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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穿越之康熙年间-第3部分

小说: 穿越之康熙年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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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璎珞低着头,手上的动作已然慢了下来,继而回给竹箢一个大大的笑脸:“还是竹箢你会开解人,人又聪明,怪不得主子这么器重你。”竹箢闻言有心解释两句,璎珞却继续道,“不瞒你说,初闻主子样样都给你好的,好差事,好住所,今日连这衣裳都与旁人不同,我当真有些个泛酸,这会想想,倒是我太小气了。往后,我再不会这般了,你可不要不理我。”璎珞说着,拉起竹箢的手,面色急切道。

    竹箢这才有些个明白初见之时璎珞话里的意思,现在既然她有心交好,自己也不必拒人于千里之外:“你说的哪里话,咱们一同进来储秀宫,自然应当相互帮扶着,我又怎的会疏远你,往后你若得了什么好吃食,不要忘了我才是。”

    “这是自然。”璎珞笑着应下。

    经璎珞这么一说,竹箢蓦地想起早上因着《侧帽集》一事,一时慌乱,竟忘了同良妃谢恩。匆忙回了住处,花舒并不在屋子里,想是还在良妃身边伺候着。算着时间,良妃也快用完午膳了,花舒姑姑说过,良妃用过午膳,通常会先午休半个时辰。竹箢不敢贸贸然行动,打算待花舒吃午饭时同花舒问问,自己谢恩迟了会有什么责罚,如何补救。

    “竹箢在屋子里吗?”竹箢心里头正盘算着,屋外有人来找。

    竹箢起身开了门,来人有些眼熟,好像也是良妃屋子里的人:“姐姐何事?”

    来人笑笑:“主子传你去凤光室伺候着。”

    闻言竹箢心中道奇,早上花舒才交待她只管在猗兰馆服侍便是,怎么这良妃又唤自个去凤光室当差?况且这凤光室也不是良妃的寝殿。虽是心中有疑问,竹箢面上只道了声:“有劳姐姐,竹箢这就过去。”便匆匆带上屋门,往了凤光室去。

第四章 温其如玉() 
才转进凤光室外间,竹箢就瞧见花舒打了帘子将良妃从里间让了出来,忙快步上前行礼:“竹箢给主子请安。”

    “竹箢过来了,起吧。”良妃抬手示意道,转身坐到了外间的软榻上。

    “谢主子。”竹箢直起身子,见良妃已然坐定,端正跪下规规矩矩地磕了个头,“奴婢谢主子赏赐,谢恩迟了,还请主子责罚。”虽然不是第一次跪拜了,竹箢心里依旧不舒服,跪天跪地跪父母,原先在家时,都不曾跪过父母,来了这里,几天里倒跪了好些次,心中真是不痛快。

    良妃闻言淡笑道:“刚进宫,礼数上难免还有不熟悉之处,慢慢儿就好了,起来吧。”

    “谢主子恩典。”竹箢起身,垂首侧立到一旁。

    “才刚八爷同九爷、十爷一处多喝了几杯,这会子在里间睡沉了,这后殿人手不多,我瞧你还算机灵,一会进去仔细服侍着。”俄而,良妃轻声吩咐着。

    听良妃这话,竹箢才明白良妃大中午把自己叫来是个什么事,敢情是来伺候醉鬼来了,难怪刚才进屋时闻见了酒气。

    “是,奴婢定当小心服侍。”竹箢福了福身。

    闻言,良妃这才应了一声,由花舒扶了,缓缓从软榻上起身,往外头走去。

    “恭送主子。”见帘子撂下,竹箢才回身轻手轻脚地进了内间,只见东南角衣架上一件宝石蓝的袍子静静挂着。转过屏风,淡淡的酒气与如兰似麝的香气又重了几分。

    脚踏上,一双四合如意的团云皂靴规整地摆着,床帐未落,床沿上隐约有抹白色的衣料。竹箢就以方才的姿势立在屏风边,一时竟有些怔忡。

    竹箢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这才小心走过去——“是兰草因君子而有了美丽的名字,还是君子喜爱兰草的卓尔不群才以兰为名”。不知为何,竹箢的脑子里兀地就冒出这句话来。

    他睡得真安静,单就这样瞧着,竹箢便不知不觉地弯了唇角。

    “唔……”似是身上有些热,八贝勒蹙了蹙眉,随手掀开了被子一角。

    竹箢这才忙从沉静中回过神来,上前小心地将八贝勒露在外面的手放回被中,又仔细将被子盖严,自己却毫未察觉的,坐在了床边。

    抚上内敛中透着英气的眉宇,竹箢喟叹:“古人诚不欺吾啊!‘其醉也,巍峨若玉山之将崩’,嵇康也大抵不过如此了吧,原来,‘言念君子,温其如玉’便是这个样子的。”

    这时,竹箢才打量起八贝勒的容貌。竹箢瞧一处,便用手虚掩了其他部分。单瞧每一处五官,并不见多么出奇,可移开了手,将五官置于这一张脸上,却又如此的和谐,让人瞧了心里就舒服得紧。说不上来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她似乎对这个康熙的八皇子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当见到八贝勒蹙起了眉头,脑子还未来得及转一转,竹箢的手就已经先一步抚了上去,指尖的灼烧感让竹箢蓦地心中一抽。想到自己做了什么,竹箢有些心虚,也有些慌张,这不像是她。

    再抬眼看向八贝勒,竹箢发现八贝勒脸上透着躁红,额头上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赶忙起身在铜盆里湿了毛巾,帮八贝勒擦了擦汗,又把地上的火盆挪远了些,才转回床榻边,见八贝勒神色平和下来,竹箢抽了本书,在一旁的椅上坐了下来。

    可一句话来来回回地看,脑中却始终是一片空白,竹箢索性撂下书,转到了外间窗边。推开窗,三两株梅树,显得有些落寞,此时已不是梅花盛开的时节,只余下大片的叶子,叶间偶能见到几颗青果。

    竹箢情绪不高,努力调整了一下,缓缓吐出口气,想起里间的八贝勒不知酒醒了没有,抬手阖上了窗子,转身打算去里间看看——

    “啊?”才一转身,八贝勒着了月白的里衫,赫然站在长案边,离竹箢只半米不到的距离。竹箢被八贝勒吓了一跳,本能地向后退,却忘记了自己身后便是墙围,脚后跟结结实实地磕在了墙脚上,生疼,却硬生生忍了下来,不想眼角一瞬的抽搐却被八贝勒捕捉个正着。

    “磕着了?”八贝勒淡淡开口,声音有些低沉,不知是他一贯的声音,还是因为才睡醒。

    竹箢应也不是,否认也不妥,索性福身行了个礼:“奴婢给八爷请安,谢八爷关心,奴婢无碍。”

    “嗯。”八贝勒平静地应了一声,既不问竹箢的身份,也不问竹箢在做什么,平静的让竹箢心里直犯嘀咕,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竹箢起身,却见八贝勒站在原地,没有一丝移动的迹象,不禁有些愣神儿,一时又有点尴尬,琢磨了下方才小心翼翼开口:“可要奴婢给您倒些水来润润嗓子?”

    见八爷点头,竹箢忙到里间端了杯水出来,递到八爷跟前:“八爷,请用。”只是这八贝勒爷却没有接着杯子,转身坐到了一旁。

    这八贝勒是什么意思?既然应了,怎么又走开了?莫不是酒没醒,还糊涂着?竹箢转着眼珠,有些疑惑。

    “端过来。”

    “是。”接到指示,竹箢忙上前再度将杯子端到八贝勒跟前,谁知八贝勒自个不接杯子,反倒将竹箢的手抬高,就着竹箢的手喝了一口。

    竹箢扁扁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手上仍旧端端稳稳地举着杯子,待八贝勒喝完,才放到了桌上。

    “小厨房炖了醒酒汤,良主子吩咐给您温着,您现下可要用些?”听见八贝勒应了一声,竹箢从热汤中端出炖盅,盛出一小碗来,又用汤匙舀了几下散了散热气,方端到八贝勒跟前。八贝勒这次倒是自个端起来吃了,待用过醒酒汤,八贝勒站起身,吩咐竹箢服侍他更衣。

    竹箢去内间取来八贝勒的外袍,服侍八贝勒穿上,又系好腰带,只是腰间挂着的那几串繁杂的配饰,竹箢犯难了。八贝勒见状似乎轻叹了一口气,随即一一指点了竹箢该是怎样的顺序与系法。一切妥当,竹箢又整理了下八贝勒的衣领袖口等处,确定平整齐当了,才恭送了八贝勒出门。

    送走了这尊大佛,竹箢松了口气,她从书里头看过的八贝勒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为人亦是随和亲切,与今日她所见所感的八贝勒似乎有些个不同。今日的八贝勒虽则看似平静,却隐隐让人感到有压力,与花舒姑姑和璎珞同她讲述的八爷也不大相像。

    竹箢没再在这事上较真,约略收拾了一下,便去了猗兰馆。良妃并不在这里,竹箢自个看了一下午的书,到了时间便回了屋子休息。

    想想,现在这样也还算不错,她只当自己是在图书馆上自习好了。只要她不惹是生非,不得罪什么人,她日后便可以平平安安地过下去,直到她找到回去的方法。那么到时,这猗兰馆,这储秀宫,还有宫中的这些人,便都当做是她的梦一场。

第五章 贻我彤管() 
“姑娘有礼,小的明全儿,是八爷身边的随从。”第二日,竹箢正在猗兰馆中当值,一个三十岁上下模样的人来寻竹箢。

    “公公有礼,不知公公有何吩咐?”待听他禀明身份,再瞧来人的打扮,竹箢大约明白,这人或是八贝勒出宫建府时带出去的贴身太监,地位或许还不低。

    “不敢不敢。”明全连连赔笑,又自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紫檀木盒,道,“爷吩咐将这物件儿送到姑娘手里,算是赔给姑娘的。”

    看这话说得迷糊,竹箢却是听懂了,说“赔”也实在牵强了些,昨日她被八贝勒吓了一跳,没成想恰巧簪子没有簪稳,落地碎成两截。八贝勒当时没说什么,竹箢便也没往心里去,更没想到他会送来什么东西作为赔偿。竹箢忙推道:“麻烦公公代竹箢转达,爷不怪罪已是爷宽厚,竹箢感激万分,这木匣,还请公公带回去吧。”

    明全却将小盒儿塞到了竹箢手里,道:“爷吩咐了,这物件儿一定要交到姑娘手里,不然定治奴才一个办事不力之罪,就请姑娘收下吧,若是有什么话,姑娘亲自同爷说就是。”不待竹箢再说什么,明全道了声“告辞”便一溜烟不见了人影儿。

    竹箢无法,关门进了屋,坐到梳妆台前,打开盒子——是一支木簪。极简约的样子,甚至连花纹都没有些许,只是竹箢却发觉这木梳散发出阵阵绵长幽暗的香气,她不大爱香,但这木簪的香闻起来却很是舒心。

    竹箢看不出这是什么木料,亦无法推测出这木簪的价值与含义,她虽是储秀宫中的宫女,同八贝勒却不过才一面之缘,他没有怪罪她在主子跟前失仪,反倒送来根木簪给她,莫不是八贝勒当真待宫人和气到如此境地?

    竹箢将木簪放回匣中收好,打算寻个机会将木簪送还给八贝勒。

    素手纤纤,却不似一般养尊处优的深闺小姐,反倒是隐隐透着一股韧劲与力度,也不似蕙情,事事要强,便是写字也像是同谁在争气一般。

    八贝勒心中微微叹口气,瞧见竹箢的表情又不觉笑开。没见过哪家的姑娘这般写字,向来姑娘家行坐,皆是端方挺秀,誊写作画时,则是一派沉静婉娈之姿。偏这丫头托腮斜倚,眉头紧蹙,似是被何事所扰,噘着嘴一副为难的样子,虽不合闺秀做派,却难得天然自在。

    八贝勒将视线转到竹箢的执笔的手上,朱色水胆玛瑙狼毫笔倒是叫人瞧了赏心悦目,握笔的姿势不止正确,更显出了几分随性,显然这执笔之人不止识得字、写得字,更应是个中好手,偏偏她的字……八贝勒负手而立,右手拇指摸索上左手的扳指。

    “若是姑娘家个个都像你这样写字,那成什么样子了?”八贝勒抽走了竹箢手中的毛笔,道。

    花舒姑姑要绣帕子,自个又没时间画绣样,便让竹箢帮她画几个。竹箢本想拒绝的,她画个卡通还可以,若画这古代绣帕的花样,实在有些个无从下手。只是扎库塔·竹箢出身官家,若说不会画绣样好似不大说得过去,便只得硬着头皮应下。今日她当值,良妃没有过来,竹箢便想着趁着无事,把这差事应付过去,不想八贝勒忽地出声,倒是叫她一惊,忙起身请安告罪。

    八贝勒叫起,绕到书桌前,却见宣纸上一片空白,一个字也没有,疑声道:“怎么,拿着笔却连一个字也没写出来?”

    竹箢略一福身,道:“回爷的话,花舒姑姑让奴婢画几幅绣样,奴婢一时不知画些什么,因而这纸上便空着。”

    八贝勒将方才从竹箢手中抽走的笔在案头的青瓷笔洗里涮了涮,挂在了一边的紫檀木笔架上,另拣了一支竹管羊毫,润了润笔,道:“绣那些个蝴蝶花朵未免俗气,不若誊首小诗来得清雅。”

    “还是爷有想法,奴婢却是想不出的。”奴婢嘴上奉承了两句,心里却想大喊一句,八爷别闹!

    竹箢这边腹诽着,不防被八贝勒拉着坐下,忙挣扎着想起来,可八贝勒看似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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