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我依旧没有退役[竞技]-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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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下方,目光锐利而迅速的扫过每个角落,当看到感兴趣的地方时又稍稍停留,脑中则迅速的回放着上辈子的训练场景,迅速的查找分析着两者间是否有什么不同,或者在训练强度上又是否有着什么差异。
苏舟没有再说话,眼镜男也没有急着催促让苏舟离开,这个中国男孩看起来正兴奋盎然。
在两人都不开口的情况下,沉默突然降临在了这个二楼的观赏长台,而一楼
球拍击打乒乓球的声音、白球落在球台上的脆响、球鞋摩擦地板的刺耳声、不时响起高喊的人的声音
一楼,被不间断响起的“乒乓声”占满。
并不短暂的沉默后,打破二楼的莫名沉寂的是一声低低的“啊”,苏舟仍然维持着那个下巴依在栏杆上的姿势,站在斜后方的眼镜男只能依稀看到苏舟三分之一的侧脸。
苏舟出声后,他很顺势的问出口“想走了吗还是觉得这样的训练方式和水平,跟你们有很大的不同”
又来了,虽然并不是刻意的骄傲,但正是这种无意间流露出的理所当然的高人一等,在很多时候才更让人不爽却又难以反驳。
苏舟是想走了,但他又想每天都来。
少年组并不能真正的满足他,他想加入到成年组来想和成年组一起训练
苏舟直起身子,缓缓的将一楼的场景仔仔细细的又扫了一遍。
冰冷的铁杆已经被他的体温捂的发暖,但此时触摸在铁杆上的指尖,却不由的有些颤抖。
亲自站在德国国家队的面前,他再一次真真正正的确定了,这个世界的乒乓球最强国的水准,的确比上辈子的中国要强上那么一些。
这是从他们的训练水平中,就能以肉眼观察出的事情。
只是训练都这样了,更何况真正的比赛呢
奥古斯特是最强的但强大的,也不仅仅是只有奥古斯特啊。
苏舟敛下眸,目光在下方正打着比赛的两名德国选手的身上稍稍驻足。
但就在此时,苏舟又突然感到一道视线锁住了他。
这视线同样来自下方。
苏舟敏锐的顺着这道视线回望过去,出乎意料又有点在情理之中的,是那个昨晚送他回家的金发男人。
他有着蔚蓝的眼睛,灿金的短发,因为是在运动中的关系,用头卡将发丝全部后拢,没有打上他一般会用的发蜡。
他刚才的对手是一台发球机,发球的落点无疑是全台,而发球的方式也无疑也是不固定的。
不转的短球、右半台长球、左前台靠中线、上旋的远台、侧旋的中台、下旋的近台
就算不说落点的范围和发球的方式,发球机本身的速度,也绝对是下方正在用发球机进行训练的人中最快的那个。
在奥古斯特不断击球的时候,球台的旁边则站着一个身穿运动服的记录员。
奥古斯特昨天跟他说过有关发球机训练的机制和方法,如果发球机一开始设置了连续发球100个,这100个球的发球落点是随机的,但发球的种类转与不转、如何旋转等却是可以提前设置好的,当然,击球者并不知道教练设置的100个发球会是怎样的,而身旁的记录员只需要以序号落点的方式记录好第几个球是失败的。
这样的训练一周内会进行数十次,而记录员除去记录,也会在周末将这一周的数据进行整理和总结,并且在周日的晚上就汇报给教练员,以此来筛选观测出球员较为薄弱或者不擅长的回击球种类,并在之后得到更好的强化。
现在正好是一组训练的结束,奥古斯特离开球台,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汗,也就是在擦汗时不经意的一瞥,竟然看到了正在二楼观摩区的苏舟。
昨天是因为训练结束后室内暖气全关的缘故,才会使得深夜的基地内有些冷。
而今天舒适的室温,让中国男孩的穿着明显不像一只熊。
奥古斯特情不自禁的就笑了出来,可能是他的视线停驻的久了些,苏舟也很快就注意到了他。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接。
奥古斯特友好的朝苏舟挥了挥手。
而二楼的中国男孩看起来心情很好,他不仅回了奥古斯特一个爽朗干脆的笑容,似乎还对他说了什么。
苏舟的身影已经从二楼消失了。
奥古斯特没有在第一时间继续开始下一组的练习,而是蹙起眉,尝试着还原苏舟刚才的口型。
奥古大大用汗巾盖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在汗巾的阴影下尝试着张嘴、闭嘴、再张嘴
奥古斯特努力了半天,却遗憾无果,无论怎么看,那口型都发不出什么他能理解其意思的音节。
嗯
回到球台旁准备开始下一组的奥古大大脑中神游“”是距离太远他没看清楚呢,还是刚才的苏舟说的不是英文和德文啊
今天的奥古大大,中文虽然在持续进步中,也仍然对此非常苦手呢。
再说苏舟。
苏舟那旁开心的对奥古斯特留下了一句“等我”,意思是他肯定会想办法来到成人组,和各位“小哥哥”们开心愉快的一起玩球。
苏舟完全忽略了自己说的那句“等我”是中文这样一个滑稽的事实。
情绪开心时,脱口而出的难免是母语嘛。
不怪粥粥:
眼镜男无疑见证了两人熟稔交流的那一幕,毕竟那时唯一一个将视线看向观赏台的只有奥古斯特。
眼镜男忍了忍,觉得这是人家隐私,可因为这隐私的另一半牵扯到了他们德国的全民偶像国宝级男神奥古斯特沃尔夫,他努力的忍了半响,还是没忍住“你和沃尔夫关系不错”为了接待来客,哪怕来的只是一个中国的“交换生”,严谨负责的眼镜先生,还是认真的将他能搜寻到的有关于苏舟的信息都看了一遍。
最新也是最具有证明力的消息,就是刚刚举办的那场亚洲业余大赛,作为奥古斯特无数脑残粉中的一员,哪怕没有苏舟这个人的存在,单说奥古斯特本人亲临亚洲并且担任了解说这一个原因,眼镜男本身也是打算一定会把男神解说和出现的视频都认真的看一遍的
他是发现了奥古斯特对苏舟似乎有些欣赏,但他本来觉得也就是单纯的“长辈”对“小辈”的欣赏而已,或许还有着亚洲乒协的示意,都是公事上的交往,但现在看来
怎、怎么这两人间好像还有私交并且关系不错啊
要知道就算是国家队内的工作人员,有着可以时不时近距离接触运动员的这种嫉妒死人的福利,也不是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能跟运动员们说上话并且有私交的啊
并不想特意说出自己跟奥古斯特的关系还可以,但别人将问题问出口了,苏舟当然也不会否认。
只是因为两人的实力差距,在“大众”的眼里看来实在是差的有些多,苏舟的自尊心难免有点小嘀咕,不想被人认为是他抱了奥古大大健硕的大腿:3」。
他略带敷衍的“嗯”了一声。
眼镜男瞪大了眼,差点又没忍住继续追问,但他很好的察觉到了苏舟的情绪,还是选择了跳过这个话题。
只是他看着苏舟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和奥古斯特有私交看起来还关系不错是奥古斯特认识这个小子的亲人,还是这个小子的实力确实被奥古斯特所关注了
如果是前者还好,但如果是后者
眼镜男看着苏舟的眼神更不一样了。
对他人视线一向都很敏锐的粥粥“”长长的叹了一口,风水轮流转,他就知道,在没有取得任何正规大赛成绩的当下,别人对他的评价,永远都建立在奥古斯特和尤利安这两人的阴影之下。
和尤利安小可爱已经有了一场比赛还好,但对于奥古斯特这种大佬级
苏舟叹了口气,捏了捏肩带,更忧伤了。
不过,嗯,放平心态放平心态,“新手”都是这么过来的。
由于成人组和少年组的训练场地是位于截然相反的两端,在参观完成年组的训练场后,除去一些不适合苏舟这种客人参观的场所,慕尼黑训练基地的总体布局就都已经被参观完毕了。
时间差不多到了中午,眼镜男带着苏舟去了餐厅,对于正规训练的运动员来说,每一餐的摄入量与其能的热量和营养也是经过严格选择的,普通人或许只会注意体重不会注意体脂,但对于运动员来说,体脂绝对是每次体检都必须测试的一项。
餐厅不同类型的套餐a、b、c、d,采用刷卡制,餐费自理,所刷的卡自然就是那张依据德国国旗的颜色来区分的通用卡。
眼镜男“充钱吧,餐费自理。”
苏舟眨眨眼,摸了摸自己的背包,掏出一张现金,充了一百欧。
虽然有着面值是100的欧元,但在日常生活中,欧洲人会用的最大面值的现金则是50欧,会在日常生活中递出100欧的人,在欧洲是几乎绝种的1。
见状,眼镜男不免提醒了一句,劝苏舟去银行把100面值的欧元全部换成50欧和更小的面值,又问苏舟现在有没有银行卡。
粥粥粥粥粥粥
咳,其实今天是应该去办理各种卡的,无奈苏舟手痒,今天任性的奔到了基地。
要知道,欧洲的诸多银行关门很早的,训练结束后再去银行,吃到的永远是闭门羹。
眼镜男带着苏舟来到了员工吃饭的大房间,在慕尼黑训练基地,虽然领餐的窗口相同,但少年组球员、成年组球员、教练员、以及其他员工的吃饭房间是独立分开的,并且取餐的时间也有所不同,少年组球员比成年组球员要早30分钟左右以错开时间。
现在正好也是吃饭的点,不知道为什么,眼镜男下意识的不想让苏舟和那群青少年对上。
于是他想着要跟苏舟随便说说话以吸引他的注意力,但没想到对面的中国男孩似乎在思考什么,他吃饭的动作很慢,一举一动都非常斯文,咀嚼的声音很小,出乎意料的沉稳安静。
外面传来了嘈杂声,传来了少年人低声讨论的喧闹声,持续了很久,又断断续续的隐去。
而当眼镜男和苏舟离开员工吃饭的大间时,正好遇上了从远处走来的成年组。
眼镜男下意识的立马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苏舟,又不动声色的把目光偷偷看向了人群中最夺目的那一个奥古斯特沃尔夫。
但是但是但是
沃尔夫冈先生我知道你平常就不按常理出牌但现在正好是见证奥古大大和中国男孩是否确实有私交的关键时刻,你横插一脚算什么啊虽然你俩的姓氏很像,但毕竟不是同一个人啊
贝克尔沃尔夫冈,德国乒乓球国家队总教头。
在人流涌向餐厅的时候,他却刻意在苏舟的面前停了下来,这个男人没有“德国”这个国家一般会给人们留下的传统印象,你甚至会在脑中闪过类似“随便”和“不修边幅”这样的词语来形容他。
青色扎人的胡渣,乱糟糟的短发,只有半边的运动上衣塞在下裤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整天宅在家里不动的大叔。
这个看起来年过四十的男人停在了苏舟的面前,单手挠着他的下巴,眼中不含恶意的上下打量着这个中国小子。
当然,苏舟是不知道这个男人的真实身份的。
奥古斯特也跟着停了下来,似乎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贝克尔教练嫌弃似的挥了挥手,以赶人的架势把对方撵到了大餐厅中。
奥古斯特叹了口气,注视着他们教练的眼中似是有着无奈,但他随即朝着苏舟安抚的微微颔首,步伐规整的走进了餐厅。
欧洲成年人与亚洲少年人的身高差距有些残酷,苏舟微微仰头,与这个突然站在他面前不动的大叔视线交融。
嗯沉默半天先让粥粥来说些什么
“h”万能的heo还没出口,苏舟的肩膀突然一痛。
粥粥凝视着那只突然使劲拍他肩膀的手,手的主人是对面奇怪的大叔“”
手的主人“哈哈哈哈”手的主人对着苏舟哈哈大笑,听那笑声、看那表情,应该是偏向善意和鼓励的。
然后
然后他又使劲拍了拍苏舟的肩膀,就干净利落的走了,一个字一个动作都没搁下。
苏舟“”
全程,除了笑声,一句话都没说,意义不明,莫名其妙。
苏舟沉默的揉了揉肩,与愣住的眼镜男对视,委婉的问“请问这位先生是”
眼镜男的表情比苏舟还要微妙,他沉重的推了推下滑了几分的眼镜,郑重无比的说“那位先生是我们德国乒乓球国家队的总教头贝克尔沃尔夫冈。”
苏舟“”啊,大人物。
眼镜男更沉重了“请一定要相信,沃尔夫冈先生只是为人个性比较像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