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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穿越之康熙年间-第44部分

小说: 穿越之康熙年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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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箢撅撅嘴,瞅了十四阿哥一眼,干脆把整个身子都趴在了石桌上,悻悻道:“十四爷当奴婢是没见过世面的么?莫说奴婢在御前当值,平日里连行馆都走不出去,就是奴婢有心出去转转,怕也都是不准的,哪里还轮得上什么人贩子?”

    “看你眼睛都睁不开的,脑子倒还清醒。”十四阿哥笑着把竹箢拽起来,道,“石凳上凉,要睡,正经上耳房里头睡去,有火盆有软榻的,总比跟这儿吹冷风强!”

    “奴婢还当值呢!”竹箢作势又要坐回石凳上去。

    “小李子!”十四阿哥高喝一声。

    “奴才在!”小李子应声出现在两人跟前。

    “去,上耳房外头守着,机灵着点,别误了竹箢当值。”十四阿哥道。

    “嗻!”小李子打千道。

    “不用折腾了,我这会子已经不困了。”竹箢拦住十四阿哥道。

    “你就消停睡吧,保准不误了你的事儿!”说着,十四阿哥就把竹箢往屋里头推。

    竹箢拗不过,只好顺着他。

    若不是小李子把自己喊醒,竹箢真不知道自己会睡到什么时候。刚醒时,一见着外头天都黑了,竹箢心里一沉,道:“什么时辰了?皇上可回来了?”

    “回姑娘的话,刚进辰时。姑娘莫急,皇上一直未回来,听说是上了宜主子那儿去了。夏兰姑娘已然接了姑娘,当值去了,姑娘只管回屋歇着便是了。”小李子徐徐道。

    竹箢听了,这才松了口气,道了声谢,打发了小李子回去。坐在软榻上省了好一会儿,竹箢一个劲儿埋怨自己最近越来越嗜睡,险些耽误事。清醒了些,竹箢披了斗篷回了自个的院子。进屋草草洗漱一番,困意又席卷而来,竹箢便早早睡了。

    第二日竹箢起了个大早,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枝头喜鹊喳喳叫个不停,不多时,迎来了位客人——八贝勒。本来轻松加愉快的心情一下子烟消云散,竹箢不知道八贝勒所为何来,会不会是再次谈及二人之间的事情,若他当真谈起,自己便要实现当初的诺言,应下他了。这样想着,竹箢心头惊跳,手心泛潮,竟是生生逼出了冷汗。

    “许久未来瞧瞧你了,大清早儿的在做什么?”八贝勒寻了把椅子坐下,神情倒是与竹箢截然不同的一派悠闲。

    竹箢笑笑,道:“早上空气好,才打开窗子晾了晾。”

    八贝勒闻言,竟果真深吸了口气,道:“的确。”瞧见桌上的零食盒子,八贝勒随手拈起颗蜜饯,道,“你倒是爱吃这些个?”

    “酸甜的,味道不错,是一同当值的姐妹送来的,八贝勒不嫌弃,尝尝味道如何?”竹箢将零食盒子冲八贝勒推了推。

    把蜜饯放进嘴里,八贝勒眉梢不经意间挑了挑,语气平和道:“味道的确不错,你这可还有?”

    “八贝勒喜欢?可惜晚了几日,本是送来一大盒,偏我嘴馋,已经吃得七七八八了,就剩这最后一小格子了。”竹箢心道,自己吃剩下的,怎么也不能送给八贝勒,遂道,“奴婢回头再寻那姐妹讨些来,再给八贝勒送去吧?”

    八贝勒却似乎不甚在意,将盖子一合,便把零食盒子拿在了手里,道:“无碍,这盒我便拿回去了。”继而,八贝勒又道:“以后再莫碰这梅子了,即便你姐妹送来,她一番好意,你收了便收了,也莫用了。这种梅子性寒,对你无益,你喜欢,回头我让明全儿再给你另送些过来。”

    竹箢自是推辞,待送走了八贝勒,竹箢惊觉,这次又叫自己混过去了。晌午,明全儿倒真的捧了一大盒子蜜饯过来,琳琅满目,分了十好几个的格子。东西不算贵重,却偏偏是竹箢爱的,竹箢也没矫情地推回去,道了辛苦,又托明全转达自己对八贝勒的谢意,方才回了屋。

    随意拈起一颗放进嘴里,味道确实要比夏兰送来的好些,竹箢餍足地眯起眼睛,酸酸甜甜的,不光刺激着她的味蕾,还有她身体各处的感官,舒服极了。一样尝了点,竹箢把食盒收好,倒不是不肯与人分享,只是怕叫夏兰瞧见了,心里头别扭。

    南巡还未开始,倒是传出来八贝勒要纳侍妾了,听说是因为八福晋多年未能育有子嗣。这些,倒不曾让竹箢感到有什么意外。想到八贝勒新纳妾,或者就意味着已经放弃自己了,至少自己会安全上一阵子了,竹箢心里头轻松了许多,连带着精神儿上也似乎好了许多,没再像先前那么渴睡了。

    放心之余,竹箢才开始好奇,不知道八贝勒这次纳的是张氏还是毛氏,也不知是什么样个人。

    似乎八贝勒无意大办婚事,又或许是因为这次不过是纳个格格,无需太过铺张,总之,八贝勒的喜宴,办得极为简单,听十四阿哥说,也就在花厅摆了几桌,兄弟几个喝了会子就散了,十四阿哥还直道,竟是没有给一个官员下帖子,不像是八哥平日的作风,连连道奇了好一会。

    竹箢问到新娘子时,十四阿哥只道好像是良妃娘娘宫里的人,其他的便再没什么印象了。良妃宫里的人?竹箢倒是吃了一惊,若是说储秀宫的宫人,那八成是竹箢认识的人。姓张,张……一个安静中带着娇怯的面庞在竹箢的脑海中勾勒出来,却又马上被竹箢打消。

    不可能,这实在不太可能,可若不是她,储秀宫里头姓张而又在良妃与八贝勒跟前能露得脸的宫人又有谁呢?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便是她了吧。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有些怪怪的,不过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得偿所愿了。日后她还生下了八贝勒唯一的一个儿子,只要她能同八福晋处好关系,想必她以后的日子很是不错的。

    毕竟相处一场,她虽在背地里鼓捣过一些小动作,到底本性不坏,又没真的伤到她,单是她曾照拂过自己,再见时,自己便应道一句“恭喜”。

第四十九章 白首不离() 
南巡之前,竹箢也没再寻到个与八贝勒说话的机会,只远远见过一回八福晋。记得唯一一次听八贝勒提起八福晋的名字,是叫做蕙情,那是个鲜艳的女子,不论是行走在哪里,都是最浓烈耀眼的一道风景。太远,竹箢看不清她的表情,却也知道,她心里一定是苦的,毕竟自己的丈夫纳了小妾,而理由竟是自己无法生养,这对于女人来说,是多么大的侮辱与讽刺,就算八福晋再高傲再强势,她也是女人,何况她还生在古代。

    “这是什么?”十三阿哥接过竹箢递来的小玩意,问道。

    “老虎呀,瞧不出来吗?”竹箢又细瞧了瞧那小玩意,道,“我瞧着做得还挺像的,才买回来的。”

    “我当然认得是老虎,怎么想起买这么个小玩意儿?”十三阿哥掂着手中的陶泥老虎道。

    “你不是属虎的吗?我瞧见这只打磨得还像那么回事,就想起你来了,顺手就买了回来,知你爱茶,没事搁茶盘里把玩的物件罢了。”十三阿哥喝茶,大红袍品得出味道,路边的凉茶也喝得痛快,才是真正喝茶之人。

    十三阿哥笑着才要收起来,却听二人身后有人道:“十三弟倒是交得好红颜!”

    闻言二人忙回身给太子请安。太子笑着叫起,顺手将十三阿哥手中的陶泥老虎拿过来,端详着道:“别说,江南的这些个小玩意倒是有些个意思,摆到案子上,倒也叫人瞧着稀罕。”继而叹道,“还是十三弟好福气,这年节才过,生辰未至,就有礼好收了。”

    “什么礼不礼的,姑娘家都爱摆弄这些个小玩意,恰好对着弟弟的属相,就给送了来。”十三阿哥打着马虎眼道。

    “哦?孤也是属虎的,怎不见谁送来?”睇了竹箢一眼,太子道,“不若,就让与为兄吧。”

    这话一出,十三阿哥面子上有些僵了,才欲上前理论,叫竹箢暗中拽住,竹箢侧挡住十三阿哥,同太子福了福身,道:“太子爷不嫌弃,就当奴婢孝敬您的,值不得几个钱,太子爷不笑话就好。”

    太子瞧了瞧十三阿哥,见十三阿哥不做声,将陶泥老虎收进袖中,笑声朗朗道:“既如此,十三弟可就多担待了。”

    送走了太子,好半天十三阿哥不说话,竹箢见他小孩子般使性儿,瞧着瞧着倒“扑哧”乐了出来:“那陶土捏的破玩意,我在路边的摊子上两文钱买的,做工也不精细,放你那倒也辱没了你。赶明儿回京了,我上天姆居给你定做一套上好紫砂的,坐的卧的各式的老虎都来一只,一溜摆上,可不比这只威风?”见十三阿哥还不言语,竹箢攀着他胳膊道,“多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被抢了玩具还要耍脾气的,他不同,和他置气于自个总是不好的。”

    “他平日里要什么好玩意没有,哪里就看上个路边的玩意儿,今儿看他好像是要走个陶俑,谁知道他到底怎么个心思?”十三阿哥转向竹箢道,“你自个要小心,有什么事就赶紧来寻我,我不在,就找小笛子,知不知道?”

    竹箢笑道:“放心,我知道轻重。我不过就是一个小宫女,掂掂没有二两重的,也就你拿我当回事,他呀,指不定转个身就忘了呢!”

    “这样最好。”十三阿哥点点竹箢的头。

    午后在康熙跟前当值,看见桌案上那只老虎陶俑时,竹箢的心都凉了,若不是衣服穿得厚,恐怕自己的颤栗都要露了馅。

    “听太子说,是你送的。”康熙在桌案前练字,随口道。

    “回皇上的话,是从奴婢这得的。”掂量来掂量去,竹箢觉着若合盘托出,康熙倒可能信自己的话,却只怕丢了皇家的面子,自己会更惨。

    “老虎倒是塑得挺好。”康熙语气平缓,放下了手中的笔,忽的把桌上的笔墨纸砚全扫下了地,惊得一屋的宫人跪了一地。

    “全都给朕出去,没朕的旨意,谁也不许进来!”见竹箢也随众人而出,康熙沉声道,“竹箢留下。”

    竹箢识相地立在原地,待屋里头就剩下自己与康熙两人,竹箢缓缓跪了下来。

    “呵。”康熙敲着桌子,道,“好好儿的跪下做什么?你倒是要和朕说说明白。”

    “回皇上的话,奴婢的陶俑粗拙,配不得摆在太子爷的屋里头。”竹箢轻声道。

    “你呀你,你糊涂!”康熙踱到竹箢面前,少见的心浮气躁。

    竹箢倒不知道康熙为何如此,一个陶俑,真的值得他这样大动肝火吗?竹箢跪得不规矩,只垂着头等着听康熙训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是该紧绷着弦的时候,突然就想撂挑子不干了,她大老远跑清朝来她容易么她,还得五天听大BOSS训话,三天听小BOSS指使,她是招谁惹谁了她。

    “跪没跪的样子,起来起来吧。”康熙随手挥了挥。

    “谢皇上。”不情不愿地起来,心里嘟囔着,站着倒比跪着累。

    “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当真要上毓庆宫去?”康熙转身坐到窗子下,盯着竹箢道,“朕瞧你这丫头是个明白人,初时本是想着指给老十三,再或是老十四,总归是嫡福晋,谁知你这丫头倒好,没一次叫朕省心的,好好儿的机会都让它溜走了。”

    竹箢闻言先是一愣,继而了然,徐徐道:“皇上错爱,莫说是太子爷,就是十三爷十四爷,奴婢也是高攀不起的。奴婢不敢瞒皇上,奴婢有次在御花园不甚崴了脚腕,好在叫十三爷碰上,才喊了人来扶了奴婢回屋。那玩偶本是奴婢瞧应着十三爷的属相,想要送与十三爷作为答谢的,太子爷瞧见了,心里喜欢,便孝敬了太子爷。”反正现在屋里头就自己与康熙两人,竹箢倒没有了先前的顾忌,又道,“奴婢是个什么身份,奴婢心里头清楚,断不敢做什么妄想,更不敢惹出什么事来,在这上头,还请皇上放一百二十个心。”

    康熙半晌没说话,再开口时,语气已复平和:“朕听裕亲王说过,你这丫头,倒是不想嫁人。”

    竹箢笑笑,道:“皇上,奴婢今岁一十八,说出来不怕皇上笑话,试问,哪有这般大的姑娘家不想嫁人的呢?”

    “那你这是?”康熙眯了眯眼睛,道。

    “奴婢先前在家时,偶闻一首小曲儿,才有了这般念头。”第一次听见《白头吟》是在初中,只觉那声音彷如从山谷之中传来,悠远空明,单是一把古琴,就演绎出了一段传奇与佳话。

    “唱来听听。”康熙面窗而立,周身融在暮色中,辨不清神色。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虽说开口前缓了缓情绪,到底是场合不对,底气不足,唱第一遍时,连声音都是发颤的,第二遍要强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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