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康熙年间-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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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件厚些的衣裳给太子披上吧,省得夜里冻着。”若鵷叹气道。
太子的呼吸渐渐均匀,若鵷腿也有些僵了,困意愈重,云澈看出若鵷的乏意,劝道:“格格去睡吧,奴婢在这看着就是了。”
摇摇头,若鵷道:“睡也睡不踏实,给我拿件披风过来吧,我坐在这守着。你白日里忙着搬炭火,定是累坏了,先去旁边的榻上将就会,天快亮了我再喊你。”
“格格,奴婢不累,奴婢陪着格格。”云澈忙道。
“去吧,都守在这也没什么必要,何况你若再累这一夜,明日谁来服侍我?若是病倒了,可是麻烦了,快去吧。”若鵷推了云澈一把,到底是把她劝下了。
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若鵷在心里把太子骂了千万遍,上什么地方不好,偏偏上她这来,害得她连觉都睡不成,有被窝也不能钻,又困又冷,遭死罪了!
恨恨地瞪了太子一眼,若鵷干脆站了起来,在地上绕了好几圈,身上终于有了些暖意,人也精神了点,摸出怀表瞧了瞧,才凌晨两点,这熬到什么时候是个头!要是手边有电脑就好了,捧着笔记本,她倒是有信心,现在,她只有万分煎熬。
若鵷一遍遍掏出怀表瞧时间,怎么时间过得这么慢?这么半天,才过去五分钟!若鵷恨不得上去将太子胖揍一顿,偏偏又不能,只得围着太子转圈圈,一顿张牙舞爪。
折腾累了,若鵷将整个人蜷缩进椅子里,双手抱膝,头枕在膝盖上,歪着头狠狠瞪着睡得正沉的太子,眼里要冒出火来一般。
赶紧到九月,赶紧去秋狝,赶紧把太子废了,让他再得意,让他再为所欲为,让他再折腾得自己没法睡觉!
恨恨地想着,若鵷的眼皮越来越沉,好几次努力挣开,终是抵不过浓浓睡意,重重合在了一起……
第一百一十七章 榴火玲珑()
“格格,格格……”第二日,若鵷是被云澈的惊呼声唤醒的。
“唔……”若鵷迷迷糊糊应着睁开了眼。
“格格,太子爷呢?”云澈急切道。
“嗯?太子……太子!”若鵷一下子清醒过来,直起身子望向桌边,哪里还有太子的身影,身上的衣裳滑落,是昨晚披在太子身上的那件。
若鵷与云澈面面相觑,不知此番将惹出什么结果来。
但二人高估了事情的严重性,太子似乎没把这件事记在心里,过后也没见问罪,亦未派人来找她们的麻烦,日子依旧平淡着过,只是毓庆宫总管太监多派了几个人手过来,看起来都是盈盈弱弱的小孩子,起先都是胆小的模样,相处久了,倒也活泼起来了。
这日,若鵷起了心性,招来几个小姑娘一同踢毽子。若鵷的毽子踢得一般,记得最后一次踢毽子还是上小学的时候,那时最多也就能踢二三十个,在那一群小孩子里,踢得也算不少的。现下刚捡起来,才不过五六个,渐渐地倒是有些起色,可在这班小丫头面前,实在是拙劣得很,只是若鵷那张老脸早如城墙一般厚,也不管丢不丢人了。
这边若鵷领着几个小丫头踢得兴起,旁边还有两三个小太监或是起哄或是叫好,云澈煮了些梨汁端过来,一边将托盘放在石桌上,一边喊若鵷过去歇会。
若鵷见了,一脚将毽子踢了出去,笑着走到石桌边坐下。云澈取了手巾替若鵷擦汗,净手,递上汤碗,许久不见格格这般开心了,云澈跟着心情也好了许多。
若鵷接过碗,一边小口喝着,一边笑看着场中的小姑娘们将毽子踢出了花儿,一个个灵巧的,让人看了都觉得年轻了十岁。
转头看到一旁的云澈,想起她跟在自己身旁时也不过十五岁,那时杜鹃不曾离去,紫苏也还在,云澈年岁小,三人中也属她最活泼。自搬来毓庆宫,若鵷总觉得云澈似乎一下子成熟了起来,年初自己塞上产子时也不见她这般持重,如此的反常让若鵷总觉得自己昏迷的时候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同时又心疼云澈的成长。
“你也坐下歇会。”若鵷伸手拉扯着云澈的衣袖,让云澈在自己旁边坐下。云澈推让了几番,便也坐下了。
昨晚若鵷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还有小半年就要到“一废”了,虽说毓庆宫不会受大牵连,可若能在这之前将云澈送走是最好的了。这场“九龙夺嫡”的恶战才刚刚开始而已,云澈若是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保不准被牵扯在内,她还这么年轻,不该被卷进去才是。
可是,她在这里月余,见过的人用十根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若是想求助,又能求得了谁呢?
“格格,格格?”
“啊?怎么了?”若鵷不知自己何时走了神,听见云澈唤她,才回过神来。
自家格格爱走神儿的毛病云澈已是见怪不怪了,笑道:“奴婢方才问您,午膳想要用些什么?自打到了这儿,您用得也少了,要不奴婢去准备您最爱的涮锅儿?”
“涮锅?也好,那就……随便备些就是,别叫人为难了去。”才想让云澈蒸碟血肠来,可一想现下的处境,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咽了回去。
见格格终于有了兴致,云澈一边应着,一边忙喊过来两个小宫女同她一道去准备。
待置办妥当,云澈来请示若鵷可否开饭。若鵷兴致好,吩咐把桌子摆到了院中,可巧院里头开着几树石榴,红彤彤的衬得人心情也格外好。若鵷给其他几人放了假,只同云澈俩人对坐在小桌前,安享鲜香美味。
“格格,奴婢自己来。”见若鵷替自己布菜,云澈忙不迭要将碗移开。
若鵷不在意地摆摆手,道:“杜鹃、紫苏还有你,你们三人中,你最小,如今却是最守矩,也不知是不是在我身边待了两年,待得你人都拘束了,好没意思!”若鵷往锅中放了几片羊肉,道,“我的性子你们还不清楚?这又没有旁人,你大可放心。再说,我都是这般境地了,你看看,我还像什么主子?哪有大家的格格如我这般的?”若鵷两手一展,自己倒先笑起来了。
云澈先是随着若鵷笑了起来,又想到什么,眉宇哀戚,叹道:“格格这般好的人,不该如此苦命的。”
“苦命?”若鵷哈哈大笑了起来,“我这算是什么苦命?若是同那些衣食无着,朝不保夕的人比起来,我已是好太多了。”
“格格,您……”云澈有些惊诧,自家格格心事重,云澈心思细腻,又留了心,自是瞧得明白,怎的今日竟是如此大而化之了?
放下筷子,若鵷拉过云澈的手,浅浅笑道:“云澈,我本不属于这里,也不生长在这里,我的存在似乎与这里显得格格不入。打从我迈进紫禁城大门的第一步起,我努力让自己适应这里的生活,努力让自己活得与这里的人一样。很多次我忍受不了了,想要放弃了,我都会一遍一遍说服自己,为什么那些人可以,我就做不到呢?我就是这样熬过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难过。”若鵷从石凳上起身,踱到石榴树下,仰头瞧着枝头开得繁闹的花,“有想不通的时候,我就喜欢看看眼前的花,心情就会变得好起来。储秀宫的梅花,乾清宫的玉簪花,裕亲王府的向阳花,凤音阁的杜鹃花,还有这里的石榴花……云澈知道我最喜欢什么花吗?”若鵷旋过身子,笑着望向云澈。
馨彤袅袅,伊人盈盈,云澈竟一时看呆在那里。
若鵷见云澈没有答她,也不恼,视线又移回到石榴树上,言语呢喃道:“我最爱牡丹。”似是轻轻叹了口气,云澈未及辨清,便听若鵷继续道,“幼时我曾诵读过一篇文章,记得里头有这样的句子,‘牡丹,花之富贵者也’。那时我便觉得牡丹花长得确实漂亮,他若爱莲尽管去爱便罢了,又何苦拿牡丹来比较,平白作践了牡丹?后来又读到这样的句子,‘春风摇荡羽衣开,未肯瑶池一处栽。皇令欺时花不发,去留谁夺百花魁?’虽未见得是真事儿,可那样的脾性,我却着实喜爱。”
“就像格格?”云澈捂着嘴笑道。
若鵷佯嗔了云澈一眼,唇畔仍含着笑道:“与你正经说几句话,你便不着调,赶明儿主子我寻个人把你配出宫去!”
云澈知若鵷与她说笑,腻到若鵷身旁,娇声道:“好格格,您舍得送奴婢走么?奴婢在您身边儿,每日陪您说话儿,服侍您梳洗穿衣,若是格格想吃涮锅子了,还能给您置办一桌好吃食来。格格,云儿这样的好奴婢,格格打着灯笼也难找不是?”
“是是是!我的好云儿,没了你在身边,我哪里还有这么好的药膳火锅吃?我可是离不开你的!”若鵷笑着拍云澈的手,和着她的话。
只是云澈,不是我想送你离开,在这宫中,除了皇上,任何人都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我真的怕有朝一日,我保不住你……
第一百一十八章 波折横生()
“云澈,可打听到了?”云澈才进屋,若鵷便迎上前道。
云澈依旧摇摇头,见若鵷眼中的光彩立马黯了下去,柔声安慰道:“格格莫要灰心,小格格既是皇上交给太子爷的,太子爷定不会亏待了小格格的,明儿奴婢再另外托人去打听。”
点点头,若鵷却又摇摇头,扯了扯嘴角道:“罢了,既是太子有心不让我知道小格格的情况,你如何打听也是打听不来什么的,各人自有各人命数,她能保住命,我已是再无所求了,往后就当不曾有过这孩子吧。”
“格格!”云澈见若鵷说出这话来,急声道。
“咱们这么做,也不知是对是错,皇上既是没有将小格格交还给我,恐怕便是不打算让我成为小格格的额娘。既是如此,咱们再怎么样,也是无用的,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了,皇上这么做,至少保了她一命。”若鵷止住云澈的话,解释道。
云澈终是不再作声,心里头却难过得紧,毕竟那孩子是她接生的,又一直由她照顾,她对小格格的感情比旁人要来得深。
是夜,云澈已回了自个房中,外间守夜的小宫女也没了动静,屋里头一片死寂。若鵷靠在床头,烛火昏黄,火苗不时跳动着,在若鵷的脸上打下明明灭灭的光影,也映得脸颊上一片晶莹如流光闪烁。若鵷手中,是一块襁褓,当时生产得急,不知紫苏打哪儿扯来块布包了小格格。过后若鵷瞧了,皱着眉说丑,紫苏笑若鵷做了额娘还这般孩子气,却在襁褓一角上绣了朵蒲公英。若鵷当时便落了泪,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似朵娇嫩的蓓蕾般在父母的疼爱中长大,可她的这个孩子,才出生一天,就要被远远送走,死生再难相见。
当日回宫得知孩子仍在离自己不远处时,若鵷虽说震惊,但随之却是更大的喜悦,也许,她还有机会再抱抱她。可如今,她的一点点奢求落空,她能做的却只有斩断念想,心里不是不想,不是不痛,只是她更害怕因为自己哪怕一丁点的忍耐不住,便会给这孩子带来什么祸患。
她是妈妈呀!那个旁人眼中命如草芥的小不点,是她的心肝,是她的宝贝,是她入骨思念却又不敢表露一分的牵念。
襁褓在若鵷手中皱成一团,被她深深按在心口,她的整个身子也缩成了一团,颤抖的棉被泄露出被子底下的身躯正用着多大的力气在忍耐。她不敢哭出声,哪怕对云澈,她也不敢分享这件心事,这些苦痛,本是她该承受的,或许这样的惩罚,她能够好受些。
第二日再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若鵷,又是一个乐观向上的人。
院中的气氛似乎不大对头,若鵷甫一出屋便察觉到了,喊下不远处的小顺子,若鵷虽未问出什么来,小顺子支支吾吾的态度却让若鵷更加笃定。吩咐身后的绿蝶把云澈唤来,当初若鵷见总管分派来的宫女太监都不过是孩子,若鵷索性把这些人都交给了云澈管理,便也没再挑出个管事太监。
“格格,您喊奴婢?”不多会,云澈过来了,躬身问道。
“院子里似乎不大对头,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若鵷倒不认为是太子那边有什么动静,若要动自己,也不至于把事情做的这么明显。
“回格格的话,晨起小亮子去领这个月的用度,叫庶福晋屋里的管事太监方圆儿抢了本是分配给咱们屋子,用来裁夏衣的香云纱还有一盒錾金宫花。小亮子气不过,与方圆儿理论,却被方圆儿领去的两个小太监打了,才刚抬回来。”云澈心里头又气又急,她自小到大,在家时是小姐,入了宫,先后在乾清宫和凤音阁当差,何时受过这等气?她才去瞧了小亮子的伤势,那班人压根就是故意的,下手一点儿不留情。
若鵷眉头紧蹙,庶福晋?自己向来与毓庆宫的人没什么交往,更不要提过节了,过去是,现在也是,她何时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