里,是没个丫鬟媳妇干净的,换了你们家,是怕男人不洁。李庆谊有那样的相貌和才情,府上没有人打过他的主意吗?”景王府王爷一个,世子一辈三个,赵厚昕还有好几个异母兄弟。
姜氏干咳了一声,尴尬的道:“男人是男人,他们在外头胡闹,犯不到女人眼前,眼不净为净就是了。”男人之间,再怎么胡来,也占不了名分子嗣,因为如此,倒是比对待男女之事还宽容些。
“每一个女人,都有心愿要嫁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虽然能顶天立地的男人不多,好歹,也要找个挺着腰板过日子的男人。男人若是如女人一般,没有选择余地的要委身在他人之下,如何成为一个女人的依靠。”话开了头,思伽就干脆说清楚:“比喻虽然不对,若是我的丈夫,将来要屈就在他人之下,当妻子的情何以堪,这个家庭,有何荣光,就是一生锦衣玉食,富贵荣华,也是意难平。在我手上,能保秀儿吃穿用度无忧的一生,瞒婚哑嫁的嫁了人,如不幸,未能情意相投,女人指望的,也只是如此了,我能办到,何必让秀儿再指望个男人,嫁出去受一份闲气。”
自己为什么被气倒了,还不是,在怀阳公主那个贱女人的眼里,韩昭旭也是一块早晚能到手的肥肉,那种掠夺,那种轻蔑,那种傲视,自己都为自家男人心疼至此,别人能待之麻木吗?
姜氏神色凝重,忽而轻拍思伽的手笑道:“我早知道你品行高洁,却不知道高洁至此!世人都想挺着腰杆过日子,可是,挺着腰杆过日子太累了,大多数人,走了几步就弯下腰。李师傅,弯着腰过日子,为的,就是让他儿子能挺着腰杆子来的,所以,李庆谊,在王府的身份,是乐工,也仅仅是乐工。”
思伽对李家父子有所动容,道:“我的姑娘,我是要给她们择一户起码清白的人家,如果姐姐能保证李庆谊的一世清白,我自当考虑。别怪我不能轻言许诺,秀儿虽然是官奴了,当初家里买回来后,一直是在大姑母身边的,到我这里,也就两三年的光景,看着姑母面儿上,我不好专断,且我瞧着往日,秀儿有终身不嫁之志,婚姻最好是你情我愿,我还得考量。”让一个主母保证一个男仆的清白,要求虽然离谱了点,不过,思伽相信姜氏能明白意思。
“保媒拉纤难一次说定的,没想到妹妹是这么庄重的人,这次只算我正式开口吧。至于……”姜氏略有伤感的悠然道:“我也算长于王府吧,殿下是个长情之人,虽有一两分慕李庆谊的才情,却不是移情。我怀孕这几个月,男女未有进幸者。将来两个人若在我的名下,我看着妹妹面子上,也会尽力保他们尊严”
思伽自知言语无状,起身来给姜氏下拜致歉道:“姐姐海涵,只当小妹年幼,人云亦云了吧。”
姜氏连忙扶起来道:“你还病着呢,犯不着如此。我只是一时太过贪心而自伤罢了。倒是有件还没有底的事情要和你说说。皇上有宏愿,要编撰一本《文献大集》,这事你听说了吧。”
思伽点点头。《文献大集》,就像一本百科全书,要囊括现存的所有的经史子集,若是得以著成,其地位应该和思思所知道的《永乐大典》,《四库全书》差不多。
姜氏接着道:“校勘核对儒家典籍,史书百家,历代文集的人才不难,翰林院的饱学之士多了,只是集大成的旁学杂家的人才难寻,其中编撰历朝音律这一块,皇上让王府负责来网络可用之人,李庆谊从小是讲究音律的,可谓是天赋异禀,小小年纪,修为已成大家,殿下有意推出李庆谊协办此事,尽可能的收集整理排演,遗散残缺的曲乐。若是此书大成,也是与国有功,书成之日,参与此书编撰者,必定是要论功行赏,到时候,上下活动一番,或许,能免了李庆谊的贱籍。不过,这个差事殿下刚刚接手,完成这件事情也要数年之功,李庆谊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功劳大到足以免除贱籍,一切皆是未定之数。”
大赦天下,官奴都不在大赦之列,基本,沦为官奴的,其祖上一定是犯了有损江山社稷的大罪,要么翻案,要么自身做什么于国有功的事情补偿,才能请下特旨,豁免其籍,不过,这样的机会是非常非常难得的。李庆谊要是有这个本事,这个男人,可以说是秀儿能遇到的,最好的姻缘了。想到这一层,思伽看着这桩亲事,满意度爆增,即使,这条正途,还在展望之中,充满了中途失败的可能。
思伽是个急性子,姜氏一走。思伽让秀儿过来,单独细细和她说了这个事情。
没有恋爱过程的婚姻,就是一场非常现实的看菜下筷子的选择,完全和买卖一样。思伽已经争取给秀儿选了一个条件还可以的了,并且和姜氏一番坦诚的直来直去,把认为客观能控制的不利因素都控制住了,接下来,就是看自己的心气和选择了。李庆谊,二十四岁,长得仪表堂堂,从小随父亲识字短文,精通乐理,尤善琵琶。李家在王府的后巷有一个单独的院子,嫁过去后,是收在姜氏名下,伺候姜氏的人多,可以不必进王府,上面没有婆婆管着,公公基本住在景王的院子里,家中另有两个仆人伺候,基本上能和丈夫单过日子,在吃穿用度上,可见得不会比现在的水准差。且李庆谊因为音律上的造诣,深受赵厚昕的喜爱,算赵厚昕身边半个随从,多少是有前途的人,之前有怀疑两个的关系,从姜氏口中也证实了是子虚乌有,且在赵厚昕夫妻的羽翼下,两人完全能过上有尊严的日子。附加最得力的条件,是有一丝希望可以借着为朝廷办事的机会免除官奴籍,当然,也就是一丝希望,这点希望和赌博是一个概率,不过,人生,不就是一场场赌博吗!
思伽不会让自己的丈夫受用秀儿,也不忍红颜枯老,其实,隐秘的希望,还是想把秀儿嫁出去的,不仅是秀儿,苍擎院所有的姑娘,思伽做不出,等她们到了年纪就拉住配人这种行为,都单独的认真和她们说过,让她们自己留意起来,不管是府里府外的男子,女有情,男有意的,都能玉成。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固定的婚嫁手续。自由恋爱不是没有,不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是怎么来的,何况,在市井庄户之中,生存都不易了,女人多是像男人一样,抛头露面的谋生计,先两情相悦而后结成连理的,不胜枚举。
所以,思伽完全是像个媒婆一样,把李庆谊的情况一件件的如实告知了,包括他残缺的,侍奉在景王驾前的父亲,景王府的家风,姜氏的许诺和渺小的,可能免去奴籍的希望。条件都摆齐了,秀儿二十岁的人了,也有独立思考的能力,选择怎样人生的权利。最后,思伽再重申了一遍,不想嫁人也没有关系,依着原来的约定过日子就是了,不要有别的压力。
秀儿倒是没有立马说同意,或是不同意,只是说要写一封信给桐庐县的母亲沈芯,至于信的内容,思伽无意翻阅,是不得而知的,也不用驿站传递,专门派一个人送往桐庐县。
作者有话要说:秀儿本人 也是精通音律的人 她在出场117回,随手看的《碣石调》就是曲谱集
其实 有人说 秀儿的人生 弄进宫去 得皇上的宠爱 也能免了奴籍
可是 我的思想是 屈就自己的心意 以色事人 不是正道 靠陪男人睡觉或是陪女人睡觉 得来的利益 都是歪门邪道不够正身
我觉得 靠自己的才学整理文化遗产是正身之道
我说过 秀儿的人生 会遇到圆满我所理解的圆满 就是文章表达的那样了
秀儿和李庆谊 有相同的身份,相同的经历(一个是母亲为女人牺牲,一个是父亲为儿子牺牲)相同的爱好,匹配的相貌和学识,必能能为一对相互扶持的俗世夫妻
只是不知道 读者认为 这样的人生圆满否
第136章 撑腰()
婚嫁大事;在秀儿的心中,还是存着父母之命的概念;从燕京到严州府一个来回,最快也要二十天;思伽少不得打发了人去向姜氏说了情由,宽给一个月。
九月中,皇上下发了让太子监国的诏令;然后点了一拨人去距离京城三百里的皇家猎场秋围;韩家信国公随驾,韩昭旭不在列。
苍擎院里丫鬟婆子们来来回回的忙碌,思伽边穿衣裳边道:“你们别老闷在家里看屋子,做针线;曼霜;南霜你们要回家去住住也使得,秀儿也别待在屋里,要是想去昌平伯府就去,还有你们几个,没事去后巷看看莫嬷嬷她们。我已经和大嫂打过招呼了,你们出去便意。”
韩昭旭放了个大假,夫妻俩不爱闲闷在家里,停车坐爱枫林晚,这个时节,是看红枫的好时候,韩家在西山有个别庄,正好出去小住。因着思伽不喜欢人多,只带了阿芒夏果和吨吨。当奴婢的,是一年到头全天侯日夜颠倒伺候,思伽想这趁机给留着屋里的人放个假。
“二奶奶和爷好好玩就是了,还来指点我们。”春燕手上拿了两件薄斗篷,一件茜红色,一件月牙色,让思伽挑了,交给夏果,带到二门去。
一屋子女孩子正说得高兴,大太太陪房秦全家的面带苦色,肿着眼睛请思伽到春晖堂去,另请二爷先到梦陂斋见大爷。
思伽要出门,本来就要去魏氏处辞行,换了衣裳就要过去的,何必另请,还有这个点,大爷韩昭曦都在衙门,怎么回来了?
韩昭旭和思伽对视一眼,去了前院,韩昭旭不爱听老婆子说话,外头必是有韩昭曦的小厮传进话来,路上就能知道事情。思伽另一条路边走边向秦全家的打听。原来,就在刚刚,嫁入魏国公府的大姑奶奶韩艳清陪房回来报丧,韩艳清生的哥儿,夭折了!
思伽记得韩艳清三年多前嫁进魏国公府,来年生下了哥儿,算月份满两周岁,上回韩艳清使唤回娘家的人还透露,说过年开祠堂的时候,就要给哥儿序齿轮,起大名儿,记入族谱,现在却是夭折了。
魏国公府陶家,是随太祖立国的开国元勋,镇守陪都汴京,随着大梁的政治中心从汴京转到燕京,遗留在汴京的魏国公不复太祖年间的权势,也还是一流的勋贵,非等闲侯伯之家可比。陶家是四代同堂,太夫人,公夫人,世子夫人,韩艳清嫁过去,前头顶着三种婆婆,也是从重孙媳妇开始熬,出嫁三年多,就前年生下哥儿做好了月子,在老祖宗罗氏八十大寿的时候回来过一次,思伽和大姑奶奶是未成谋面,不过,听闻她夭了孩子,多少感伤,又连问魏氏如何。
秦全家的伺候了魏氏三十年,又是看着大姑奶奶长大,说着事就留下泪来,掩面擦泪道:“大太太听了话就迷了,大奶奶让我来请二奶奶,如今还不知道怎么着呢。”
思伽也不问了,只加快脚步往春晖堂去,直入正屋,郑氏老僧入定的端坐在中堂炕上,一屋子丫鬟媳妇,面容悲凄,却是未闻哭泣,只一个陌生的二十出头的年轻媳妇,穿着素面的暗青色比甲,戴着两个银簪子,坐在小杌子上,哽咽不已。
魏氏想必是经不住噩耗,卧在里屋,思伽想着给郑氏请了安,过去伺候,郑氏却是招手,让思伽过来坐在下手位置,相对默默无语。约过了一刻钟韩昭曦韩昭旭从前院过来,现在也就是惊动了大房,没请三房四房五房的人,又一会儿,徐氏和秦全家的,一左一右的扶着魏氏出来,魏氏一张脸苍白的可怕,气色全无,走路的步伐都是晃的。
思伽连忙接了秦全家的那一边,服侍了魏氏歪躺在炕上。
郑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